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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眼睛滴溜溜转几圈,又过去问裴五:“大人,夫人说明天要回去看他那怀孕的弟妹,这个礼物……要怎么准备?”
裴五愣了愣,挥手:“你看着办吧!”
小牛退下,对着满心期待的小年耸肩摊手。小年立即背地里叮嘱下人们这几天要绷紧了皮子,做事情不能有任何差错,受委屈了也要咬牙挺着……
晚上分居,这是成亲以来的第一次,两个人都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裴五下令套好马车,和狄平一起去狄府。
对外,该做的面子还是得做。
四只熊猫眼分别坐在马车两侧,扭头无言。
三二章 结束'VIP'
狄安满脸喜气,浑身上下散发着要做父亲的由衷喜悦,对于自己的妻子,也是一心呵护,许多事情都不让丫鬟来做,亲自动手,生怕哪里有不尽心的地方。
看到裴五他们,狄安略微尴尬了一下。倒是他那妻子,轻甩手帕:“你呀,早先我说想吃京城的一种酱鸭,你还特意跑去那里给我买回来。如今我说要吃什么,你就这不准,那不许的,非要亲自到厨房盯两个时辰来煲汤。大夫说我才怀孕不到两个月,相公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的。这不,让哥哥他们看笑话了吧?”美人嗔怨,含羞带俏,可语气却是止不住的开心和炫耀。
狄平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弟妹,这是我和明之的一点心意,还望你和小安不要嫌弃。”
“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哥哥送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我们怎么敢嫌弃?”狄王氏把东西接过来,叫丫鬟收好了。几个人又随便说了一会儿话,狄老夫人就派人过来传话,说要叫狄平夫妻去叙一叙。
裴五他们两个走后,狄安扶着妻子躺下说:“你好好歇着,我先出去了。”
狄王氏不依:“相公,你陪我再说说话吧。”
“兰儿,待会儿管事的要过来找我,我还要去厨房交代一下,你就先歇着吧。 你们几个,好生看着少奶奶。”把事情向丫鬟交待一番,狄安就出去了。
“少奶奶,少爷对你可真好。”丫鬟一边替她掖被角,一边艳羡地想:“少爷只怕会像老爷一样,对少奶奶从一而终,不会三妻四妾……”
可小丫鬟羡慕的少奶奶却闭上眼睛,哀伤地说:“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也不知道……向君一揖莫相疑,你既无心我便辞……辞得了人,离不了心……”
“少奶奶,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安静地睡会儿。”
“娘,您不知道,我没有出去抛头露面,只是去吃吃菜而已。都是那些人乱说……”狄平轻轻捶着狄老夫人的肩背,眼角却狠狠瞪了裴五一眼。
裴五也靠近了嬉笑着说:“岳母大人,您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子川了。怎么会让他天天去酒楼呢?他也只是在家闷了,偶尔过去坐坐。那些人说话,都喜欢夸大,一来二去的,哪里还有句真话?”
“小五,我相信你。平儿,小安终于要有子嗣了,如今只要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的,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狄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裴五与狄平对视一眼,那颗微微刺痛的心忽然就疯长起来,痛感像蔓草一样,往全身扩散。他艰难地说:“我……我先出去一下。”
一出门,狄安就把他拎到僻静的后院,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哥哥的脸色为什么这样差?是不是你欺负我哥了?”
“我们怎么了?我们好得很!再说,这件事情你不是心知肚明吗?”裴五恨恨地盯着狄安。
“裴五,你不要打岔!我说过,如果你敢负我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负他?哈哈哈,我挖小跷对他,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捧在手心里,你还说我负他?
你们兄弟两个……哈哈哈,好!真是好!”
裴五怒急反笑,“我们成亲三年,他却说嫁给我只是图省事,而你妻子,终于怀孕……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说教!”
裴五一拳打过去,狄安猝不及防,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嘴角冒血,心里冒火,不甘示弱地打回去,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呼!”
“呼呼!”
“狄安,我打小就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我也从小就不喜欢你这个跟屁虫!”
……
一炷香时间过去,灰头土脸的两个人摊在地上,直喘粗气。
手脚不想动了,嘴里依然不肯服输。
良久,狄安幽幽叹气:“其实我知道,我哥……他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以你的这点能耐……向君一揖莫相疑,你既无心我便辞。抚扇高歌题夏雨,弹琴长啸坐秋池。人生至快应为老,世上堪哀只有痴。莫负春江鲈脍好,早居三径倚东篱。”
裴五龇牙咧嘴,又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们成亲以前,哥哥对我说的。”狄安看着裴五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拐一拐地跑去找狄平,不由嘲笑他的狼狈,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溢了出来:“哥……哥哥……”
“你这是去干什么了?”看着风一样冲到自己面前,脸上挂彩,衣服破烂的裴五,狄平语气不悦。
“没……没干什么。好久没和子全一起切磋了,就……”裴五气息不稳,结结巴巴地解释。
狄平横他一眼:“你这副样子,让爹娘看到了怎么想?”又把他拖到隔壁院子,洗刷干净了,一点点上药。
裴五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向君一揖莫相疑,你既无心我便辞。抚扇……”
“啪!”狄平把药瓶扔在一旁,猛地起身:“你既无心我便辞,好!好!好! 裴五,辞就辞!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吗?”
“子川……子川!”裴五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眼睁睁看他拂袖而去,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你既无心我便辞,你既无心我……便辞……子川!”猛然醒悟的裴五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光着脚,披散着衣服在偏房找到了正坐在床沿的狄平。立即扑了过去,死死抱着他:“子川,我只是在念子全今天告诉我的一首诗,他说是你说的,我没有要你走,也没说我要走,我也不是无心,我只是有些……有些伤心而已,子川……”
语无伦次地讲着,见狄平没有推开他,裴五终于平静下来,试探着问:“子川,你真的……这三年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丈夫吗?”
狄平黑着脸骂:“别人倒也罢了,你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谁为夫,谁为妻?你看你自己这副模样,像个一家之主吗?更不用说在床上……难道你一直不死心,还想要搞小动作,试图在上面?”
裴五红了脸,放下一半的心,岔开话题:“你……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要走,所以就生气了?”
狄平哼了一声:“你走?你能走到哪里去?还不是要来找我?”
裴五嘿嘿笑了一下,期期艾艾地继续追问:“那子全……你和子全……”
狄平不耐烦地将他压在床上:“他都要当爹了,你还以为我们能怎么着?”
裴五噤了声,乖乖地让狄平继续抹药。
第二天,裴五下令撤了酒楼的捕快,之后每月与狄平去一次酒楼。
天顺七年,狄安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自己孙子的狄老夫妻笑得合不拢嘴。
初为人父的狄安也满心欢喜地抱着儿子给狄平、裴五看。
两个月以后,狄老夫人一手拉着自己的老伴,一手拉着自己两个儿子,两眼看着儿媳妇和亲孙子,儿婿和领养的孙子,心满意足地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以后,狄三员外也再没醒来过。
狄平将自己分得的家产,全数拿出来,用于修善堂,救济贫民与孤儿。一半的心意是为了已经过世的狄氏夫妻,另一半的心意却是为了狄安和裴五。在他的带动下,狄安和裴五也加入了行善的行列,终其一生,他们两家到最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家产留给子嗣。
天顺八年,裴五在定康县的任期满了,调任到安庆府与定康县中间的另一个县衙。
天顺十年,名燕朝南部大涝,洪水过后,就是瘟疫。
狄平不顾裴五劝阻,拿着第一批朝廷赈灾送过来的草药,快马加鞭赶到定康县。狄安毫不犹豫把草药给了自己的妻儿……
经此一疫,名燕朝死亡近十万人,国力大伤。
但对于裴五来讲,除了和狄平唏嘘一番之外,最沉痛的事情莫过于裴员外的辞世。
按名燕王朝律,裴五回家丁忧三年。同时,裴老夫人年岁已高,他趁机请辞,再没有入朝为官。
天顺二十一年,皇帝驾鹤西归。
各皇子与皇叔间经过五年的明争暗斗,三皇子终于胜出,控制住所有大股反对势力后登基,当年称庆业元年。
此时,裴五、狄平与狄安虽然依旧英俊潇洒,但都是爷爷辈人物了。狄安在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裴五与狄平却经常在外游山玩水,大半年都让人不知所踪。
庆业二十七年五月,裴五与狄平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头炖野鸡蘑菇汤的时候,狄安喊着哥哥,遗憾去世。
亲人们在灵堂哭哭噎噎,等着狄平回来。狄安却找到了他们,见他们两个鹤发鸡皮,牙齿都要掉光了的老头还在抢东西吃,不由摇头苦笑。
小枝翩然而至:“狄安,这一世已经过去,是你自己错过了。关于当年的事情,帝座正等着你解释呢。”
那两个越活越没正经的老头丝毫没有发觉头顶飘过两朵白云,抢东西抢得不亦乐乎。
同年冬天,狄平在家里做寿。夜深人静,他烧掉了那一幅水仙花的画,拉着裴五的手说:“你比他对我好,我要谢谢你!”
……
叮当带着狄安过来,大笑:“装蒜的,原来你不止闷骚,还眼盲心黑了一辈子!”
此时,裴五正蹒跚爬进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