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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略显呆滞目光,从窗户向外瞟去,呆呆地发愣,许久才回过神,满怀期望地看着欣然说道:“欣然,梅姨知道,···,你是一个让人信得过孩子,梅姨,····,梅姨把这事托付给你了。”梅姨边说边咳嗽。
父亲上前扶起梅姨,轻轻拍着她后背,欣然接过梅九手中痰孟,端到梅姨跟前,梅姨越咳越厉害,剧烈地咳嗽,让她全身抽搐,佝偻,苍白脸上,难得泛红。
“哇!”地一声,一大口血痰从梅姨嘴里喷了出来,溅了欣然一身。
梅姨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父亲抱着梅姨嚎啕大哭。
欣然平身第一次遭遇了死亡,死亡之神把可怜梅姨带走了。
梅姨一辈子与世无争,过着恬淡生活,可命运并没有眷顾她,她死了,带着对自己女儿眷恋,她至死不肯原谅父亲,她心里埋怨父亲葬送了嫣然幸福。
欣然沉浸悲痛中,泪水涟涟。
“四小姐!”芸香来到跟前,碰碰她,低声唤道。
“嗯!”欣然用手绢拭去泪水,转过身面对芸香,勉强地笑笑。
这次出来,她把芸香和云裳都带上了。
自从梅姨去世,父亲一直精神不振,突然两鬓斑白,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办完梅姨丧失,父亲就打算启程到秦国,他心里惦记嫣然,感到愧对嫣然,后悔当初应该把嫣然一起带到秦国,如果那样也就没有后面发生林林总总事了。
“四小姐,天凉了,关上窗户吧!冷风吹久了,小心得了风寒。”芸香关切地说。
“芸香,我觉得闷得慌,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住,透不了气。”欣然吁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梅姨和二小姐。哎,事已至此,四小姐,你还是放宽心吧。你一向活泼好动,连日来,你都闷头闷脑,你这样会闷出病来。”芸香宽慰道。
欣然惨笑了一下,“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现支离破碎,让人心里怎能不难受?”
“聚散离合,即使再不舍,也得接受。不过四小姐放心,芸香一定跟着你,绝对不会离开你。”芸香睁大眼睛恳切地说。
“你一直跟着四小姐,不出嫁了,除非你做四小姐媵嫁。”云裳冷不丁地插话说。
“你要是想出嫁,现就可以,你管我干什么?”芸香没好气地顶撞云裳道。
“我说不过是实话,再说以后四小姐也要出阁,她身边陪伴人是她丈夫,谁要你像跟屁虫似粘着。”云裳奚落道。
听到云裳话,欣然脸一红,不禁想起政。
想起政心里就有一股温暖感觉漫溢。
离开秦国有些时日了,政他还好吗?他是否会偶尔惦记起她?
芸香和云裳还你来我往地拌嘴,欣然思绪已经透过车窗,飘得很远很远。
连日鞍马劳顿,终于又来到秦国了。
欣然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咸阳,咸阳繁华依旧,秩序井然依旧。
芸香掀开帘子,带着惊奇目光,扫视着车水马龙,店铺林立街道。
云裳表情显得淡定多了,她脸上带着一份令人费解凝重。
欣然已经没有初次来那份欣喜,她内心有了两份牵挂,一份是对二姐,一份是对政。
这样牵挂,让她对咸阳城没来由地感到亲切,温馨。
马车经过熟悉街衢,那里,那处,政曾经带她一起闲逛过,那一幕幕发生事,仿佛就昨日。
马车西市大街,一家豪华气派大客栈门前停下。
欣然挑起帘子利索地跳下马车。有些费解地往马队前头走去,父亲马车前面。
欣然来到父亲驷马豪车前,父亲由家老搀扶着下了马车。
“爹,我们不是应该去骊山别苑吗?怎么这就停下了?”欣然满怀期待地问道。
“噢,我们不去那了!”家老递给父亲一个羊皮带,父亲喝了口水,漫不经心地说道。
“爹,我们为什么不去骊山别苑了?你咸阳有事吗?”欣然着急地问道。
“不是,秦王将骊山大片区域划成禁苑,修建陵寝,我们骊山小苑就禁区范围里,已经被拆毁了。”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欣然难以置信,失落心情无以复加。
暗暗生气同时,也费解,秦王干嘛年纪轻轻就圈地修陵寝,他这不是成心诅咒自己吗?再说,修个陵墓放个棺椁,有必要圈那么大个地方吗,人死了,埋地下,人事不知,修建那么大陵墓,简直平白糟践了骊山那片好山好水。
第28章 意外
秦阳客栈宏伟壮观,咸阳算是规模大客栈,它盘踞西市繁华地段,是南来北往富商贵胄云集地方,用秦篆书写巨大店幡迎风招展,侍立道旁侍者,笔管条直,赫然有秦军虎狼之师风采,坊间传说他后台老板就是当今位尊显赫相国吕不韦。
白家马队刚刚广场前停下,客栈侍者已经簇拥过来,帮着卸行装,把马迁到后院喂草料,
客栈管事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对着白上卿,作揖大躬,热情地寒暄。
显然,白上卿是这里常客。
欣然对父亲应酬没兴趣,她招呼侍者,要求把属于她行装放到她房间去。
突然间,欣然看见宽阔马路对面,闪过一个熟悉侧影,他束冠,一席黑衣,腰悬宝剑,熙来攘往人群中穿梭。
欣然目光随着他身影游移,内心不敢确定,上来芸香循着她视线,望过去,惊呼道:“他不是······”
还没等芸香说完,欣然已经像一支被强大张力射出箭,飞一般冲过马路,挤入潮涌般人群。
白上卿正要进客栈歇脚,陡然见到欣然举动,诧异万分,冲着欣然背影,叫喊:“欣然,别乱跑!”
可是欣然早就隐没他人群中,白上卿对着秦阳管事无奈地摇头,不无指责地感叹道:“这孩子!”
管事赔笑道:“令千金,聪明机警,可能有事跑开了?咸阳治安很好,上卿大人大可放心。”
芸香见状,解释道:“老爷,四小姐好像看见庆卿了。”
“庆卿?是吗?”芸香提到庆卿,白上卿精神也陡然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也冲着马路对面张望。
人流如织,庆卿不见踪影,连欣然也消失视野中。
想到把嫣然送入秦宫,辜负庆卿一片深情,白上卿很是愧疚。卫国野王时,白上卿特意派人去传唤过庆卿,想跟他好好谈谈。谁知下人回来禀报说,庆卿已经离开卫国,可能是去周游列国谋发展了。
白上卿打心里欣然庆卿,觉得他是龙驹凤雏,就差机缘没到。把这样人才窝野王,那一隅之地,确委屈他了。
白上卿一直想把庆卿纳入彀中,指望让他入赘白家,将来接掌白家庞大家业,现看来这如意算盘,算是白拨拉了。
想到这,白上卿不禁旧烦未消,又添愁。
欣然远远地追踪一个黑色背影,咸阳车水马龙街衢穿梭,那人健步疾走,欣然与他距离,时远时近,终于欣然看见那人就左前方百米开外,谁知,街角一转身,人影又消失了,前面是一个胡同,欣然胡同口眺望一番,认定那人肯定进了胡同,就毅然拐进胡同,一路狂奔。
胡同头就是护城河大道。护城河大道上杨槐林立,欣然终于追上前面那名黑衣人,顾不得细瞧,欣然就上前拽他衣角,唤道:“庆卿!”
那人转身,一张坑坑窝窝麻子脸,登时把欣然吓得后退一大步。
那人确,身量与庆卿非常相似,也穿着一席黑衣,仗剑,可是他不是庆卿。
那黑衣武士见一个可心姑娘,追着他 ,跑得气喘吁吁。
涎着笑脸,说道:“噢,碎妹子,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替你撑腰!”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欣然见他那副令人作呕样子,拔脚就想跑。
没想到那人一把拽住欣然裙摆,厚颜无耻地说:“妹子,话还没说完,别跑呀!”
“放手,我都说了,我认错人了,你想干什么?”欣然挣扎,但不敢用力,怕一用力把自己裙摆撕裂,那可就出丑出大了。
“秦国大姑娘,哪有大街上疯跑,一定是郑卫暖风熏出来美人。走!跟爷走,保证你可以吃香喝辣,肯定不要这么辛苦,满大街地揽客。”那人一脸恶心笑。
他竟然把欣然当做那种女人,欣然肚子里火,噌噌地从嗓子眼里往外冒。她猛地拔下擦头上簪子,猝不及防地戳向那人那只臭手。
那人一声歇斯底里地嚎叫,触电般松开欣然裙摆,抚着鲜血淋淋左手,杀猪般跳脚。
欣然见状,撒腿就跑。
那人哪肯善罢甘休,霍地拔出宝剑,骂着,从后面冲上来,狠命地乱刺,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臭j□j,你还敢偷袭本大爷。我今天叫你死得好看。”
长剑飞舞,欣然不能赤手空拳去抵挡,只能绕着大树,左躲右闪。只后悔自己太冒失,招惹上这种蛮横,还不要脸太岁。
正欣然被那人阻击地精疲力时,但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噹地一声,把那登徒子剑从他虎口震脱开了。
登徒子一个踉跄,后退了两三步,怒目干瞪。
欣然惊喜,“是你!”
来人是政身边王戊。
欣然虽然不知道他是王戊,但是那次和政一起逛咸阳时候,就是他驾车,也算相识,他出现,解了欣然围。
欣然满怀热切地用目光向王戊身后看去,希望能看到政身影。
可是王戊身后,没有人!
“大胆狂徒,竟敢王宫附近行凶。”王戊呵斥道。
“你是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那人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别跟他废话,卸了他双手。”
一个声音冰峰似,欣然身后响起。
但见寒光一凛,那人两条胳膊已经生生分离。
欣然循着声音,窜进一条胡同,迎面一卷厚重竹简结结实实地打她脑门上,欣然鼻翼飘过一股熟悉松香味,抬头,赫然是政。
他一席塔纹青缎深衣,眯着细长眼睛,一脸揶揄。
“喂,跟你有仇呀,这么用力,要是把我打傻了,你负责呀!”欣然掩饰不住喜悦,叫嚷嚷道。
“女人傻一点,好养活。”政嘴角牵拉一下,褐色眼眸,犀利,清冽。
“这是什么理论?”欣然抗议道。
“我要真要把你打傻了,一定负责到底。保证给你一间屋子,一日三餐,食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