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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上岸边,再度踩在湿辘辘的草地上时,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两手捧着他的脸,严肃道:“别晃,我看看你是谁?”
冷夜的脸第一次被她碰,再加上她轻轻地打了个呃,一股酒香飘来,看到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银芒,更添几分仙气,他不禁渐渐迷失在那双剪水秋瞳里。
乔蓁虽说是醉了,但还没有醉到不分东西南北的地步,只是看了一会儿,她渐渐有几分失望地松开手,这人不是她的彻之,“你不是他,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呢?”一把推开他,她转身要走。
冷夜眼里的希冀在慢慢地变成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要走,他忙上前拦住她,“我不会放你去寻死的,乔蓁,为了一个年彻,你就要死要活的……”
“冷夜,冷大祭司,这关你什么事?走开。”乔蓁不留情面地道,一把就想推开他。
“你要寻死就关我的事。”冷夜再度抓紧她的手。
乔蓁觉得很可笑,不管是酒醉还是清醒,她都不会喜欢他,歪着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说你真的很可笑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寻死?我活得好好的,不想死,你听明白了没有?我是要去捞月亮,而不是去投湖。”
听她前半段很正常,后半段却是令人堪忧,他皱紧浓眉,不再轻易放开她的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双白色的绣鞋来,这是她之前不自觉脱下的,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他就将之捡起来擦干净放在怀里。
这时他端下身子,把她一只脚抬起来握在掌心中,用袖子将上面的水渍与草屑擦掉,然后似膜拜般虔诚地将白色绣鞋给她套上,另一只脚也是如法炮制。
乔蓁低头看着他的动作,这样的冷夜让她很陌生,她宁愿他卑鄙无耻,这样她骂起他来就不会有心理的负担,他这样反而让自己难以骂出口来。
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拉着她就往回走,“走,你给我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年彻要娶别人你就由得他吧,反正以后有我照顾你……”
“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冷夜。”乔蓁停下步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是难过,我是心里不舒服,可我恨的是老皇帝,可是对于彻之,我没有恨意,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意。”看到他的眼里又开始盛满阴鸷,她不惧地耸耸肩,“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与年彻的感情没有出问题,我也相信他能解决,别问我为什么就是有信心,这是你不能理解的。”
这样一番话她说得极其理智,一点也不像酒醉时的胡言乱语,逻辑极其的清晰,似乎这也是她内心要告诉她的话,选择了爱他,就要相信那个她爱的人。
冷夜怔怔地看着她,都到了这一步田地,她还要为他说话,“乔蓁,你别傻了,那是赐婚,没有人可以抵抗的,哪怕他家世显赫,也是不能与皇权相抗衡。”
“那又如何?”乔蓁似笑非笑地道,“总之我就是盲目的、无条件的信任他,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一阵冷风吹打在身上,冷夜只觉得心寒一片,为什么女人认定了就是终身呢?一如她,一如师姐。
乔蓁抽出被他攥疼的手,“冷夜,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醒醒吧,别再纠缠于我,如果你的心底真的有一个深爱的她,那就去追啊,只会躲在阴暗里面耍心机,别说我看不上,你心中那个真爱的她也会看不上的。”
这样一番话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包括成长时如父如母的师父或者是青梅竹马的师姐,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在感情上该怎么做才是对,他只是凭着一股朦胧的意识在行动。
“她,已经不知道走远到哪儿?我,”似乎是月夜的诱惑,他渐渐地敞开心扉,“找不到她。”很艰难,但是他还是把话说清楚。
乔蓁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冷夜这举动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他一如既往那般不会轻易做答,只会一味地耍狠,只是现在的冷夜那一脸的无助似极了一个迷路的大男孩,其实他早就已经不是孩子了。
乔蓁双手圈住自己,这样似乎可以暖和一点,“那就去找啊,笨。”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似带着几分笑意。
“找过了,找不到。”冷夜摇摇头,双眼似看向遥远的方向。
这是乔蓁第一次听到冷夜提及内心事,这回她不禁有几分好奇,其实在冷夜的一些举动与话语间,她隐隐能猜到她与他心底的那个人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例如母女什么的。对于这身子的身世她不是不好奇,平日里却知道好奇会害死一只猫,所以她不去探究。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最终,她似也失去理智般真个问出口。
冷夜也没有似以往那般抗拒提及往事,他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似回忆般,“是个很热情的人,我记得在我父母死去被师父收留时,有人欺负我弱小,都是她挺身而出替我回击过去。记得有一次……”他的表情越发祥和,似一个迷路的男孩渐渐找到了那条回家的路。
这是乔蓁第一次听到有关疑似生母的人的点滴信息,她也随着冷夜一道坐在草地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歪着头听他的往事。
那是个很闭塞的地方,这是她的第一印象,与她从年彻那儿听来的只言片语更具形象,最后她只是觉得这又是一个五姐姐,似未婚前大胆追求男女情爱的乔茵,不顾一切非要去找到心上人,从此一颗芳心暗抛,最后落得痛苦收场。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最后,她下了决论。
“对,我也承认。”难得的,他与她第一次有了默契。“如果你是她,你会上门找那个负心的男人质问吗?”
她侧了侧头,似乎在看湖中的月亮,“我想我不会忍气吞声就此一走了之,无论如何都会要他一个答案,同时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许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说是不是?”
冷夜似乎在今夜才了解乔蓁,她们明明是母女,处在当年同样的年龄段时,所做的事情竟是如此的南辕北辙,而他却是造成这一局面的人之一。
“这么说你还是要去找你的彻之?”
“当然。”
乔蓁或许在宴席上用酒来麻痹自己,毕竟这是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她怕他会为了她而惹下大麻烦,所以在分与合之间她举棋不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在今夜听了这么一个故事之后,她不再如是想,她的彻之并未变心,她为何要不战而逃?再说这与当初乔蕊的情况不同,萧宁才是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对于那个疑似生母的选择,她不禁有几分同情又觉得好笑,玉石俱焚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如果真要报复那个提供了一个小蝌蚪的男人,会有更好的办法。
冷夜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服输,当年的师姐虽然愤怒,但是眼里却是渐渐呈现灰败之色,这就是两人的区别,这一刻,他不能再将她与师姐混淆在一起。
她只是她,从来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他也渐渐理解当年师姐不亲自抚育她的原因所在了,如果她是与师姐一块长大,必定不会有如此豁达的心胸与永不言败的斗志。
“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到底是谁?”乔蓁不禁将这心中最大疑问问出了口,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很好奇,能生出这身子这般美貌的男人怕是也不简单。
冷夜的思绪一顿,正要说话的时候,灵敏的耳朵听到脚步声传来,他脸色紧绷地回头看去,只见筱微正带着人寻了过来。
乔蓁也看到了筱微的身影,洒早就醒了,方才醒起听露被她放了鸽子,难怪筱微的表情如此的着急,她忙站起来朝奔过来的筱微招招手。
筱微一看到她与冷夜一块儿,急忙就奔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忙打量,声音压低道:“没出事吧?”
乔蓁微微一笑,“能出什么事?”
“我都快急死了,听露又是哭红了眼。”筱微不禁责备了一句,然后才朝冷夜见礼。
冷夜微微晗首,又回到一贯的冷情冷性上,他定定地看向乔蓁,“你想问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乔蓁耸耸肩,“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全部的真相的。”
冷夜只是再看了她一会儿,当即抬脚就走了。
“你与他有什么好聊的?可是他又对你动手动脚了?”待冷夜走远,筱微才紧张地问出声。
乔蓁摇摇头,“他今天还算君子。”
“他那人善变得很,你可不能轻信于他。”筱微下决论道,“走,快天亮了,你回去歇一下吧,待会儿就是第二天的大比,昨天狂欢得太早了,大家都只想到赏赐,把正事都快忘了。”
乔蓁点点头。
小歇了两个时辰左右,乔蓁就在红肿双眼的听露侍候下起床梳洗,看到这样的听露她也不好意思调侃,只好摸摸鼻子默然不语。
听露从来不会真生乔蓁的气,只是到了这神宫一连几次乔蓁都失踪,所以从昨儿起她就下定决心要跟紧自家姑娘。
今日的大比没有乔蓁什么事,于是她圈着手坐在一旁看他人比试,看看别人的手段如何。
一级祭司到底不比二级祭司,所以今天的比赛比昨天精神得多,老皇帝也看得入神许多,这里的人不愧都是念力者,昨天才喝醉了酒,今天就能精神气爽的打斗起来,果然不可小觑。
老皇帝只是遗憾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万里无一,不然组建这样的军队也是不错的选择,在军事上必定能发挥作用,集大魏之国力,也才聚到这不足千人即可见一斑。
午时,比试暂停。
老皇帝早已摆驾回宫,接下来的大比他将不会再出席。
年彻之前看到乔蓁在人群里似乎精神头有几分憔悴,看来昨夜没有过好,这也是昨夜他第一次没有收到筱微的飞鸽传信,心中岂能不担忧?
找了个理由,他留在神宫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