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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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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婉言复信薛讷的宰相,却以与皇帝相等分量的决心,对召于殿廷。向皇帝再次呈述不义之师不可发,营州之复即或能以“武”复而更失四夷人心的道理;并且,再次向皇帝阐说国库空竭、民心盼安、皆不利战等因。

脸色阴沉的皇帝,鉴于前有许诺宰相不幸边功之请,眼下确有国势维艰等因,只得强息怒火,依照宰相的奏疏,向北疆诸邦遣去了第二批宣慰使节。

朝廷对北疆一事的纷争及结果,只加深了老将军薛讷的失望和对姚崇的不满。十四年屈居幽州的绵绵幽怨,两鬓日渐成霜而功业未就的紧迫感,都使老将军失去了对自己情感的控制,在营帐旁,部属面前,他常常流露出对姚崇的不满和埋怨。

老将军的情绪,使众多的北疆将士受到了感染。新朝初立,文以治国之术跻身庙廊;武士自该安邦开边以赫赫战功位列三公!求战之声日渐高涨。

就这时,第二位钦差又在滦河西岸受阻而归。北疆将士奋臂挡了钦差归路,皇帝闻知,不顾宰相的苦谏,飞牒传敕,命薛讷与钦差同返朝阁,共商北疆军机。

两位曾在过去十数年中时时挂念着对方的朋友,两位并不愿于这种时刻见面的同僚,近日来,常在武德殿中见面了。不,这不是故人重逢,而是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交战!年轻的君王,面对宠臣爱将的纷争,倾听着他们为重兴大唐社稷披肝沥胆的陈述、不顾情面的舌战,剑眉下的一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睛,潮湿了……

夜深入静,披衣未寝的皇帝,从薛讷带回来的北疆地理图上那被老将用浓墨抹去的营州位置上收回目光,向窗外望去。映入眼中的,是暂停补修的大明宫宫房、宫墙。那断壁残墙,使他联想到大唐版图的残缺,同时又清楚地提醒着他国势尚艰难,正如宰相所述,万不可于重创处再下刀!

是战?是不战?玄宗徘徊于寝宫,难作主张。

薛老将军人归京师,但求战以立功建勋的愿望,却留给了北疆将士。

他们盼望着老将军传回兵发营州的敕书,但一天天过去了,却并不见任何迹象。

他们,有人猜疑,有人埋怨;

有人想出了巧计,为薛讷请战奏效、皇帝决断出战提供契机。

这人,便是定州刺史崔宣道。

急于知闻于皇帝、在新朝中崭露头角的崔宣道,也从薛讷和北疆将士请战中,看到了自己进身之阶。

若能在收复营州中立下功业,自是荣升捷径!

这位颇有心机的刺史大人,和极盼以武功立班庙廊的大武军州守将李思敬暗相密谋,一边联名上疏,谎奏:“靺鞨、奚、契丹等部见新主登极,本欲降唐,只为唐不复营州,故受突厥牵御;若复营州,则相帅归化矣!”使朝廷以为可顺此势发兵复营州,不会大动干戈,损兵折将;同时,李思敬在崔宣道唆教之下,故意将滦河岸畔迁西、迁安两处防镇之兵、民撤去,向皇帝飞马传送“十万火急军情”,请朝廷速解北疆之忧。

徘徊犹豫的皇帝,得此二报,命高力士急传两道口敕:

敕谕节度大使薛讷即刻进宫见驾;

敕谕紫微令姚崇、卢怀慎,明日大朝会之前,于大明宫麟德大殿见驾。

“若在朕登极之初,既未收复营州,复失北疆防镇,还有何面目谈重建大唐中兴盛世!”望着高力士飞身而去的背影,皇帝皱眉暗忖,“只是这姚崇、姚崇……”

宫莺报晓,瑞烟徐徐。大明宫内方圆近二十里的太液池上,莲花怒放,清香飞溢;一阵晨风拂来,将碧荷上晶莹滚动的露珠,纷纷翻入池面;使平静的池水,如陡遭雨箭轻射,泛起淡淡的涟漪。

一辆华美小巧的辇车,从池东的酥桃累累、青草繁茂的林苑中出现,缓缓驶上了为水雾缭绕着的、彩虹一样的九曲长桥。远远望去,真似飘渺的仙人云车,浮动在星月灿然、祥云轻荡的天宫。

辇车,在太液池正西的桥头处停了下来。头戴高山冠、身着绯服的驾辇宫人,从辇中扶出一位凤冠珠颤、鞠衣轻黄的女子,和一个年约八、九岁,却也头戴乌纱,身着青色法服的小孩来。待两人在池畔立稳之后,那宫人又小心翼翼地从辇中端出一个盛着玉盏的金盘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那凤冠鞠衣女子,便回头驱车往池西北的柳林中驰去。端盘女子让身边小儿拉着自己的裙裾,两人向对面的宫殿走去。

这座三殿相连、以中殿为主的大殿,建于一座大的夯土台上。殿的四周有回廊联接,在正对前,后殿正门和中殿两侧处,建有重檐飞角的高大门楼,其回廊四角,尚有四座小亭。无论殿、楼、亭、廊,皆由质地细密、经磨光处理的黑亮筒瓦铺盖,由雪白的墙、壁相衬,使这座南北长约三十九丈,东西宽约二十四丈的巍峨殿堂,显得分外肃穆、庄严。

这,便是唐代君王接见外国使臣、宰相们廷奏要事、举行盛大宴会及设祀祭道场的重要场地——麟德殿。

此刻,因晨曦满天,各门的宫灯早已被本殿宫侍们灭掉了;但从敞开的东侧门遥窥中殿,从窗棂一眼便可望见殿内通红的灯光。端盘女子望着这灯光,忍不住微皱蛾眉,忧心忡仲地叹了一口气。她拉着身边的小儿,迈着疾步,来到了东侧门。

东侧门前的八名擎矛武士,一见她和小孩,忙拄矛跪迎;两个随驾女官,在门内殿阶上见她们来了,也捧着玉如意、提着拂尘迎了过来,轻声道:“奴婢等拜迎公主殿下!”

“圣人难道又是一夜未睡?”公主一边示意武士和两名随驾女官起来,一边关切地询问两位女官。

两位女官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那捧玉如意的女官才走上一步,悄声对公主说:“陛下昨晚宣薛大使进宫,在这殿堂里,君臣二人对着那张地理图儿,说到天明。”

“呵?唉!……”

“薛大使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那执拂尘的女官插进来说,“陛下此时还叫人给他掌着灯,照那图呢!”

“鸭儿快送去吧!”公主听了,忙把手中盘儿递给小鸭儿,然后对两位宫中女官说。但小鸭儿刚端着盘子,走上中殿侧阶,公主又唤住他,“记得啵?那句话?”

“记得记得!”木偶一般矮小、眼珠儿却滴溜溜转动的小鸭儿,摇头晃脑地回答姑姑,“一句也错不了!”

明义公主元蓉蓉听了,爱怜地笑了笑,然后又给他扶扶乌纱幞头的两角儿,从头到足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才一推他那小肩头:“去吧!”

“三郎,万岁吧!”

正在麟德殿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薛讷呈报的收复营州的疏本和幽、燕地图册的李隆基,突然听见身边传来这稚声稚气的奇怪禀报,他真还吃了一惊。等他弯下腰来,看清是小鸭儿端着赤箭粉羹,跪在他脚边,向他转动着可笑的、圆溜溜的眼睛,耸着塌鼻梁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一夜未眠,但李隆基的笑声中却没有丝毫疲乏的味道;他的头上,用一寸宽、两尺长的黄绫带把浓密的头发挽成一个椭圆形的顶髻;身上,用黄龙丝绦,束着月白色的金龙捧日绢袍。这一身打扮,配着他的剑眉、阔唇,机敏而深邃的两眼,使人觉得这年轻君王雄姿英发,充满了用之不竭的旺盛精力。

好一阵,他才忍住了笑,从那双小手上接过玉盏玉匙来。可是一匙赤箭羹尚未触到嘴唇,小鸭儿那句“三郎,万岁吧!”的奏报,却又使他忍俊不禁,端着王盏重新笑个不停。这衷心的开怀畅笑,不仅使侍于殿中的宫娥们掩袖而笑,就连巍峨的殿堂也似乎被皇帝的大笑所感染,发出一阵“嗡嗡”的笑声来。

“三郎,本待诏还未‘平身’呢!”。大约是因为两膝盖被铺于殿内的团花方砖弄得麻木了吧,小鸭儿朝着只顾笑,不让他“平身”的皇帝发出了抗议。刚才他进殿所奏的那句话,明显是受姑母明义公主所教,李隆基除了感到明义的狡黠、小儿学舌的乖巧可笑外,并不感到奇怪。这时小鸭儿说出这话来,却不由得令他暗暗纳罕、称奇了!他不仅忍住笑,朝他说了“平身”二字,而且把他一把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到御座的宽大的扶手上。他想了想,又勾着头问他:“朕对你如此隆恩,你怎么不谢朕呢?”

“我是功臣,该哩!”

“呵?!”这一来,皇帝放开了赤箭玉盏,将他举起,放于自己的膝上,不禁笑赞道:“神童!难道是你屈死的父亲,此刻附体于你么?”

他知道他是功臣。是啊,不然,为何数日前,会由皇帝亲赏他这九品官戴呢?

原来数日前,皇帝因京畿干旱一事,悒悒不乐,而明义公主却也为一事,要谏奏皇帝,因见其心境不佳,不便直谏,便暗暗教了侄儿一番,由侄儿出面“戏谏”。

在小鸭儿熟悉所教之戏后,蓉蓉便将他带入大明宫,奏献一戏,为君解忧。李隆基命带上侧殿,令其扮演。

小鸭儿扮的是旱魃,蓉蓉扮的是驱魃天神。姑侄俩,一个挥符剑,舞蹈驱魃;一个翻斤斗,逃避逼驱。这一来一往,累得天神喘气,那小机灵却仍活蹦乱跳,不可收拾!玄宗原本对设坛驱魃一事久不奏效,大为烦恼,一观此剧,不觉怒气冲冲地一拍坐几,指着小鸭儿道:“尔要作祟到何时耶?”

想不到小鸭儿似早就等着皇帝发问似的,跪地回奏说,“非我作祟不已,实因阴阳不和!”

“呵?”玄宗意外地听他答出这句话来,忙试着追问道,“何言阴阳不和?”

“外间纷纷传说,”那小鸭儿稚声稚气、但言辞清晰地回答皇帝,“大家修造兴庆离宫,要广选天下女子以充掖庭。不少百姓,已携女逃遁。世上少了女子,多了男丁,岂不阴阳不和,怎么怪得我小魃作祟?”

“有这等事?——”这席话,使玄宗从座椅上立起身来,厉色问元蓉蓉,“汝等从何得知?”

“外间已闹得纷纷扬扬的了,”元蓉蓉跪地回奏道,“昨日公孙大娘送金菊返还西市,亲见一些本已返回本坊的百姓,又携家离坊而去了!”

“传朕口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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