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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徐良还是这句话不管再难”朝廷为此筹备多年,绝不能因为一个张通古就前功尽弃
两人正快步往中书政事堂而去时,忽见一名官员迎面走来他行走得很急,一手提着袍摆,一手不停地挥舞,是否在表示着什么等走得近些,便能听到他口中喊着“到了到了”
散朝出来的大臣们皆不解其意,什么到了?到什么了?只见那名官员气喘吁吁奔到徐良面前”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道:“相公,到了,到了”
“什么到了?”徐六心头正烦,因此语气也不太和善
“徐郡王徐郡王到了”那官员喘息道
“什么”徐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御前金牌发出去到现在”这才多久?一个多月,老九怎么就到了?这不可能啊
“徐郡王已经进城了方才还在枢密院报到下官亲眼看见的绝不会有错”那官员十分肯定地说道
秦桧也吃一惊:“从兴元到行在,五千里路”就算徐郡王收到御令立刻动身,也不该这么迅?你真看清了?”
“看清了看清了徐郡王下官如何不认得?”那官员急得快跳起来徐良再不犹豫,一手抓起袍摆,拔腿就往宫外跑
秦桧愣了一愣,也赶紧追了上去那听到消息的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徐郡王一到,这事情只怕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却说徐卫以日行三百里的度加急赶来行在”一路上不知跑倒了多少匹马好在他本人身强体壮,又有多年军旅生涯的锻炼”跟随他前来的卫士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健儿,所以没人作路倒即使如此”抵达行在以后,也是疲倦不堪,往枢密院报到以后,徐卫就住进了馆驿
他以郡王之尊,川陕宣抚之重,馆驿里的官吏们自然不敢怠慢心知旅途劳顿,本想着马上安排洗浴饭食,可徐郡王的随从却来告知,大王要歇息,今天就不要打扰了
一进房间,徐卫就半闭着眼睛,胡乱摘了幞头,扒了外衣,直挺挺地往床上倒去,以至于这房里有些什么陈设,他完全不知道十几天的长途跋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人瘦了一圈,身体极度疲惫,沾床就睡着
再说这徐六撵出皇宫,知道堂弟报到之后,必至馆驿安排住宿,因此也追了过来一问驿丞,得知徐九确实已经入住,但发了话,今天之内不要打搅徐六不可管这些,命一小吏带路,直奔堂弟所住的地方
到了门外,小吏敲了几下门,不见动静,又出声唤道:“徐郡王?徐郡王?”
徐六心急,拨开小吏,使劲推了一把房门徐卫因为疲倦的缘故,根本没顾得上门栓,因此一堆就开徐六的脚一跨进门槛,就喊道:“九弟?九弟?”
房里没人应声,倒是听得有人在打崭徐良转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健硕长大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双没脱靴子的脚还悬在床外,人已经呼呼大睡了他凑上前去,俯下身一看,不是徐九是谁?
再往屋里一瞧,幞头扔在桌子上,外衣胡乱放在地面,心知老九肯定是车马劳顿了这种情况下,稍微近点情理的也不会去打搅,可他实在心急,也就顾不得许多现在朝廷里意见相左,针锋相对,连日的朝会都为此事争吵不休就等着堂弟入朝来,替自己助阵,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当下将心一横,伸出手去推了推,口中唤道:“徐九徐九起来起来”~
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七百四十五章
可徐卫实在太困,仍旧鼾声如雷徐良见状,又大力推了几把,喊道:“徐郡王徐宣抚”仍旧没有动静
徐六急了,左右也无人,他一把撸起袖子,上前抓了堂弟肩膀,一把扳了起来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徐九虽然被扳成了坐姿,可仍旧耷拉着脑袋,就是不醒徐六一放手,他又倒了回去
没办法,堂堂宰相,只得到桌子上提了茶壶来到床边,照脸浇下去刚浇时,徐卫脸上动了动,嘴唇还砸巴砸巴,片刻之后,突然睁开眼睛,喝道:“谁”
徐六这才罢手,没好气道:“你总算是醒了”
徐卫往脸上抹了几把,眯着眼睛打量,好似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疑惑道:“六哥?”
将茶壶往桌上一放,徐良就势坐下来,责备道:“你怎么一来就睡下?唤都唤不醒?”
徐九却没答话,摸着额头捂着眼睛闷了一阵,才吃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来到桌边坐下,打着呵欠道:“行三百里,十七天从兴元赶来行在,你说呢?”
听到这话,徐六还是颇觉意外,这段路他不是没走过,五千里的路程,十七天赶到,除了加急驿马,没人能够办到徐卫虽说是武职,可以郡王宣抚使之尊行此事,就难能可贵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讪讪道:“难为兄弟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徐卫听在耳里,突然扬起头,一脸的不快:“我说徐相,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徐六干咳一声,随口道:“这,召你来行在的是御前金牌……”
“算了罢,我还不知道?你可晓得,金牌到兴元时,我正准备前往凤翔府召开军事会议,六个大帅也在紧急赶往凤翔的途中,结果诏命一来……”徐卫不住地抱怨
徐六不想听这些,给堂弟倒了杯水递过去,打断道:“罢了罢了,少说没用的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愚兄何至于此?我难道不知道你眼下正在准备出师?可此事,非你来不可”
徐九盯他一眼,问道:“为何?”
“为何?谁叫你是徐卫?”徐良笑道
徐卫摇了摇头,又打个呵欠,张大着嘴巴道:“算了算了,到底怎么回事?”
徐良坐正身子,趋身向前道:“前几个月你不是给我来了封信么?当时你说女真人一旦知道咱们准备大举北上,必定有所反应如今果不其然,叫你说中了北夷遣使团南下,送还被扣使臣,又许以中原淮东之地,要求结束敌对状态我心知个中有鬼,奈何这朝中的大臣们为重利所诱,听不进去”
“不仅如此……”说到这里,徐良本能地望向外头,感觉不踏实,亲自起身到门口关了门,又折回来继续说“圣上本来对此事不太热心,我劝官家御驾亲征,至襄汉鼓舞士气不许,好话说尽,这才答应去趟镇江可朝中争执不下,官家又动摇了”
徐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没关系?四大宣抚使,你兵力最多,战功最大,仗能打不能打,你的意见很有分量而且,女真人此举的真实用图,你应该也心知肚明”徐良道
徐卫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徐相以为女真人此举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缓兵之计”徐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道“先派使臣许以重利,只要我们答应,就开始谈判,谈他几个月,定好和议内容,然后再拖拖,才进行交割,等这一切忙完,得到什么时候?虽说金使声称得到金帝的授权,可以代为处理交割,但我认为,这仍旧不可信”
其实这一路上,徐卫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他也认为,女真人使出这一手,纯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以给自己从容调度的机会但现在听到徐良这一番话,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说这是女真人的缓兵之计,那么金帝就没有理由授予张通古全权处置的权力,那么,难道女真人真的心甘情愿将中原淮东交还给大宋?
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卫最清楚金军的虚实现在女真的精锐部队都云集在西部,以防御有西军和辽军河北和燕云地区的力量应该是薄弱的为了收缩防御,避免兵力分散,金国很有可能将中原淮东地区的兵力撤到黄河以北,如此一来,反正中原淮东不可守,不如还了,或许还能缓和一下
但是,这却不符合女真人一贯的风格那帮剽悍,残暴,又没皮没脸的狄夷,一贯都是以凶狠的姿态南面,不可能说兀术一死,就废成这般模样?不是有消息称,完颜亮上位了么?那货志在灭宋,怎么可能乖乖归还中原淮东以示弱?
“九弟?”徐良见堂弟好一阵都不言语,忍不住催促道
徐卫好像想得出了神,并没有搭理他,徐良见状,又道:“你想什……”
话没说完,忽见堂弟举起手示意他噤声,没奈何,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耐着性子等待着只见徐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缓缓起身,低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越拧越紧,脸色也越发地阴沉
徐良虽然心急,但面对这个执掌川陕,手握二十万雄兵的堂弟,还是把宰相的威风收敛起来过了许久,徐卫突然问道:“六哥,倘若我们收了中原淮东,会怎样?”
“这……自然是大振国威,举国欢庆”徐良回答道
徐卫摇摇头:“不是这个,我是指,收回中原和淮东以后,朝廷接下来要作什么”
徐良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派遣官员,司仪行政”
“还有呢?”徐卫又问
“还有?那就是派遣驻军,保境安民了”徐良道
“谁去?”徐卫接着问
徐良想了想,轻笑道:“这还用说?河南府,自然是荆湖军队北上接管,淮东地区则由淮西军和江西宣抚司部队接管,难不成还调你西军来么?”
“这就对了”徐卫沉声说道
徐良不解其意,疑惑道:“什么就对了?”
与堂弟谈完话后,徐良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馆驿,他专门嘱咐驿丞,除非有诏命,否则其他任何人前来馆驿想见徐郡王,也一概挡回去,若有人问,便直说是政事堂的意思
结果不出意料,川陕宣抚处置副使,东莞郡王徐卫抵京的消息当天就传开了他从前的故旧闻听此讯,纷纷赶来馆驿相见比如他从前的老长官徐处仁,王庶又比如有并肩战斗之谊的折可求,乃至与其关系匪浅的何灌何郡王至于朝中官员,那就多了
馆驿方面,以徐郡王过度劳累,极需歇息为由挡驾,实在不行,就搬出徐良,这才算将访问们挡了回去
这一天,徐卫睡得很沉,他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徐良生怕他误了朝会,半夜就派人来馆驿守着,时辰一到,立刻去他房间催促
天不亮,徐卫就起了床,洗漱完毕,用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