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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孙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连忙将她扶住了。
听到那宫女的话,众人的脸色亦是跟着大变,安哥儿那么小,起了红疹子,难不成是。。。。。。
众人心里头琢磨着,面上就带了几分惧意。
“快去传太医!”郭氏回过身来,厉声道。
孙嬷嬷应了一声,很快就去传太医了。
“本宫也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郭氏看了众人一眼,吩咐道。
“是,妾身(婢妾)告退。”
众人福了福身子,就转身退下了。
从院子里出来,银杏忍不住说道:“主子,那宫女说安哥儿起了疹子,可是天花?”
说这话的时候,银杏的脸上带着几分恐惧。
听着银杏的话,秦姝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想着方才宫女的脸色,怕是真有什么不好。
秦姝回到屋里,一直都心神不宁,让宫女伺候着重新沐浴更衣后,才让方嬷嬷将璟哥儿抱了过来。
璟哥儿一天天长大了,已经能站起来了,白白胖胖的,看着很是健康。
过了一会儿,就有宫女进来,低声说了几句话。
“当真?”
“奴婢听说,几位太医轮流诊过脉了,太子妃那里,这会儿已经乱成一团了。”
听着宫女的话,秦姝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从今日起,除了去膳房,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是,奴婢晓得的。”
很快,安哥儿得了天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宫,正院里乱作了一团,宫女太监们还有想要逃出去的,最终被郭氏下令杖毙。
楚昱泽得了消息,立时就赶回了东宫。
太医很快就到了,见着楚昱泽,忙上前行礼。
“微臣给殿下请安。”
没等太医跪下,楚昱泽就沉声道:“可确定是天花?”
那太医身子颤了颤,片刻,才用力的点了点头。
楚昱泽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从今日起,将郭氏的院子封闭起来,只许进,不许出,让太医进去诊治。”
楚昱泽的话中带着几分冷意,那太医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殿下,太子妃。。。。。。”等太医离开后,陆成才说道。
楚昱泽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她既是安哥儿的母亲,这就是她的命。”
很快,就有侍卫将正院全都围了起来。
听到消息的郭氏,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充斥在她的骨髓中。
“娘娘。”孙嬷嬷见着她的神色,连忙唤了一声。
“娘娘,兴许此事会是娘娘的机会。”
☆、第85章 机会
“娘娘千万别乱了分寸;兴许此事会是娘娘的机会。”孙嬷嬷想了想,意味深长道。
郭氏苍白着脸;听到孙嬷嬷的话;怔了怔,半天才说道:“嬷嬷的意思。。。。。。”
“安哥儿是殿下的长子,殿下心里头自是看重的。娘娘若是将安哥儿照看好了,殿下自然念着娘娘的好。”
没等郭氏开口;孙嬷嬷又接着说道:“娘娘不妨给殿下带封信出去,表明娘娘的心意。再者说,娘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思;也叫旁人瞧瞧;是娘娘慈母之心;并非是殿下不将娘娘放出去。”
如今正院周围全都有侍卫看着,只准进;不准出。这会儿;后院的那些个女人不定心里怎么琢磨,在背地里笑话娘娘。
与其让人笑话;倒不如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中;娘娘身为太子妃;自是要帮殿下分担。
安哥儿,毕竟是殿下的长子。
听到孙嬷嬷的话,郭氏想了想,半天才点了点头。
孙嬷嬷说的没错,安哥儿这一病,对她来说兴许是个机会。
见着她点头,很快,孙嬷嬷就拿来了纸笔,郭氏思忖了片刻,就执笔写下了一封信。
“你出去,让外头的侍卫将此信交给殿下,就说本宫一切安好,莫叫殿下担心。”
郭氏看了站在那里的孙嬷嬷一眼,吩咐道。
“是。”孙嬷嬷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了出去。
孙嬷嬷离开后,郭氏却是眼圈一红,眼泪控制不住划落下来。
她承认殿下这样做是最理智的,可当真如此的时候,她心里头又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
她十五岁进宫,陪了殿下这么多年,殿下竟这样待她。
倘若他心里头有一分她的存在,怎么会舍得让她置身险地。
郭氏想着,心里头突然就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楚昱泽下令封了正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宫,众人唏嘘的同时,也深觉殿下的无情。
“倘若这回郭氏送了性命,主子便能得偿所愿了。”沈嬷嬷将手中的茶盏递到王才人手中,意味深长道。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将茶盏拿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面上闪过一抹笑意。
“安哥儿有太医照看着,郭氏又不需亲力亲为,想来也送不了她的性命。”
说完这话,王才人又看了站在那里的沈嬷嬷一眼,道:“我只是高兴,殿下没有让人将她接出来。”
郭氏毕竟是太子妃,倘若殿下有这个心思,自然能将她接出来。
不管怎么说,染了天花的是安哥儿,而不是郭氏。
王才人垂下眼睑,轻轻呼吸着淡淡的茶香,面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她从未想过,郭氏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她在意的,是殿下得知安哥儿染了天花,还让人封了正院,让郭氏留在了那里。
王才人莞尔一笑,道:“你让小厨房做些点心,一会儿我给殿下送过去。”
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沈嬷嬷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很快,沈嬷嬷就做好了一碟藕粉桂花酥装在食盒里拿了进来。
王才人带着宫女宜澜,一路去了书房。
陆成站在殿外,见着王才人过来,诧异了一下,连忙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才人怎么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陆成的眼睛掠过宜澜手中提着的食盒,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我做了些点心给殿下送来,劳烦公公通报一声。”王才人柔声道。
听着王才人的话,陆成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才人先在这里候着,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有劳公公了。”王才人点了点头,客气地道。
只过了一会儿,陆成就从书房里出来,说是殿下准她进去。
听着陆成的话,王才人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从宜澜的手中接过食盒,这才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楚昱泽坐在紫檀云纹案桌后,手边放着一张薄薄的信纸,若有所思看着。
王才人缓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妾身给殿下请安。”
楚昱泽看着信,听到说话声这才抬起头来,见着站在那里的王才人,只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察觉出楚昱泽的冷漠,王才人面上闪过一抹失落。
进宫这么长时间,殿下还是头一次对她这样冷淡。
她即便知道他是因为安哥儿的事情烦心,心里头也终究是有些难过。
“殿下心情不好,也得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安哥儿福泽深厚,又有太医轮流照顾,定能好转的。”王才人走到案桌前,将食盒里的点心拿了出来,出声宽慰道。
听着她的话,楚昱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碟藕粉桂花酥,道:“这么冷的天,你有心了。”
“殿下哪里的话,妾身不能替殿下分忧,只能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来劝慰殿下,殿下不怪罪妾身妾身就很知足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才人的言语间透着几分不安,好像是怕楚昱泽怪罪她。
楚昱泽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很好,孤怎么会怪罪你。”
听着楚昱泽的话,王才人顿时就脸红了,眼中闪过一抹欢喜的笑容。
王才人的视线落在放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上,轻轻一瞥,就见着了上头的字迹。
这字迹,分明是郭氏的。
王才人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微微变了变:“殿下,这封信。。。。。。”
楚昱泽的视线朝那信上看了一眼,旋即道:“太子妃自请留在正院照顾安哥儿。”
楚昱泽的话才刚说完,王才人嘴角的笑意立时就僵在了那里,过了片刻,才出声道:“姐姐待安哥儿如同亲子,自然想留在他身边照顾。”
“殿下可是在担心姐姐?”王才人的面色虽然平静,可声音里却是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殿下就拿着这封信看,神情很是专注。
听到她的话,楚昱泽想了想,就开口道:“郭氏是有福之人,有她照看安哥儿,孤很放心。”
王才人站在那里,听着楚昱泽的话,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强扯出一抹笑意道:“殿下所言极是,姐姐身为殿下的正妃,自是福泽深厚。”
话虽这样说,王才人心里却是隐隐发酸。
原来,不是殿下不顾郭氏的死活,而是郭氏自己想要留在正院,照顾安哥儿。
郭氏这番做法,定会让殿下心生怜惜,念及她多年打理后院的辛苦。
虽然知道殿下对郭氏不过是一时的怜惜,她心里头终究不是滋味儿。
“这些日子郭氏要照顾安哥儿,后院的事情,就由你代为掌管。”
听着楚昱的话,王才人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晌才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谨遵殿下吩咐。”
“孤还有公务要忙,你先退下吧。”楚昱泽看了她一眼,吩咐道。
“是,妾身告退。”王才人抬起头来瞧了瞧楚昱泽的神色,见他脸色淡淡的,只好行礼告退。
从书房里出来,王才人就带着宜澜一路回了自己院子里。
沈嬷嬷见着她回来,忙倒了一盏茶递到她的手中,瞧着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只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嬷嬷说着,就朝站在那里的宜澜看了一眼。
宜澜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并不敢说话。
其实,她哪里知道主子心情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