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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战事已少,一般老百姓也没有机会再去出征作战。这十余年来,二十级军功爵位渐渐废弛,比如像北军这种类似后世职业雇佣的军团,爵位观念已经单薄,更多的是看重军职,所以像韩信这种无尺寸之功却能坐上曲侯的新人,也能享受到三级爵位的待遇。
当然,这只是针对一些军官来说,像狗子这种普通的士卒,还是吃着粗米@果腹,很难接触到这种‘美味佳肴’。
韩信肚中本来就有些饥饿,闻到肉香更是食指大动,也不客气的坐下大吃起来。吃了许久,却见一旁的狗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时大声的咽下口水。
韩信肚中已经饱了大半,便指着剩下的饭菜对狗子说道;“我已经饱了,你也吃吧。”
狗子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哪里敢答应。秦军中向来等级森严,虽说韩信待人平和,狗子也不敢太过放肆。韩信知他所虑,便也不为难他,只是吩咐他一会将饭菜收拾下,这等于变相的让他食用。果然,狗子欢天喜地的应承下来了。
韩信见狗子性子憨厚,天性单纯,倒是个不错的亲随,便想从他口中了更多关于二曲的情况,便问道;“狗子,你是前任虞曲侯的亲随?”
狗子摇了摇头,道;“我是临时被田曲侯指派来跟随大人的,我若是虞曲侯的亲随,他战死了,我肯定也要被处死的。”
韩信这才想起来原来秦律中有这么一条,若果主将战死,则杀其亲随,以杜绝亲随们不肯舍命保住主将。心想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狗子的命运就和自己牢牢的绑在一起,这倒是可以利用下,也算在这里的第一个心腹了。
“狗子,你参军多少年了?”
狗子扳着手指愣愣的算了算,才回答道;“大人,已经有四年了。”
韩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田曲侯这人怎么样。”
“大人你说田曲侯呀。”狗子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会,说道;“田曲侯这人很好呀,每次打仗的时候都是身先士卒,平时操练的时候也是以身作则,大伙都很信服他。本来虞曲侯死了,大家都以为是他接任的呢。”
狗子忽然意识到在韩信面前说这些话不太合适,赶紧闭上嘴。待看见韩信脸上并无不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状起胆子说道;“只是田曲侯这人太凶了点,而且脾气不是很好,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情鞭打我们,上次我就因为一次操练晚到了一会就被他吊起来鞭打。”
想到这里狗子不由咧了咧嘴,彷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又说道:“不过田曲侯有个很厉害的本领,右军中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呢。”
“哦?”韩信顿时提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狗子目光中露出了羡慕之色,“田曲侯自小在漠南长大,所以对大漠熟悉无比,闭着眼睛都能闻到水源的位子,想当年我们右军出阴山追击匈奴的时候,在大漠中迷失了方向,全靠着田曲侯一双鼻子才从大漠中走了出来,荆将军一高兴,便把田曲侯连升三级,从一个屯长升为了副曲侯,真让人羡慕。”
韩信心中暗暗记住,又问他一些二曲里的情况。狗子只是个下层的小士卒,所知道的实在有限,韩信问了半天,他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韩信也觉得兴致索然,便挥手让他退下了。躺在床上细细的又想了会,困意渐渐涌上,便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已经很久没躺在床上睡过觉了,韩信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韩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站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便朝帐外走去。
迎面正好碰上端着水盆进来的狗子,看见韩信起身了面色一喜,道;“大人你起来了呀,我还正准备喊你呢,快到操练的时辰了。”
韩信接过了水盆,又有青盐简单的漱了下口,打着哈欠问道狗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人,已经快到辰时了。”
韩信点了点头,道:“那还早。”昨天田市告诉他大营操练的时刻是辰时三刻,所以韩信才会这么说。
狗子面色有些犹豫,思虑了一会还是提醒韩信道:“大人,田曲侯早已集结好士卒,在操练场上等候大人。”
韩信一惊;问道:“北军中的操练时分不是辰时三刻吗?”
狗子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小人就不好说了。”见韩信仍然盯着他。心中一慌,便打着哭腔说道;“大人,你就别为难小的了。”
韩信见他表情,便心知肚明,脸色沉了下去。
看来这个田市还没死心,今天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狗子见韩信脸色难看,许久不语,便担忧的提醒他道:“大人,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更衣前去操练场吧。”
韩信摇了摇头,面色忽然轻松道;“不急,既然按照军规所定是辰时三刻,那我们就要按照规矩来。”
“狗子,你先去帮我弄些早膳来,我肚中有些饥饿了。”
早餐是一小锅香喷喷的小米粥,再配上几碟清爽可口的小菜,韩信吃的是津津有味,将一锅粥喝了个底朝天,才满意的拍了拍微圆的肚皮,打了个饱嗝。
看了看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韩信在石头的帮助下换上了曲侯的铠甲。曲侯已属秦军中的中级军官了,所以装备兵器自然不差,韩信也颇为满意。
到了操练场门口出,远远的看见千余骑整整齐齐的排着方阵,当先一员将领正是田市,他见韩信远远的走了过来,就策马迎了上去,远远的一拱手,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禀告大人,右军五营二曲已经集结完毕,实到一千一百四十六人。”说完右手一挥,马上的骑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吼道:“参加大人。”
马上的骑士动作整齐,口号一致,千余名骑士动作竟然如同一人。韩信看了心想久闻北军军风严谨,今天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田市本以为韩信是个不淆世事的世家子弟,从未上过战场,所以想借此气势打压下他。却不料见韩信竟然气闲淡定,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面露得意微笑着挥手。看这情形还真像一群小弟欢欣鼓舞的迎接新老大上任,不由胸口一阵气闷。
以后军中健卒牵马迎了上来,单膝跪下大声说道;“大人请上马。”
PS:每天两更江南有些力不从心,这段时间身边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状态很不好。暂时调整到一天一更,毕竟写这种历史小说,经常要查阅很多的相关资料。这上传三个星期来已经更新了差不多24万字了,让江南缓一缓,抱歉了各位大大。过完这几周江南就会有足够的空闲时间了,那时候会重新恢复状态的,
正文第五十七章军前立威
马到是好马,通体雪白,神骏异常,兼之双目极为有神,正不耐烦的打着响鼻。韩信虽然不太懂相马之术,也能看得出此马已属上佳,只是性子似乎有些烈了。
韩信斜眼撇了眼田市,见他面色隐隐有些得色,便猜到了他的打算。
但凡大好男儿,谁不爱宝马神驹,就像后世男人喜好名车一样。韩信一见白马,便心痒难耐,跃跃欲试,也顾不上田市的那点心思了。
上前笑眯眯的接过马缰,拍了拍马身,白马应该没被驯服多久,浑身上下野性四溢,韩信拍它时便扭头的想要避开。
韩信忽然身子一跃,借势想要翻身上马,却不料那白马竟聪明,猜到了韩信的想法,身子猛地向后避开。韩信仓猝来不及变身,竟然擦着马身滑落下来,被马拖着走了数步才脱身跳开,说不出的狼狈。
下面的士卒中传来了一阵嘘笑声,饶是韩信脸皮再厚,也不由一红。马术并不是他的强项,而这在北军中却是人人皆擅长,底下的士卒们见新任的主将马术不精,难免会生出轻视之心。
当下吸了口气,体内凝神屏气,沉着脚步缓缓朝白马走去。那白马这几月关在大营中,见惯了这种场景,知道韩信对它不怀好意了。打着响鼻,铜铃大的马@眼瞪着走来的韩信,眼神中仿佛有了些轻蔑。
韩信在离马数步时,忽然加速飞身高高跃起,白马显然没料到韩信速度会这么快,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身上一重,韩信已经稳稳的坐在马鞍之上。
这白马本就是草原上一群野马的马王,驰骋在草原之间何其快哉,身上仍然是野性十足,怎么可能甘心韩信这么轻易的就坐在它身上。顿时前跃后跳,拼命的跳动奔跑着,想要甩掉背上的韩信,
韩信却是稳如磐石般的坐在马背上,任白马折腾不止,挥拳直接打向马颈。那白马吃痛,长嘶一声,却怎么甩也甩不掉背上的韩信。
四周的军卒们见韩信‘神勇’如此,不由讪然大笑,都看出了韩信丝毫不会什么驯马之术,只会靠着蛮力蛮干。田市看了倒是十分心疼,这匹马是他费尽功夫才捕捉到的,可是马性太烈他有驾驭不了它,便牵来想让韩信出出丑,却不料韩信下此毒手。
白马被韩信一拳打的痛入骨髓,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僵硬的动弹不了,只能发疯般的又蹦又跳,韩信却像牛皮糖一般紧紧的骑它身上。
韩信哪会什么驯马之术,只是手用力抓住马颈,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身子便如同钉在马鞍上,任白马怎么甩也甩不下来。渐渐的韩信也掌握了些诀窍,白马暴跳时便双腿发力紧夹,便如同两道钢箍般,又挥拳猛打,一旦白马安静下来,就放松禁锢。
那白马也颇有灵性,折腾了阵子见甩不掉韩信,居然停了下来,只是大口的喷着热气,似乎认命了,也不再徒劳。
韩信在马上哈哈一笑,面色有些得意,这才松开了紧抓马颈的双手,挥鞭纵马向前数步,走到一众骑卒阵前,大声道:“我是二曲信任的曲侯韩信,从今以后,我将于你们生死与共,富贵同命。”
这番话韩信喊得是慷慨激昂,可下面士卒的反应却很冷淡,大多数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韩信。
韩信面不改色,仍然正襟跨@坐在马上,侃侃而谈:“我知道北军中极重军功,像我这样毫无资历的新人便可跃居高位,恐怕兄弟们都不会心服,难免会有所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