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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笑着的面容一僵,很快缓了过来,看着阿娇眼眸中的清冷,黑沉的眼眸眯了眯: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够了。即便是石头,都有捂热的那天!他就不信,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在心中狡黠地一笑,再看又是柔情四溢。
“阿娇,朕陪着你去御花园看看花吧。”刘彻好言好语,就要上前拉起阿娇的手。
看花?和刘彻看花?这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自从刘彻登基之后,他们再未如此。而今年岁渐长,还去看花,太好笑了!
“这个时辰,小包子醒了,我去看看。”在刘彻温情的眼神中浑身不自在,阿娇逃也似地离开。这下子,刘彻更是眉眼弯弯,凤眸荡着笑意,脸上哪里有半分帝王的威严模样,迈着步子缓缓离开:这事儿,还真急不来!文火煮,方是正道。
阿娇抱起小包子,心终于被填满了,她暗暗自言自语:你阿父,到底想要怎样?
“娘娘,太子很好。”冬虫见阿娇关切的模样,禀告道。
“嗯。”确实,自从他们从新进的宫人中,挑出了一个最适合的奶娘,小包子身子慢慢壮了起来,原先消瘦的面孔渐渐丰满。前几个月,什么都比不过母乳。
阿娇一直没有闲着,她将各个宫殿的人手,都换了一番,新进的人手,大半还是没有归属者的,其余人想要拉拢,也要费一些时候了。而椒房殿,冬虫夏草挑出了一些人手,她筛选了一番,现在正由茵纯调教,时不时自己也去一趟,以便让他们清楚,谁才是主子。
她过得很是平顺。就顺手,让人画下有些消瘦的小包子,通过窦风,极为自然地流传到了民间。众人一看,与皇上几乎一致的面容,心里除了认可,还是认可。夜晚秦子慕来过,也说小包子身上的毒素差不多清了。她终于放心了下来,一心喜悦,没有注意到秦子慕眼中的痛苦,转过身就变阴沉的面庞。
晚膳时分,刘彻又陪着阿娇用膳,再次,极为和谐地抱着她睡了。秦子慕又看到了相拥的一幕,这一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娇每每想要回绝刘彻,刘彻却每次都算的很好,给出的程度,一点都没有过分,让她想要拒绝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一旦她面上出现一丝不快,刘彻就会黯然离开,黑眸里暗藏的伤心,像是星星一般闪着光,无法让人忽视。久而久之,只要刘彻不是很过分,阿娇就随了他。而刘彻,做事也从不过度,陪着吃饭,一起睡觉而已,半点猥亵的动作都没有。
阿娇只好当他不存在,只是,这一点,越发难了。若不是有前世的伤害支撑着,怕是早就撑不下去。毕竟,这一世,刘彻除了碰了卫子夫,其余的事,一件都没做。
这一边是和睦融融,而卫子夫的寝宫中,却是一片期艾。低气压一直笼罩着,卫子夫,泪如雨下。水一般的气质,在这一刻有些崩溃。
她的耳边,一直盘桓着那一句话:“小公主先天不足,在母体里受到了药物的损害,怕是,智力会一直维持在同一个水平,不超过三岁。”
她早就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异常,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状况!
卫子夫慢慢擦去了小公主嘴边的涎水,眼中是浓浓的不甘和恨意。王娡,你明明说过,药物不会损害孩子的,结果呢?
智力不足?这比身体虚弱,还要致命!凭什么,自己的女儿,才三个月啊!以后,怎么办?养个痴呆公主,惹人嘲笑?
卫子夫拭去泪水,疯狂地笑了起来,还好宫人早就被遣送出去,否则,形象毁于一旦。
小公主的涎水,又流了一些,然而婴儿流口水并不太会人放在心上,只是那黑溜溜的眼珠,几乎是凝滞的,印证着那医师所言不虚。
发现自己女儿异样之后,她心存怀疑,不敢让人知晓。只好说小公主身子虚弱,不能见风,每次御医来了,都是敷衍过去。直到卫青回来,秘密找了长安最好的医师,才敢让人诊断。结果,完全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这下,该怎么办?
痴呆?孩子活着还有意思吗?卫子夫痴痴地看了一眼小公主,心里一痛。
她想要的不多,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报应,就报应在自己身上好了,为什么要报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她才这么小。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医师说,是治不好的。
她这么惨,那皇后娘娘,可是春风得意地很,那个白胖胖的小包子,健康又聪慧,上天何其不公。她难道不想有个好出生,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善良地笑笑,就有了全部?可是,她没有!她只能拼尽一切,却博得命运的宠爱。可是命运何其残忍!这样对她。
女儿。女儿,阿母,阿母没用啊!卫子夫抱起小公主,擦去小公主嘴边的涎水,狠狠地亲了一口,再怎么,这都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
——
长公主府内,出了一件大事。董偃俊美的面孔上,突然出了一大块一大块地疙瘩,红色疙瘩上面化了点点黄色的脓,望之令人作呕。
董偃摔了所有的镜子,实在是难以忍受,只觉得自己现在,比癞蛤蟆好不了多少,董偃大发雷霆,所有的奴才都被赶出来了。
“偃儿,让本宫进去。”董偃算是自己心坎里的人儿,听到下人来报,长公主心里焦急,在门外喊道。
“不要,不要进来!”又摔了一面镜子,董偃哭嚎。
长公主微微浮现了一丝不耐烦,却想着往日的恩情,还是软软地开口:“没事的,偃儿,本宫叫御医来给你医治。”
“滚。”现在董偃最怕见人,刘嫖这么一说,他口不择言。只是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哭腔,凭着少年的倔强苦苦坚持。他不能让自己的情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这一丝倔强,打动了刘嫖,刘嫖眉眼中一丝不耐烦彻底消散。
“偃儿,相信本宫,本宫会为你治好的。”这么多年几近孀寡的生活,都是董偃陪着,一年又一年,这个少年都是好声好气地陪着自己,现在有了麻烦,自己怎么可能放弃他?长公主很是这么温柔地说道,这一回,眼中还有一分宠溺。
她转身,就去找了御医。董偃软软地坐了下来,看见没有人理自己,心里更恨了,一直来顺风顺水,何曾有过这个情况,而且,要毁去的,是他最引以为豪,最最有用的容颜!
“撞开。”刘嫖叫来了御医,急匆匆地喊了几声董偃,董偃泪水直流,就是不开口回应,她终于急了,命令道。
门撞开了,里面的少年,一脸颓废,面上布满了大块疙瘩,看上去十分恐怖,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漆黑的,溢满了泪水,更加出彩。
“你怎么成了这般?”刘嫖的话语,半是怜惜,半是不敢置信。
“出去,出去。”董偃把所有人往外推,发现推不动,就遮住了自己的脸,大吼,像是一只咆哮的兽。
刘嫖皱了皱眉,想着此刻他的遭遇,暂且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放下,没有怪责他的以下犯上。
“让御医给你看看,很快会好的。”刘嫖微微一笑,安慰道。
董偃稍稍冷静了一些,让刘嫖哄了半天,才同意,让御医看上一看。
御医诊断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刘嫖眉毛一挑,御医胆颤地擦了把汗,在长公主阴沉沉的威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长公主,这病症,奴才,诊断不出。”
“什么!”董偃再次哭泣,哪里还有一点美男子的模样。
“你先好好休息,这庸医,本宫一定会为你找到好的医师的。”看着董偃那副绝望大哭的模样,刘嫖心里稍稍有些不满,这幅样子,真是没有半点尊贵,也是,民间底层上来的人,还能与多少期待?
“不,不,公主,公主啊!”董偃此刻,最需要安慰了,不进来还好,一进来,他就扯着长公主不放了。他年岁也不大,就要遭遇这些,心里早就承受不住了,拉着刘嫖的袖子大哭。所有的宫人面色都有些变了。
刘嫖何等注重颜面,被人这样看着,只觉得心头一堵。
这下子刘嫖感觉更差了,眉头紧皱,差一点就要拂袖而去,想起往日的温情,还是忍耐着,让众人下去,陪着董偃。
谁知董偃除了哭还是哭,而现在他这一张最让刘嫖喜爱地面孔已经毁去,哭起来不让人怜惜不说,还平添人心中的烦躁。
不知道董偃哭了多久,刘嫖终于忍无可忍,安慰了两下后,很快离开了。
原本以为调教一下,还是能成为贵公子的。谁料碰到这么点小事,就觅死哭活的,像什么样子?自己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刘嫖一烦躁,就入了自己的房间,越想董偃,越是觉得是扶不起的阿斗。亏她还花费了这么多功夫。
只是,好歹还是有情意在的。刘嫖还是为他找医师,还是陪着他。只是董偃见着面容不好,性子更加暴躁,变本加厉起来,原本就不够聪明的脑子,现在更是一团浆糊,常常说甜言蜜语哄刘嫖高兴的嘴巴,也是说一些诅咒难听的话语,刘嫖越发不耐烦。
时间长了,往日的情分,也是要磨尽的。刘嫖在董偃身边待得时候,越来越少了。不过十五日,刘嫖身侧出现了一个更加俊美的少年。那一日,她从阿娇宫中出来,在街上闲逛,正好碰到这个少年被人欺侮。
那是一张银月般的面孔,美得让人窒息,一双天真的眸子有些厌恶地看着,肥肠满肚的刘员外在边上一个劲地调戏,猪手又伸出,想要摸他的脸。刘嫖不算怜香惜玉之人,只是这个少年,被这种猪糟蹋,也未免太可惜。就派奴才随便说了一声。刘员外哪敢得罪她,立马放人了。
少年也算有骨气,看了刘嫖一眼就要走开。刘嫖的兴致彻底被勾上来了,问了这个少年的姓名和情况,知道在这周边,他的阿母还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