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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馨话锋一转,一针见血地说道:“除非,老板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这时候敌在明她在暗,贩子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她虽然隔了层薄沙,却是能清楚地看到贩子头脸色的变化的。
那贩子头一听霍启馨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立刻便将他出卖了。
“怎,怎么会有什么难处呢?我,我只是想多做一门生意罢了。”
霍启馨对贩子头的辩解不以为然。
“我虽然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子,但也不是不知道这些门门道道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这贩子头实在太小瞧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了。
“这,这怎么会呢?”
贩子头虽然听出了霍启馨的话中的意思,但他毕竟只是个粗人,想要给自己打圆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板,你定是有什么瞒着我吧?这两个孩子,莫不是还有什么关系?什么背景?若不是不得以而为之的话,你也不会冒然跟我提什么买一搭一了。”
那大哥儿虽然模样生得没有那小的好,而且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没收拾干净,但也不至于会单个卖卖不出去。光看他刚才收拾东西的那股子麻利劲,估计一开始看上他的东家比看上那泼辣小哥儿的东家多了去了,只是可能因为要捆绑销售,所以到现在还卖不出去。
贩子头见事情瞒不住了,也只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不瞒小姐说,这哥俩其实是亲兄弟。”
“哦~”霍启馨什么实际内容也没说只是故意拉长了尾音,搞得贩子头的心理压力顿时剧增。
“算了,我啥都给小姐您说了算了。省得以后出什么篓子。”
“这哥俩的出身很不错,听说祖上是耕读传家,还是出过进士的!他们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只是考运不佳,自十四岁考上秀才之后就没能再进一步了。”
霍启馨听了之后皱了皱眉。
秀才虽然拿到现在就跟个本科生似的并不算很值钱,但这个身份在古代还是能得到很多优待的。比如说见官可以不跪,钱粮不必纳税,而且考试成绩优异的国家每月还会发给钱粮。
这两个孩子既然出生在这种家庭里,人贩子就算手段再狠也未必能将他们掳来啊!因为抓了这种人家的孩子,官府断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本来以我们的能耐,是不敢沾这种人家的孩子的。只是这哥俩也是命苦,祖上传下的地被当地一个叫孙二虎的恶霸看上了,那孙二虎还是当地知县的亲侄子。那恶霸想把他家的地便宜买了去,但这土地可是人生存之根本,他们那秀才老爹如何愿意以这等价格贱卖?但拼死反抗的结果就是被孙二虎带去抢地契的人失手打死了。”
“林秀才一死,他家老婆自然是要到官府告那孙二虎的,但谁知道他们连知县的面没见着就被先打了几十板子,等知县出来的时候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那哥俩在公堂上直言痛陈孙二虎的罪状,但那知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张白纸黑字的借据,上面写着林秀才欠了孙二虎的一千两钱银,落款的地方有林秀才的亲笔画押,便说孙二虎领着人去收债是合情合理的,而失手打死了人纯属意外,而且那也是孙二虎的手下所为,和孙二虎没有关系。”
“后来孙知县便下了判,虽然判孙二虎要给哥俩赔偿一些损失,但却又说林秀才的那些地还不足以还清林家欠孙二虎的债,所以这次孙二虎不必赔钱,就当两家的债务两清了。”
那贩子头说了半天,口都说干了,也没啥顾忌地将桌上的茶水都给喝了。
“这哥俩只能搀扶着受伤的母亲出了衙门。之后,他们母亲觉得告状无门,而林家产业也被孙二虎那强盗抢光了,便一头撞死在破庙里给夫君殉节了。”
“这哥俩是识字懂事的,一直都跟在林秀才读书习字,特别是小的那个,听说很有天分。孙二虎担心这两人不除以后定会有无穷后患,所以总是想尽办法找这哥俩的麻烦。但是他自从上次闹出了林秀才的人命案之后,可能是孙知县已经严重警告过他了,他倒没敢真对这哥俩下黑手。”
“而那段日子正好遇上我们在那边做买卖,他就把那哥俩绑了交给我们了,说是让我们帮他卖得越远越好。”
“这哥俩到了我手上也是硬气,说若是把他们骨肉拆散的话,他们立刻就咬舌自尽。那小的也确实这么做过,幸好我的人眼明手快地给拦下来了。所以若是不想他们死,就得两个一起买了去……”
翠儿听后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是草菅人命的狗官,也难为那哥俩了!”
原来他们的身世如此可怜,一想到这里,翠儿方才被那小哥儿骂出来的气不自觉地都消了去了。
霍启馨道:“原来如此。如此复杂的身世,难怪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把他俩脱手。”
贩子头对那哥俩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时他是因为见这哥俩二人生得漂亮,而且孙二虎又不收他们利钱,所以才肥了胆子答应把哥俩卖得远远地去。
但是这些人贩子又何曾敢掳过这等难办的“高级知识分子”?现在虽然是有惊无险地把人给弄到了长安,但却迟迟无法出手,白费了养人的钱粮不说,还无端地给自己添了很多风险。若说把那弟兄二人的手脚给砍了丢到街上去行乞也不是不可以,但贩子头看着又如何甘心!明明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啊!
霍启馨笑了一下,对着贩子头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此难办的货,你这个价自然是买不出去的。我就是寻个人看着他们,也要费去好多本钱呢!”
贩子头知道霍启馨是要砍价了,便也做好了出血的心理准备。
“小姐能出多少钱?给个一口价吧!”
霍启馨不愠不火地比出了三根手指。
贩子头诧异地问了句:“三金?”
霍启馨点了点头。
贩子头听到这个价格,撞墙的心都有了。
别人砍价对半砍就算顶了天了,这坐在他对面的小妮子可真狠,一下就给削去了一大半,而且还是买两个人的价!
“小姐,我们做这行的也不容易,多少再添点儿吧?”
霍启馨摇了摇头:“再说的话我就只出两金了。”
“这……”
“老板,你想想看,把这哥俩卖给我这种人家,你还愁会给你添麻烦吗?放眼这长安城,知道了这哥俩的身世还能给那么高的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我了吧!”
那贩子头想想也是,心里头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像割肉一样地点头了。
“很好。”
霍启馨让翠儿把银票给贩子头递了过去。
“对了,我这还有张借据,麻烦老板你等会帮我让这哥俩在借据上画押了。”
贩子头连连应承。
按照惯例来说,东家要买这些孩子,肯定是要逼着他们当场签下卖身契的,不过这姑娘只让那哥俩签下借据,这就有些罕见了。不过这也不是他应该问的,反正这哥俩卖出去,他心中的担子就轻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哥俩很重要,所以铺垫会多一些~把他们的身世也交代了一下~~
☆、第 40 章
40
等贩子头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那张借据已经画好了押,那哥俩也被一起带过来了。
大哥儿一看就是个识时务的主,知道霍启馨以后就是他们兄弟的主子了,被带过来之后依旧低眉顺目地什么都没说。估计是因为表现得比较乖巧;所以没有被绑起来;四肢都是自由的。
反观那个小哥儿就不一样了;贩子头怕他中途跑了闹事;不禁将人给五花大绑了;而且还往他嘴里重新塞上了破布;后来还担心这样不保险;索性把他整个人塞到了麻包袋里捆起来了事。
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霍启馨虽然可以看出那大哥儿脸上的表情很是心痛和不舍;那小嘴唇也颤抖着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好了,那这两人我便带走了。”
霍启馨示意一旁的四个轿夫将人带走,只要那小的被扛到肩上,断也不怕那大的会跑了去。
贩子头今日做了笔大买卖,虽然被狠狠地砍了价,但怎么说看到了大把的金子也是心情舒爽的,便一路将霍启馨一行人给送了出去。
“带着这两个娃儿在街上走太显眼了,你们再去雇顶轿子过来。”
霍启馨打发一个轿夫去雇轿子了,剩下的三个的其中两个去把原先她用的轿子给取了回来,剩下的一个则守在她们身边负责看着那两小的。
王府的轿夫都是些手脚麻利的人,没出一刻钟人就都回来了。
“小姐,接下来是要去哪儿?”领班的轿夫恭敬地问道。
霍启馨撺掇了一下——这两个娃儿是绝不能带回夜府去的,但是现在也确实没有个好的地方能安置他们。
“这样吧,去长安城里最好的客栈。”
轿夫得了指令,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将他们给送过去了。
在客栈里定了两间上好的客房,霍启馨让轿夫把哥俩给带了上来。
“这样吧,这哥俩虽然年纪未及弱冠,但我和翠儿是一介女流,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
霍启馨动手写了一封简单的书信给蓝依儿,说是暂时将这四个轿夫留下来用了。反正庆淮王府的下人多不胜数,暂时借她几个人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