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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原本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有了些许血色,现在更是又“刷”的一下变白了,盛宁郡主是年彻的亲生母亲,这点她焉能不知晓?关于她的传言她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才一照面,她就嫌弃自己,“郡主……”
“本来这脸就不能看,没被打肿之前也没好看到哪去,本郡主还没见过这样污我眼的女子,你可是头一份。”盛宁郡主眉头皱紧,“声音同样也难听,你给本郡主闭嘴,不要污了本郡主的耳朵。”
萧宁何尝被人如此嫌弃?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做何表情?
钟贵妃与萧侧妃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这盛宁郡主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给她们。
盛宁郡主朝钟贵妃冷笑一声,“我以为娘娘做主给我家彻哥儿找了个什么美人儿呢?居然是这样的货色,娘娘也好意思保那媒?不怕丢人丢到天边去?我真为我家彻哥儿叫冤,娶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妻房,娘娘是想让我的孙儿也长一张这样的脸?”她的手指了指萧宁的猪头脸,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钟贵妃的脸也紧绷,皇上赐婚哪家不高兴的?偏这盛宁郡主是不能以常人论之的,“你这是有失偏颇,皇上已经下旨了,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郡主莫非是不满皇上赐的婚。”
盛宁郡主顿时笑出声来,轻挑眉,“我就是不满,你又待如何?给我安个藐视皇上的罪名?”盛这郡主一脸的嘲笑,“这番话我到了皇上的面前也敢说。”
这就是差距,哪怕钟贵妃握有后宫的实权,但偏偏奈何不了这个皇室郡主,虽没有公主的名头,但盛宁郡主就是比公主还要难缠。
看到钟贵妃气得脸脖子歪,盛宁郡主得意一笑,朝乔蓁看了一眼,“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差一点你都要唤我一声娘了,倒是委屈你这个孩子了。”
乔蓁看向盛宁郡主的笑脸,这个徐娘半老的美人难怪能生出年彻那样的妖孽来,这两母子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她也看得出来她与钟贵妃并不对盘,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禀郡主,贵妃娘娘硬要给我安罪名,说是要给我惩罚在我脸上刻字……”
她的话还没说完,盛宁郡主即一脸可惜,“这样一张美艳的脸,居然要毁了? 贵妃娘娘真是暴殄天物。”脸转向钟贵妃,“她犯了什么罪?”
萧侧妃这回站出来细数乔蓁的罪,为她的侄女开脱掉一切罪责。
盛宁郡主却是发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这件事。”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乔蓁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还朝她眨了眨眼,“钟贵妃,我就在当场看到全过程,这事分明就是雪宜与这萧家女起的争执,也是她推雪宜入水。可惜你在没有真凭实据面前就要轻易处罚祈福神宫的祭司,这事皇上知道会如何呢?”
钟贵妃的老脸顿时一白,这个女人不是好相与的,如果没她插手,她要处罚个把人那是易如反掌,皇上那儿自也会想法子圆过去,不过是毁张脸罢了,人没事就行。
“本宫只是以为她用了念力罢了。”
“娘娘这话要骗谁去啊?念力是祈福神宫的根本,你这分明就是要动了神宫的根本。”盛宁郡主一向会歪曲事实,这于她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所以把话往严重来说,一把抓住乔蓁的手,“走,我们去找皇上给你评理。”
竟真个要拉着乔蓁往外走,盛宁郡主的表情不像是玩笑一般。
钟贵妃的脸色大变,皇上是什么脾性的人?她焉能不知道?如果真让这盛宁去闹,最后指不定吃亏的就是自己。
“盛宁,这事我们有话好好说,没有必要闹到皇上那儿去,皇上日理万机必定辛苦,这后宫之事本宫自可以处理。”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毁她的容吗?”盛宁郡主挑眉道。
“自然不是,本宫又岂会这样不明事理?”钟贵妃道,“这事是萧家女的不是,本宫自然信你的作证,萧侧妃,你的侄女推宁儿下水,你当如何?”
萧宁哪里还坐得住?忙跪下来大喊冤枉。
萧侧妃也是一脸的凝重。“娘娘,此事尚有疑点,不过妾身这侄女有失倒也是真的,妾身也绝不包庇她,请娘娘责罚。”
钟贵妃轻轻点了点头,罚了萧宁十下杖刑,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在这么一件她自认为乌龙的案件里面,也算是公平了。
乔蓁却是冷冷一哼,这处罚一到萧宁那儿就变轻,这钟贵妃实在偏心得很。
盛宁郡主却只是讽刺一笑,这到底是后宫,她并没有真想闹到皇帝那儿,进与退之间她一向把握得很好,不然有再大的圣宠都是不够挥霍的。
钟贵妃看这盛宁郡主没打算插手,赶紧让人把萧宁拉下去受罚。
萧侧妃心疼地看向侄女被拉下去的方向,到底还是中了别人的奸计,这时候她恨恨地看向乔蓁,这个女子才是罪魁祸首。
气氛并没见得和缓多少,恰在这时候,福郡主刘雪宜清醒过来,钟贵妃与萧侧妃忙去看她,顾下上理会盛宁郡主与乔蓁。
宫里没有平静的一刻,宫外的乔茵在收到年彻被赐婚的消息时,不禁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乔蓁的婚事会一波三折,这跳出来的拦路虎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这是她新婚后第一次出门会友就扫兴而归,心里不禁担心乔蓁,不知道她到底受不受得住这打击?恨不得自己能胁下生双翼,飞去帮她度过难过,长长叹息一口气。
突然,马车一顿,她忙扶住车辕,正要作声,就看到车帘被人掀开,露出的脸正是久未见面的欧博,他怎么还来找她?
“你来干什么?”她一出口就没有好话,这个男人害她害得还不够吗?本来以为他在那天消失后就不会再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想得天真。
欧博跳上马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她下马车,恶狠狠地道:“你倒是逍遥,给我下马车,你还欠我一个交代。”
春柔看到自家主子被欧博拖下马车,她急得一脸潮红,忙上前去想拉回自家主子,欧博身后的小厮就出面来阻止她。
乔茵狠瞪他,“欧博,我已经嫁人,你不能再这样对待我?放开我,听到没有?”
不提她成亲还好,一提欧博就又气红了双眼,这段时间他什么正事也没干,一闭上眼睛都是她的身影,那种痛苦到窒息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趁着年彻为那桩莫名其妙的赐婚烦得头疼之际,他终于觑到机会逮住她。
“乔茵,我有话要与你说。”
“欧博,我没话与你说。”
两人对峙着,欧博气极而笑,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乔茵的脸色大变,没再挣扎,由得他带她到一边的无人处说着话。
“有什么你快说?我还要回去……”
欧博却是一把抱住她,“茵儿,回来好吗?”
乔茵原本要挣扎,听到这话顿时愣了愣。
恰在此时,经过这里的章京正好在转角处看到他的新婚妻子与老情人抱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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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离间
章京的步子顿在那儿,双眼在喷火,本来他今天营里没事就提前回家了,哪知回家后没看到她的影子,后来问了母亲与妹妹方知她今天出府与闺中密友会面,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娶她回来也没打算将她拘在家里不让出门交际,他不是那样的老顽固。
母亲一直对她极满意,也没拿新媳妇的要求不许她出门,这于一向强势的母亲来说是极难得的。
他在家里无所事事,擦兵器时也老瞄向她一向爱坐的位置,那儿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她在一旁绣花做陪,他竟觉得十分不习惯;丢开兵器拿本兵书来看,却是半天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他的生活。
后来把兵书往旁边一抛,他站起来踱着步,最后竟是算着她回府的时辰与会友的方向,他竟是出门来寻她,假做与她来个不期而遇,给她一个惊喜。
哪知收到“惊喜”的却是自己。
手重重地捶在墙上,他想冲出去拉开她与那个男人,最后却是按捺住自己,他要看看她会如何处理?这个男人一直是他最为介意的,不但因为他是乔茵的第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曾经让她付出一切,可见她有多爱他才会甘愿把女人最宝贵的贞操奉献给他。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自己的妻子推开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莫非她出府就是为了与这个男人私会?这想法一出,他竟是再也没能将它驱逐出脑海……
此时的乔茵却是没想到丈夫就在一旁看着,她只是太震惊了,欧博从来不是一个会说这种软话的人,他一向只认自己的道理,现在说这些个话听来就像是笑话,在她曾经等待甚至期待的日子里他不说,在自己心如死灰转身离开他才来说,他以为她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他吗?
只要真切地将她抱在怀里,欧博才感觉到一颗心在跳动着,原来只有她在怀中,心才是完整的,这是抱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会有的感觉,他深呼吸一口来自她秀发上的香气,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着。
“太晚了,欧博,我们都回不去了。”半晌,回过神来的乔茵想要一把推开他。“我已经有丈夫了,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
欧博的表情一怔,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这般斩钉截铁没有半点折扣,她的挣扎他没看在眼里,只是一味的使劲抱住她,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放,“不会的,茵儿,我感觉到你还爱着我,只要你肯回头,这一次我……”
“你不要再说了,哪怕你现在说要娶我为妻,我也不可能抛下他而与你在一起,你明白不明白?”她重重地打断他的话,“你放开我,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