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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长生站起身来笑着说:“那是因为你看不见颜色,你若能看见,你就知道有多美。”他双眼里燃起一蓝一绿两簇小小的火焰,抬起双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凡他走过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花破地而出,他一边踱着一边含笑望着百花一一介绍着:“桃花淡粉,海棠嫩紫,芍药殷红,莲花滴水,芦花始飞,牡丹国色,梅花胜雪,芙蓉妩媚,蔷薇含泪,杨花乱扑行人面。”他在屋里踱了一圈,这屋里竟开满了四季的鲜花,虽然无风却也有落英缤纷飞舞,满屋蒸腾着五彩的霞光,有如最绮丽的梦境。
四季葱从床上下来站在百花丛中闭上眼听着阴长生的吟诵,她的脸庞如痴如醉,美得仿佛众花的仙子,她喃喃的说:“要是能看见该多好啊。”
阴长生看着一屋的鲜花说道:“若是有蝶就更好了。”
泉镜花笑了笑说:“不难。”她纤指一挥,几只粉蝶就从她手心里飞出,粉蝶撒着闪光的金粉在花丛中翩飞着,阴长生晃着脑袋说道:“美人胜花,解语也,花胜美人,生香也,我今夜既得生香又得解语,生而为人,此生足矣。”
泉镜花在百花从中向他嫣然一笑,她向阴长生低□子微微福了福说道:“愿为公子歌一曲。”她皓腕翻转,纤指轻挑,分唇启齿唱起了《牡丹亭》里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曲子,她且歌且舞惊为天人,阴长生轻轻拍着膝盖,如痴如醉的应和着她的节奏。
窗外的瓢泼大雨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来,成都在雨中沉沉入睡,沉睡中的成都会不会知道,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最美的鲜花,曾经在一个雨夜里来过这座锦绣之城?
、德阳的四季葱
“你个龟儿子往哪里跑!老子今天不抓住你对不住党国!”
省政府大院里,焦阳举着一把扫帚横眉怒目的瞪着前方,就在他面前两米处正卧着一只大黑猫,大黑猫微闭着双眼舔着爪子,根本没把焦阳放在眼里。这只大猫今天一大早就跑进政府大院里来乱窜,还想钻进程长官办公室里,简直是反了它了!焦阳和这只猫斗智斗勇了半天,却连它一根毛都没碰着。
焦阳压低身子蹑手蹑脚的靠近它,然后猛地举起扫帚向它砸去,谁料大黑猫竟轻巧的跳到了他的头顶上,这只猫可真是不轻,焦阳被它踩的险些摔个狗吃口屎。
焦阳舞着双手哇哇大叫着:“欺负政府工作人员你是不想活了嗦!你晓不晓得你这个罪名都够拉去枪毙五分钟的!”大黑猫却一脸漠然的站在他头顶,任焦阳气的脑袋冒烟。
焦阳正吱哇乱叫,程涛办公室的门被从里面一把拉开了,程涛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看着焦阳。焦阳看见他赶紧一个立正敬了个军礼喊道:“程长官好!” 这时那只黑猫还坐在他的脑袋顶上,就像一顶印度人的帽子。
程涛皱着眉说:“你大呼小叫什么呢?”
焦阳说道:“报告长官,我在为党国抓猫!”说着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那只大黑猫。
程涛叹了口气从门边微微让开说:“进来吧。”
“唉?”焦阳愣愣的说道,“长官,我是站岗的,我进去做啥子?”
谁料此时他头顶上那只大黑猫一跃而下,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办公室里,而程涛居然也不赶它,而是在它身后关上了门。焦阳愣愣的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半晌终于仰头大叫一声:“妈妈的!哪个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为啥子!这是为啥子!”
大黑猫在办公室里踱了一圈后一纵身就跳上了程涛的办公桌,它斜眼看着程涛说:“你怎么找了那么个瓜娃子站岗?”
程涛笑了笑说:“他还小,当兵没多久。”
大黑猫舔了舔爪子说:“猫之所以平时不说话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瓜西西的人太多了,跟白痴讲话实在是累。”
程涛轻轻笑了下没有回答,他问道:“四季葱的事情你们已经查出来了吗?”
大黑猫扬起头闭上眼没有说话,程涛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态度不敬,赶紧向他抱了抱拳说:“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在下江海侯爷。”大黑猫闭着眼睛傲气的答道。
程涛听了这名字心中不由失笑:不过是一群猫,见过了少爷、长老,如今又来了位侯爷,哪天他碰见个猫天子都不会惊讶了。程涛恭敬的唤道:“那敢问江海侯爷,在下劳烦您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大黑猫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城里这位美人四季葱是什么来历我们没有查到,不过接到线报,在离成都不远的德阳倒是有个四季葱。”
“哦?”程涛听了他的话不由挑了下眉毛说道,“愿闻其详。”
江海侯爷踱着猫步说:“昨天德阳的一只灰猫来报,德阳有个专教人唱清音的老人叫陈子庄,这四川里的清音名角大抵都是他的徒弟,前两年他收了个小姑娘做徒弟,两个月前他带着小姑娘在一个茶馆登台献唱,并给她赐了个艺名叫四季葱,可是说来也怪,这小姑娘当天唱完回去就说不出话来了,刚开始陈子庄还以为是得了喉疾,谁料后来竟真的哑了,没办法只能给她找个人家草草嫁了。说来也巧,德阳的那个四季葱失声两天以后,就有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来找望江楼的老板,说要在望江楼卖唱,这个女人就是成都的四季葱。”
程涛听了他的话眼中不由闪过警觉的光,他问道:“那德阳的那个四季葱登台献唱的那天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大黑猫压低声音说道:“要真说异常,也不能说没有,距现场一只八哥说,当天有个外国女人和一个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的男人在现场听歌。”
程涛听了它的话心中立刻恍然,他似乎有点猜到四季葱是何许人也了,现在他还要再去找一个证人证实他的想法。
他向江海侯爷欠了欠身说:“多谢侯爷相助,对了,刘子密那边怎么样了?”
江海侯爷说:“他是被人下了招鬼符,所以才一直有女鬼缠身,昨天我已经派只猫帮他把符解了,以后就没事了。”
程涛点了点头,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红长老不愿帮我找出阴长生?他们原来认识吗?”
江海侯爷伸出自己血红色的舌头咧嘴笑道:“这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并不认识长老,不过长老可认识他,要是有缘的话,他会见到长老的。”江海侯爷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神秘的笑。
刘子密最近躲在家里不必办案,但日子过得却并不舒坦,他在外面好歹还能吆五喝六欺压百姓,这一回家半点家庭地位都没有,每天的日子过得跟孙子一样。
今天刘子密正躺在竹椅上抽烟,他在女子高中上学的大女儿穿着一身蓝布旗袍打算出门,刘子密坐起身子说道:“你个灰女子,今天不上课你又上哪里疯去?”
大女儿不耐烦的说:“学校女子篮球赛。”
“不许去!”刘子密一拍大腿喝道,“十来个人穿著裤衩抢一个球,像啥子样?我说你们那个校长肯定是贪污了,穷酸成这个样子,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多好!”
大女儿一跺脚说道:“爸!你不懂别在那里瞎说,现在蒋委员长在提倡新生活运动,女子篮球是新生活运动的一部分,篮球可以强身健体,磨练心性,是一项对中华发展有大大益处的运动!”
刘子密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你别跟我提那个新生活运动,蒋光头就是吃饱撑着了!比如说啥子,行人都得靠右走,他那个脑壳是不是进水了,他也不想想,大家都靠右走了,左边谁走呢?”
大女儿听了他的话无奈的拍了下脑门说:“爸,你还是抽你的烟吧,大老粗。” 说罢就一摔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子密气的手都哆嗦起来了:“反了!反了!小心老子不给你办嫁妆哦!”
这厢刘子密刚被女儿气的脑袋冒烟,那厢他老婆又一声暴喝:“刘子密!快来管管你儿子!”
刘子密赶紧狗腿的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说:“我娃又咋个了?”
老婆大人指着小儿子的卧室吼道:“你那个宝贝儿子回来书也不念,一回来就躺床上不起来!跟他那个爹一个德行!你们老刘家就出这种不争气的东西!”
刘子密陪着小心说:“你息怒,息怒哈,我去教训他,我去教训他。”
老婆大人狠狠的哼了一声就把地板跺的山响的走了,刘子密看着老婆走远了这才敢挺直腰板进儿子的卧室。
刘子密的小儿子不过才八岁,长的瘦骨嶙峋的,带着一副圆圆的小眼镜,还长着一口小龅牙,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刘子密在床沿上坐下捅了捅他说:“你娃又咋个了?看把你娘气的。”
小男孩有气无力的说:“爸,我肚子疼。”
刘子密伸长脖子看了看,确定老婆不在附近后,俯□子压低声音说:“我耿直点,你也耿直点,想吃啥子零食,说噻。”
小男孩一听他老子这话,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两眼放光的说:“爸,咱们边走边说吧!”
刘子密牵着儿子蹑手蹑脚的从家里溜出来,他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也就够吃碗冰粉,小儿子撇撇嘴说:“爸,你穷死算了。”
刘子密一瞪眼说道:“你娃瞎说啥子!你老子的钱不全是被你花了,你还天天不好好念书。你老子就是个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都不会讲,你以后得给我学七八国的英文,你得是科学化的,化学化的。。。”
刘子密只顾教训儿子,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人,他揉着脑袋大喊道:“你娃眼瞎了!”
“刘子密,躲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嘛。”被刘子密撞上的人冷冷的说。
刘子密一听这声音冷汗都吓出来了,他站定脚点头哈腰的说:“程、程长官,好巧哦,咋个会是你嘛。”
程涛面无表情的说:“我有些事想问你。”
“程长官问,程长官问。”刘子密陪着小心说道。
“我想问你,你见过四季葱几回,除了碎尸案案发当天你去过望江以外,还有没有再去过望江楼?”程涛问道。
刘子密夸张的说道:“当然去过噻,卑职为了破此案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是没事就往望江楼跑,比跑厕所还跑的勤。。。”
“说实话。”程涛冷冷的打断了刘子密。
刘子密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