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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同这位流氓兄便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我一早醒来,竟发现他搂着我睡得安稳无比。原想以此来告诉娘亲身边养了一只狼的,结果娘亲不知怎么回事亲竟认为我们两小无猜,索性让他住到了我隔壁。如此我更讨厌他了,就是他,让我最善解人意的娘亲也不相信我的话。
也因此我抑郁了好几天,却怎么都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幸他也只偶尔过来抱着我睡觉,并不再做流氓行径,日子一久我便勉强习惯了。当然,此时我所想到以及他所能做到的流氓行径,亲亲就已经极限了。
此后每日我在山头弹唱,身旁便多了个红衣身影。只是那身影从来都不安分,时不时来给我一阵搅和,或是在我头上戴野花,或是将我可怜的一根琴弦胡乱拨弄。而这些只会换来我对他无限的怒目,他却乐此不疲。
而最安静的时刻,便是拖着下巴在一旁听我弹琴。总之好事绝对是轮不到他做的。此外我还发现,自从他在我身边时时转悠之后,暮雪愈加不爱说话了,如今每日里都见不到她几回。后听母亲说是跟着他爷爷在学术法,我便也不再多问。
风云变幻,沧海桑田,疏凌在我家一住就住了一万年,整整一万年啊!叫我不得不佩服他厚颜无耻的功力。天君天后到也似忘了还有这个弟弟一般,若不是隔几年便有天宫使者送来些东西,我都以为他们要把这个弟弟扔掉了。
一万年对成年神仙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童年及少年神仙来说,这个是长身体的黄金阶段,如同凡人的青春期一般。
疏凌在我家的一万年,我母亲将他养得很好,父亲还教了他许多术法。他天宫里的师父也时不时过来教授他些本事,真是太便宜他了。
如今疏凌已名副其实是位偏偏公子,本姑娘虽仍有些稚气未脱,不过好歹也正摆脱少女向大姑娘发展了。
他虽容貌声音上都有了大变化,不过隔三差五调戏我倒是一万年如一日。我自然也是相应的一万年如一日的反驳加反抗。
不过如今他已没有名目继续在夜里跑来搂着我睡觉了,我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见着他了。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人还是神仙,都有一股摆脱不了的贱性。如今他不再粘着我虽是好事,可每每夜里醒来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铺,竟有些莫名的失落。习惯真是一件万分可怕的事情。
这日午后,我又去后山同花草朋友聊天。一万年里有许多植物因为勤奋修炼加之我每日琴声的熏陶,已修成了人型,如此我们交流也更自然了。更有几个修炼较早,天赋较高的,已经修成了落地仙。如今的后山比一万年前更加热闹,我总算可以跟许多人一起说话了。
今日像是一朵二月兰修成了人形,一袭水蓝色的纱裙衬着一张娇嫩嫩水灵灵的脸蛋,让人看着都不敢碰,就怕把她给折了。一见着我就奶声奶气地喊:“小蕖姐姐。”喊得我心神舒畅,受用无比。
不过小娃娃就是小娃娃,即便她是个精灵,也是个刚修炼成的精灵,平日里怕是太过专心了,以致不问世事,下面说出来的话便有些不大灵活。她说:“小蕖姐姐,姐夫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姐,姐夫?”我脑中转了一圈,猛然想起这里唯一能让人误认为是我姐夫的人。无奈小娃娃不懂事,没法朝她吼着解释,只咬咬牙道:“小兰花你搞错了,那不是姐夫,是姐姐的叔叔,所以你也该喊叔叔。”
当年我不愿吃亏喊他叔叔,不过之后发现叔侄的微妙关系似乎可以提醒他时不时会犯的流氓毛病,时日一长,就喊习惯了。
我正欲给小娃娃再灌输些健康的思想,就听到身后一个清朗不失磁性的声音响起:“小兰兰真聪明,以后就要喊我小蕖姐夫,姐夫还可以教你些修道之法。”
无耻!用法术收买。我狠狠斜了他一眼,不准备同他说话。都一万年了,还是死性不改,看见小女娃就要调戏。
我将小兰花轻轻抱起,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小兰兰千万别听他胡说,你是女孩子,姐姐也是女孩子,所以姐姐一定会对你说真话的。他是男人,男人的话都不能信。”只是我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学着某个流氓喊了声“小兰兰”。
小二月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仍是天真地补了一句:“姐夫跟姐姐一样都长得好看,你们说的话小兰兰都听。”
我拜给你了小兰花,以貌取人啊以貌取人!
接下来我又是对小兰花一番苦心的教导,无奈她还是小,又未经世事,教学过程略有些艰难,直到太阳落了山,我才将她勉强调教成凡间10岁小童的心智。众精灵表示我已经很厉害了,这才让我略微满足了。
“小蕖我们回去吧,天都黑了。”疏凌坐在一旁撑着脸看我,此时更是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
我白他一眼道:“说话清楚一些,是我回家,你去我们家。各回各自的,只是碰巧目的地相同而已。‘我们’这个词用得不恰当,以后烦请注意些。”说完同众人道了别,便招来朵祥云驾了回去。
谁知他竟如跟屁虫一般上了我的云头,还将身子贴得很近,害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下去。”我用手肘使劲顶了一下。
他扭捏着握住我双臂:“一起回去嘛。”
我又换脚上功夫:“你自己不会腾云么,非挤在一朵上,都晃了。”
他干脆拉着我坐下:“晃晃多有情调,两朵云浪费嘛。”
“哼!”我干脆转头不理他,同流氓是说不清楚的。
半空中清风徐徐,在夕阳余晖下微风也有些暖洋洋的,我略有些沉醉其中,身后却突然传来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略带一丝惆怅:“小蕖,过几日我要回天宫,你跟我一起回去可好。”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回家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他又换上调笑的表情:“你是我媳妇儿,当然要跟我走了。”
于是我一脚把他踹下了云头。
回到家中已是晚饭时间,桌上也已摆上勾人口水的饭菜,只是仔细一看,似乎都是疏凌喜欢的彩色。
我正不解,娘亲就说:“小蕖,你凌叔叔过几日就要回天宫了,想不想去天宫玩玩?”
天宫啊,据说很漂亮的。不过,我斜了一眼身后刚走进来的疏凌,道:“不要,天上有什么好的,我喜欢脚踏实地。”
娘亲继续摆着碗筷,道:“不去就算了,那这几日可别再跟小凌吵架了,日后怕是也没多少机会见面。可别以后回想起来竟都是吵闹的。”听见这声“小凌”我先抖了抖,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娘亲您是说他以后不会来了?”
娘亲笑着点了下我脑门:“怎么了,平日里总吵着要小凌走的,如今当真要走,又舍不得了?”
我摸着被她点过的地方,闷闷道:“才不是,我是乐过头了不敢相信。”
而疏凌也突然开口喊我:“小蕖。”
我夹了根白菜叶子在嘴里嚼着,口吃不大清楚:“桌什么?”
“伤自尊了。”他从旁边的碟子里夹了块鸡肉,看起来有些食不知味。
我干脆放下筷子对着他:“你别装可怜,快走快走,都在我家赖了一万年了。我爹娘的本事都给你学走了,还调戏我们后山的小花小草,你就是祸害!”
他坐直了身子望着我:“我要走了你很开心么?”
我挑眉道:“那是自然,我终于又可以独霸白玉山了。”
他:“那我不走了。”
我:“你,你。”
娘亲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肉,道:“小凌别闹脾气了,马上都要娶媳妇了,还跟小蕖一样闹小孩子脾气呢。”
“娶媳妇儿?你是回去娶媳妇的?”我又挑起眉毛不大确定地问。
他的样子突然有些紧张,摆着手道:“小蕖我不是……”
未等他说完,我便振臂欢呼:“谢天谢地,万年流氓终于要娶媳妇儿了,以后你终于不能到处调戏小女孩了。”说完竟然忘了吃饭,独自往后院而去。
他张着嘴巴一怔,呆呆地望着我不说话。
“哼,都要回家娶媳妇儿还敢调戏我,真是花花公子死流氓。”我一脚踢翻花丛下的瓦罐,罐子里盛着的露水流出细细一条,打湿了因多日不下于而有些干燥的泥土。
我呆呆望着那股细流,脑中突然想到有个词语叫做“细水长流”。可是这话说得也不对,细水未必长流,还需知道它根源何处。这不是都流了一万年了,照样也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就连调戏都有始没终。
呸,我在想什么呢,流氓要走应该去后山庆祝的。我虽知道他平日总把“喜欢”“媳妇”之类的挂在嘴边,可这些绝对做不得数。我虽未经历男女之情,可自认为于“喜欢”一词尚有些见解。若当真喜欢一个人怎会不问缘由的乱吃豆腐,只有心里轻薄才会如此。当真喜欢的话,必定会以尊重为先。小时候尚可说是年少无知,如今都已成年了,我却一点没有感受到他有改邪归正的意思。
“小丫头。”我正坐在地上看着那片因水流而湿润的土地,不妨他突然到了面前。
我转身避过他道:“做什么,你离我远些。”
他干脆也坐下来,掰过我身子道:“我不回去了。”
我大惊:“你怎么能这样,为了让我不高兴,竟然连家都不回。”
他学着我的样子道:“那你怎么也这样,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我垂头道:“大叔啊,我求求你要走就走得利索些。你已经调戏了我一万年了,你不厌倦我可是会累着的。”
他也继续坚持道:“我都已经调戏你一万年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我茫然道:“相信你什么?”
他放开我道:“罢了,我明晚就回天宫,以后也不会逗你了。”
我微笑着说:“恩,好走不送。”
他恨恨地看我一眼,又似自言自语道:“我当真如此没有魅力?”
今日我心情有些复杂,晚上在屋里思忖着是睡觉还是庆祝。不过若是庆祝,这么晚了我也找不到伴,看来也只能睡觉了。
我方将被子铺下准备脱衣服,某个明日要走的人又腆着脸进来了。“小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