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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筱抬头,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挎着菜篮子一阵小跑赶了过来,边心疼的抱起地上的孩童,边充满敌意得白着自己。
“你一个大人,干嘛欺负孩子!”那妇女连问都没问,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斥骂,听得孟筱愣了半天,竟然都忘记了反驳。
好在周围有明事理的人,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告诉给了这个妇女,孟筱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孩子光顾着低头掰弄那串糖葫芦,没有看路撞了自己。
这么一来,对于那妇女没有理由的责问,孟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更让她生气的,竟然是那女人的冷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有财客栈的账房啊。”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孟筱确定她并没有出现在以往嚼舌根的名单中,不过竟然也认识自己,看来这个严武县确实呆不下去了,便刚想开口,哪知那女人不由分说指着刚才帮自己说话的那个路人骂了起来,
“你长没长眼睛啊,不知道她是谁吗?咱们严武县最近鸡飞狗跳的,还不是拜这只妖孽所赐,你竟然还帮她说好话,小心回头她恩将仇报,害死你!”
那路人一听,打了个冷颤,目光怯怯地看了看孟筱,便撒腿就跑。
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个个低着头嘴里絮絮叨叨一些咒骂的话,纷纷作鸟兽散,而这个女人却得意的瞪着孟筱,“你这个妖孽,迟早会被道长收了去,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孟筱瞬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第一,为什么这个女人句句针对,而且听着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撞了她的孩子,而是她反倒有一点故意来事的感觉?
第二,连县老爷都没有治自己的罪,当初那些百姓谩骂自己也都是带着人云亦云的好奇,以及看好戏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肯定自己就是妖孽,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第三就算自己真的被认定了是妖孽,那么大街上的行人都退散是因为害怕,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情,这个女人却一脸叫嚣的和自己对峙,她究竟是不怕,还是不要命了?
☆、第八十二回 打道回府
孟筱看那一脸嚣张的妇人,竟然不去安慰依旧在抽泣不止的孩童,反而双手叉腰挑衅得瞪着自己,她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疑窦。
不过想到昨天夜里下的决心,准备替自己出一口恶气的孟筱也管不了那么多,心里想着怎么都要教训一下这个黑白不分的女人,所谓祸从口出,她所要做的不过是给人一个教训,以免将来就因为那张嘴而惹了什么事端。
于是,有了这个借口,这丫头便可以堂而皇之的用仙法也不担心被责罚了。或者说,就算之后会有什么事,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定能给自己讨个说法。
这是典型的唯心主义者。
然而她刚刚想要凝神,手腕却被那女人轻轻捉住,接着她竟然凑上前,离孟筱咫尺的距离,带着嘴角一抹寓意深刻的微笑,“别乱来。”
孟筱顿时气泄。难道这个女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吗?她不禁一阵慌乱。
不可能,不可能。她冷静了一下,怎么都没理由被一个凡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于是便再一次凝聚体内的神气,却不想又再次听到那个女人不减眼中的轻蔑,一字一顿道:“我让你,别—乱—来——”
接着,孟筱以为自己花了眼,因为刚才还是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忽然换上一张俏丽脱俗的脸来,看得她都快成了斗鸡眼,倏地,才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这张脸,似乎哪里见过。
还没等孟筱开始回忆,一个莫名强大的气场就从这张脸扮演的身体中溢了出来。
好强的神气!然而也就一眨眼功夫,那股气场不见,而且眼前的女人又恢复成刚才的农妇模样,眼中带着不屑和警告,紧了紧握着孟筱手腕的手,一个漂亮的转身,便抱着不知何时止住哭泣的孩童,渐行渐远。
孟筱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半晌,这才开始有些头痛起来。旋即,她“嚯”得记起,那张脸不就是昨日在大街上当众扇了她一个耳光的杏衣女子吗?
怎么这会儿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身上居然带着那样的神气,莫非也是神仙?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先前的那三点疑问就说得通了。可是……她和阴仇煞又是什么关系?
回忆着昨日的情形,孟筱觉得脑子有些涨涨的。这些日子遇上太多的事,看来是时候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回头回了地府,得跟阎王请几天假,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孟筱自顾自想着,俨然没有发现阴仇煞已经悄然而至。
“哇!”小妮子为转身差点撞上什么不明物体而禁不住大叫一声,待看清来者何人,才没好气的啧啧嘴,“怎么老喜欢吓唬人!”
“我只是来提醒你,几里开外我就已经闻到你身上的地府之气了。”阴仇煞边说,边却正色望着刚才那个村妇,或者确切来说是那个神秘的杏衣女子离开的方向,“虽然无极恶鬼已经被捉,但是你最好还是小心着点,刚才没有什么事情吧?”
原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气外露,一直以来自己也没有刻意隐藏过,想来应该是几次的施法运气才将无意识隐藏的地府之气给逼了出来,不过这会儿子听阴仇煞这么一说,她便立刻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阴仇煞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也觉得那女子不一般,如果说她真的让你察觉到她的神气,想必也是她刻意为之,不然先前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身份。”
思考的差不多,他旋即换上一脸兴致盎然,就这么盯着孟筱,“你的事情,解决了?还是,决定和慕容渊私奔?”
孟筱一听,差点就一阵拳脚伺候,“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说了和你回地府,就一定会回去。”
阴仇煞口中虽然“哦哦”了两声,表情看上去很是无所谓,但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看着这张昨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回想着那场莫名其妙,却总让人心神不宁的婚礼,孟筱“哗”的一下,脸竟然红到了脖子根。
这一幕看得阴仇煞微微一怔,貌似自己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不过这丫头这幅模样,倒还挺有意思的。
还没欣赏够,却见她低着头,已经快步向前走着,阴仇煞忍俊不禁。其实如果这个太子爷愿意,随时都能够窥探她的内心,一解自己的困顿,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一向都很不耻这种荒诞的做法,为人还是要磊落一点的好。
原本以为这丫头决定了跟自己回去,就要即刻动身,却不想又被她要求等多几日,阴仇煞虽然无奈,却也答应了,毕竟愿意提前跟他回地府已经是这丫头最大程度的退让,于是便陪着她又在阳界呆了几天。
原先的有财客栈是不能回去了,孟筱便和阴仇煞在接近城郊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主要还是人眼罕至,清净之余也能少听到一些刺耳的流言蜚语。
而孟筱选择再留几天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亲眼看着慕容渊成亲,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想看而已。
婚礼的消息两天后被全县的人都传的沸沸扬扬,期间,严娄若变成痴儿的事情也人尽皆知,所有人都在夸慕容渊有情有义,是男子汗大丈夫,一时之间似乎谁都没有再记得就几日前他还因为一个小小的账房而差点被扣上不忠不孝的帽子。
而慕容有财虽然一开始极力反对这桩婚事,终于还是因为严广庭开出了太过诱人的条件,那就是成亲之后,严府的生意都由慕容渊来打理,这才同意。
于是,慕容家又重新成为了严武县的第一财主,而且由于严家的财庄相助,势力又扩大了许多,竟然开始谋划着将有财客栈进军到隔壁县去。
至于严府之所以愿意委曲求全,也无外乎是因为这个变成痴儿的掌上明珠终于有人可以托付,严广庭夫妇也便无欲无求,但求小女一切安好。
一个星期之后,严武县又迎回了热闹的锣鼓和震天的鞭炮声,只是不同的是地点换到了慕容府邸。
孟筱躲在阴仇煞的隐形屏障中,默默观察着面前好像被按了“replay”(重播)键的一幕,轻轻吸了吸鼻子。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悟,她侧头偷偷瞄了瞄高大潇洒的阴仇煞,此时见他也正聚精会神看着面前的喜庆,她便再一次想起那个梦中的婚礼来。
一瞬间,仿佛觉得这些锣鼓鞭炮都是为他们两个而准备,这种感觉很是微妙,虽然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心里却徘徊着一种特别熟悉的暖意和期待。
这时,一顶四角大红喜轿停在了慕容府门口,身穿喜袍头顶喜帕的严娄若由喜娘背着,进了府门。看着那双三寸金莲孩子气的在空中一晃一晃,孟筱竟然涌起一阵哀叹。
蓉蓉终于嫁给了她爱的慕容渊,只是现在的她所思所想又会如何,究竟是该替她高兴还是遗憾?
接着,一身喜服的慕容渊也出现在孟筱的视野中,然而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从那男子上扬的嘴角中,她却是能够品出其中的苦涩来。
说到底,如果自己没有来过阳界,或者根本没有在奈何桥遇上单于,那么他的转世投胎自己就不会干预,对于面前这个男子来说,可能一切都会好受许多。
不知怎的,明明是一番喜庆不已的场景,愣是让这个丫头心中平添了几多忧伤。这个平日里阿Q的不行,凡事都乐天的小妮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