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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闹了会,赢可大概是有些累了,便大胆的将头轻轻的靠在韩信身上。沉默了会,忽然开口说道:“韩大哥,我们认识也已经三年多了。”
“恩。”韩系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初在客栈中惊鸿一瞥被赢可那‘非主流’造型雷到的那一幕,不由露出会心的一笑。
“怎么再没见过你扮褒姒妆了?”
赢可轻轻哼了一声,嗔道:“人家那时候年纪小嘛,觉得好玩才跟着别人瞎弄的,丑都丑死了,以后不许说了。”
韩信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哪里丑呀,我就觉得很漂亮呀,非常有个性,别人是因为没有艺术眼光才觉得难看的呢,咱不理他们。”
赢可将信将疑的说道;“真的?”
“真的。”韩信煞有其事的点头道。
赢可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呀,等你回来我就打扮给你看呢,不过不能让那些家伙知道,要不然我又没有安宁日子过了。”赢可想起那动不动就死谏的‘亡命之徒’赢观,顿时吓得吐了吐舌头拍拍胸脯。
韩信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无奈的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快要动身了。”
赢可脸上的笑容一滞,面色又黯淡下去了,抬头缓缓的说道;“韩大哥。”
“恩!”
轻轻挽了挽刘海,赢可细弱蚊明的声音小声说道;“过完今年我就已经二十了。”说完便低下头去,羞的满脸通红。
在秦国,女子大多十七前就会许配人家的,不少人更是在十四的年纪就已经结婚生子,像赢可这样快二十了仍然云英未嫁倒是件非常少有之事。只是因为她的父兄皆去,无人为她做主所以才一拖再拖,再加上她一颗芳心早已经系在韩信身上,自然不会再做他想。
韩信哪里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不又泛起了一股愧疚,伸手轻轻的握住赢可的柔荑道;“傻可儿,我们患难与共,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我哪里还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朝中反对此事的人肯定很多,所以为了顾全大局我才没有提出迎娶你的请求。这次我出征回来后,我一定想办法迎娶你的,就是不知道我们尊贵无比的太长公主殿下愿不愿意下嫁于我这个穷小子呢?”
赢可痴痴的看着韩信,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强自梗咽的说道;“我愿意!”
“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到你回来为止!”
大军离开了咸阳,沿着秦直道一路浩浩荡荡的直奔上郡。这次出征韩信自然是主帅,除了蒙石和奚达拜为将军外,还有另外一名在军中郁郁寡欢、整天愁眉苦脸之人。
那就是当日被秦军在咸阳城墙上生俘的英布。
昔日韩信和项羽会盟时,故意只提起了钟离味一人作为筹码,而对同样重伤被俘的英布决口不谈。
韩信心中清楚,钟离味是项羽的死忠,绝不可能归顺于他的,可是英布则不一样,他原本就是纵横大江的剧盗,昔日项羽消灭他还是靠着韩信献上的计策。项羽怜其勇才将他收为心腹,可心中对他自然远远及不上虞子期、钟离味等人亲近,这点英布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韩信骗英布说项羽只肯拿北地郡作为条件来换取钟离味和二万楚军降卒,却丝毫没有提起他。英布听了信以为真,顿时勃然大怒,他在楚军的时候就以悍勇而勇冠三军,每战项羽都用他为先锋冲锋陷阵的,可对他却也一直寡恩刻薄,并没有给太多的封赏。
原本在楚军时英布就是满腹牢骚,现在一听项羽提都不提他,这才怒极答应了投靠秦国,被韩信拜为将军。英布父母双亡,留在楚地的妻子又无所产,到也一身轻松。
韩信再得到他的回应后立即大张旗鼓的造势,不但亲自登台郑重其事的拜他为将军,还派出间谍密探在关东大肆宣扬,英布这才隐隐感觉出了不对劲之处。项羽此人嫉恶如仇,凡是背叛他的人没一个都能有好下场,可以想象的出他在彭城知道心腹爱将英布居然公然背叛,一定会勃然大怒,誓要亲手杀死英布以图后快。
待英布恍然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甚晚,项羽的脾气秉性他自然十分了解,他就算再叛出秦国项羽也不会饶过他的。眼下无奈,只好跟着韩信一条路黑到底了,反正在楚国也是当将军,在秦国也是当将军,他又不是楚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心中着实觉得憋屈,看着韩信不由牙痒痒。韩信却浑然不觉的样子,每次看见他仍然得意洋洋一副很欠扁的样子。这次出征韩信就把英布带在了身边,因为也需要的勇武冲锋陷阵,更何况和匈奴人交战,英布就算想有异心也难,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磨合磨合,让他真正为自己所用。
英布是个很有权势**的人,既然有权势**,那就不难利用了。项羽能给他的,韩信也能给,就算是项羽不能给的,他也未必不能给。
大军向北一路沿着秦直道疾行,到了第八日就已经赶到肤施城外。
既然和秦国是敌非友,司马欣和董翳当然如临大敌,生怕秦军突然变了主意夺取了上郡。一边下令紧闭城门,一边令所有的甲士都上城头严阵以待,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路过的秦军动态。
城头之上,司马欣和董翳都满脸紧张的注视着数里外隐约可见的秦国大军,心中忐忑不安。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视野之处并不是很清楚,司马欣眯着眼看了半天,开口问道身旁的董翳。
“你看这支秦军如何?”
董翳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失望的说道;“我看他们的队伍有些凌乱,阵列也是闹哄哄的,虽然中军还算严整,可两翼却混乱不堪,想来应该都是些临时征召的新兵吧。我现在有些糊涂了,你说韩信那小子打算带这么一支军队去云中,去送死吗?”
司马欣沉吟道;“我想可能是咸阳一战秦军损失过于惨重吧,只有靠临时征召的新卒为军。不过你别小看了这韩信,他既然能战无一败就一定有他的门道。”
董翳有些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秦军的质量越来越差了,想当初我们年轻的时候出征六国,那时候的秦军才算得上虎狼之师呢。后来我们跟着上将军,带的军队虽然质量有所下降,可也是百战精兵,哪会想到秦国现在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完董翳叹了口气,显然有想起了以往之事。司马欣也不再言语,而是紧紧的盯着数里之外正在移动的秦国大军。
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这些秦军也都是秦人子弟,和他一样的出身,自己却将他们的性命白白送给了凶残的匈奴人,这让他多少有些心中不安。
但却已经无可挽回了,三天前他的使者已经快马奔向正在云中围城的匈奴大军,向他们的单于递上了他的亲笔信。
冒顿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大喜过望,他意识到了这是进军中原的绝佳机会。如果能全歼秦军这一支主力部队,那随后必然可以势如破竹的自河套南下攻入富庶的关中,他冒顿就可以正式取代秦国成为中原的主人了。
想到这里冒顿不由心花怒放,急忙下令匈奴大军一分为二,他的心腹爱将右谷蠡王赫连山率十万铁骑继续围困云中城中的秦军,围而不攻只是死死的将北军的残部拖在云中城。他自己则亲率二十万精骑赶赴渡口对岸设伏,耐心的等待秦军北上的大军到来。
而此时的肤施城中的司马欣董翳二人却没有发现,早在进入上郡后不久,秦军大军中一支三万人的骑兵就已经脱离了方阵,一路向西沿着旧长城古道驰入草原,剩下的步卒和民夫则继续扮作大军按照原计划北上。
正文一百四十三章里应外合
三万轻骑脱离了秦军方阵后,向西快速的通过了上郡全境,再折向北沿着长城故道进入了草原。四万多步卒和民夫则继续冒充主力向北到达乌川渡,白天在那里煞有其事的用渡船将一船船大军运过大河,夜晚则偷偷的将军队拉回,一直这样过了五天,完成任务的‘民夫们’才大摇大摆的拖着辎重等沿着原路返回关中。
因为秦军戒备森严,司马欣的探子也无法靠近渡口,只能远远的观望,所以并未看出秦军的猫腻。而冒顿的大军则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在河对岸设伏,而是远远的在数百里之外扎营,是想等秦军全部渡过河后再依靠骑兵的冲击力一举将其歼灭。
冒顿在得到斥候探来的消息后,一直耐心的等待着秦军东进。为了不让秦军生出警觉,他甚至下严令禁止任何游骑出大营,沿岸的居民也早已经被扫荡一空。
直到等待了十天后,仍未看到秦军的影子,冒顿这才察觉道有异。便带着大军杀入秦军在河岸边设置的大营,却发现秦军早已经人去营空。
冒顿一时又惊又疑,吃过秦军苦头的他忍不住想起了三年前北军趁匈奴主力南下时越过漠北偷袭王庭的事情,便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派右大将率三万骑兵返回龙城严加戒备,防止秦军故技重施。
他自己则将剩下的大军分为数队,在雁门云中之地四处游弋,寻找这一支凭空消失的秦军。同时令人紧守此处通往雁门城的每一处关口,防止秦军赶到雁门城下和北军会合。
得到了斥候确定的禀告,说十日前秦军确实已经渡过了大河。冒顿并不但心秦军已经调头逃回了关中,要知道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渡河那动静一定非常大,匈奴人的斥候不可能不会发现的。
所以冒顿断定秦军一定是藏匿了踪迹,在河东之地悄悄的躲过了匈奴人的包围。
只是他的大军沿着大河搜索了十几天,却没有发现一丝秦军的踪迹。这让冒顿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觉得秦军可能是和南面的赵军有所勾结,没准借道赵境准备偷袭匈奴,便又下令加大巡逻范围,将与太原、代郡接壤的边界也列入巡弋之处。
就在冒顿为找寻秦军绞尽脑汁的时候,韩信的三万轻骑已经出了废弃的长城旧道,一路快马疾驰向北穿插,想绕道到雁门的背后袭击毫无防备的匈奴大军。
韩信早料到了司马欣二人会不安好心的,为了自保,二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拖住秦军后腿,而将消息出卖给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