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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哥哥,小的事办成了。接下来就看您几位的了,事成之后,自当重报。”
“放心,他本来就是一江洋大盗没得冤枉他,暴毙也不会有人追究。”
“有劳。”山蛋收拾好碗碟、食盒迅速离去。
汪九夜很快就发现身体也开始变得酥软,连想移动手脚都变得极艰难。
牢头道:“是不是在想酒菜里有毒?爷们心情好,就破例与你这头笨驴多说两句。酒菜里根本没毒,只不过就是放了些窑子里用来驯服烈女的软身醉!你要是七窍流血,哥几个可没法瞒过去。汪收驴,你是要压麻袋?还是蜡成灰?或是贴加官?”
汪九夜发出满是惧意嗬嗬尖叫,他没听过后面两个,但却知道压麻袋是牢里杀人惯用的手法。
牢头道:“瞧你在堂上的动静就知是个没失过风的,爷们就与你说说。压麻袋就是将百十斤的麻袋一层层摞在你身上,过得半夜也就死了。蜡成灰就舒服了,给你享受一回单间,哥几个堵死通气道口,在里面点上几支加了药的蜡烛,什么时候烧光了,你也死了。说到这贴加官可是京城天牢里流出来的一等绝活,先用一张牛皮纸贴你脸上喷上水,然后一层层叠加。啧啧,这三种死法包管连最精明的仵作也查不出,选吧!叫一声选压麻袋、两声蜡成灰、三声贴加官。”
汪九夜连叫也不敢了,哪样也不想选,他想活!
狱卒充满邪笑,怪叫着替汪九夜选了压麻袋,这方法省事,另两个费工夫、费本钱。
牢头道:“瞧瞧他的眼神,好毒嗨。汪叫驴,此事可怨不到哥几个身上,要怨就怨你自个傻,给人作了赚银子的筏子也不知!照规据要让你死个明白,做鬼之后自找对头,与哥几个无关。那里还在吃酒?”
“又叫了席送进去,估计一时停不了。”
牢头挥手吩咐狱卒打开牢门,一起拖着笨驴转上一圈。狱卒们拽上脚就拖着汪九夜走向大牢拐角左侧专给轻罪、待罪文人、官吏住的抄写房。将至门前,内里便隐有人声传出。
“温兄,小弟往日多有鲁莽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哪里,你我同窗至爱,小兄岂敢因宋贤弟的正心直言而心怀愤恨,实是世事所迫,不得不寻个生计以奉养高堂双亲罢了!这不,小兄一听到贤弟有难便兼程赶来天华县准备襄助一、二,可巧刚入县城就被令尊请了去。”
“此是天助也。温兄,可恨那汪盗不知从何处得知小弟身体之秘,这点委实让小弟百口莫辩,真要追究起来,家父自可打点过关,但我宋恒碧今生功名之梦破矣!”
“宋贤弟休生怨望,些许小事便包在小兄身上好了。”
“仰仗温兄。二千两纹银事后定当如数奉上。”
听到此,汪九夜怒火满胸,拼命扭动身体。心中大骂温秀才太恶毒,明明是两千两,却让人说只敲了一千两!生生吞没一半!随又心生疑惑,难道温有仁是怕事情漏泄就想借机杀人灭口?不能啊,此事宋家不会说,他不会说,有谁会知道宋家是付了二千两而不是一千两?!
144。定计戏恶盗(08)
里面的人仿佛猜到汪九夜正在想什么似的,悠悠言语又飘进牢门外数人耳内。
“温兄,莫怪小弟不信你的手段,实是此事事关小弟前程,若是能不应讼自是最好!”
“宋贤弟放心,令尊后加的一千两及上下打点费用正是为此。不瞒贤弟,小兄已做了万全之策,今晚就将此案做成死案。到时令尊上下打点,小兄在一力维持,只需三、五天,贤弟就可回复清白之身,来年必当金榜有名,殿前面君。”
“若有此果,全是温兄之力。且请安坐,受宋某一拜!”
“不敢!贤弟安坐才是,待小兄将其中细节说与你听,这样也能安心待审。”
牢房内声音越说越低,汪九夜则是越听越心惊,若非是不能开口说话必会破口大骂里面的两个酸秀才竟然比他这位汪洋大盗还恶毒十分!不过尖锐地咿呀声已是让里面的人有了警觉。
门开了个小缝,宋恒碧露出小半张脸来,“牢头,怎么回事?什么声音?你怎么在这?”
狱卒们早将汪九夜拦在身后,不虑里面人能看见。牢头搓着手赔笑小声开口:“刚刚是小人想敲门又不敢以至惊动了诸位。宋公子、温讼师,时辰不早了,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里面温有仁道:“牢头,让你费心了。再过上一刻本讼师便会带着宋恒碧一起离去,明早自去大堂应讼。不用为难,李师爷那里体谅宋老爷重病卧床需要人侍奉就松了口,没事的。宋贤弟?”
宋恒碧应声掏出一张十两银票递了过去。
牢头见有银子拿,上面的李师爷又担了责任,心内哪里还管什么规据,连声说一刻后再来。
“有劳。”宋恒碧关门自去和温有仁吃酒聊天。
牢头抹抹冷汗,回身用力狠踹差点惹事的汪九夜,心火微泄之后又将汪九夜拖回牢里锁起来。
“头,锁门?现在不做?”
“你是猪投胎?现在还没入夜,随时会有县尊派下的差役、其他犯人亲属往来。你想我怎么对他们说?大盗闲着没事在练气功?!”
狱卒讪笑抬手虚抽了两下嘴巴。
“别愣着,先将笨驴拖到一边,等夜深人静之后再动手。走,咱们喝酒去。”
被扔在牢房一角的汪九夜虽觉着身上好过了些,但还是使不上力,说不出话来。心忧心怒之余只能哇哇乱叫,大骂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脏话、怨语。
“叫什么?还江湖好汉呢?怂包。别乱叫乱动啦,你虽是壮汉但软身醉一样可以使你一晚动弹不得。至于你不能说话,只能怪你自个笨,老套手法都不明白。”
汪九夜偏头看去,原来是隔壁牢房里满脸皱纹、不知多大岁数的老死囚,这些天就见他躺着不动,还以为离死不远了,敢情是装的。
“看什么看?装死才能少受些罪知不知道?老夫发善心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刚刚服的药散闻味就知是货真价实的上好消淤散,只是不该用酒送服,更不该大吃荤腥,这是个忌讳。如今你少不得要捱五、七个时辰等药性散去才能复原。不过有这时间你早死透了。”
汪九夜眼现绝望,这才明白牢内的两个酸秀才恶毒到什么程度,真是一点破绽都没留下!
“瞧你怕死的怂样!看来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做个没胆鼠窃。”
汪九夜怒目相视,将心意表露无余:爷们再倒霉也轮不到一个老囚徒来奚落。
“瞪什么瞪?老夫年轻时跑江湖提刀杀人那会还没你呢!说来老夫命比你好,本是问了秋后处斩,可巧那年当今圣上立了太子,皇恩浩荡便减罪一等活了下来。你这种倒霉鬼,老夫这五十多年来看得多了,多到没兴趣答理,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与你浪费口水吗?”
汪九夜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145。定计戏恶盗(09)
老囚走到牢栅前坐下,得意轻哼:“你命乖,老夫命好。当今圣上眼看就要过六十圣寿了,照例过得数月就会大赦天下。那时老夫就又要减罪一等,算来过了今冬就能出去了。”
一思及连极恶杀人悍匪都能活下来,汪九夜眼里的恨意、不甘越发浓烈起来。
“算小子造化,若是别的,老夫也没法了救你。压麻袋倒是可以给你出个赌命的法了。用不着磕头,老夫手中人命近百,可不是临老发善心的人。老夫现在已是筋老体衰,再也提不动刀玩命了,你那藏在鞋底的二十两就送与老夫做个寻亲盘缠好了。舍得就点点头,别乱叫,老夫听不懂。”
汪九夜不停点头,心内打定主意哪怕老死囚是在骗人也要赌一把。
“老夫不信鼠窃之辈,将脚伸过来,老夫自取!”
汪九夜没得选,只是身上没力,又过得一会等药性轻了几分才挪到牢栅前将脚伸了过去。
老囚取出银票贴身藏好,返身走到牢床前将床板卸了下来,顺着牢栅推了过去。
汪九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说不得话,只好用眼神发出疑问。
“老夫没心情骗一头呆驴。这副囚板跟了老夫足有四十年,早已朽烂不堪。别愣着了,趁牢头没回来前赶紧将你的换给老夫。压麻袋是个慢死法,若你小子命好、身体够结实,只要撑到一定时候等囚板断裂你就有活路了。不过也只活了一半,牢头几个见人没死只怕就会用上更毒辣的手段,但老夫无能为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汪九夜没办法考虑那么多,如今先设法化解眼前杀劫才是最紧要的事。闭目歇息了会,待药性又减了几分便爬到破烂囚床下用身体顶下木板爬到牢栅前。
“真是头呆驴,你现在又不是被老鸨绑着的烈女,不会用手扣嗓子眼吗?多少能吐出些来。”
汪九夜恍然大悟,暗赞老前辈真是见多识广。不再犹豫,忙将手探进嘴里,一通乱搅将先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大半,果觉身体有了往常三、四分气力,就是还不能说话。
“好啦,别谢啦,赶紧换上,下面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老夫要睡了。”
汪九夜连拖带拽将一股怪味的烂床板放好,返身回到原先地方躺下装死。听着老囚的呼噜声,轻轻将眼闭上,开始盘算要怎将才能小命彻底保住。
关押宋恒碧的单人囚室里其实有五个人,四男一女。
钱文静坐在长凳上写意晃动双脚,笑语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在大夏朝牢狱里居然也有这种干净、整洁的单人间。
梅傲雪知眼前两人不明白,放下酒杯笑道:“县城小暂且不论。换了是府城牢狱,光牢间就有五、六之种之多,京城天牢就不用说了。这种可让犯人进行抄写杂役的小间可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只有犯罪待审的官吏,轻罪或罪名未定的功名之身才可用,当然也要家人花些银钱才行。”
扮成宋恒碧的钱永有倒是在牢房坐得浑身不自在,大叹亏得妹妹有这等闲情逸致跑来牢里玩耍。在他想来照先前的计划,当汪大盗错认宋恒碧之时就可定罪发落。
钱文静眯着眼笑道:“二哥酸腐之气又发作了。妹妹问你,若汪大盗见状立刻反口说是一时没看清,你又能怎么办?要知道汪大盗本就是在攀诬乱咬,哪里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