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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样,五灵根总是上不了台面的。”葛淑凌说,“灵根不是唯一重要,我同意,但是,那不意味着不需要好灵根。走极端可不好。”
“五灵根不是没出过大能。非常有意思的,五灵根修士的分布异常极端,要么是修为极低,大量的练气期,要么修为极高,化神期,单数量而言,并不比其他灵根资质的差,某些时代甚至还比单灵根的都多。就比例而言滞留在金丹层次的也并不比其他灵根的更少,元婴期也是一样,你不觉得很值得期待吗?”
不觉得,没那么远大的抱负。葛淑凌腹诽。
葛淑凌去了五色门,作为潘铭真的附带物品,显然,潘铭真对五灵根的期待只是特例,劣等资质就是劣等资质,到哪里也不可能被高看,只能说,到了元奎界,五灵根资质不会再被定位为必然的一辈子练气期而已。
元奎界已知的现存化神大能共有四位,其中,五灵根有一位,单灵根有一位,数量上确实不落下风,但在葛淑凌看来,不过是因为五灵根的人数基数大罢了,所有有灵根的人中五灵根占了三分之一强,靠着三分之一的基数小概率的出了一位大能,这只能说明五灵根的资质不用完全绝望罢了,其比其他灵根资质更难成才还是不争的事实。
离开了故土,离开了逼婚,葛淑凌放松了下来,除了修炼提升实力外,大部分精力用在了炼器上,这也是她选择的修行方向,因为她发现,自身提供的能量已经可以复制伴生光脑了,现在还略有些吃力,但相信等步入筑基期,光脑复制应该能手到擒来,然后,修真界炼制的灵器、法宝本来就有一丝灵性,本来用久了或者用某些方法祭炼就能与使用者心意相通,这些器物加入伴生光脑复制品后葛淑凌自然就能如指臂使。
葛淑凌觉得,修真真神奇,修炼得人体成了能源供应厂,不仅是可再生资源,而且产能潜力无限大。
葛淑凌独立炼制的第一件灵器是一只狗。
潘铭真看着这只长相有待商榷的狗,沉吟片刻,问道:“它有什么用?”
“给你示范一下,”葛淑凌说着命令小狗,“咬他。”这个‘他’指的就是面前的唯一一人潘师兄。
潘铭真不以为意,以他筑基巅峰的修为难道还能被练气期丫头伤到了?结果……确实是连根头发丝都没伤到,但是,小狗表现出的灵动却让他大为诧异,练气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将灵器控制到如此地步?
“独家秘方。”葛淑凌长吁一口气回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伴生光脑的鸡肋属性换个世界就能操控神兵利器了。呃,当然,她得先拿到神兵利器再说,不过无论如何在她这里不会存在得到神物却使用不得的窘境——ps:前提是神物还没有产生自我意识,光脑可没有抹杀智慧生物意识的能力,也不能有,这方面没保证彻底人类哪里敢用伴生光脑。
作为外来者,作为从低层世界而来的外来者,清风派的弟子在对他们知根知底的五色门中当然是被轻视鄙夷的,潘铭真还好,基本算有水准线之上的实力也有可见的发展潜力,但葛淑凌就惨了,本来就没实力,又是作为潘铭真的附属,被人欺负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她的狗型灵器被破坏了。
潘铭真得知此事时心下大急,因为按照常理,低等灵器能够灵活到那种地步肯定是因为与使用者心神相连,这样的灵器被破坏,必然会损伤使用者的心神。
“我……该有什么事?”面对潘铭真的焦虑,葛淑凌心虚反问——在世俗界容易有思维惯性,但对于玄幻风的修真界,没有先入为主的误导她还是跟得上常识的,自然也知道潘师兄在担心什么,于是装傻装得很不到位。
潘师兄没空跟她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直接问道:“那只狗你不是用心神控制的?”
葛淑凌打哈哈:“说了是独家秘方嘛,当然不是那么大众化的东西。嗯,反正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不用担心。”
潘铭真信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报复回去,因为很显然毁坏狗型灵器的人打的主意就是让葛淑凌受伤,而葛淑凌是他带着的人,削葛淑凌就是削他。潘铭真在清风派那么多年也是养出了不输给五色门人的傲气,即使因为寄人篱下以及暂时的实力不足而蛰伏,那也不意味着他就会忍气吞声,反正,五色门的风气就是不阻止门人在不伤筋动骨的范围内相互争斗,所以就算他打不过,但至少暗地里使绊子还是可以的。即使被发现被记恨也没关系,就那种到处钻营却只敢靠欺负弱者来找存在感的心性,即使他们现在修为持平,即使对方现在仗着人多压他一头,过个几年他的修为却必然会远远的无可逆转的抛下他们。
修真越往后,越讲求心境,靠丹药灌出来的充其量也只是软脚虾,只依凭天赋的不过是空中楼阁,所以潘铭真才一直坚信葛淑凌不会被天资局限住脚步。
对于那些家人都是世俗人的修士,进入修真界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开始修真后似乎就与家人结束了缘分。在这种大环境下,葛淑凌却表现出了诡异的恋家情怀。
在清风派时她隔三岔五就会借门派任务之便绕弯回家一趟,不方便回去时也要利用各种传讯手段跟家人扯些闲事。到了五色门后,亲自回家的难度太大,但她依然没放弃传讯的意图,她会主修炼器,不得不说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在里面。
“断尘缘,作为修士,应该断尘缘!”其师父吕天屡屡恼火地告诫她,但葛淑凌依然我行我素,只有一次她看师父实在是气狠了,才端着极尽严肃的样子回道:
“我认为修真最重要的是本心,虽然主流观点称修行一事就是逆天而行,但我更相信小众的观点,修行,是顺势而为。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叠加才会养出一个大能。我一直觉得‘人定胜天’的说法相当奇怪,为什么要把‘人’放在‘天’的对立面?明明,人生于天地,长于天地,一切都来源于天地,一切都终将回归于天地,天地就是人类的父母,哪有孩子把对抗父母当做目标的?输了是活该,赢了则该以死谢罪。我觉得天道才不会刻意为难谁,它不过是划下了一些规则,人类可以顺应规则,也可以突破规则建立新的规则,但无论如何,都只是天道轮回的一部分而已。”
第70章欺负
葛淑凌解释得很认真;吕天瞪了她半响,终于咬牙切齿地说:“一个练气期的小丫头;也敢评判修行;评判天道?谁给你胆子!现在就这么自以为是。看不起主流修行观点?你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抱着这种观点成为你无法想象的大能者的?赞同小众观点?你找得到一个以此成功的例子来吗?”
哎哟,何必这么认真呢,她就说说而已嘛。葛淑凌无奈,作为一个压根没想成为大能的短视者;作为一个以享受生活为人生目标而并不打算长生不老或呼风唤雨的拙人,她只是提出了一种比较舒适的修行方向嘛。
葛淑凌乖乖听训;但吕天太清楚了;她绝不会悔改。两个徒弟都有主见得过头,而且总在奇怪的地方过分坚定;让他这个当师父的从不欣慰只有挫败。
成功筑基后,葛淑凌毫不留恋地回到了她的故乡,回到了她的家,依然不紧不慢地修炼,依然用各种材料炼器,连毫无灵气的凡俗材料都没放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她手中诞生,每一件都算是灵器,虽然受限于材料而品质上不去,但给家里人拿着在凡俗界显显修士排场还是非常有气势的。
“你还真是……悠闲。”二十年后路过来看望葛淑凌的潘铭真无语,“你还打算结丹吗?”
葛淑凌带着怀念的笑意看着他:“当然,我大概快离开这里了。”
潘铭真惊讶。
“爹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葛淑凌说,“那之后我就会离开,我不想再看着哥哥老去、死亡,还有家族里的孩子们,看着曾经的孩子们变得像是比我更年长……感觉很奇怪,对双方都是。所以,以后还是远距离通讯就好。”
“修士和凡俗之人本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潘铭真试着安慰。
“过大的差距产生隔阂,”葛淑凌其实并没有想不开,就像她很早以前说的,顺势而为,不强求,也不刻意割舍,她保证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以后想来都不会后悔,迄今为止,她都做到了,那么,就足够了,“所以,师兄,你还是会罩着我的吧?我觉得我能结丹。”
的确像是能,潘泯真心道,这位师妹窝在这种小世界,又大费心力在其他炼器师耻于承认是炼器的劣等原料器物制造上,可她的修为居然还不算太糟,而且极稳,就算她这些年一直待在五色门,正常而言顶多也就这种程度了。饶是潘铭真一直对葛淑凌报以厚望他这会儿也觉得奇怪:难道说心境在低层次修为时就已经有这么明显的作用了?
法宝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取决于炼器师、取决于使用者,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当葛淑凌造出了高达时,她只觉得这是水到渠成,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材料还是不太好,高阶些的法宝很容易就能把这台高达捅个对穿;第二,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驾驶员。
虽然借助伴生光脑,葛淑凌可以自如地操控高达,但她在战斗方面实在是既没天赋又没努力还没经验,彻底的战五渣一个,当然不可能把高达开出朵花儿来,辛辛苦苦造出这么个大家伙来不过是追寻下遥远的回忆。造完后还是回去继续操控她的螺丝刀、剪子、机器……呃,法宝宠物群。
普遍认为,炼器师葛淑凌就是一个古怪的家伙,她手上很少有让人惊艳的材料,却屡屡炼制出让人惊艳的法宝,这些法宝并非本身有多么强大,却以其层出不穷的精巧机关而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发挥出匪夷所思的效果。
同时,据说,从来没有她破解不了的法宝。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