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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诗摇摇头:“没有,王爷走前与奴婢们说了,他会先去一趟寿宁宫与太后娘娘说清楚的,让王妃不要担心,还说王妃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贺莲房在心底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变成一头猪——懒死的猪。
又过了一会儿,青王派人传来消息,让贺莲房不要等他一起用晚膳,他会晚些回来,叫她莫要饿着肚子。用过膳后早些休息,明儿一早要带她出宫去。
于是琴诗命宫人们传了晚膳,站在桌边为贺莲房剥着栗子壳,贺莲房酣睡方醒,也是真的腹中饥饿,竟难得的很有食欲。因为这顿晚膳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桌上是没有荤菜的。青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贺莲房食素,所以他也要跟着一起,还是贺莲房严词拒绝,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手上的粥刚喝了一口,天璇就进来禀报了,说十六皇子在西殿外头求见。
贺莲房:“……”他又来做什么,她不是将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他欺负了回儿,若要求得回儿原谅,也得他自己想办法,她是决计不会帮忙的。事实上,贺莲房觉得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按照她的想法,轻薄了她宝贝妹妹的登徒子,至少得拉出去车裂腰斩刀剐砍头一百遍。“让他进来吧。”
因为在奇怪,所以贺莲房并没注意到天璇的表情有点奇怪。然而,当她见到进来后的十六皇子后,贺莲房惊呆了——于是,她也露出了与天璇如出一辙的表情。
老天,这还是那个张扬跋扈任性妄为的十六皇子吗?
他穿了一身颜色雅致的靛青色袍子,腰间系着一块美玉,头发也规规矩矩板板正正,与平日里那穿金戴银花里胡哨的模样截然相反。当然,如若只是外貌上的改变,贺莲房不至于如此惊讶,真正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十六皇子的表情。与往日吊儿郎当没啥志气的模样不同,此时此刻,站在贺莲房面前的十六皇子,身上竟有种不输给青王的男儿气!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贺莲房便立刻明白了,她微微一笑,将筷子放下:“所以我的猜测当真是对的,你果然不像是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天壤之别。说来也怪,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平日的十六皇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漂亮但是没什么价值的皮囊。而此刻的他,俊秀的容貌让他锦上添花。换了个气质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贺莲房险些没认出来。
“皇婶婶,求求你,帮帮我吧!”这回的恳求不像是在上午在寿宁宫时那样不走心了,十六皇子扑通一声在贺莲房面前跪了下来,“同时我也求皇婶婶能点头,以后,让我来照顾回儿!”
贺莲房犹然用新奇的目光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各种各样的情绪来。半晌,她才问道:“你伪装了这么久,现在才肯同我说实话,我要如何相信你,日后对对回儿好呢?”
十六皇子郑重地说:“我用我的生命保证!若是有朝一日,我负了回儿,便叫我不得好死!”
贺莲房笑着摇摇头:“誓言起不到约束人心的作用。即使此刻你发誓是真心的,也难担保一年半载后,你翻脸不认人。”十六皇子后悔,算不得什么,因为即使这样,他也依然是皇上疼爱的儿子,可她的回儿就没有办法这样好运了,到时候会有多少异样的目光与指指点点,贺莲房简直不敢想象。上一世,便是因为满城风雨,流言四起,百姓们才相信尚书夫人的确是个千夫所指的“淫|妇”。
十六皇子急了:“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我信不信你,有什么重要。”贺莲房笑看十六皇子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的痕迹。“难道最重要的,不是你自己吗?你想与回儿在一起,我不反对,可我也不会支持。若是你能得到她的心,那自然好;若是得不到,也莫妄想我会帮你。”
十六皇子站在那儿好一会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奢求皇婶婶帮我,我只想让皇婶婶知道,我对回儿是认真的,认真到……我愿意抛下这么多年来的伪装,忘掉我自己,去为她争取她想要的。”
回儿想要的?
是什么?
贺莲房正要问,十六皇子咬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此刻天璇与摇光都已退下,大殿内便只剩下十六皇子与贺莲房两人。十六皇子知道,贺莲房只是嘴上说不干涉,可她必定还是会干涉的,因为贺茉回是她最疼爱的妹妹。而如果他想要得到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就必须打动贺莲房。若是得不到贺莲房的点头,贺茉回是绝对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的。“皇婶婶,你有时间,听我说些话吗?”
“你且说。”
“我娘死了很久了,这件事,皇婶婶应该知道的吧?”
对于十六皇子不叫贤妃娘娘为“母妃”,反而叫“娘”的称呼,贺莲房有点奇怪,但仍然点了点头。贤妃娘娘的名头,她已经听过许多次了,据说那是皇上一生的挚爱,只可惜,她芳华早逝,红颜薄命,没活到三十岁便急匆匆的去了。皇上迄今仍然对其十分眷恋,三五不时便去贤妃娘娘生前所住的宫殿去小坐片刻,足以见其对贤妃娘娘的痴情程度。
第192章 生时为敌,死亦为敌
“有所耳闻,其中明细却并不清楚。”贺莲房说。
十六皇子淡淡地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娘不过是个普通民女,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是父皇当年未曾心血来潮,微服出巡,兴许现在我娘还活着。”
“没有强大的家族,却这样得皇上的宠爱,想在这宫里活下去,可是不容易。”宫里头的妃子,哪一个不是手段高明,一般人怎么会是她们的对手。
“是呀,是不容易,所以我娘年纪轻轻便死了。”十六皇子面上没有什么悲伤之意,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又还有什么好悲伤的呢?“我的外祖是个穷酸秀才,科考屡屡名落孙山,落了下了一块心病,我娘进宫后,他没来得及沾我娘的光,便死了。从那时候起,除了父皇,我娘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
贺莲房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年刚入宫的贤妃娘娘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以为皇上是她的良人,以为跟他回宫,就能找到幸福,以为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孤单一人了……可她的良人是这大颂朝的皇帝,想要独占,谈何容易?且不说谏官们的口诛笔伐,单单是后宫其他嫔妃的嫉妒与怨恨,就足以逼死贤妃娘娘了。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老是不明白我娘为什么哭,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站在殿门口等,我想安慰她,可她却不许我告诉父皇。所以,每当父皇来的时候,她总是笑脸相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日后我要是有喜欢的姑娘,绝对不会像父皇这样对她。我也决不想要当皇帝,那个位子太重了,我坐不来。我娘死的那一夜,父皇因为政事在御书房与几位重臣彻夜相商,等到他来,我娘已经断气了。她一直撑着不肯死去,就是想再见父皇一面,想告诉他,其实她入宫的这么多年来,一点都不快活。”
“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要是有一天,我也有了喜欢的姑娘,最好就别在这个皇宫里头待着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其实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呀!她希望我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苦衷和束缚地去喜欢一个人。”
“我娘生前没读过几本书,但她实在是个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子,然而她不适合在这宫里头生活,若是没有父皇的保护,怕是她连一年都别想安稳度过,更别提是生下我了。我娘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她却知道,有了父皇的另眼相待,对我而言,并不是恩赐,而是一种可怕的威胁。我没有强大的外家,唯一受宠的母妃也死了,父皇即便再看重我,也不可能每一刻都不让我离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娘就是这个意思。”
“皇婶婶,我真没想过要当皇帝,十三皇叔一生只心悦你一个,我也一生只喜欢茉回一个人。”十六皇子的语气无比认真。“她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此生此世,决不违背誓言。”
这承诺太动听,贺莲房知道,十六皇子将一直以来的为装饰撕下,在她面前吐露真心需要多大的勇气,同时,他也要去面对可能出现的变故,说实在的,这么做对他而言,有弊无益。于是她问:“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么?”
“若是能得茉回,我心甘情愿。”
贺莲房沉默了良久,才道:“容我想一想。”
十六皇子也没有纠缠,干脆利落地告辞离去,出了西殿,迎头遇上九皇子,对方似乎知道他特地跑了趟西殿,所以专程在这儿堵他:“十六弟,这是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呀?”
十六皇子立刻恢复了平日里的不着调,他笑嘻嘻地道:“九皇兄今日怎地这样关心我?小弟真是受宠若惊。”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兄长,怎么能不多关心一下你呢?”九皇子顺势朝西殿看了一眼,状似无意地问:“方才我听宫人说,十三皇叔在御书房与父皇议事,不在西殿,怎么十六弟却从西殿走出来了呢?莫非是去见十三皇婶了?”
“九皇兄这叫什么话,本皇子不过是想找十三皇叔,结果十三皇叔不在,我就回来了而已。”十六皇子狡黠一下。“若是叫十三皇叔知道你方才说的这阴阳怪气的话,怕是九皇兄你得有好一阵子不舒坦了。”
十三皇叔素来以公正严明著称,只要你不犯错,他就不会搭理你。可若是有人将主意打到贺莲房身上……那可就不一样了,公正严明的青王殿下只存在于与贺莲房无关的事情里,前阵子有个不知死活的皇子出言轻佻,调戏了贺莲房,结果被青王一脚踢断了好几根肋骨,迄今仍然趴在床上起不来。他的外家都选择忍气吞声,不敢言语,皇上更是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