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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涛,你晓不晓得哦,你的名字的天格地格人格和我的名字都好配呢。”
“程涛,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程涛,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呀?”
“程涛。。。”
梁九凤正一句句程涛喊的兴起,走在她前面的程涛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来,梁九凤一时没刹住脚,迎面撞在了他结实的胸口上。
“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嘛。”梁九凤揉揉鼻头说道。
程涛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我就是跟你聊聊嘛,我们总不能一路连话都不说吧,再说了。。。”梁九凤还想再说点什么,程涛一把扳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他把自己的脸贴在距离她的脸几厘米的地方语气毫无起伏的说:“用不用我帮你把嘴堵上?”
登时梁九凤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她贴近他的纤细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愣愣的摇了摇头。程涛放开她的下巴问道:“还有多远?”
梁九凤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那个妖公子的家还有多远?”程涛提高了嗓门说道。
“哦,哦,就、就在那条街上。”梁九凤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的指着前面的一条街。程涛顺着她的手指一看,不由挑了下眉毛,她指的那条街正是棉花街。
程涛来成都不过一个月,大多数地方他都没去过,但这条棉花街他却早有耳闻,因为他经常能在警察局的办案记录里看到这条街的名字,这条街是成都著名的暗娼一条街。成都的妓※女有几万人,分上中下三等,中上等的是指槐树街的那些妓※女,其中扬州妓口女的身份又要高些,那里的妓馆持有“乐女证”,是合法的,而棉花街上的□则是些没有登记过的暗娼,属于下等妓口女。她们寄住在这条街上的普通人家里,给房东交份子钱暗地里接客□,这里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有警察来清查,经常搞得鸡飞狗跳的。程涛暗想,那个妖公子不会是个皮条客吧。
梁九凤带着程涛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这户人家看上去和一般人家没什么区别,一扇普普通通的木头门,门上还贴着个褪色的福字,从表面上看还真难让人相信里面会住着妖公子这么号人物。
梁九凤对程涛交待道:“一会儿进去了你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露出吃惊的表情,你不可以把你看到的东西告诉别人,还有那个妖公子脾气比较怪,你不要惹他,他最讨厌的就是政府的人,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我自有分寸,你敲门吧。”程涛说道。
梁九凤却并没有敲门,她红着脸有点痴痴的看着夜色中程涛朦胧的脸孔,目光里带着点梦幻般的光彩,程涛有些哭笑不得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说:“我让你敲门,你中邪了么?”
“哦,哦,我知道了。”梁九凤神色发窘的转过了身去,她定了定神,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三声叩门声后,小木门竟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他们刚踏进去,小门就砰的一声又自己关上了。
小院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火,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样子,现在明明是最葱茏的初夏,但这院子里却是一副如同寒冬般的凋敝景象。院子里杂乱无章的长满了枯枝,墙壁上也挂满了枯藤,这些干枯的枝桠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如此萧瑟的景象在成都这个四季常绿的城市中即便是冬天都看不见。那些枯枝中竟躺着三具女尸,女尸身上穿着大镶大滚的华服,但尸体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看样子已经死了不止一日了。程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小院,但他心里却不由的警惕起来。
梁九凤对眼前的诡异景象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朗声问道:“妖公子在不在家呀?”
片刻后从黑漆漆的正屋里传出了一个男子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是哪个在鬼叫?”这把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带着浓浓的成都口音,但他的成都口音听上去并不像程涛所熟悉的刘湘之辈的口音那样粗鄙,透着些大户人家的慵懒和斯文。
梁九凤笑着说:“阴长生,是我,梁九凤。”
屋里那个人轻轻笑了下说:“我当是哪个,原来是六爷家不争气的女子,你来做啥子?”
“阴长生,我有事求你帮忙,出来见一下我嘛。”
屋里的人懒散的说道:“想见我,老规矩,背首我喜欢的诗给我听听,我开心了就出去见你噻。”
“没问题,你听着哈。”梁九凤把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她背的正是吕本中的《木芙蓉》。
小屋里沉默了片刻后,屋里的人低低的吟道:“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你还真是晓得我喜欢啥子,那好吧,本公子出去见你。”
他话音刚落,小院里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白纸灯笼突然把小院照亮了,程涛惊讶的发现正屋门前的枯枝上,一大朵白色的芙蓉花正缓缓的绽开,紧接着一朵,又一朵。。。无数朵白色的芙蓉花瞬间开遍了整个小院,就连墙壁上的枯藤上都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白色芙蓉花,那些花儿灿烂的就如同锦绣一般,花瓣上泛着层淡淡的光,刚才还萧瑟无比的小院立马被盛开的芙蓉花映的生辉。面对眼前这无法解释的场景,程涛惊讶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时正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走进了这芙蓉遍开的小院。他长的苍白羸弱,大晚上的他居然还带着副镜片圆圆的墨镜,但也能看出来他长相清秀,他身上穿着件破旧却干净的长衫,手里还摇着把白纸扇子,一副落魄大户人家遗少的样子。
他看见了程涛皱起眉头问道:“这是哪个?”
梁九凤刚想开口,程涛已经回答道:“我叫程涛。”
那人打量了眼程涛,向他抱了抱拳说:“在下妖公子。”
“你总该有个名字吧,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就算出于礼貌,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程涛说道。
妖公子看了看梁九凤又看了看程涛,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说道:“我叫阴长生,妖公子是我自己起的别称,你让九凤带你来到底想做啥子?。”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阴长生摇着手里的纸扇说,“我能帮你啥子忙?”
“最近成都连出了六起凶杀案,有传言说凶手是某种超自然的东西,希望你能帮我找出来。”
阴长生笑了下说:“捉凶那是警察局的事,你为啥子要插手?”
梁九凤急急的插嘴道:“事情是这样的。。。”
但她话还没说完程涛就打断了她说道:“我是为政府办事的,查出这件事的真相是我的职责。”
他的话一出口,阴长生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梁九凤在一旁恼火的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嘛,进门前的话全白交代了。
程涛观察着阴长生的反应,现在的情况确实太诡异了,在他的心里,他既不信梁九凤,也不信这个妖公子,他只信自己的判断。
阴长生审视的看了程涛半晌,他没有像梁九凤预想的那样生气,反而咧开嘴笑了:“你这个人倒是好玩的很,那你不如来说服我,我为啥子要帮你。”
“好啊,这件事威胁到这个城市的安全,你作为市民难道不该出一份力么?听你的口音你是本地人吧,你难道不爱你的故乡么?”
阴长生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即便如此,你总该关心一下周围的事情吧,只有与时俱进的人才能生存。”
“腐朽倒是更吸引我。”
“那你喜欢什么?如果你帮了我的忙,我可以以你喜欢的东西答谢你。”
“你不妨猜猜看?”阴长生懒洋洋的说道。
“你刚才那么喜欢那首诗,那你喜欢艺术?”
“艺术就是种疾病。”
“那爱情呢?”
“是一种幻想。”
“宗教呢?”
“信仰的时髦代替品。”
“原来你是个怀疑主义者。”
“非也,非也,”阴长生摇着纸扇说,“怀疑就是笃信的开端。”
“那你究竟是什么?”
“下定义就是种束缚。”
“起码你该给我个线索。”
“线索断了,你会迷失在我的迷宫里。”
“阴长生,你说话这么云遮雾绕的,雾里可是会迷路的。”
“不会的,条条道路都通向同一个终点。”
“只怕通向的都是幻灭。”
“幻灭才是我生活的起点。”阴长生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猫一样诡谲的笑容。
程涛顿了一下,他摊摊手坦白的说:“算了,我输了,我说不过你。”
阴长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久没人陪我摆过这么好玩的龙门阵了,好吧,这个忙我帮你。”
一旁的梁九凤早就被两个人的话绕晕了,她只知道最后阴长生好像莫名其妙的就答应帮他们的忙了。
程涛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阴长生说:“请你帮我找出杀害这个少女的凶手。 ”
阴长生看了眼那血流成河的凶杀现场照片笑笑说:“这容易,我可以帮你画出这个凶手的画像,不过我现在要先变个小戏法,你可不要太惊讶哦。”
阴长生缓缓取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的一双眼睛仍然闭着,过了片刻他突然睁开了双目,这一刻,程涛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阴长生的双眼竟像波斯猫一样一只蓝一只绿!而且他的瞳仁长的特别大,显的眼白的部分很少,这让那一双眼睛更像是一对猫眼,他本来清秀的面庞配上这一双猫眼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
就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满院洁白的芙蓉花瞬间变成了红色,一院的红花如红焰一样突然腾起,在那红色的芙蓉花下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那三具本来躺在芙蓉花下的女尸竟然拨开花丛站了起来,她们原本黑紫色的脸渐渐染上些了红晕,如此看上去还真是三个美人。那三具女尸走到阴长生面前福了福说道:“妖公子。”
阴长生挥了挥他纤细修长的手吩咐道:“准备纸笔,我要作画。”
三具女尸应了一声就从屋里端出了毛笔、宣纸和砚台,其中一个女尸摘下一朵芙蓉花放在砚台里研了起来,另一个女尸蜷起身子蹲在地上,阴长生就坐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女尸则在他面前躬下了身子,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