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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繁盛的钟府,如今早已经门可罗雀,肃亲王的落败就注定了钟府的落败。钟良倍受打击,早已经卧床不起,钟良每日尽心尽孝侍奉在床前,这段日子人也消瘦了不少。
听着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钟翌忙站起身来,走了进去,看着已经自己坐起身来的钟良,忙过去扶着他,给他背后垫了靠枕,这才说道:“爹,你好好的躺着,郎中说了这是心疾需要好生的调养,万万不可粗心大意了。”
钟良虽然人在病中,消瘦了不少,可是那双眼睛依旧带着犀利如旧的凛冽光芒。
“你母亲还有幽姐儿都还好吗?”钟良咳嗽一声,问道。
“都好,爹你放心,她们都在咱们自己的庄子上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钟翌忙说道。
钟良点点头,长叹一声,道:“英雄末路,最是凄凉,想我钟良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想到到了这光景反倒是连累了你们。”
“您不要这么说,皇上没有对肃亲王下杀手,那么就是看在钟妃娘娘肃亲王的面子上,钟府也不会有灭顶之灾,如今日子是难熬一些,只要都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喜事,不是吗?”钟翌笑着说道,那如玉般的俊颜上已经看不出往日的情殇,如今留下的只有淡泊如水。
“你可曾怪我?”钟良看着自己满腹希望的儿子,问道。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爹爹养好身子后,咱们就去找母亲,看幽姐儿,以后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是更好?虽然没有了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可是能够一家人团聚也是件好事。”钟翌躲开了方才的问话,把话题引了开来。
钟良轻叹一声,伸手握住自己儿子的手,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倒是想得开,看得透,若不是宋青平那蠢货,如今站在云端的便是肃亲王,呼风唤雨的便是我钟家,何曾轮到周昊骞大出风头,你往日的话是对的,周昊骞的确是一个不能忽视的人,只可惜往日我过于自负轻看了他,如今便是后悔又有何用。”
钟翌摇摇头,劝道:“爹,你何必再执着于这样的事情。如今天下大定,安亲王迟早要登上宝座,这天下与我们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您还是安心养病吧。安亲王仁厚大义,端肃明理,又能听得进人言,将来必定是一代明君,这是百姓苍生的福气,咱们就不要想得太多了,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不是更好。天下之大,山水名胜数不胜数,泛舟湖上,行于山间,感天地之灵气,岂不是美哉?”
钟良听到钟翌这么说,若是以前必定会大声斥骂一顿,狠狠地骂一句没出息,可是今日却没有那份力气了,但是要让他就这么撒手他也不会甘心的,钟良闭上眼睛,良久才说道:“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把你母亲,妻子、幽姐儿都接回来吧。”
钟翌大震,道:“爹,不可!”
☆、588:往日情分不再有
钟良要把人给接回来,这就是明摆着不肯后退一步,是要硬抗到底,钟翌如何肯愿意,倔强的说道:“儿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听从母亲父亲的话,按部就班的按着你们给的话去做,可是这一次儿子要忤逆呢。我是绝对不会把她们接回来的,京都危机四伏,现如今就是一根绷紧的线,不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钟府在旁人的眼睛里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避嫌还来不及,您还要怎样?”
“总是不甘心……”钟良双目通红,泛着狰狞的光芒。
“不甘心?那您想怎么样?还想要拼尽最后的力量搏一搏?我早就说过皇上不杀肃亲王不是还存着立他为储的心,而是念着父子情分不忍心赶尽杀绝。爹要是这么做,就是真的把肃亲王,钟妃娘娘逼上了死路。更何况……钟家的军权已经被皇上收回,您想要做什么也力不从心了。”
钟良一惊,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狠狠的盯着钟翌良久,突然大笑一声,道:“我就纳闷为什么皇上会这么后代钟府,原来你把咱们安身立命的军权交了出去,你可知道你这么一交出去,钟府日后再无倚仗,随时都能被人踏进泥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钟良怒火上升,咳嗽不已,钟翌想要给他捶捶背却被钟良一把推开了,骂道:“滚!你给我滚!”
钟翌身体微僵,还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背对着钟良说道:“你只知道你自己的野心,你可曾想过你的野心会带给我多大的伤害?我失去的东西你又该如何弥补?到了今天我是不会再看着你执迷不悟的,所以我早早的就把军权交了上去,钟府可以没落但是不能灭族!”
钟翌走了,但是那一句话却让钟良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憋死过去,可以没落不能灭族?他做的是要振兴钟家而不是这样的消极……
想起方才钟翌的话,他失去的东西该如何弥补?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郁兰蕊的事情?想到这里钟良眉头紧皱,顿时觉的头痛,这个儿子究竟像谁,居然会这么的痴情……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一个庶女还想着做钟家的少夫人,简直是笑话!
人与人之间的分别,往往就是在身份地位权势上,钟良自视甚高,怎么会同意一个庶女做他们钟家的少夫人?这颜面往哪里放?钟翌活了这么大,难道还看不透这世间生存的法则,自从安亲王得势,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抢着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去,这不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吗?
看不透,看不穿,痴迷于一个情字,又岂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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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白馨便从郁府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好些东西,都是些郁府里经常做的酱菜,味道都是极好的,明烟以前爱吃的。
“原来你去了郁府,怎么也不说一声?”明烟笑着说道,十一姨娘就是有心,知道她爱吃的东西总会经常准备些。不过她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跟以前一样操劳了。
“是小王爷吩咐奴婢带了东西替您去看望郁老爷,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想必也是挂念着,小王爷变让奴婢替您去了一趟。”白馨笑着说道,将手里的瓶瓶罐罐交给怜双,嘱咐道:“十一姨娘说了,这些东西没开封的时候极好保存,开了封可要仔细了,周围堆上些冰块。”
怜双忙应了,跟雪卉寄容抱着罐子往外走,雪卉这个时候说道:“真是好久没有闻到这腌菜的味道了,现在闻着就忍不住的想起了以前的时候。”
馨如昊过。明烟看着几个丫头,道:“又不是千金难买的物件,你们几个拿去一罐自去吃,我还能短了你们的嘴不成?”
雪卉开怀的笑了:“到底还是主子知道奴婢的心思,别的我也不去想,只是这酱菜却是真的馋得很,如此可不客气了,奴婢先谢过主子的赏。”
明烟就笑了,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瞧把你馋的。”
大家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时间满屋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多久大家没这样打从心底里开心过了?快乐其实很容易,就像雪卉,一罐子酱菜就能让她开心的拢不上嘴,快乐其实很简单。
人都散后,明烟这才看着白馨说道:“我爹的身体可还好?你亲眼见过没有?”
白馨忙回道:“奴婢不曾亲眼得见,但是奴婢去找了白露,从她那里知道了些情况。”白馨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地说道。
明烟看着白馨的神色,道:“你直接说,不用有什么避讳。”
“奴婢特意去见了白露,这才知道白露有了身子,本来就打算要给主子送个喜讯,奴婢去的时机正好,就把这个消息一起带过来了。”白馨抿着嘴说道。
明烟眉眼间也带了笑意,道:“这是大喜事,我听阳哥儿说过了,正准备着给十一姨娘送贺礼去,既然你知道了回头少不得你得再跑一趟。”
白馨看着明烟说道:“行啊,这样讨喜的事情奴婢自然是愿意去的。”说到这里白馨顿了一顿,又道:“听十一姨娘说,郁老爷的身子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不好,尤其是这个把月来更是厉害了些,总是翻看以前六小姐留下的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每当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想必是知道了六小姐死因心里愧疚,这才郁闷成疾的。”
明烟当着白馨的面不甘于丝毫的异样,只得强撑着说道:“我进府的时候就曾听说父亲是极喜欢先头的六姐姐,如今睹物思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毕竟人死如灯灭,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是啊,十一姨娘说,若您有空就回去一趟,劝劝郁老爷,说不定郁老爷能听得进去。十一姨娘担忧他的身子,毕竟年岁也有了,怕万一要是倒下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郁府可不就是真的要倒下了。”白馨倒是觉得这位郁老爷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对于她的所作所为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认可的,先头的六小姐再好也是走了的人,难懂还能比他家主子好?
明烟轻叹一声,又说道:“这又是何苦,你去准备下下午我回去一趟。”
明烟还是无法就这么看着郁惟章消沉作践自己,尽管她曾经真的恨这个亲爹,但是事到如今,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往日他待她的好。还依稀记得想、自己小的时候调皮得很,总是爱爬墙头,爬树枝,一点大家小姐的规矩也没有。可是他就是宠着自己,命人在树下面铺了厚厚的垫子,就算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也不会摔痛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一眼相中的,他总会先紧着自己,现在想想当时大太太、兰菊、兰芳不知道怎么的恨自己呢。那个时候不懂的这些,不会去想别人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开心,爹爹又疼爱自己,都不会去想别人开不开心,当然她看到的是别人开心的样子,却不知道也不会懂得那开心的面具下是有多少的恨意。
如今懂得的了,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却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周昊骞知道明烟要回郁府,中午便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