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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有个比赛~我速去速回~看看还能不能再码些粗来~嗯哼~
国破
上官斐登基后勤于政事、唯贤是用、事必躬亲;原本应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一代明君;可惜就可惜在“原本”这二字上。
在他登基后的这三年里;流苍国仿佛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旱涝、饥荒、瘟疫;各种灾难一起接一起的发生;上官斐虽采取了各种方法补救;却敌不过天意;天灾之下;人祸横生,四下起义迭起;南边的姜国、北边的吴国更是趁火打劫,不时在边境上整出些是非,大有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之意。
夜里凉意四起,我差人煲了蛊银耳燕窝,亲自端了过去。
窗棂中除了上官斐还有几位大人,看样子是在议事,他面色阴沉的笼在光影里,深深皱起了眉头。突然面色狠厉的摔了手中的笔,吓得几位大人跪了一地,他不解气的又掷了几本奏折。我很少见他发这般大的脾气,吓得猛一哆嗦,手里的杯盘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上官斐看了过来,挥了挥手,几位大人如获大赦一般脚底抹油鱼贯而出,路过我时皆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我在他们行礼前摇了摇手,推门走了进去。
他若无其事的展眉看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不是说过不用等我了?”
我放下手中的托盘,绕道他身后为他揉了揉额角:“中午睡多了,不困,方才怎么发那样大的脾气。”
他拽了我的手将我搂到怀里,闭眼枕在我肩上道:“没什么大事。”除此之外不愿再多说半句。
我在心里深深谈了口气。这三年里他对我还是如先前那般好,只是越发不愿吐露自己的心迹,大大小小的烦心事只肯自己埋在心里,不愿让我知晓一星半点儿。
可这宫廷之中哪有可以瞒得住的秘密?何况那些事端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是以上官斐虽竭力隐瞒不愿叫我担忧,我还是知晓流苍国一点一点不可挽回的走向了没落。
前日听说姜国广而告之的征兵囤粮,大有举兵宣战的意思。朝里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方才发脾气大抵也是因着这个。
我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嗯?”
想了又想,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早些歇息吧,你已经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只笑笑,摸了摸我的脸道:“夫人先睡吧,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先去陪陪凌儿,不然他醒了看不见你,又要哭鼻子了。”
我点了点头,往外走时突然被他拽住了手,勾住脖子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凉意和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他许久之后放开我笑的云淡风轻:“夫人,好梦。”
我极快的转身离去,几乎是跑回了寝殿,看到凌儿安稳的睡颜才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无声的哭了出来。
果然不出一个月,姜国就挑了个事由联合吴国对流苍宣战,领兵的分别是姜国云裳公主的驸马和两国几位骁勇善战闻名诸国的将军,携了百万兵马从西南长驱直入,目标直指帝都。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可言,流苍早就在天灾人祸的洗礼下虚弱的不成样子,面对敌军强大的铁骑几乎溃不成军。三个月后,敌军已经占领数座城池,逼近了碧晓城。
宫里的氛围十分微妙,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各种流言交织在一起令宫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刻都在受着煎熬。前方也已经许久没有传来捷报,更有人预测:“不出七日,流苍灭国。”
我能见到上官斐的时间更加少的可怜,只能夜里隐在暗处隔窗相望,即使到了这般地步,他都不愿叫我担心,我却不愿再见到他强撑的笑脸。
上官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脾气却日渐暴躁起来,几乎到了人人惧怕的地步。我每每看着他发完脾气后孤寂的身影都心如刀割,后来甚至有些盼着那一日的到来,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奈何天意如此,既然挽回不了颓势,不如索性死个痛快。
我同上官斐成亲以来最大一场争执爆发于三日前,在那个毫无征兆的清晨,上官斐派了数百锦卫要将我同凌儿护送出城。
我看着他冷笑,将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摔了个粉碎,嘶吼道:“你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上官斐丝毫不为所动,挥手叫人将我带下去,我看着他决绝的侧脸,哭的几乎晕厥过去,挣扎着喊道:“夫君,你看看我,别赶我走,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背过身不肯看我,只道:“你同凌儿先走,我随后就来,好生照顾自己。”
那是我不曾发出过凄厉声响:“上官斐你骗我!你不会来了……我知道,你不会来了……”眼泪奔涌的太过厉害,我明明想再好好看看他,却如何都看不清了。
碧晓城郊,锦卫们围成一圈小心的靠近我,领头那人小心劝道:“娘娘,您别为难我们……”
我握紧手中的匕首决然道:“你们再靠近一步,我立马了结自己。”
众人不敢再动,凌儿却突然哭了起来,一声声唤着我“母后”,我抹了抹眼角:“凌儿乖,你同叔叔们先行一步,我回去寻你父皇,过几日就去找你。”
一人阻拦道:“娘娘,都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您万万不能回去……”
我的眼睛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庞,突然跪了下去,众人跟着跪了一地:“娘娘……使不得……”
我深深俯□去:“我同陛下成亲四载有余,夫妻情深,生死相随,今日陛下遣众位护送我们母子离开,存了什么念想你们也都知道,他深感对不住先祖百姓,是想以死殉国……”我顿了顿,起身看向凌儿:“可他若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回去再劝他一劝,若是他肯陪我离开,我们今后便隐居于世做一对寻常夫妻,若是他不肯,我便陪他一同殉国!”
周围有许多人哭了起来,我又拜了三拜:“凌儿还小,若是我同陛下不能回来,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顾,我只盼他一世无忧,不做他求。”言罢将一封信交予其中一人。信上写了夜晓的住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有个照应。
包围着我的锦卫让出了一条空隙,我最后看了凌儿一眼,头也不回的向着皇宫方向奔去。突然腰上一轻,一人抱起我道:“娘娘,得罪了,我带着你会快一些。”
再回到宫里时那里几乎已经变成一座空城,我穿过大半宫殿,竟只看到几个宫人,皆背着包袱急匆匆地向外跑。
我中途拦了一个看着眼熟的宫女,那人见了我目瞪口呆:“娘娘,您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那群贼人马上要攻城了。”
我恍若未闻,只道:“陛下在哪儿?”
她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我们还当陛下早就走了呢。”
我绕过她往前走了几步,环顾四周重重广厦,哭出声来。这么多的殿宇,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先前他总看不得我伤心难过,这次居然如此狠心。宫门外震天的示威声此起彼伏,我一直胆小又有些懦弱,这次却一点儿都不怕了。
从主殿寻了一圈都没能发现他的踪影,我又提了裙摆向凤鸾宫跑去,那是我的寝殿,我在宫中呆的最久的地方。
见到他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上官斐正立在一副半人高的画像旁,右手执了一柄长剑,左手却异常温柔的摸向画中那人的脸庞,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一声声唤着“夫人”。
那是前年我生辰时,他亲手为我画的工笔图,栩栩如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道:“夫人,阿斐没用……”
“以后可能没办法陪你了,你以后要坚强些,不许总是哭啊哭的。”
“若是有来生,阿斐定还会去寻你的,不管多少年,都会找到你。”
我看着他架起那柄长剑,缓缓抵在了脖子上。
“上官斐!”我大哭着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整个人都僵住一般,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执剑的手被我狠狠拽住,争夺间也不知伤了谁的手,有殷红的血流了下来。
他呆呆的看向我:“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我扬手甩了他一巴掌:“我回来陪你一起死!”
他嘴唇动了几动,突然蛮力推开我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抹了把脸:“夫君,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亡国乃是天意,你又何必殉国?”
他颓然的摇了摇头:“先祖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更对不起流苍子孙万民……”
“那你可对得住我对得住凌儿?”
他眼眶红得厉害,侧头不肯看我。门外隐隐传来铁骑践踏的声响,鼓楼钟声长鸣,皇城已破。
我又哭又笑:“好好,你要死在这里是不是,我陪你便是,黄泉路上你我相伴,大抵也不会无聊。”
高高扬起的匕首被他劈手握住,他忍了又忍,还是落下泪来:“夫人……你这又是何苦?”
我扑进他的怀里牢牢抱住他:“你记不记得对我说过,有一天会带我云游四方?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终是点了点头:“夫人,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QAQ可怜的阿斐啊……才当了一章皇帝……orz……你妈我深感愧疚……被叫后妈好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晚上再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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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斐走到宫灯旁不知按了什么;随后打开衣橱;那里赫然有一条延伸至地底的小道;我们相继走了进去;他不知又按了什么;身后的机关闭合;阻隔了最后一丝光亮。
幸好这密道之中每隔十丈就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我们沿着幽幽绿光摸索前进;倒也还算顺利;只是四周太过昏暗寂静,叫我有些害怕;挑了话头道:
“夫君,这条路通向哪里?”
“城郊的飞霞山。”
我想起什么,解了腰带缠在他手上,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夫人方才可将我吓坏了。”
我拧他一把:“叫你以后还敢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