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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上去,那萤石之光昏昏暗暗,朦朦胧胧,洞内余晖一片,却很难让人眼睛看得仔细,我不免叹了口气。此时肚中饥饿,见到水潭中浮着的水蚺尸体,心想不吃点东西体力不支急忙让葫芦砍了一截水蚺肉上来。
这当口也顾不得许多,也没想水蚺会不会也像钻山独角彘那样有毒,吩咐葫芦和建国生吃了些水蚺肉。开始吃了一口觉得恶心欲呕,那血腥之气冲得脑门发热。不过现在可不是挑嘴的时候,有吃的只管吃了,要不然饿死鬼估计也得算上自己一份了。
葫芦和建国倒是没多话,想必也是饿得紧了,吃着吃着就开始回嘴回味。葫芦吃着就说要多切几块下来,要想出去还得靠这水蚺肉活命。建国一听葫芦这话,分切了几块递了我两份。我们随便撕了点水蚺皮把肉挂在了肩头。
收拾妥当该想想找上去的法子,也不能在这多耗时费神了。起初建国说要不把整条水蚺的皮都搭个绳子。这法子我早想过了,水蚺皮韧性不够,只要有一个小缺口,一扯就撕裂了,我们现在能挂点肉还是把水蚺皮捻成一股绳才不至于断裂的。
山壁这么高,万一上到半路,水蚺皮一断那不给活活摔死?就在此时,葫芦环顾四周洞壁,突然惊惧的说道:“默默,有龙,有龙啊,你看那是黑龙。”
我顺着葫芦手指的方向望去,身后有一条黝黑的蛇状物爬在洞壁上,呈几个连接在一起的“z”字行宛转延伸到深潭的顶部。这条葫芦嘴里说的“龙”,身子怕有两米粗细,约莫算起来攀援到深潭顶部起码也有百十来米。我们三人聚到一处,对着身后的巨龙表露出敬畏的表情,同时三人都抽出砍柴刀在手。
那“黑龙”漆黑异常,和山壁几乎是一个颜色,要不是那些萤石之光,还真看不出来这里落着这么一条“黑龙”。
或许仅仅是一条大黑蟒,并不是龙,也没谁见过龙呀,这龙也仅仅是传说而已。不过说起要对付这么大的蟒蛇,这身子已经冷汗淋漓,双脚杵在那就动不了步子了。任谁不害怕呀。建国支支吾吾,自己轻声嘟囔:“咋啥怪事都给我们碰上了,这回么死定了。”葫芦甚至说去把河童叫醒来帮忙,不行的话再敲他一脑门的石块。
我提着刀向前走去,手腕处早运了力气,只要那条巨蟒动一下,肯定就往上砍了。等我们三人小心翼翼靠了过去,睁大了眼睛瞧清楚,原来是一股嵌道,哪里是黑蟒。
嵌道凿进山壁一米深,上面有细碎的石阶,石阶上布满青苔,顶上更是一股一股垂悬下来的青苔絮,正滴答滴答落下水滴。这一奇观我们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着实壮观。嵌道镶嵌在石壁之内,不是人为修凿绝无天然形成之理。我们三人为之精神一振,收刀入鞘,走了上去。只要到了上面返回去取点木桩取火,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爬行之间,我细想,这断然是居住在山洞里的异族部落修凿的。或许这里的异族就是通过堑道下到潭底取水的。
当时正苦于找不到上去的方法,现在见到这么一线天嵌道直通深潭顶部,说不出的喜悦,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三人顺着“z”形嵌道摸爬到深潭顶部,又是一番去处。
深潭顶处有一个宽约一米的环形绕道,和我们追赶葫芦跳到深潭的山洞连接在一起。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背后有一条很窄的不规则的石缝,石缝内透出幽暗的冷光。我们三人侧身鱼贯而入想去先探个究竟再返回去取火。
石缝内部开阔异常,高矮的萤石柱子林立,很像之前碰到的洞中山,只不过洞中山山中的石柱是普通岩石,而现在这地方的石柱皆是萤石。
萤石是天然的发光体,我们到了里面虽然看见的人全是影子但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还是能大致判断出里面的构造。萤石大小不一,大点的有人身般高低粗细,小的就跟鸟蛋鹅卵石一般散落了一地。我们三人走了上去,地下铺垫的小萤石松散发声。
这么多的萤石确实少见,而且都聚集到一处,应该是人为搬运堆拢的。可能住在这里的异族先民以萤石为礼器。就像汉唐时重玉器一样。古代先民大多以日月星辰为神灵,推崇膜拜,对能发光的自然器物更是顶礼膜拜,奉为神明。
我划亮一根火柴,有些萤石能借光反射,当下亮了许多。山洞很大,少说也有五六十平米,四周散落着枯草和削砍整齐的木桩。真是奇怪了,一路上见了许多的木桩,到底是什么人搬运进来的。原先以为这些木桩是用来加固洞壁的,现在看了右侧一隅恍悟过来。
那里有几根拔地而起的树桩,树桩下干草竹片散落一地。像是一座遗址。我赶忙走上去,先抱了一堆干草点上了火,火光一照,我们三人顿时傻眼,山洞内一下金碧辉煌,像是个宫殿一般。山洞内不仅有萤石,还有些各色的火山岩岩块,火光一照也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葫芦和建国在干柴堆里添加了些干枝裂木桩,维持光源。弄好这些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寻宝。我在自认为是建筑遗址的地方四下摸寻。
我掀开干草,就见干草下也铺满圆润的萤石块,然后散落着旧瓷瓦片。瓷器大多是日常生活的器具,瓷碗,瓷瓮,瓷壶,瓷盏。不过都是碎裂了的。瓷器做工不见得精细,以我看来极其粗糙,工艺技术根本没有值得赞叹的地方。在碎瓷片堆里有一个冒出一截儿的黑呼呼的器物。我拔了出来,足有半臂高,原来是个铁制烛台。烛台上敷了一层漆黑干裂的东西,应该是灯油。
这山洞处处透露出一股未知的邪气,而且很多地方都很矛盾,这里居住的如果是魑族人,他们生性怕光,怎么会生火点灯呢。我随即一想,魑族只是惧怕阳光,但很喜欢吃炭火的,应该不会怕灯光火光的,怕光的可能就河童此类。
我细瞧了几根散落的木桩,有榫有卯,这是古代建筑起固定作用的支柱。异族部落看来生活也很讲究,懂得在山洞里盖木楼。我将遮盖着的干草都移到一旁,就见有三个巨大的石鼎翻倒在地上,石鼎中还残留一半的碳灰,已经凝固成一团。瓦片和碎瓷片混杂在一处,做工也很是简单,没有雕刻的痕迹,当初可能是随意烧制的。
最后在外围边缘发现了夯土墙,墙体破损严重,仅仅能大致看出来是个遗址。土墙矮子下堆了许多沾有泥浆的烧砖。砖块形制不一。
宋朝的青砖比早些朝代的砖略微薄,但我发现的砖除了形制不一外就是块头很大,有的正方形,有的长方形还有梯形和三角形,当然并不是那么的规整。我一时也判断不出是哪个年代的产物。
这处遗址我看很诡异,遗留下来的痕迹都很粗糙,不管砖瓦瓷做工都很简单,谈不上讲究。从土墙的分布上看,整个遗址平均分成三间,每间都有暗门相通。我挖下去一截便露出一块青石板。
石板没有打磨的痕迹。我把葫芦和建国叫了过来,帮手把散落的砖瓦瓷片都收拾出去,整个遗址之内地下铺的都是青石板,也没有打磨的痕迹。葫芦试着掀开两片石板,只见石板下面也是凹凸不平,是个石块,只是把平整的一面朝上,而不规整的朝下而已。这里没有发现什么紧要的地方,普普通通,稀疏平常。
葫芦和建国把整个洞都找寻了一遍,再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脸的泄气不甘,折腾了半天,这山洞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这些石头再怎么发光也值不了钱。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里曾经住过人,什么人我们可就不得而知了。整个山洞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的尸骨,连衣衫碎片都没找着。
建国看得山洞内的情形,一阵恍惚疑神疑鬼就说上话来:“默默,你的羊皮灯笼没被水浸坏吧!”
我低头瞧了一眼挂在胸口的羊皮灯笼,除了潮湿干瘪没什么变化,于是对建国说道:“没坏,我这羊皮灯笼防水的!”
葫芦和建国瞧瞧我胸口鹅蛋大小的羊皮灯笼不约而同地说道:“赶紧点上啊!”
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们有些异常的举动,难道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张口便问:“你们两个嫑得事吧,点这羊皮灯笼会见鬼嘛,咋个又要点?”
建国说总感觉这地方神神秘秘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葫芦立马附和表态。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心想可能是葫芦和建国吓怕了吧。于是在大腿上的伤口处抹了点血在手上,又擦到羊皮灯笼的表皮上,吹气鼓开了羊皮灯笼。
建国取了一个燃烧的树枝过来,当光源和羊皮灯笼处于一个角度时,突然黑白相间的一片影子充斥整个山洞,一晃而过,那影墙又像是有一批异样的士兵成排而过。我们站在原地,眼神都定住了,不敢去追那影子看。
建国紧张地轻声开语:“默默,这以前肯定住着洞怪,阴魂不散,记得吗?我们掉落深潭之前那山洞,有一个白影飘过去,我们砍了几刀没砍到呀,跟这个一样。”
葫芦哆嗦一下骂道:“我操,又见鬼了,你们听听,好像是有人在凄惨地嚎叫,还有打铁的声音,厮杀的声音!”
葫芦这么一说,果然有轻微的响声。我扭着脖子打量着整个山洞,根本就分辨不出来那混合的声音从何处传来。
我们三人聚在一起,手心冒汗,留意着身边的动静,生怕蹿出像河童一样的异类来。
就在我仔细辨认声音时,那声音一晃耳却没了,四下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我提起羊皮灯笼再一照,前面出现了方格的亮纹,我一细瞧,原来是羊皮灯笼上的血管字迹照射出去的影像。
说来也奇怪,只要火光的角度不同,照出去的东西就都不一样,我一分辨羊皮灯笼的古文字是按照《盗鬼经卷》里的“九行令止”分布。
何为“九行令止”?“九行”为阴阳交汇之数,九九演算为八十一相,八十为双数,剩余一则为阴,不同的排列组合有不同的变数。“令止”是角度的行步位置方圆,八十一相中偶数在《盗鬼经卷》里称为“单步”,而奇数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