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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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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听罢亦惊。尤其林凤凰,失望得险些哭出。
白玉香瞧见自然明白,为她遮掩道:“童大哥,这是好事呵。管她谁生的孩儿,总要姓童,就是你童家的后代。你为祖上延续香火,可喜可贺,愁从何来?更何况银姑娘那么出众的一个人儿,生下的孩儿必也不差。而你身为雷公公的东床快婿,虽是父因子贵,但从此掌权得势,岂不快哉!”
童牛儿最喜欢平白无故占人家便宜,这本是俗人共性。
他此际之所以苦恼不堪,只因忧虑赛天仙和林凤凰该落身何处,此其一;其二是他过惯放荡无羁,没有勒绊的自由日子,突然要被关入金铸银镶的笼中,怎受得了?
一想到从此要过钱也不能赌,酒也不得喝的惨淡日子,童牛儿便觉得活着再没甚意思,倒不如死了清爽些。
可听白玉香一番言语开导后又恍然有所醒悟,才想起自己有个孩儿正在银若雪的肚腹之中慢慢长大。那孩儿确是自己的骨肉,待降生后须叫自己为父。
这情形便如有样宝贝,虽揣在别人怀中,但天下人皆知那宝贝是自己的,是以早晚要归入自己手里,想来怎不叫人高兴?
他虽不曾受过礼乐教化,但子嗣之念却重。这样一路思虑下来,慢慢将前景看得清楚,脸上也一点点绽出笑容。
想到极乐之处,忍不住猛地坐起,将手一拍,哈地笑出。倒把白玉香和林凤凰吓了一跳,不知他哪根神经搭错,怎地犯起疯来?
林凤凰本也有意劝他两句,奈何泪在眼底,就是不敢开口。只怕话未说出,泪已先流。想着他若娶下银若雪,自己又该怎办?可若劝他不娶,那银若雪已怀了他的骨肉,又怎能不娶?
转念又恼银若雪,倒是厉害,竟将孩儿怀上了。早知如此,自己先就与童大哥苟且一把,说不定自己先有孕在身,童大哥娶下的必就是自己。
这些念头在林凤凰的脑中一闪寂灭,叫她大吃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会有如此不顾廉耻的心思?
才知自小到大所受下的礼乐之教,所读过的子曰诗云,只在这短时日内便已被消磨殆尽,叫如今的自己变得和这春香院中的娼妓没甚区别。
但转念又觉得坦然,自己早已不是大家闺秀,王侯千金,还何必拿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苦恼自己?
爱恨只是一念之间的事,任是对错也如白马过隙,转瞬即逝,难得长久,自己又何必沁yin其中,变乐为苦呢?
因有喜在胸,这一夜童牛儿折腾到天明才睡实。
正梦见将银若雪未生的孩儿搂抱在怀中亲昵时,那孩儿突然伸出小手在他脸上拍打。童牛儿初时尚能忍得,只呵斥他。可那小儿毫无惧色,倒一巴掌比一巴掌打得重,叫他恼羞成怒,把那孩儿高举过头顶,不顾银若雪的哀求,向地上便摔。
可不待孩儿落地,梦却醒了,但仍觉有人在他脸上拍打。睁眼看时,见赛天仙正俯身向他,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童牛儿怔愣片刻,才明白梦从何来。将被子猛地掀起,一把扯赛天仙入自己的怀中,二人笑闹成一团。直到衣衫剥尽,兴风成云,聚云化雨。
酣畅淋漓之后,童牛儿手捧赛天仙的脸儿细看,才发现虽只一月不见,这妮子变化却大。
原本低伏的眉脚高扬着,一双眸子灼灼有神,含春蕴色。两颊添肉,肤脂增白,比原来更显清秀美丽。
在那红润唇上香下一口后笑道:“有爹娘疼爱的孩儿就是不一样,气也舒畅,神也飞扬。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吧?”
赛天仙嘻嘻笑着,掩不住心中得意。张臂搂住他颈项道:“相公,爹娘叫我问你,你何时娶下我呵?他二老说要为我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叫你娶了不悔。”
童牛儿听她说这句,似一把钢刀猛地捅入胸中,疼得笑容凝结在脸上。
赛天仙见了奇怪,道:“相公你怎地了?”童牛儿长喘一口气,翻身躺倒,道:“若雪她怀了身孕。”
赛天仙久在风月场中讨生活,只听这一句,便立时明白这故事是怎样来去情节,也知道自己的结局该如何落幕。呆呆地躺了片刻,忍不住自眼中流下泪来。
其实她早在心中掂量过自己和童牛儿的高轻低重。
童牛儿虽出身乞儿,长大无赖,可如今却是东厂中的锦衣卫,在这京城里是最掌权势,尽拔人尖的人物。他若不是顾及林凤凰和白玉香二女,怕早已搬出春香院,置宅另过,自有一番风光在身前身后。
自己虽已从良,但娼妓之名却如颊上刺印,额头烙花,便一生过尽怕也消磨不掉。若在初识童牛儿,当他还只是个兵爷时自己或许还可动一动相攀之念。可如今二人地位却已高下悬殊,相差万里,自己还怎敢妄想?
赛天仙自幼便在别人的眼色中求活,早养下低卑心境,最能把形势看个清楚。
哭了片刻,哽咽道:“我知自己出身卑贱——不该贪你疼惜——可我——你来日必要娶下银小姐——她自然容不得我在室——你不必顾虑我——我不求名份——只要你肯常常来看我——便好——我既跟了你——便再不允别人碰我——以前身不由己——今后——我自会好好做个清白人家的女儿——”
童牛儿最受不得这样言语,愈听心中愈恼,猛地喝道:“休说了。”
翻身将赛天仙压在下面,双目瞪她,恶狠狠地道:“我偏要娶你,看谁能将我怎地?”
赛天仙听他如此说,欢喜得不能自持,紧紧搂抱着他哭道:“相公——你不是哄我吗?”
童牛儿在鼻中哼一声,道:“我想娶谁便娶谁,我自己的事,怎能由别人说了算?若雪便不嫁我,也必要生下那个孩儿。那个孩儿也还是我童家的,我怕什么?”
二人直睡至午。
赛天仙起身整顿饭食,端到榻前喂童牛儿吃下。
然后提过一个大包袱来,先抖出一套月白色锦绣对襟长衫在身上比划着道:“好看吗?”童牛儿歪头瞧着,轻嗯一声。
赛天仙又抖出一套天青色纺纱衣裤披在身上,道:“这一套呢?”
童牛儿见两套衣裳面料华美,做工考究,尤以刺绣出众,皆是价值百金的名贵货色。暗想:云婆鹤翁二老出手也真大方。瞧这大包袱内足有十几套衣裳,怕要千多两银子才买得下。明明叫不准这女儿是真是假,却肯花这大血本装扮她,唉,二老心地真是善良。
见赛天仙又自包袱内拿出镶有硕大珍珠的金钿,嵌有祖母绿宝石的银簪和水钻耳坠等名贵首饰,道:“打扮起来给相公看。”赛天仙却羞,忸怩着不肯。
童牛儿见了烦躁,道:“叫你穿便穿,怎地啰嗦?”赛天仙这才将旧日素贱衣衫脱了,先将一件粉绫湘绣,金丝做链的肚兜系在胸前,又穿了白色绡丝裁做,蝉翼般薄透的渎裤,内穿天青色纺纱衣裤,外罩月白色对襟长衫。把长长秀发盘起用银簪别好,将额前散乱短发用金钿收拾整齐,耳坠明钻,腕带银镯,结手站在当地。
童牛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张了嘴傻呆呆地直视她。
赛天仙不耐久看,低首道:“这衣饰太过华美,穿在我身上——倒糟践了。”一边说,便要脱去。
第六十一章 何曾入风尘
童牛儿忙阻拦道:“莫脱莫脱,我还未看够呢。”赛天仙见他面色认真,不似玩笑,只得重又站好。
童牛儿端详着摇头道:“若说你是王府千金,官家小姐,甚至皇家公主,怕没一个会不信。你呵,便与凤凰玉香她俩个站在一起,也不输半分,更别说与若雪相比,一丝一毫也不差。”
赛天仙听童牛儿如此下力夸她,颊泛桃红,笑着扑过偎入他怀中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便天天穿着叫你看,只怕你终有瞧腻的那一天。”
童牛儿扳过她的脸庞抚摸着道:“任谁都有个够的时候,任什么都有个无的尽头。这打什么紧?生时本就短促,何必在意那些个?”
他语声未落,听小丫头在门外道:“童大人,有位大人寻你。”童牛儿也不起身,大咧咧地道:“叫他报号进见。”
他本就好托大,如今位列三品,已晋极位,更加如腾云驾舞一般,叫他双足离地,把一颗心飞翔在半空之中安静不下来。和方威一样,除却当今圣上和雷怒海之外,他已不知还有谁比他官大。
趴在赛天仙的腿上向门口望时,见报号进来的竟是多日不见的卓十七,不禁起身喜道:“你怎地来了?”
卓十七自得童牛儿帮他调出天字牢营,入礼部办差以来,因诸事顺心,油水又大,已比以前肥胖许多,更显身壮体拙。向童牛儿跪下时如塌倒一座肉山似的,激得地上尘土飞扬。卓十七口中念着:“给童大人见礼。”便要叩头。
童牛儿忙叫赛天仙拦他,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
卓十七已有年余不见赛天仙,早不识得。见这女子容貌秀美,衣饰华贵,甚显端淑之态,似是大家女子。过来伸手搀扶自己,倒觉得受宠若惊,忙躲避着起身道:“这位是——?”
童牛儿笑道:“天仙嘛,怎地不识得了?”
卓十七“啊”了一声,也笑,道:“多日不见,竟出落得这般出色,颇有三品夫人之态,倒不敢认了。”
童牛儿哈地笑出,道:“在礼部办差就是不同,只这几日不见就学得油滑了?快坐吧。”
赛天仙被夸赞得面红耳赤,低头抿唇笑着立在一边。想要说句三品夫人该说的场面话,却不知哪一句是,一时急得汗出,连手脚都不知该怎样放了,倒局促起来。才知自己真个不是做三品夫人的料,心中好不泄气。
童牛儿穿衣起身,问卓十七:“怎地想起来看我?”
卓十七捧盏在手,喝一口,道:“一半为私,来贺你荣升之喜;一半为公,已为你备下官邸,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若不满意,叫人换过。”
童牛儿“唔”了一声,道:“在哪里?”
卓十七道:“你的这座宅子却出奇,竟是自内廷拨过来的。原是前任户部尚书林水清林大人的私宅。林大人曾是当朝一品大员,宅子自然也气派的不得了,若按朝廷的规矩来看,把这宅子给童大人住倒是超过太多。”
童牛儿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动,转瞬明白这自然是雷怒海做的安排,为叫自己与银若雪典行大礼做下准备,暗暗冷笑。
在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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