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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信。”谢娴咬着嘴唇道:“买灵儿十日平安。”
常青怔了怔,挑了挑眉,道:“你肯?”
“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多少,十日。”谢娴眨了眨眼。
常青盯着谢娴许久,点头道 “好。”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刀已归鞘。
谢娴如释重负,回过身道:“谢灵,回去。”声音十分平静,虽不见怒气,可谢灵知道这是姐姐最生气的表示,她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姐姐,又看了看一脸杀气的常青,知道自己闯祸了,只还是有些不甘,她到底是不是穿越女?男主居然真的要杀她?怎么会这样?
“快去。”谢娴推了推恍若梦游的谢灵,沉声道:“回去!”
谢灵宛如痴了一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常大人,我带您去。”谢娴怕谢灵这样子,再惹到常青,只能想法尽快引他离开。
常青不说话。
谢娴望了一眼谢灵,转身高声道:“余嬷嬷。”
院门前露出一头,身子却不敢出来,一中年妇人颤声道:“小姐,奴婢在。”
“把二小姐领回去看着,若是让她再出来,你们就不用活了。”谢娴沉着脸道。
“是……”里面传来声响,悉悉索索走出来两个婆子,走了两步,见常青没有反应,这才战战兢兢走到谢灵跟前,搀着她道:“二小姐,回去吧。”
“拖回去!”谢娴喝道。
两个婆子对望一眼,不敢迟疑,连拖带拽把谢灵弄回了院子里。
“关门。”谢娴跟着两个婆子走到门口,道:“出门者死,我回来再开。”
“是,大小姐。”两个婆子把门徐徐关上,缝隙的刹那,谢娴瞥见妹子那木然的面容,心中一凛,满腹的怒气忽然化作了凉意,妹子这种心绪是她不能理解的,可是情深根种,却是让谢家落入深渊的捷径,她不能因为荒唐而只是生气,要想法子,想法子!
“去哪里?”常青背后相询。
“去内书房。”谢娴转过身来时,已经换了副表情。
常青点头。
谢娴吸了口气提着裙子转身东首走去,她知道常青武功极高,因此脚步极快,拐了弯,穿过抄手游廊,过了穿堂,来到一处花园,一路穿花佛柳,正要登桥而过,却不妨步速太快,一脚滑下,便堪堪要落入水中。
顷刻之间,忽地被人拽住了,只觉一阵腾云驾雾般,已安然落地,近在咫尺里,呼吸轻顿,一股异样的气息包围了自己,谢娴觉得十分尴尬,本能地向伸手推去,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一般女子即使不抬头相询,也会挣扎一二,谢娴却一动不动,垂着头,长长的眼睫遮挡着自己,许久许久,忽听常青嘶哑着嗓子道:“你怎么不挣扎?就真的不怕吗?”
她明明在发抖,她其实很害怕,可为什么……
却见谢娴抬头,面色如常道:“常大人是正人君子,断断不会做出那欺负妇道人家的事情,何况叔嫂之间,援之于手,亦是常理。”
“哦?”这样近,这样远,一种幽香直窜鼻底,扰得常青浑身一阵烦乱,想起她刚才对妹妹说“阴狠狡诈,冷酷无情”,如今又是“正人君子”,想起这张面色如常的脸,与感受到的颤抖……
“你到底……”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道:“有多会骗人?”
☆、第17章 耍诈
谢娴在府里这么多年,还没人这样对过自己,只觉此人心狠手辣,外加粗鲁无礼,简直……只是越如此,越不能表露,只眨着眼睛道:“常大人说什么,我不懂。”声音沉静如水。
若她破口大骂,常青说不定会捏死她,若她直斥无礼,常青说不定会做得更过分,只是这样的淡定如常,终于平息了那无端而起的暴躁,常青慢慢放下手,嘶哑着嗓子道:“走吧。”
谢娴低下头,道了声“谢”,提着裙子一步步向前,这次却十分小心,不再疾跑,过了石桥,穿过一门,来到了内书院。
谢家一共有三个书房,一个是谢家大老爷办公用的外书院,一个则是吟诗作画的内书院,一个则是谢家内宅小辈共用的小书院,如今谢娴领着常青去的是吟诗作画的那个内书院,这些年来,谢娴因被选为宫中备选,又知书达理,性情贤良,颇得父亲信任与喜爱,许多外人不能参与的朝廷政务,也让她打理,这内书院便是谢娴常去之地。
谢娴推门进去,见里面静悄悄的,大约婆子们见出事都跑光了,花枝柳叶依然如昔胜景,不过一两日却已物是人非,她本不是那伤春悲秋的性子,却因为这样的冷清,激起了几分感慨来——所谓伴君如伴虎,朝廷争斗不息,若是父亲能平安归来,定要说服他退隐田耕,总比这战战兢兢,天翻地覆得好……
“在里面。”谢娴见常青瞥见自己的失神,脸上微红,指着左首的那间正房。
常青不说话,却也没动,锦衣卫的生涯充满了血腥与机关,莽撞的人都坟头长草了。
谢娴知道他不放心,先推门进去,走到书架前,在那空格上一推,露出一面暗墙来,空荡荡的黝黑沉寂,谢娴缓步走了进去。常青迟疑了下,也跟着走了进去,便是有什么机关,只要擒住谢娴,可保万一。
里面是暗室常有的摸样,墙上都是用书架组成的,放置着名人字画,在最顶层有一个信匣,谢娴抬头指着道:“常大人会轻功吧,就在哪里。”
“你上去。”常青沉着脸道。
谢娴抬头望了望,大约离自己一尺多高,摇头道:“我爬不上去。”
常青不答,却也不动。
谢娴看了一会儿,终于无奈道:“好吧。”说着,转过身,摁了摁那书架,那书架忽然上下突出,形成阶梯的样子,她慢慢扶着那梯子慢慢上去,拿着信匣,小心翼翼地走下来,把那信匣放在案几上,道:“大人,请看。”说着,伸手打开那信匣。
常青这才缓缓走了过来,伸手拿出那信笺打开,却因为光线太暗,很难辨识。
“大人,还是出去看吧,这里太暗了。”谢娴咬着嘴唇,便要领着常青出去,忽被常青一把抓住手腕,道:“灯呢?”
“什么灯?”谢娴眨了眨眼,忽觉自己手腕要被捏碎了,疼得浑身一颤。
“你最好不要耍诈。”常青冰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大人没说要在这里看信”那声音似乎依然平静,听不出手腕“格拉拉”的骨头声。
“开灯。”常青吐出两个字。
谢娴沉默半晌,道:“好。”
瞬间觉得手腕得了自由,忙走到门口的墙壁间扭了扭,四面瞬间起了火把,把暗室照得通亮。
谢娴本来想说“大人看吧。”可是知道此人疑心极大,自己这么说,反而让他怀疑,只得抿着嘴,低下了头,见那皓雪般的手腕上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微微皱了皱眉。
常青打开信笺,打眼看了看,点了点头,放在怀里,又仔细打量着这暗室,方才只觉得书架上不过放了些名人字画,如今再仔细看去,那些字画件件精品,价值千金,冷笑道:“谢大人素有清廉之名,原来就是这样清廉的?”若不是谢家已经完蛋,贪腐这个帽子他扣定了。
“常大人,家父状元出身,所交好友借当代名士,字帖皆他们祖传之品,只有在粗鄙之人眼里,这才是财银而非精艺。”谢娴见常青污蔑父亲名声,忍不住辩驳,嘴角却不经意地弯起,趁机低下了头。
常青没想到谢娴敢犟嘴,表现异样,反而生疑,皱了皱眉,沿着那书架上开始一步步浏览,偶然拿出一卷打开,他虽然粗通文墨,却不是世家子弟,对这些并不在行,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便又放了下去,检查了许久,并没有可疑线索。
他站在书架前沉默半晌,忽然转过身向谢娴走来。
谢娴正低着头等着他出去,一抬头忽见那张俊脸正在近前,唬了一跳,“啊”了一声,靠在墙上,眼见那张脸越来越逼近,终于忍不住露出真实心绪,怒斥道:“你干什么?”
常青看着这被打散了湖水涟漪,心里异样地痛快起来,那张英俊绝伦的脸越靠越近,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错了,宝贝,锦衣卫哪里有正人君子……”
说着,抚上她的脸,诡异地笑道:“十日必死,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也太可惜了,大小姐……”说着,便吻了上去…
☆、第18章 较量
“哇……”谢娴没想到这一本正经的男人会突然发疯,心慌意乱之际,脱口道:“常大人怎能不守承诺?” 那张脸忽然笑了,宛若曼珠沙华的风情,在灯火摇曳里绽放开来,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耳垂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你可没说……你自己!”
谢娴脑袋“嗡”地一声,只觉得耳垂间被轻轻含住,从上到下起了瑟瑟,冰凉的触觉就在眼前,那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覆盖过来,炸得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常大人!”谢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招!”
忽然之间,气息消失,向后飘去,一尺之距里,那人冷笑道:“果然如此。”
谢娴垂着头,一言不发,走到一卷画轴里,抽了抽那画轴的卷柄,只听“啪嗒”一声,一张信笺忽悠悠要落地,被常青一把抓起,敞开去看,嘴角一弯,道:“好。”
谢娴不说话,又走到一个书架前,把那字轴的卷柄打开,只听“啪嗒”一声,信笺出窍,被常青抓住,如此反复了十几个,谢娴的动作终于停住,默默看着那书架,许久抬起头来,道:“就这些,再逼也没法子了。”
常青把那十几封信笺小心翼翼揣好,想着这些证据足以把文臣十几个拉下马,心中得意,抬头见少女站在不远处,一双秀目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脸色似乎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长长的睫毛甚至挂着零星的泪花,不由愧疚起来……
堂堂男子汉恐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未免胜之不武,都怨她太坚硬了,硬得让自己忘记了她的年纪……
“方才……”常青踌躇道:“其实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