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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承骥闷闷地笑出声来,笑了一半却像被斩断似的突然停住。
怎么啦?颜清澜奇怪地睁眼看他
“朕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
想起他的颜颜了吧?颜清澜有些堵,猛一下从越承骥膝下跳下。
越承骥正想着心事,双臂欲待收紧,颜清澜已退开几步,拿过手套戴。
“你的手没疤痕,为何一直戴手套?”越承骥按住颜清澜的手,眼里闪过研判。
言语说不清,仗着越承骥动念也不会要自己身子,颜清澜伸手抚上越承骥脖颈。,
轻柔的不带挑逗的动作,浅触即止,但越承骥已经控制不住喘息起来。
“你的手抹那种药了?”越承骥眸色沉暗,隐隐的闷怒像暴雨压顶。
颜清澜听清没想明白,停了停方理清,气得发抖,走到金盆前洗手,狠狠地擦洗,把掌心戳得发红,复又来到越承骥跟前。
这回她存了心要挑逗,手指划过越承骥后颈,逶迤过他的喉结,抚触了一下,从斜襟领口摸了进去。
颜清澜捻住红樱时,越承骥死死抓住她另一只手,颤抖着拉按到他下面那里。
“放开我的手。”颜清澜又羞又恼。
“不放……”越承骥闷叫,任颜清澜拍打不松手。
眼泪流出眼眶,颜清澜感到屈辱。
越承骥在颜清澜手里再次爆发,男性的味道浓厚的散开,流动的空气也掩盖住曾有过的放肆热烈的欲…望。
“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啦?”颜清澜恶声反问。
手心里粘粘的,不舒服,却又有些其他不明情绪。
颜清澜没有抽出手,恶作剧地握着不松开,开始只握着,后来它动了起来,握得时紧时松。
越承骥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颜清澜在他身体绷直时,猛一下松了手。
“颜颜……”越承骥嘶声叫,声音里带了哀求。
颜清澜冷哼,又换了声调,温柔起来:“皇上,看来,臣的手沾的药洗也洗不掉了,皇上不如把臣撤职,贬出皇宫,免得惑乱君心。”
“进了就别想出宫,再出宫时,就是皇后鸾驾进宫大婚了。”越承骥容光焕发,冷硬的脸上深刻的忧郁和烦躁不见。
皇后鸾驾!大婚!颜清澜心乱了。
“颜颜……”越承骥凝视着颜清澜,久久地不移开视线,直看得颜清澜闷怒消退羞涩得脸颊染开胭脂,方低低笑着说话:“颜颜原来竟是拥有罕见的艳肌。”
谁喜欢拥有那样奇异的体质,颜清澜撇嘴。
“这是不是上天弥补我苦寂了那么多年呢?”越承骥低喃着自问,深眸灼灼生辉。
美的你,不定是你的人呢!颜清澜心中嗤笑着,红晕却越来越浓,染到了脖颈耳朵上。
“颜颜害羞了。”越承骥大乐。
颜清澜被他笑得羞恼,用力挣要跳离他的怀抱,越承骥的双臂紧了紧,她不只没挣开,还被抱得更紧。
“朕第一回发现,这御书房这么温馨。”越承骥喟叹,头颅在颜清澜颈部拱来拱去,用力地吸嗅着。
下午余下的时间,越承骥没有再批奏折。
他也没再对颜清澜做什么,只抱着不撒手,低笑一两声,说两句调情的话。
其实他调情一点不高明,可颜清澜没恋爱过,也给他挑弄得有些着火。
晚膳越承骥没再留颜清澜一起用,颜清澜出了大殿,幻蝶一直在外面候着,陪着她回夕颜殿。
颜清澜走后,越承骥坐在龙椅上怔神,有力的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案面,许久后,下了三个命令。
命织造司赶制花样精巧的手套,嫔妃和女官每人发十副,以后每个人都要带手套。
命暗卫乘风和追月轮换,暗中保护颜清澜。
传旨莫贵妃晚上到长陵宫侍寝。
皇帝一年中来得宣召几次妃嫔侍寝,宣莫贵妃侍寝的圣旨一下,整个皇宫沸腾了。
昭仁宫更是节日一般,上上下下紧张不已。
“娘娘,香汤要什么花?”琉珠乐呵呵请示。
“娘娘,等会梳髻要插银凤衔玉拢丝步摇还是滇红凤钗……”琉月摆开一台面首饰。
“用茉莉花,首饰和衣裳素净些便可。”莫贵妃倒没有紧张。
“还是娘娘沉得住气。”琉月和琉珠敬服地齐声道。
沉得住气么?莫贵妃笑了笑,笑容甚是得意,琉珠和琉月自去安排,她们走后,莫贵妃脸上的笑容却霎地消失。
莫贵妃坐到镜前,沉默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
纤长的手抚过脸颊,莫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轻飘细忽。
“下一次侍寝,是不是又要在漫长的年月之后?”莫贵妃自语,眉带清愁,忽地又换了尖厉的仇恨,“越承骥,你一次雨露,就断了我装怜扮苦的机会。”
莫贵妃觉得无法忍受,用力地抓起台面上的剪子,狠狠地刺向镜子。
哗地一声,镜子碎了,镜子里那张明丽的脸也消失。
“娘娘?”琉月惊呼着奔进殿。
“收拾一下。”莫贵妃站起来,面上是平静,语调平缓,好像那镜子是自己碎了的。
得到侍寝的机会是好事,主子怎么好像不高兴,琉月启唇想问,看莫贵妃按着额头万分不耐,又合上嘴唇。
“娘娘,怀王殿下来了。”琉珠喜孜孜进来禀报,看到镜台面的碎片怔住了。
“收拾干净,不要给怀王殿下知道。”莫贵妃淡淡吩咐,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钗,拍了拍脸颊,缓缓走了出去。
“姨妈。”越遂安手里提着一个浅浮雕蝙蝠纹食盒。“姨妈,下午呈来的点心,我尝着挺好吃,留了两块带来给你尝尝。”
越遂安打开盖子,里面是两块巴掌大的粟米糕。
莫贵妃主理后宫,御厨有什么好吃的她缺不了,粟米糕她早吃腻了。
只是,莫贵妃欣欣然笑着,纤手捏起糕点,就在越遂安眼前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好吃。”
“姨妈喜欢就好。”越遂安清纯的黑眸泛着快乐。
莫贵妃一口气吃完糕点,越遂安摸出自己的帕子帮莫贵妃擦手擦嘴,莫贵妃由着他做着,视线不时瞥越遂安面罩蒙着的脸。
“姨妈,我本来想着,建府后向父皇求情,允许你到我府里住的。”越遂安越说越小声,“姨妈,听说父皇晚上要你侍寝,看来父皇喜欢你的,不会允许你出宫和我一起住的。”
莫贵妃眼睛颤了颤,半晌,柔声责道:“你这孩子呀,姨妈知道你的孝心,不过,千万不能跟皇上说,记住,啊?”
“记住了。”越遂安乖巧地点头。莫贵妃看了看他纯真的眼眸,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越遂安跟着,抱着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轻轻地抚摸他背部。
“姨妈真好。”越遂安环住莫贵妃的腰肢,靠得更紧。
“今日早朝第一次上朝,有没有为难的?”莫贵妃悄声问道。
“有,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越遂安难过地,把早朝大臣说的,详细地讲给莫贵妃听。“散朝后,我本来想去问弦哥哥或是外公的,可是他们和叔王等大臣在争执,我就没问。不过,下午弦哥哥带我到六部走时,给我讲了讲,我没那么迷糊了,弦哥哥把明日父皇有可能会问我的,都教我了。”
“这就好,有事多请教谢相和你外公。”莫贵妃温柔地笑着,伸手摘下越遂安的面罩,抚着他赭红色的脸颊,低声问道:“整日戴着面罩,现在又是夏日,会不会闷得慌。”
“闷呢,有时还痒,晚上抹了姨妈给我的香水才好些。”越遂安的口气带着撒娇的口吻。
“香水还有吗?”莫贵妃笑问,轻轻地给越遂安带回面罩。
“有,快完了我自然和姨妈要。”越遂安笑着,看着莫贵妃,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迟疑着合上。
莫贵妃用奇香要夺颜清澜的命,谢弦考虑到越遂安纯真直率,他得知会忍不住流露出,暂时没有告诉他。而颜清澜活着的消息,谢弦叮嘱越遂安,不想她姐姐再死一次,就什么人都不能告诉。
越遂安想告诉莫贵妃,又忍住了。
莫贵妃没想到这个,见越遂安眼睛明亮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想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事,身体一颤。
越遂安告辞走了,琉珠笑道:“怀王殿下真是孝顺,一块糕点觉得好吃了,也送来给娘娘品尝。”
莫贵妃微笑不答,琉月接口道:“只看殿下喊太尉大人一口一个外公,娘娘以后也不需愁的。”
要愁的也有,只是,连最贴心的她们也不能说。
莫贵妃在心中低叹。
☆、14青竹妇心
女官的膳食自然无法和御膳相比,颜清澜闷闷地吃过饭,心事重重地站在殿外看着绯霞晕染的天空出神。
不过一日工夫,自己就已用手为越承骥纾解欲…望,这么下去,不用多久,也许,即便明日他就索要自己身子,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由他胡作非为。
必须尽快把要办的事办完出宫。
越遂安已经封王,册封太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得慢慢来。
眼下,要先寻出那与越遂安所中之毒相生相克的毒药。
怎么找出给自己下毒之人然后索要毒药给越遂安解毒呢?
莫贵妃送了自己夺命奇香,便不可能再灌自己毒药。
那人灌药是在自己死后,有什么图谋呢?
颜清澜思索着,突然想起,倾云说,除了安昭仪,妃嫔都给自己送礼了。
回转殿内拿出倾云登记的收礼册子细看一遍后,颜清澜的视线落在安昭仪三个字上。
越承骥的妃嫔不多,正一品四妃只有莫贵妃和季淑妃,接下来便是从二品的安昭仪,另有三位容华两个答应一个更衣。
容华答应更衣品级极低,要使人下毒怕是不易,莫贵妃不会下两次毒,季淑妃看着傲慢尖酸,其实没有多么弯拐的心思。
沉吟片刻,颜清澜让幻蝶陪她到紫烟宫。
“大人要备什么礼物吗?”倾云问道。
“不用。本官是路过,顺道进去向安昭仪请安。”颜清澜淡淡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