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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请求合欢,以求改造其人种。
宋朝士大夫记载过这样一种情况:东南沿海间或会有日本海船出现,停泊在沿海。船上有二十三个日本女子,遇到中国人便从日本女子中选出其中相貌端正秀丽者,向中国男子荐寝求孕,名曰“度种”。其对华夏文明地崇拜可见一斑。
像这样的情况并非偶然,华夏周边民族无论东边地日本、朝鲜,西边的回鹘还是南边的南洋诸国。其女子均以与中国男子交配为荣。
这种情况,自秦汉以下持续了千年之久,日本沿海一带。尤其是本州岛西部与九州岛的人口,有中国血统的甚多。就是没有中国血统,内心深处也都渴望自己其实是中国人。所以破山在取得统治权后推行华化,实为顺天应人之举。
然而迷恋华夏固然是日本民间地一种内在冲动。自尊自强在日本士族之中——尤其是京畿士族当中也有相当的市场。有这一种思想的人是或认为中国自遭蒙元之难,文化已经不纯,日本才是正宗,或认为日本与中国可以并立为天下双雄,即“日出之国”与“日落之国”,因此破山在九州推行华化,自然大大地触动了他们的神经,最后竟驱使这些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大名联合起来,携手西进,要消灭破山,驱逐华人!
破山当初能逆势展其势力。一是伪托了岛津家地大旗。二是背靠海外贸易线。三是日本大名有如一盘散沙。因而竟让他不断进取。不但一统九州岛。还把势力扩展到本州岛西部和四国岛。
但如今这三个条件却都已不复存在:岛津家这面旗帜如今已连遮羞布都不如了。海外贸易又遭到李彦直多方限制。日本大名又团结了起来。因此在西遇李彦直围困、东逢日本大名进攻地情况下终于抵挡不住。节节败退。不但本州岛、四国岛地领地全数丢失。就是九州岛地西北部和东部也都重新落入日本大名之手。
商行建毕竟是跟过破山地。当初虽是做卧底。但两人既同学又同事了这么多年。相互间并非没有感情。尤其九州地华化基业他也是流过汗出过力地。所以听说破山连败。不免有狐兔之伤。
他对洪迪珍徐元亮林碧川等说道:“我往南洋已久。日本这边地情况多有不明。想先听听诸位地见解。看看如何援救在日华人。”
这两句话他说出来自以为理所当然。谁料洪迪珍等却异口同声道:“援救?干嘛要援救他们?”
商行建一愕:“那是我们地同胞啊。”
洪迪珍一听,呸了一声,说:“什么同胞!一群反骨地贼子罢了!商大人你不知道!这群家伙可恶得很!我们当他们是同胞,他们什么时候当我们是同胞了?他们当我们是仇人!我们的商船东渡,他们望见就来袭击,若是让他们得手,不但钱财要劫走,连人都杀——想我们当初做海贼时,还讲究盗亦有道,钱财得手还放他们走,但这批贼子却极为可恶!如今我往日本做生意都不走九州了,直接往界镇去——但那也得设法绕过九州海盗的袭击,防着他们,比当初防蒙古人还难。同胞,同胞——有这么对付自己人的同胞吗?”
原来九州的华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靠两次密集型东渡聚集起来的:一次是当年天灾中流入九州的饥民,一次是大员之战后破山携往日本的海盗。这两批人素质都很成问题,前者还好,至少还能安置去做农民,后者就麻烦了,这些人破坏力有余,建设力不足,当海盗惯了,没法老实,但破山又还用得他们,无法像李彦直一样将之驱逐消灭,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了,这批人便在日本、朝鲜、琉球海域劫掠为患,日本近畿诸侯之所以起兵,不堪这批人骚扰也是其中一个原
徐元亮也道:“不错,这些年王将军(王牧民)在北,我在南,整天忙着对付的就是这批混蛋!这些家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又常常窜入琉球绑架豪富之家,索取大量财物,但索到财物后又常常毁诺撕票——这样的人渣真是少有!但凡见过他们所作所为的,无不恨得牙痒痒!若要我们去援救这群恶贼?就算我肯,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不肯!”
商行建听得呆了,心想当初自己和破山携手共建的海外乐土虽然一切草创,但精神上却欣欣向荣,怎么在自己离开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心道:“破山怎么也不好好管管,难道他自大员战败以后也自暴自弃了么?”
他却不知这也是时局使然,破山既成大明之敌,纵然李彦直允许洪迪珍有限制地前往九州商贸,但那也是局限于一些民用贸易,一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尤其是武器那是绝对禁运的。李彦直默许洪迪珍通倭经商,为的是吸纳日本所产之白银,而破山想要的武器与粮食这两大战略物资,李彦直却不肯多给,久而久之,双方贸易供需不对等,这生意就没法长做,因此洪迪珍等华商便转而跑到界镇去了。如此一来,大明与九州的矛盾就更严重了。
大员战败后大量海盗人口的涌入,已经造成种地的人少,吃饭的人多,在这样的情况下,破山也唯有默许海盗们为所欲为,以补军用,但事情一放就乱,到了今时今日,已非破山所能善后。
商行建本是抱着一腔拯救同胞的热血从南洋赶了回来,不意真正接手之后才现这事如此复杂,这已不是如何拯救在日华人的问题了,就连该否出兵救援也难以定夺了。
“那依诸位,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日本大名屠杀在日华人?”
洪迪珍、徐元亮、林碧川等面面相觑,在华夷大义面前,他们倒也不敢就说一个“是”字,然而心中却颇不愿介入此事。
过了好一会,林碧川才道:“商大人,其实这几年我们前往界镇做生意,那些日本大名听说我们是李侯爷麾下,对我们都十分敬重,他们又常托我们向都督转献礼物,京都幕府又常有入朝进贡之意,只是一时未得都督应承,咱们还没答应罢了。但礼部那边,对日本人的恭顺已颇为满意了。依我看,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商行建就问他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林碧川道:“破山是我们的眼中钉,他手下的那帮海盗更是举世之大患,此人不除,我们终究难以安心。依我看,我们也不用出兵,就任倭人把破山给剿了,却知会倭人,必须善待在倭华人,叫他们打了胜仗以后,不许侵犯华人良民。如此则既可保在倭华人平安,保全了朝廷在天下间的威信,又不费一兵一卒而拔了破山这颗眼中钉——何乐而不为呢?”
商行建问:“诸位以为如何?”
洪迪珍颔道:“林当家所言甚合我意。这次开战之后,他们也向我们这边派出了使者,说他们只是针对破山,并非针对大明,还希望能到北京叩见皇上,重开对日市舶司,言语都极为客气礼貌。我看只要我们向他们出知会,他们不敢不从的。”
商行建又问徐元亮,徐元亮也道:“我倒是不怕打仗,不过我觉得洪林两位当家的话很有道理。商大人,不如你就向都督请示一下,看看能否就这么处理。”
商行建沉吟了半晌,叹息道:“若我真这么请示,依都督的性情,你们认为他会怎么反应?”
三人一时无言,却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之八十九 酒楼中
李彦直在飞龙府处理完诸国大会,接受诸国国主的参拜后,就命胡宗宪留守婆罗,俞大猷留守安南,自己启程北上,因海路风向不对,他也走6路。 //
从飞龙府到上海,这条路可就长了。加之沿途官吏听说权倾天下的镇海公到,哪个不用心奉承?李彦直哪经得起这折腾?到安南时就下令,逢州不宴,过县不会,只是快马赶路,到了一个地方就入驿站休息,如此也走了有两个多月才到达上海。
他人才到上海,就有圣旨从北传来,宣他入京述职面张居正也已入阁,李彦直心想久违京城,也该去看看形势,但海军都督府是他的老巢,过门不可不入,便先进都督府转了一圈,又到码头点将阅兵。
期间他问起日本之事,商行建道:“王牧民从釜山出,驻兵对马岛,倭国联军和破山就都不敢动,都想争取我们的支持。如今战况已经缓和了下来,战线在九州北部、东部胶着。早在我到达上海之前,倭国就派来了三个使者,竭力表示他们这次起兵是针对破山而不是针对大明。希望我们顾全天下大义,不要插手。”
李彦直听了一笑,又问:“那三个使者呢?”
商行建说道:“一个月前京问话去了。”
李彦直哦了一声,又问倭国来的都是什么人。
商行建道:“一个是倭国大臣,叫细川晴元,另外两个是年轻人,一个是细川晴元的儿子叫细川藤孝,另外一个叫松平元康;”李彦直听到松平元康的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一时也没想起是谁。因道:“牧民的兵力只能威慑,要想同时强行压服双方是不够的。眼下的平和只是双方在极力克制。等到下次再动手,只怕势头会来得更加猛烈!看来要给牧民增兵
“都督说的是。”商行建道:“只是增兵一事,怕会有些麻烦。”
“为何?”李彦直道:“如今吴平已回澎湖,海军都督府主力舰队等季风一起也回北归,我们在东海的兵力应该很充足才对啊。”
商行建也没多分析,只是道了一个字:“钱!”
李彦直是经商起家。对钱之一事最是上心。哦了一声。马上就明白了。
这次他率领海6大军南下。不算留守南海本地地军队。光是从上海、澎湖、两广调动地兵力就过十万。平安南。收满剌加。取新加坡。复婆罗港。最后到占据麻逸。历次战役虽都顺利取胜。但银子却如流水一般倾泻入海。几乎又把海军都督府这两年地积有亏空。虽然这笔银子在未来一两年内估计可以收回。可是眼下却是个用钱地难关。
李彦直沉吟半晌。说:“我们取了满剌加和麻逸。所得战利品不少。足以补上这次兵地窟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