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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小男孩明显被周晓语态度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答:“是幼儿园小朋友说……”男孩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明显哭腔,“他们都说,我妈妈丢下我和爸爸,跟别男人走了,她不要我了,我是没妈野孩子……”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专声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啊!”见男孩哭得凄惨,周晓语慌了神,暗自后悔,你说自己问什么问题不好,偏要问那么敏感问题,现可好,把人好好一个可爱男孩惹哭了吧!幸好现病床里人不多,大家都没意他们这个角落,否则,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哎,小辉,你就不能不哭了吗?要知道,你可是男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呢!”周晓语满头黑线地看着张明辉,刚刚跳下床时候,她特地去看了一下男孩床卡,张明辉,想来就是这男孩名字了吧!
于是自来熟地给他加了个小字,反正事实上他是比自己小,别说前世年龄,就是现小胳膊小腿也比他大。可是年龄大和哄孩子完全是不成正比,后见他有越哭越起劲势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要不,要不你别哭了,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不好!呜……”张明辉抽噎着开口:“我叔叔有好多小人书,什么故事都给我讲过,我才不要听你什么故事呢!”此时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周晓语对他称呼,所有精力全放自己情绪里了,“我要妈妈!”
周晓语上前拍了拍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身子,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草原里住着一群小羊,他们过着平静美好生活,可是自从山那边狼堡里住进两只狼以后,他们平静生活就到头了……”
随着周晓语软软童音和轻轻拍打,张明辉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注意力也集中到这个全故事上来,不但停止了哭闹,还会顺着周晓语讲故事进度,时不时地关心一下“喜羊羊”,当听到“懒羊羊”又一次被“灰太狼”抓走时,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病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懒羊羊怎么会这么笨?为什么不干脆给他改名叫‘笨羊羊’算了。”
……
渐渐地病房里病人都回来了,周晓语和张明辉周围也围满了听故事小病人。李玉芬回来时就看见自家女儿病床前围着一大群小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小语你怎么下床了?”又转眼看着坐周晓语旁边张明辉说:“你这孩子怎么坐到别人床上来了?你自己病床哪儿呢?怎么没人看着你?……”连珠炮似地问题,使得周围孩子忙躲回到自己床上。
而张明辉则听清张玉芬问题以后,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才默默地跳下床想回自己病床。
可是他脚没还沾到地,手腕就被一只小手紧紧握住。顺着小手往上看,就见周晓语朝他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小小动作,让他心里一暖。
“妈,这是小辉。现已经是我朋友了,他就是我旁边病床。”周晓语是了解李玉芬,其实她这么说也没什么样恶意,可是性格使然,因而抢她开口之前又开口:“小辉是张大夫侄子……”
“哦,原来是张大夫侄子啊!”张玉芬忙换了一副笑脸,她虽然没上过学,却也知道,大夫是不能得罪人,何况现自己女儿还住医院里呢,多个熟人总是好。因开口朝张明辉笑着安抚:“小辉啊,你看我们家小语昨天才醒,身体还不是很好,何况小辉你自己也是个病人,也得要好好休息,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啊!”
“对哦,小辉,我差点忘了你也是病人了。”周晓语怕张明辉又胡思乱想,忙装做恍然大悟样子说:“要你陪我玩了那么久,怕真是累到你了。”见张明辉打算开口,又赶紧抢他前面说:“其实,说真,我也有点累了,要不这样,我们今天都好好休息,剩下故事明天再讲好不好?”说完趁着李玉芬没注意时候,冲张明辉做了个鬼脸。
张明辉原本有些阴郁脸,看到周晓语滑稽鬼脸后,转晴了,回给她一个笑容,乖乖上床睡觉了。
这边搞定了那个敏感孩子,周晓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这好半天,也没见周玉英,不由得奇怪地问:“妈,小姨呢?”
“噢,我叫她先回去了。现家里有些忙,你爸爸又不家,你姐姐还家里,我怕你外婆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叫她先回去帮帮忙……”李玉芬随口说着一些家里事。
可是,周晓语却没有把其它听进去,她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不错,前一世,她也有一个姐姐,原来一切还是没有变吗?周晓语有些悲哀地想着。虽然前世里有很多人都羡慕她能有个姐姐可以陪她一起长大,可是又有谁可以理解这个姐姐给她带来压力!
姐姐身体好,是个开朗活泼人,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不知从来什么时候开始,姐姐不再喜欢带着自己出去和别人玩,不愿意陪她单独玩;就算是对她态度,也从开始怜惜到后来刻薄以及再后来嘲讽。
这一世,自己一定不再让这样事重演,哪怕自己先天条件已经不如姐姐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先天不足,不是还有后天调养吗?打骂况自己前世不是已经检查得很清楚了吗?有了这个有利条件,还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这一世还让前世生活重演,那她还不如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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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要出院
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周晓语觉得自己身体应该是恢复了。如果前世一些事情没有变话,自己这次只是感冒引起发烧,之所以会严重到需要住院,只是因为先天体质不好,才会引起急性肺炎,得到及时救治就没事了。
何况以那时医术,根本就不能查出自己先天不足,或者说当时,大家都没往那方面去想。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呆这里当孩子王呢!
不错,这一个星期以来,所有病床里孩子都喜欢跟周晓语身边,因为她会讲很多鲜有趣故事,有时也会把大家用不着东西收集起来,做一些精致简单玩具和小装饰品。因此,孩子们眼中周晓语简直是个无所不能小天才。
本来李玉芬对那么多孩子整天缠着自己女儿,颇有微词,可后来,不论哪家孩子家里送了些好吃来,总是自发地给她们送上一份以后,她也就闭上了嘴,只偷偷嘱咐周晓语,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张明辉也这一段时间里开朗了很多,几乎天天跟周晓语身边,反正他们病床也隔得近。对此张明辉叔叔张有军很是高兴,对周晓语身体也愈加关心,只要是他查房,总会对她和张明辉多问几句,同时也经常从家里带一些小人书送给周晓语,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这个还没上小学小女孩看得懂这些书。
这一天,张有军来查房,正好李玉芬有些事走开了,张明辉也睡觉。
张有军替周晓语做例行检查,一边笑眯眯地问:“小语,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好到可以出院了。”周晓语也扬起一张笑脸天真地回答。
“那可不行,我们还没查出你这次病情来势为什么会那么猛呢?”张有军有点不解地看着这个明明只有七岁小女孩,明明那么小,却可以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东西。“而且要是你回家了以后,病情反复怎么办?”
“反复?”周晓语看了一眼旁边床上睡着张明辉,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就只是高烧引起了肺炎,而且还是急性,所以来病势才会这么吓人吧?”她也不看脸色有点微红张有军,继续说:“我还听说急性肺炎是不会传染,当然不可能存复发可能性,是吗?”
看着张有军有点躲闪眼神也落一旁病床上张明辉身上,她又笑了一下才问:“张大夫目是他?可是这里倒底是医院,我总有一天要离开。”
“可是,你就不能多陪他几天吗?”张有军眼神回到周晓语脸上,语气中带有一种怜惜:“小辉是个很孤僻孩子,自从他妈妈不了以后,他脸上就没什么笑容了,可是这一个星期,我明显感到他改变了很多,所以……”
“所以你才自私地糊弄我妈妈,说我身体还需要医院观察?”这回周晓语没客气,“孩子性格好坏直接引导者是家人,他虽然没了妈妈,可是还有爸爸不是吗?如果他爸爸爱他,就会给他多爱,把他妈妈一份也一起给他,这样,他还是能有一个健康无忧童年。”
“小语,我知道你对我不让你出院有怨气,可是,可是你还小,大人世界你还不明白。”张有军无奈地叹了口气,企图继续说服周晓语,“我们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就像小辉爸爸,他也不愿意小辉变成这副样子,可是小辉妈妈要走,他拦不住;别小孩说他是没妈野孩子,他也拦不住……他也想抽时间多陪陪小辉,可是他还要工作赚钱……”
“好一个‘身不由己’!简直成了不负责任万金油了。”周晓语冷哼了一声,“是,小辉妈妈要走,是没人拦得住她,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不负责母亲,可是只要小辉爸爸或者别长辈多陪陪他,让他有家感觉,他就不会有被忽视感觉;再说那些小孩嘲讽,虽然拦不住,却可以给他换个环境,那里他可以重试着去交朋友,这样对他性格发展也是有好处,难道你们没有想到吗?”
“本来我们想把他送到他奶奶那儿去,可是小辉爸爸又担心两位老人会过于溺爱小辉,这样岂不会毁了他!”不知不觉中张有军已经把周晓语当成平辈人对待了。
“那就要看你们长辈正确引导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错孩子,只有错长辈;心性再好孩子没有正确引导,也会被命运所抛弃,反之也一样。”
张有军因为周晓语话陷入深思,直到,“张大夫,你又来查房啊!”李玉芬推门进来见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