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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自己,能解决吗?阿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一阵胸闷。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头开始眩晕了起来,眼花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重新振奋起来,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小白,无论如何,都该好好活下去,她回道:“找到法子了,马上能解决了。”
士兵大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就等着你治好了。”说完就再没了声响。
“真,真能治好吗?”浑邪王自己都不确定了,带着迟疑地问道。太多次希望破灭,眼前这个安静娟秀的女子能治病?他不相信,只是,有人陪陪自己,总是好的。
阿娇郑重地点了点头。医书,只剩下最后十页了。
“找到了!”她用纤长的手指,指着一行小小的字,欣喜地语音都在抖。老天,从来青睐坚定坚持之人!
“哈哈哈……”浑邪王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觉得所有的苦痛,都散开,眼前这个女子的笑靥,是如此甜美。
他们,真的获救了。
阿娇看着那一行很小很小的字:瘴气,传染病,为一种虫子导致,能治!
最后两个字,让她鼓起了信心。秦子慕曾经说过他是鬼医的弟子,想来,医书也有几分可信度吧。不管了,放手一搏!
“我要药!生石膏、知母、玄参、麦冬、柴胡、常山。”阿娇冲着帐篷,大喊起来。不多时,一大堆东西,被扔在了帐篷外。
“这里,常山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还没等阿娇高兴多久,那士兵就粗声粗气地说道,果然,当她翻看那一堆东西时,连炉子都备好了,却没有那一味常山!
秦子慕带她识别过药理,可是,当时,识别的是最基本的药物,常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该如何描述?难道,好不容易能够解决的局势,又成了僵局?
小白看着主人神色一下子凄凉起来,不由也发出落寞般的猫叫,动了动受伤的身子,只觉得,一阵难受。
最痛苦的莫过于浑邪王,还以为,自己的病能治好,又能挣扎沙场,建功立业,却是镜花水月,让人白开心一场而已!
看来,这一场病,是不可能治好了,他又开始发起烧,想要呕吐起来。全然都像是被点燃了,热的想挣脱一切。
阿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慢慢热了起来。在这样的密封的帐篷里呆了一夜,她本就受伤的身体,抵抗力更是低下,这一会,也开始觉得身子虚空发热!
常山,到底是什么?这一味救命的药,到底能不能找到?阿娇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视线越来越模糊……
第二十五章 做我的女人
时间无几,东西无处寻,难道要死在这里?阿娇整个身子都开始打颤,迷迷糊糊间,看到垂下睫毛,紫瞳越发黯淡的浑邪王,看到懒懒地趴在地上精神不振的小白,摇了摇自己的头,撑住!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过!
她握紧拳,上前一步,拿起那些士兵扔进来的东西,在密闭的帐篷里走了一圈,最终,咬着牙撑住头昏目眩,拿起那些东西,决然地掀开帘子。药材不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阿娇不会生火,拿出个炉子手足无措,可是那些匈奴士兵早就离得远远的,踮起脚尖眺望,才能在外围看到一队黑压压的人影。
“来一个人!”阿娇站在迎风处大喊。
那些士兵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喊声。被众人簇拥着的伊稚斜单于,勾起了一丝冷笑,远远地对着阿娇扬起一个讽刺的角度,那么醒目!
阿娇转过身,倔强地抿着嘴唇,开始将木柴一根根拿出来,码成一堆,放在炉子旁,自己生火。
“咳咳咳……”浓密的黑烟不断地冲上来,让阿娇整个人都成了一只花猫,她凑近上半身,不停地吹着气,以便升起的火能更旺些。烟气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火光使惨白的脸带上了不健康的红晕,阿娇不断地咳嗽,却是缓缓添加着木柴。
荒漠上突然刮起了大风,火势立马窜高了,阿娇还还不及欣喜,就发现火向着自己烧来,她急忙缩回放木柴的手臂,木柴就重重地掉了下去,猝然不防地溅出三两颗亮晶晶橘色的火星,扑在了阿娇的粗布衣裳上,缓缓蔓延,呲呲地响着,焚烧出一条黑边,阿娇连忙跳起来,将那一声尖叫吞入口中,用长长的袖子扑打火烧。身子急急地往后退,匆匆忙忙已经不顾他想,却忘了身后是她亲手堆起的木柴。
阿娇脚后跟一绊倒,“啪啪”一堆的木柴倒下,木柴倒得太快,她只来得及护住肚子,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火灭了,她人也被埋在了一堆木柴里,整张脸灰扑扑的,唯有一对眸子亮晶晶地转动着,像是整片星河,都坠入了她的眼眸。
“哈哈哈……”伊稚斜单于越看越好笑,竟是放声大笑起来,阿娇憋屈地从一堆木柴中爬起,却不料木柴被削得圆滚滚的,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脚下一划,眼见着,整个人要向着炉子倒去,那可是烧的通红的火炉,那是被风吹高了火势的炉子,阿娇瞪大了眼睛,那压抑着的尖叫不由发出,整个人,向着倒去。
这个方向,她的容颜,肯定要被烧毁,阿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却见,远远地,一支箭比阿娇倒下的速度更快。带着风的呼啸,整支箭射中了炉子,将炉子向着另一边射倒了,角度一交错,阿娇正好倒在了厚厚的黄土上,用双手撑住了地。伤口顺势裂开,鲜血重新涌现。
她有些狼狈地扶起那一个她生了半天火的炉子,却见,炉子上的火已经灭了。她眼睛都没眨,又蹲下身子,重头开始。
这一次,她小心再小心,总算安然无恙地将炉子放上去,开始烧起药材。在冷风的吹拂下,晕乎乎的头疼也好了不少,她打起精神,紧张地看着药材。
远远看到一个倔强的身影,蹲在地上连一声抱怨都没有,伊稚斜单于又勾起了唇角,正巧被阿娇瞧见,不甘示弱偷偷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伊稚斜单于侧面也长着眼睛,他大笑起来。
“单于,回去吧,这里风大。”身边的人劝道,伊稚斜单于摆了摆手:“本单于就想吹吹风。”
“咕隆咕隆……”那烧着药物的盅开始冒泡了,阿娇伸出手,冒冒失失地掀开看看,却一下子被烫着了,她生来娇贵,何曾做过这些,何曾受到过烫伤,一下子将那盖子扔了,一片白蒙蒙地热气冒了上来,她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吹了吹自己的手指,不敢再动。
她索性坐在了黄土上,皱着眉,继续看药。等了许久,也不知好了没有,重新半蹲起来,想查看一番,却在鼻间闻到一阵烧焦了的糊味,什么,烧的时间过长了!这下子完蛋了,药全废了。阿娇急的乱转,水却用完了,她嘴唇都开始抖动,却看到远处有一片小小的绿洲,连忙提起裙摆,像一阵风似地跑上前,用物什舀了一勺子水。
稳住自己的心绪,将水缓缓地加下去,盅底发出应和的响声,烧焦味散了些许,这一回多了些经验,更是不敢大意地看守。一看到水重新沸腾,她不顾热烫,撕下一块衣角,用舀来的水淋了淋,将盅拿出来,倒在碗里,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刚好两碗。
她呆呆地望着这一片浓黑,头越来越眩晕了,远处的单于像是只沙漠里的野狼,远远地站着就给了她无尽的压迫。她只好狠下心,捏住鼻子,秀气地将那苦涩的药物,烧焦的药物,一口口喝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喝下药物,阿娇只觉得头晕好了大半,等到口里的苦味散了一些,整个人再没发热的感觉。难道,真的有用?
阿娇连忙端着另一碗,送入帐中。
“怎么回事?”浑邪王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狼狈的人,是昨夜那一个宁静动人的女子。
“喝药吧。”阿娇顺手想用粗布衣裳抹了一把脸,却在粗布衣裳刚触及皮肤,一阵难受的擦痕中,熄了这个念头。
浑邪王没有接过药,而是递给阿娇一条白色的帕子,摸上去就极软,拿过来一看竟是雪缎,存世量极少的名绸。阿娇顿了顿。
那紫眸更黯了,快要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泽,倒映在那黑乎乎的药汁里,几乎泯然一体。
阿娇微微一笑,心里有一丝不忍,伸手接过了雪缎,擦了擦灰扑扑的脸,整条白色的雪缎,沾上了大半的灰蒙。
浑邪王看着脏兮兮的雪缎,心里微微一动,拿过那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药汁,一口喝了下去。
喝过那药汁,他只觉得身上出了一层汗水,将整个人都洗涤了一遍。阿娇一直很紧张地在一旁看着,唯恐出什么意外。自己喝了药后,好上了不少,却不知,这残缺的药物,能不能根治这瘴气。
“你可以出去一下吗?”在阿娇的注视下,浑邪王的脸越来越红,扭捏捏捏半天,挠了挠头,轻声地请求道。
阿娇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却在刚出帐篷的那一刻,听到一阵巨大的声响:噗嗤!
天哪,他竟然……看来,自己不用担心了,这个瘴气,估计也被排外了,好了吧。阿娇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神色,嘴角却勾了起来。
真的,成功了!上天,到底还是眷顾她的。
等过了半晌,阿娇才一脸平静地走入了帐中,看着余红未褪的浑邪王,冲着浅浅又平和的一笑。
浑邪王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却抬起头来,神色真挚地说道:“谢谢。”谢谢你,让我的病好了,更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汉女人。
“不用不用。伸出手来。”浑邪王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阿娇诊断了一下,发现瘴气之疾,几乎大好了,笑容一下子浮上了眉梢,说道:“恭喜你,好了。”
浑邪王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已经被他自己收拾干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