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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臻再看了她一眼,便披上自己的外衫出得房门。
听得房门闭合的声音,秦紫月身子又动了一下,转眸看向凌乱榻上的血迹。心底此时是惊涛骇浪翻滚,她一直以为自己……怎么可能会是这样?难道是当初凌夙锦及时救了自己,其实在她被劫走昏迷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但她又知道,以前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而今依旧是一场梦醒,醒来后面对的结局与当初却是异曲同工。
她该恨天意弄人吗?可虽然还心有余悸前一刻北堂臻中药时的疯狂,但是根本是不恨的!
此时此刻心境反而是异常的清醒,是,老天捉弄了她。但是又何尝不是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不是人生错了,而是爱错了一个人。今日就算不是北堂臻,她的人生也不会与凌夙锦再有交集。
如果这事情换成正常的未嫁女子该疯狂了,但曾经有过那样“记忆”的自己,却是十分冷静。她自己也理不清究竟是为什么,眼前浮现北堂臻压抑痛楚的神色,没有怨怪,有的却是莫名由心底而发的一丝酸楚心疼。
而一路上来的点点滴滴,又都清晰的涌上心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她的生活里,她的心情冷暖与生命里。再想凌夙锦……除了一个温柔而遥远的笑,他便是天边的谪仙,如梦幻般不切实际。
“你来干什么?”正在这时,秦紫月听得一声怒斥,一听声音就是北堂臻的。而从态度判断,应该是北堂辛奇无疑。
秦紫月心头一惊,赶忙穿上衣衫。虽然手指还在打颤,但却不敢停顿半刻。
“为父这也是为你着想,你不是喜欢那丫头吗,你不感激,却还对为父这种态度!”北堂辛奇自以为是的冷笑。
“就算我喜欢,也轮不到你来管!我北堂臻还没有无用到需要用强的得到一个女子!”北堂臻愤怒,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自己的生父,他绝对已经挥剑砍过去了!
北堂辛奇不以为意:“好了,置气有用吗?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你该知道如今咱们是什么情况,得好好管束住才是。她人呢?”
北堂臻眉峰紧紧皱起,一听这话就知道北堂辛奇话里有话:“你想干什么?”说着却是挡在了房门前。
“虽然此处地势险要,哥舒璟的人不易发现,但以防万一,你让那丫头出来跟朗青疏他们去布个迷阵,彻底杜绝一切有可能的危险!”北堂辛奇直接说道,仿佛北堂臻与秦紫月已经成了他一个阵营的一般。
“不过我可警告你,别让她耍花样,否则的话,纵使你喜欢她,我也一样不留情面!”北堂辛奇又说。
而北堂臻已经气的不知道骂什么才好,铁青了脸,半晌才颤着声音怒问:“你就是为了牵制她,所以故意给我们下药?”
“哼,不然你以为,我何至于会答应让一个贱婢与你一起?等我大事得成,与靖康王平分天下,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是皇储,她哪里配得起?”北堂辛奇讥诮道,说着就又往前走近一步:“让开,或者你现在就让她出来去布防!”
北堂臻感觉已经无法与北堂辛奇沟通什么人性问题,气的不行,又不能打北堂辛奇。于是一咬牙,直接就从发间拔出簪子。
北堂辛奇眉头一皱:“你难道还想为了一个女子弑父不成?”
北堂臻却是直接将簪子银亮的尖端对准自己的脖颈,眼神坚定无悔的道:“你再敢近一步,便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臻儿!”北堂辛奇见此大惊。
秦紫月此时就站在门后,也正为北堂辛奇的话气怒攻心,但听后面北堂臻的话,感觉到情况不对,于是赶忙拉开房门,就见得北堂臻拿簪子对着自己,当即惊讶的瞪大眼睛。
北堂臻感觉到身后的秦紫月出来,于是一手拿着簪子对着自己,一手忙拽过她:“还有,现在就放她离开这里!不然,你不如杀了我!”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贱婢如此?”北堂辛奇怒问,此时看秦紫月的眼睛似乎要将她活刮了一般。
而秦紫月却因为北堂臻的话震惊,一时被他牵着,忘记反应。
“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与她无关,她不过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你我本是道不同,纵使你是我的父亲,也不能改变我的初衷!”北堂臻坚定的回瞪北堂辛奇,往秦紫月身前挡了挡,避开他对秦紫月的威慑。
“我们走!”说罢,就拉着秦紫月要绕开北堂辛奇。
“站住,谁也别想走!”这时,一声轻却冷淡的声音介入。北堂臻猛然转眸,就看见靖康王与朗青疏等人从回廊的另一端走来。
靖康王犀冷的眸光只在北堂臻脸上扫了一眼,就落在北堂辛奇脸上:“国舅爷,你说你谋划了这半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了江山,还怕没有儿子?如果一旦失了江山,你连命都没有了,一切岂不是白费?你可得拎得清轻重关系啊!”
北堂辛奇闻言,神色也一时间复杂难懂。
靖康王又说道:“你也仔细想想,你这宝贝儿子这些年给你添了多少麻烦?你再看看我的儿子女儿,不说人中龙凤,至少个个还知道起码的孝道。现在是你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就要对你喊打喊杀的,是你把他生下来,可不亏欠他什么,这含辛茹苦的付出,到成了索命要债的了!这样的儿子要的还有什么用?”
“你不用将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论你怎么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们是祸乱百姓的乱臣贼子!”北堂臻冷嗤道,“死我一个北堂臻其实无足轻重,但天下人不会忘记你们曾经做过什么!你们不会赢的!不是要我的命吗,好,这就给还给你——爹!”
北堂辛奇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劲,张口在阻止的时候,北堂臻猛然一用力将银簪往自己脖颈一扎。
“不要!”一旁的秦紫月惊喊出声,而后只听铿锵一声响,北堂臻的簪子刚刚刺进皮肤,就有一只银标飞射而来。北堂臻虎口一麻,簪子只在脖颈扎了一个小口,就掉落地上。但因为在动脉处,鲜血顿时染红一片。
北堂辛奇大惊,急忙冲到跟前惊喊:“臻儿!”
北堂臻身形一晃,秦紫月一时扶不住他高大的身子,幸好北堂辛奇来的及时,一把抱住他,顺势跪坐在地上。
“就当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送紫月回家!”北堂臻靠在北堂辛奇的身边,急喘的说道。
“北堂臻,你别死!”秦紫月跟着在一旁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北堂辛奇眸光大睁,急忙道:“你先别说话,爹这就让人救你!”
北堂臻却是抬手紧紧掰住北堂辛奇的手腕,祈求道:“你放过她——”手臂已经被儿子的学染红,北堂辛奇怒击攻心,又是止不住的心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她跟你一起陪葬!”
北堂臻闻言眉头一皱,不及说什么,正在这时一道白影一闪,一人蹲在了面前。同时执起北堂臻的手,并且开口道:“国舅爷,你先松一松,让臧某帮令郎把脉!”
北堂辛奇忙松开抱住北堂臻的手:“臧楼主,你可一定要救我儿!臻儿,你只要好好的,爹答应你不伤害这丫头。否则的话,你也别怪爹无情!”
北堂臻听得这话,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转眸看向秦紫月,却见秦紫月已经哭的成泪人,心口不禁一痛,张了张口,也只吐出两个字:“别哭!”
秦紫月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却不敢哭出声音来,怕影响臧天赢为他诊治。
“所幸伤的不深,并无大碍,只要稍作休息即可!”臧天赢说着摸出一瓶药,对着北堂臻的脖颈撒上药粉。
北堂辛奇与秦紫月同时松了口气,继而,忙要抬他进屋休息。北堂臻却一把紧握住秦紫月的手,就不肯松了。
北堂辛奇见此,眸光闪烁不定,终究妥协道:“你好好照顾我儿,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将你丢进山里喂狼!”语气可好不到哪里去。
秦紫月也不应北堂辛奇,只含着泪跟着进了屋里。
靖康王站在门口,看见父子二人如此,也没有多大情绪波动。接着开口:“最迟明日,本王希望看见阵防布置好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一旁的骆红芸则是忍不住看了眼北堂臻与秦紫月,而后跟上父亲的脚步。余光却落在身边朗青疏同行的脚步声,有那么一刹那,居然是羡慕秦紫月的。甚至想,如果身份调换,能得朗青疏这样待自己,她也甘愿……
次日,上午的时候,朗青疏与骆红芸直接就来提人了!
秦紫月没有意义,知道自己此时没有的选择,她再强烈反抗,不过也是徒劳,反而还会连累北堂臻一起受难。
“我和她一起去!”北堂臻却硬是起身跟上,他不过皮外伤,除了流了点血,如今脖颈上绑着纱布,一夜过来,除了脸色还有一点苍白,基本上没有妨碍。
“你身体不好!”秦紫月第一个就反对了!
北堂臻听得她这明显关心的话,心头一暖,忍不住就去看她。秦紫月脸颊一红,忙别开视线。
“我没事,习武之人只要不是内伤,恢复都很快!”北堂臻语气不由得放柔了几分说道。
朗青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对,便转身离开。骆红芸也不想那么麻烦,想只要事情能办成就成。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也由得他们了。
之后,用了半日的功夫,秦紫月让他们准备东西。下午的时候,一行人就到得楼外的树林里,准备布防。
树林里,皆是苍天的巨木,脚下踩的也是过膝的矮灌木,树皮上的青苔堆积的厚厚一层,一看就知道这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一路上,秦紫月指着方位,由朗青疏和两个侍从带头挥砍出路来。骆红芸带着四个人在最后防备,北堂臻则走在秦紫月的身侧,以防有什么毒虫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