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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脑中一个声音猛的传来,我才想起当务之急是要做什么。疏凌啊疏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的话,我嫁给叔叔已经是一条天地奇闻了,若再添上一条三日内守寡,这可让我怎么继续立足于天地。凌叔你一向疼我的,也不忍心让我顶这条八卦的对吧。而且,即便药乡荒蛮又随和,我也不能给它抹黑啊。
心中思绪纷乱,脚下步子却不能停下。好在这地方虽是魔宫,不过道路却是横平竖直,很容易辨认。凡有楼阁之处,也都标上名字。我顺着园中最宽敞的道路行了一阵,又礼貌地问了几个獠牙小厮,终于教我找着了这宫里最大的殿堂。匾额上三个大字虎虎生威,勾心斗角。可惜我一个都不认得。据说这是魔族自创的文字,只在魔宫的匾额上才见得着。因为这文字跟画似的,好看不好记。传承力微弱,时日一长,便成了非物质文化,只在魔宫里做做装饰,附庸一回风雅。
我施了个术将自己隐了,随着几个女官模样的一同入了正殿。到不知这魔宫竟也很开明,有这许多的女子当官。不过刚一进殿,我便明白了。巍巍庙堂,上头坐的不是统领魔族的男君主,而是本应打理后宫的女主子。
那魔后一身烫金紫红展衣,头上五旒希冕。姿态端庄,面容艳丽。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她犀利的眼神似是朝着我的方向望了望。
我自认隐身之法学得青出于蓝,等闲之辈是无法看穿我的。而这位王后虽厉害,怕也是在是计谋那一方面,若论起道法,大约不会比我高超。见她望过之后果真不曾起疑,我便安安稳稳地又走了几步,这回却发现个熟悉的目光。
疏凌正坐在下首客席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将我望着。我大惊,他不是走了两日么,怎么如今倒像是刚来的样子。
且如今他就这么望着我,却望得我略有些心虚。我的隐身之法虽在天地间找不到几个对手,但毕竟还是有对手的。疏凌便是这娇小队伍中的一名,或者说他识别我的功夫,比我隐身的功夫强了不止百倍。因为无论我隐到何处,或是变成什么模样,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出我的方位,并给我一个温柔的笑颜。长期以来,他寻我的功夫都令我咋舌。
座上的魔后大人见状端庄一笑,道:“到不知三殿下竟是如此的喜好,想必是天宫里仙女见得多了,便觉我们魔宫里的姑娘新鲜。若是殿下喜欢,随意挑几个便是了。”
我轻抚了一下小心肝,看了眼走在前方的几个宫娥。长得也是眉目似画,身段风流。只是比起九重天阙的仙女,更多了一分妩媚风情。我若是男子,必定也想带几个回去的。
不过这位王后此时说的话就不对了。前几日我同疏凌大婚,消息走得天地皆知,连酆都的幽冥司也传得沸沸扬扬。魔族虽与神族不大交好,世上却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如此狂风暴雨,更是无孔不入,所以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既知道疏凌刚娶了妻,怎么能如此不厚道地给他送姑娘,这让人妻子情何以堪。想着我便有些气愤,拳头也不禁收了收。我不是吃醋,我不是吃醋,只是气不过这王后目中无人。必定是瞧不起我是药乡的野丫头,竟也敢嫁入天宫,霸着这位在六界都很吃香的闲散王爷。
这头我怒气还未压下,那头魔后又开了口:“三殿下何必如此拘谨,不过是送几个女子罢了。难不成我这几个手下还及不上药乡的小丫头?”
果然被我言中,她就是瞧不起我是乡野丫头。
又道:“亦或是,三殿下偏生喜欢年纪小的?”
这就是暗示我们叔侄乱伦了。
疏凌低头押了口茶,不大给面子地回到:“小蕖只比我小一万岁。”对,他不给的是我的面子,拆的是我的台。他要将我是大龄女的事情昭告天下,他要将我除了他没人可嫁的事情散布四方。
那魔后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疏凌已放下茶盅,颇有礼节地起身拱了拱手,道:“不知王后可否交出毓嬅。”
那魔后依旧带着笑颜道:“哦?原来三殿下是看上了毓嬅,可毓嬅已嫁与了白帝龙王。你该往鹿台山要人,怎么反倒来了我紫夜宫呢?”
疏凌缓步踱出席位,只手把玩着一只衣袖,仍旧不紧不慢道:“娘娘应当知道,我这次既没奉旨,也没带什么礼物,那便不是来做客的。”
我直点头,暗自道:我知道,不是来做客的,是来打架的。
王后嫣然一笑,微带一丝寒意道:“三殿下,神魔休战多年,您如今既要寻事,到不知要用个什么缘由?”
疏凌缓缓从手中送出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道:“蓄意伤害天族王妃及腹中麟儿如何?”
魔后秀美微挑,方欲再送出个微笑,疏凌又道:“亦或是,魔族欲伤害尊神之后?”像是不耐烦那魔后的诡辩,又添了一句:“玉山的忆思珠却是件好用的东西。”
魔后终于略显出不安的神色,不过很快平复,道:“若本宫未记错,所谓蓄意伤害的人,也都来自神界,三殿下怎么又找到我魔宫来了?”
狡辩得确实很有水准。不论是绯衣或是毓嬅,都是神界之人。若要说来魔宫寻仇,还需将她们同魔宫来往的证据取出来。绯衣一众投靠魔宫是早已明了的事,可毓嬅就不好说了。毕竟只有一小众人知道她已入了魔宫,且又牵扯上那暴发一方的东海龙王。即便疏凌是天族的三殿下,也不能随意冤枉人。
而如今绯衣已经不在,寻仇一事也像是一时没了头绪。
见疏凌一时无言,那魔后又似拉家常般道:“据说三殿下娶的那药乡女子,竟是伏羲女娲之后?三殿下可莫给人蒙蔽了才好,如今沽名钓誉之辈众多。骗婚也是有的。”
疏凌额头青筋隐隐突起,见他袖子动了动,怕是在里头捏了拳头。又听他似是咬着牙道:“王后多虑了,若是王后执意不交出人来,就修怪凌不客气了。王后该知我脾性,大局一说于我无用。”
“哼,既如此,本宫自然也不同殿下客气了。”话一说完,周遭人物景致皆换了副模样。方才还是一派觥筹交错的和乐,如今已充斥着沙场般的戾气。魔族招待客人果真与众不同,歌舞中暗藏杀机,和平是战争的面具。
我略有些紧张,这是头回见疏凌打架。正犹豫着要不要显形同他并肩,就见他周身起了一道仙障,衣物发丝皆随着周身仙气而往后飘起。温润的面容上神情肃杀,虽看不出戾气,却充斥着愤怒。
只听他依旧缓缓道:“王后还是将人交出的好,否则你紫夜宫训练这许多将士也不易,若全军覆没岂不可惜。”
魔后猛一锤座上扶手,声音不再含笑意:“疏凌,你莫如此狂妄,今日凭你一人之力要走出我魔宫,却还需掂量掂量。”话音刚落,周遭魔将群攻而至。疏凌起手捏诀,几个起落,已放到一大片。紧接着殿内金光闪耀,我甚至看不清疏凌做了什么,倒下的魔将却越来越多。方才一直持着端庄姿态的魔后也失去了几分颜色。
又是一阵厮杀,殿内已是血流成河。我呆呆望着这一景象,一时有些忪怔。疏凌也,太能打了。先前猜想他是天君暗中培养的能手一说愈发显出可信的征兆。此时疏凌朝着魔后步步逼近,声音一分冷过一分:“王后,人还是交出来的好。”
那魔后已吓得发抖,我不禁有些失望。不是传言说她很厉害的么?就算法术不甚精炼,好歹也是掌管一宫的,大世面总该见过,也不会被疏凌这么厮杀几下就吓成这样。
不过发抖归发抖,那魔后嘴还是很硬的,继续坚持道:“三殿下往我魔族寻龙女,怕是来错地方了。”
“如此?”疏凌说着震断了王座的扶手,魔后整个人跌落在座椅上。
他又抬起手欲震下另外一边,殿外一个身影急速奔来,几个起落已到了王座边,大声道:“休伤了王后!”
毓嬅轻轻扶起魔后,又伸手做了个护卫的动作。这副景象,无端令人觉得母慈子孝。而我见到毓嬅后便有些心神不稳,很想过去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暮雪。
毓嬅将魔后扶起来坐在一旁,对着疏凌冷声道:“我跟你走。”
疏凌只瞥一眼道:“原也不曾想将你带走,只需将你给暮雪的那些伤还你便可。”
毓嬅闻言一怔。其实暮雪的伤是很严重的,只是她历来淡漠,对伤痛亦是如此。加之师兄医术高超,药乡丹药齐全,是以不过两日,就将养得差不多了。毓嬅也算自小娇贵,若将暮雪受的伤还给她,却不知能撑得了多久。这些想必她是知道的。
是以她说:“那雪女竟还活着。”
我闻言一怔,她原是要将暮雪杀死的,为什么如此狠毒。可静心一想便明白了,若暮雪死了,我怕是会承受不住吧,她想对付的始终还是我。
此时毓嬅自是在一旁犹豫,疏凌也不催着,一双冰冷的眸子不时瞟上几眼,足以令气氛僵持在紧张时刻。
而我们将目光全集在毓嬅身上,是以无人察觉一旁被冷落的魔后正悄悄做些什么。当我回神之际,便见到她手中幽光闪烁,直往疏凌袭去。我脑中一空,顾不得当下形势,即刻显了形,一掌将那幽蓝的东西震开。当下众人皆是一怔。
毓嬅咬牙切齿道:“风蕖!”
这到怪了,她将暮雪伤得那么重,我还没对她咬牙,她到先恨起我来了。那厢恢复几分神气的魔后也道:“原来这便是女娲石所在。”
说得我似个储物盒一般。
我也不愿与她计较,既已露了行踪,便也没什么好装的,起手就将毓嬅劈倒。取出近来刚使上的手杖,我将毓嬅死死抵在地上。
虽已猜到大概,仍旧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伤暮雪?”
她冷哼一声道:“她欲窥探我隐私,难不成我要坐以待毙么?”继而又微微一笑:“蕖姐姐,这是什么道理?”
我将手杖又摁下一些道:“公主说笑了,风蕖当不起这声姐姐。公主若不愿说也罢,我不多求,只在你身上刺出同暮雪一样的伤就作数。公主觉得如何?”
她将头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