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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船只我们已经尽力搜寻,估计也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开始渡江我走第一遭”你们见机行事,指挥部队随后跟来。”,折彦质吩咐道。
显然他的作法,正是徐六所说的。
当夜一直无事,诸军都按命令准备过江。徐六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冬月初一清晨。胡luàn吃了点饭”天已放亮,只是仍旧雾蒙蒙一片。他发现将士们已经饱食却都留在营里,没有往江边开拔。跑到折彦质牙帐里大声问道:“宣抚相公,如何不渡江?”,折彦质安抚道:“参政莫急这雾锁大江”暂时渡不得。等上午过后,雾散子,再走不迟。”,徐六听了,也无可奈何,只得耐着xìng子等待。每过一阵,他就出帐看一次”只盼着大雾赶紧消。直到半上午,阳光穿透云层”驱散雾气,折彦质才下令,大军渡江!
一声令下,长江北岸,全副武装的将士们蜂拥登船。他们扫征用的船只还真是五huā八mén,xiǎo到打鱼的蓬船,大到载客的渡船,应有尽有。
折彦质立在江边,背向着滔滔长江,抱拳道:“徐参政,折某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来。”,“好!宣抚相公速行!”徐六还礼道。
折彦质又正sè吩咐折彦若道:“你务必保证徐参政的安全,倘若有变,你立即派人送参政回江北。”,“兄长放心,便是折了我,也不会少参政一根汗máo!”折彦适朗声答道。
折仲古点点头”这才登上了船。六十多艘大xiǎo船只”载着折彦质和千余将士离开北岸,朝长江南岸驶去。折彦质坐的是一只渡船,可载三十多人。船头上chā着一杆大旗,上面一个“折”字写得分明,在河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数十只船破水而进,虽然大xiǎo不一,倒也壮观!
似他这般”一次只渡千余人,两万余大军”恐怕要整整一天才能渡过长江。这还是在镇江水师不加阻拦的前提下!
折彦质似乎对此颇有信心,他让人在船头前摆了把jiāo椅,就放在大旗之下,他本人坐在jiāo椅上,一手扶膝,一手按刀”神情平静地望着前方。
因为都满栽着人,所以船只行进并不快。好一阵,都没有发现前方有什么异样。但很快,折家军的将士们就发现前方的江面上出现了字排开的五艘巨舰!曾经在镇江抵抗过金军的折家将士们对这种船并不陌生。
这是镇江水师最大的战舰,其名为“飞虎”,船长十余丈,可载五六百军士。如果只是船大还不甚打紧,最要命的是,此船前有撞角,稍xiǎo一些的船迎之则碎。而且,船前后都没有“拍杆”,如同攻防城池所用之袍车,发shè巨石,像折家军现在乘坐的这些船,一打一个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再则,这种战船都有“明轮”,水军踩动明轮板,驱动战船击水前进,速度上也有优势。当年折彦质指挥水师,将金军仓促组建的船队打得全军覆没,全靠这种飞虎战船。
现在,赵点一出手就是五艘,恫吓的意味很浓。
折彦质显然也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巨舰,但却神sè如常”泰然处之。不久,两只船队越靠越近,几乎到了相隔不到百步的距离!折家军的船队仍在前近,而镇江水师的五艘战船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距离拉得越近,将士们越紧张。因为对面五艘战船近乎全速而来!
“不会真对咱下手吧?”已经有士兵xiǎo声嘀咕道。
“难说”难说,娘的,老子不会凫水!”旱鸭子们着急了。
“你个怂包,相公还在前头,你怕个甚?”军官闻言骂道。
当两支船队相隔八十步左右距离时,折家将士们突然看到那五艘战船上腾起几个黑点。所有人倒chōu了一口冷气,坏了,对方真他娘的下黑手了!
那几个黑点腾上半空”又疾速落下!正是飞虎战船上“拍杆”所发shè的大石!只听几声巨响,江面上腾起几丈高的水柱!声势骇人!
石弹就落在折家军船队前方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如果再靠前,必被石弹击中!折家军里有几个会水的?就算不被石弹砸死,也会被打翻入江给淹死,再不然,就是被飞虎战船撞得粉碎!
有人害怕了,摇橹的民夫吓得手都软子!尽管他们住在此地,没少看到水师战船。可这会儿不是水师在cào练,还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仗!
见折家军船队没有停下,飞虎战船又发shè了一轮石弹!身在船队最前方的折彦质,脸上甚至感觉到了溅起的水雾,可想其距离之近!
听到背后将士们的惊呼声,折彦质侧首道:“继续前进,退却者死!”
将士们大多不习水xìng,立在摇摇晃晃的船上本来就已经心惊胆战”此时见巨舰bī来,又发shè石弹阻吓,心中惊恐可想而知!但宣抚相公的命令逐船传来,将士们纵然怕,也绝计不敢违抗。
两支船队越来越近,折彦质虽然稳如泰山,但他扶膝的手已经攥成一团!
而正对面”一字排开的五艘飞虎战船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居中的一艘显然是负责指挥的,船头”一群水军士卒正往皮套里装填石弹,准备来一下真的!
“行!来!”一名军官见石弹装填完毕,挥刀大呼道。这一记石弹出去,必然落在折家军船队之中!
就当此时,有士卒发现了异常,大呼:“折字旗!折字旗!”
听到这句话,军官心头一震,不假思索地吼道:“停!停!”喊罢,确认士卒没有在发shè以后,极目望去!只见迎面而来的这支船队中,最前面一艘船上,赫然chā着一面大旗!旗上一个“折”字分明,定睛一看,旗下还坐着一个人!
折字旗?难道是江西折宣抚的部队?上头怎么没说?折宣抚又怎么到了此处?一连串的疑惑让这名军官无从得解,但事情严重,他立即转身朝楼上喊道:“统领!迎面来的,好似折宣抚部队!”
你想想,这飞虎战船,上下三层,指挥船队的统领在最上头,下面的人都看到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听到下面军官的呼喊,他扶栏喝道:“休管是谁的部队,敢强渡大江,我必击之!发石弹!”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一片哗然!从军官到士卒,都议论纷纷:“折宣抚那是我们的老长官!当年他率领我们一举击溃金军水师,把北夷挡在了北岸,入不了江南!那一战后,折宣抚推功将士,咱们都受了好处!今天既是他来,我等又非狄夷禽兽,如何敢向老长官下手?做不得!做不得!”
此时,左右两边的战船上,也传来呼声,将士们都喊着“此折宣抚兵,做不得!”
那居于楼上的统领,乃赵点的亲信,原秦凤经略安抚司主管机宜。赵点一收到消息,就知道定是徐良和折彦质要强渡长江,他也担心折彦质的余威仍在镇江水师之中,遂派出自己的心腹来指挥船队。为的,就是防止水军官兵念着旧日恩情,不肯敌对。
见水军违背命令,那统领在楼船上大喝道:“你等违背节制,不怕军法么!快!撞过去!”距离越拉越近,发shè石弹已经没有必要,不如直接撞去的快活!五艘战船一字排开,这要往前一撞,折家军船队立时就会四分
五裂!
“哥哥”这不但是折宣抚的部队,宣抚相公本人更可能坐在船上,如何下得手?”,士兵们围着那名军官,急切地说道。
军官盯着前方,他已经能看到折彦质,只不过分不清面容而已。但试想,坐在折字旗下,十有**就可能是宣抚相公!将刀往船上一钉,这军官咬牙道:“快!转向!”
他一开腔,士卒们同声发喊!声传江面!
片刻之后,五艘战船竟像约好似的,纷纷转向!以避免撞上对面的船队!统领大怒!一把chōu出佩刀,杀气腾腾地从船楼上奔下来”一边走,一边喊道:“你等敢抗命!不怕就地正法!”,当他冲到甲板上,只见官兵们都看着他,竟无一人面露惧sè!那下令的军官大步上前,抱拳俯首道:“命令是卑职下的,统领要砍,直管砍了卑职的人头!”,统领扬着刀,却怎么也砍不下去”因为他能感觉到四周shè来的目光中,带着怒意。
“你临阵违节,是何居心?”,军官昂然道:“来的是折宣抚的人马,折宣抚昔日是我等上司,于士卒有恩”如何能向他下黑手?”,“你只知道恩情,不知道国法么?”统领怒得脸都扭曲了。
军官默然不能答,但此时”五艘战船都已避开,折家军的船队就从他们让开的空隙中,穿行过去。没有一艘飞虎战船发shè弓箭,本来以为此番苦也的折家将士们欢呼不已!
坐在船头上的折彦质稳稳起身,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他拱起双手,分别向左右两边飞虎战船上的将士致意。他先前对徐良说”人家卖不卖面子,还难说得很。但现在看来”他虽然去了江西,但在镇江水师中余威仍在”否则,不至于五艘战舰全都避让!
这一关算走过了,只要渡过长江,登上南岸,即便赵点派兵来攻,他也不惧。莫说是两淅宣抚司部队,就算是徐卫麾下的西军,他也不认为会比折家军强。左右张望,五艘飞虎战船都朝军港方向驶去,他转过身,洪声谓众军道:“,全速前进,尽快登岸!”,回应他的,是折家军将士们如雷般的欢呼声!
第一批部队顺利登岸,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赵点显然是没有料到水师会不加阻拦,放折家军过来,因此并没有沿江设防。
消息传到北岸,全军欢声雷动,徐良迫不及待,马上随第二批部队渡江。
“宣抚相公威震南北,实是钦佩!”徐六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望见人群中的折仲古,老远就执礼喊道。
折彦质迎上来,轻笑道:“这算不得甚,不过是镇江水师为忠义所感召,方才行此义举。”这话委实太过谦虚,镇江水师官兵恐怕连青红皂红都还不知道。之所以不加阻拦,完全是因为他往日的威名。
“折宣抚何必有谦虚?”徐良随口一句,“只是,现在恐怕仍旧不能大意,万一赵点派兵来阻……”,不等他说完,折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