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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河问道。
“应该是三件,先是与周西虎合作的一些买卖的长远打算,第二个是让他帮着给这里的酒楼带出点名声,第三个就是问问他在国家遭受灾害的时候,有人出手帮着,州里有什么奖励,他想谈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估计会想见见张家庄子的两个高人。
宋静功不止一次提出,程县令要拜师,想来有些人对这方面都好奇,是见还是不见,见的话,就要有人从中间来回传递消息,这也是见的一种,就怕他到时想要征询一下高人的意见,问出敏感的问题。”
张小宝坐在车上,把胳膊肘放到他前面的车把上,在那沉思了一会儿回道。
“我觉得那就见,听听他的想法,好能更了解他一些。”王鹃提议。
“好,到时就让人来回传话。”张小宝认同。
申时四刻,土桥村远处飞驰过来一辆车,三匹马拉着,荡起一路烟尘,那马看着也跑的筋疲力尽,直到进了葛家庄子,路有些不好走了,车把势才把速度放慢。
周西虎和叔叔在车中也颠簸的够戗,车一慢下来,直接让停住,他和叔叔下车走过去,刚上车的时候,他还想吃点东西,无奈被叔叔说了一顿,说是从这到衙门就要一个时间,到那边还要不少时间,两个人早上从村子出来耽误了一些时候,再走慢的话,晚上才能到地方。
晚上到地方,自然就无法去说事情,只能等明天,还要看人家什么时候起来,万一那两个高人有睡懒觉的习惯,还要等,这就要多用一天的时间。
故此这车是一路急赶,也多亏拉车的马好马多,换成一般的早给累死了。
下了车,两人先喝了点水,让车把势自去安置马匹,这边有个衙役陪同就行,衙役也跳下马来,把马交给车把势,三人边缓着颠簸的难受感觉,边往张王两家庄子那里走去。
眼下他们还是在葛家庄子的地方,周倥身为司仓参军管的就是州里的赋税这一块,还有负责仓储,是否减免税要看当地的灾情如何,既然走在这边,当然要好好看看。
他让衙役带着走一条田间的路,三个人转过两间挡住视线的房子后,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水田,还有人在里面忙碌着,远远看去,好象从田里拣东西出来。
“这边的河莫非不成断流?”周倥还没打听这里田地的事情,故此有这一问。
“断了,前几天就断了,上游的村子把水都引到自家田里了,这边就有一条小河,这个地方叫葛家庄,用的水都是从张王两家庄引来的,没旱的时候,张王两家庄子就存了六个大池塘的水,还挖好了七口井,现在张王两家庄子有十口井,葛家庄子有三口。”
衙役在旁边给解惑,一说起张王两家庄子,他的语气中就带着恭敬,不仅仅是张王两家庄子厉害,还有人家照顾他们,平日里有点东西就送到衙门中分给众人,他家现在还有没舍得都吃了的木耳呢,媳妇有了身孕,每次想吃就炒一点。
每次吃的时候,媳妇都柔声地说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夫君,孩子有个厉害的爹,冬天里能吃到鲜嫩黄瓜,大户人家的木耳自己家也能吃,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还有什么比这更荣耀的。
前几天也不知道张家庄子听谁说的,自己的媳妇怀了孩子,竟然单独宋公子给送来一些豆皮和辣酱,还有一小坛子十年的陈醋及一包白糖,说是把这豆皮泡开了切成块用热水过一下,拌上白糖和陈醋,酸甜可口,想吃辣的就放辣酱。
当是其他衙役羡慕的眼光,回家后媳妇的笑脸,哪个不是让自己脸上有光的?别说是说个好话,捧个场子,就是看到人家杀了人,自己都得把头扭过去当作没看见。
第八十五章 初到庄子有见识(第四更)
就在衙役想着心事的时候,周倥也在感叹着张家庄子的厉害,这下好了,三水县必然会被定为受灾,均产少四成就免掉所有的税,若是三水县均产少六成,那调也免去了,少了收七成,连劳役都不用服。//
看情形,今年三水县至少要减五成的产量,程县令和自己稍微做一点手脚,今年的税就收不上来了,服劳役还是要服的,不可能减七成,那就让他们这些人帮着修面前这条河吧,反正都是自己家门口的河,别人不让,他们自己也会修,这下好了,全免。
别处是真受灾,这边啥事儿都没有,葛家庄子的水田就已如此了,张王两家的呢,想来比这还好一些。
周倥打心里佩服,这时看到那从田里往外拣东西的人手上拿的东西,又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把田中的苗给拔出来?”
周倥指着那庄户手上的稻苗问道,衙役也不清楚,只好叫来人询问。
庄户认识衙役身上穿的衣服,却不知道周倥那一身常服,见人家问的是这个事情,笑着摊开手,让三人看那手上的稻苗说道:“没什么,昨天一场大风,吹到了不少的苗儿,有的折了,有的根断了,拣出来扔了,没用。”
周倥打量着这个庄户,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为何不愁?莫非就指望减产,好等着朝廷免去赋税不成?”
“你这人也真是的,闲吃萝卜淡操心,减不减产和你又什么关系?朝廷是你家的。”庄户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恩哼!”衙役在旁边咳嗽一声,并给这个庄户使眼色。
庄户一看衙役的眼神,突然也明白了,这定是哪个官员下来微服私访了,一改刚才嚣张的模样,拘谨地回道:
“我不知道,那个,大……大家其实都不急的,主家已从张王两家庄子换新的稻苗了,再过两天,就可以补种,丝毫不会耽搁,别看晚了几天,到秋收时比原来田中的粮食还多呢,若不是怕主家出不起那么多种子,我真想把所有的稻苗都拔了,等到时换新苗。”
“哦?这么说张王两家的苗好?”周倥更纳闷了,通常补种都是无奈的办法,没想到葛家庄子的庄户竟然盼着。
庄户把手上的稻苗一扔,指着张王两家的方向瞪着眼睛说道:“不是好,是神了,昨天那么大的风,人家都过来帮咱们这边扶苗,你猜怎的?那两家的苗庄个就跟那小牛犊子似的,大风一来,咱这的苗一个接一个趴下,人家那晃晃脑袋就过去了。”
“真的?好,你自去忙,待会儿我到那边看看。”周倥以为这个庄户瞎说呢,也不继续问了,先是到这里的田边看看,发现确实有不少倒伏的,昨天那场大风又让灾情加重了。
等看完这边,与侄子和衙役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工夫到了小桥这里,一眼看到下面在盖房子的人,回头瞧了衙役一眼,衙役连忙说道:“这处要盖一酒楼,三家庄子一同出钱,盖成时,可在水上饮酒吃饭。”
“恩,好盘算,正好趁着现在无水。”周倥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等过了小桥,看到王家庄子田中的那些稻苗,周倥再一次停了下来,指着这些稻苗“这怎么可能,为何这边的稻苗比那边的粗壮不少,高不少?难道是提前种的?”
“大人,不可能是提前种出来的,否则会被冻死,这些稻苗只能说是种的好,或者是选的种好,大人您看,这田中没有留下太多的脚印,说明这些田里的稻苗没被昨天的风吹倒太多。”
衙役也不是很清楚种田的事情,可他知道从一些方面来判断,办案的时候都要用到的。
周倥闻言向田中看去,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为何种的如此随意?那葛家庄子都是一行行一列列排的整齐,这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难不成是糊弄主家?”
他不相信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会如此笨拙,让人把稻苗随便扔到田中,想要为两家抓出一些故意使坏的人。
“哎~!那边的,你瞎喊什么呢?你说清楚了,谁糊弄主家?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周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结果让那边的几个人听到了,这几人马上就走了过来,对着周倥指责着。
“你们是?”周倥看着几人问道。
“我们就是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刚弄出来的,专门看守田地,叫,叫茁壮护苗队,我就对对正,这些都是队员,你这是在埋汰,不对,叫污蔑张王两家的庄户。”
这人走到周倥近前,挺了挺胸,指指自己,又指指身边的人,傲然地说道。
“恩哼!”衙役那边又咳嗽了一声,同时说道:“这是上面来的大人。”
“哦~!原来如此,大人啊,官啊,官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了?主家说了,茁壮护苗队只对主家负责,其他人,不管,这叫军令如山,是官的找官去说,我等听命于主家。”
这人根本就不在乎,王鹃当出选中他就是因为他的性格,她把护苗队当长军事单位来对待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弱了威风,哪怕惹出了祸事,自有主家来担,进一步,哪怕刀山火海,退一步,怎管金银财宝。
这人把王鹃的精神领会了,丝毫不退让,哪怕知道旁边站着衙役,面前的人身份不一般。
“呵呵,这么说你们把地种成这样是主家安排的?”周倥又问道。
“当然,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懂怎么插秧?这叫抛秧,主家定下来的,当初我们也不信,可主家说,我们就照着做,现在知道了,大风吹来,插秧的倒了,抛秧的还直挺挺地站在这里,主家就是厉害。”
这人依旧那么傲然,直视着周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果然是张家庄子,名不虚传,区区一个庄户都有如此气节,主家更不用说了,好厉害的治下手段,竟然能让庄户和主家一心,不惧强权。”
周倥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兴奋,治军也不过如此,对外人弯腰的士兵不是士兵,是懦夫,从庄户就可知主家的手段了,定是那两位高人,否则哪能如此。
想到这里,周倥继续问道:“是不是主家太过严厉,治人有方?”
哪知这几人一听此话,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队长瞪了那个衙役一眼,对着周倥说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给修房子叫严厉?给做衣服叫严厉?给送灯笼叫严厉?给……。”
这人把主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