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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怎么说?”
她凑过来,小声说:“蕖姐姐,我虽法力不高,好歹还是龙女,可竟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险些丢了小命。你若是晚来一步,恐怕只能扒了我的龙皮做二胡了。”
我一惊,轻拍她背,安抚道不怕。她也顺势爬到我腿上,像只受伤的小猫。
是夜,毓嬅拉我陪她一起睡。临睡前,她又似不经意提起日间之事,我也失口不提林中所见之物。看样子他们都没听见琴声,我也不想多生是非。
我在榻上翻了大半夜都没一思困意,想起白日里疏凌的一脸肃色,我悄悄起了身,来到他房里。果然,他正望着书案出神。
“凌叔,那林子有问题,对不对。”
他像是知道我回来,没一点诧异,只叹气道:“神界之事你所知甚少,胆子倒不小,什么地方都敢去。”
我吐吐舌头,谄媚地开口:“这不是有您在吗,我还怕什么。”“不过,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
他淡淡道:“与魔界有些关系,如今倒也无大碍。小蕖,你今日在里面是怎么脱身的?”
我板下脸,郁闷地说:“凌叔,你要给我留点隐私。”
他笑嘻嘻冲过来:“伏羲琴?”
“凌叔!”我一脸哀怨,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么?”
他作势回想一下:“好像没有。”又弯起嘴角道:“小蕖的事情,我当然都知道。”
我扯起他的袖子甩了他一下,突然似不经意地开口:“凌叔,前日同玉卮分别时,她像是暗示我小心毓嬅。”
他:“那你觉得?”
我:“不知道,毓嬅没有害过我。”
他摸摸我头顶:“凭着自己感觉便可,不必理会那许多。”
我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如今世道太平,我还是愿意相信周围好人多一些。
我在疏凌屋里同他聊了一夜,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日醒来才觉不妙,我该躺在毓嬅房里才对。可睁眼一看,可不是躺在毓嬅房里么。疏凌办事,的确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毓嬅早已起床,也不知去向,桌上摆着早点。我咬了几口就没了胃口,突然很想见单昕,昨日一定让他忧心了。原本昨夜就该去见他的,没想到跟疏凌扯了那么久,我真是太会误事了。随意往兜里塞了几块糕点,便匆匆出了门。
一路问了几个宫人,得知单昕正在药房内,还以为他受了伤,又连忙急匆匆赶过去。边跑边想:难道他昨日又去林子里了,还遇上那些东西去而复返?不对,我明明收拾了老大的,手下爪牙不成气候啊。难道是同党来了?一路思绪乱飞,不经意已来到药房门口,里面正传来一丝抽气之声。
我推门进入,景颐女仙官正在给毓嬅上药。我这才记起,昨日毓嬅是受了伤的。她一直说没事,我便真当她没事了。我这个所谓姐姐做得也太不称职了。
见我进来,毓嬅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忙把衣服拢好。我走过去扶住她,很是歉疚:“毓嬅你伤得很重是不是,我帮你看看,我也懂些医术的。”
她仍旧嬉皮笑脸:“蕖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再这么说可就是怀疑景颐的医术了,她会难过的哦。”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很热情地抱了抱她,以表关心爱护。突然,一阵药味飘进来,我回头看到单昕正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我扶起毓嬅,欲喂她喝药。单昕却移开我的手,顺势握住,关切道:“你昨日受了惊吓,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个小丫头我来照顾就行。”
我有口难辨,我没有受惊吓啊,你哪里看出来我受惊吓了。他宠溺的帮我拢了拢鬓角碎发,这动作暧昧之极,何况还是在毓嬅面前。我不经意抬手躲开:“让毓嬅喝药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接着端起药碗,轻轻吹气,一勺一勺地喂毓嬅喝下。
我微微低了头,心头有个声音不断跟自己说:“毓嬅受了伤,这是应该的,他们是夫妻啊,怎么也要做点戏让他人不起疑。单昕只是把毓嬅当妹妹,刚才还说她是小丫头呢。”
可是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消失了。
我一拍腿,爽朗一笑:“也对啊,昨夜都没睡好,我去补个眠。”
离开药房后我又无所事事。走了几步,突然醒悟到一个问题,这段时日我经常无所事事,有事的时候大抵都在纠结自己的情感问题。忽想起往日那些西天菩萨的教诲,觉得自己这么做委实很是颓废。想我青春年华,本该找是大展宏图之时,可我竟再次纠结儿女情长,这可如何对得起我早已仙去的父母,如何对得起我那甘为苍生的祖先,如何对得起爷爷对我的谆谆教诲,如何对得起夕颜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一时心潮澎湃,可把雪启宫整个逛了一番,也没找出一件有意义的事。那股汹涌的浪潮一下恢复得比镜面还平静。
我失落地坐在头回跟单昕独处的浮香池边,掏出刚才的早点啃起来。一时水中鱼儿竟都往这边集来,发现并无食物可吃,又散了开去。
我玩心大起,伸出一臂做投食的样子。那些鱼果然又集到一处,徘徊一阵发现仍旧没有东西吃,又悻悻散去。如此反复了几回,我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发现那些鱼似乎有些气恼了,都往池底沉去,不愿出来。
这池子虽抵不上西王母的瑶池,不过既然长在仙乡,也定会受仙气熏陶,有些灵性。那些鱼虽说笨了些,可也难保有朝一日不会修成人形,继而修炼成仙。若是他们记仇一些,到时找我算账,那不是无辜多了些敌人?更重要的是,我也算堂堂药乡少东家,因为不肯喂几条鱼儿被人上门寻仇,这面子还往哪里搁?
想到此处,我急忙把兜里的糕点尽数磨碎了扔下去。又赔罪道:“各位鱼哥鱼姐鱼弟鱼妹鱼宝宝,我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千万别见怪啊。”
水面静了一阵,终于有鱼儿冒上来,不多时,一层糕点磨子被抢了一空。
又坐了一阵,忽听身后有环佩之声。一看是毓嬅回来了,我起身拍拍屁股向她走去。她面色含羞拉着我回到房里,支开一众仙娥,像是有话要说。
的确,她突然开口,声音低缓,语气平静,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心头掀起千帆波浪。
她说:“蕖姐姐,我好像不想休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啊!
有正事要办的时候千万表看小说啊,我就素看了该死滴小说啊,害得十一点才开始码字啊,十二点半才贴上来啊,我错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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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九阵树欲静风不止3 ……
“毓嬅你,你说什么,外面好吵,我没听清。”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毓嬅向窗外看了一眼,费解地转过头。窗外静得只有风声。
我脸颊一抽,继续说:“嘿嘿,我耳朵不好,怕是刚才耳鸣了,你说什么?”
她很正定地盯着我,突然脸颊微红,低下头去:“蕖姐姐,我不想休夫了。”
“为,为什么。”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许发抖。
毓嬅抬起头,眼睛望向窗外,悠悠开口:“我这几日想了一些事情。”顿了顿,又道:“从前我在龙宫虽也很受父王宠爱,可他毕竟顾不了那么多,我也只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一个。我母亲去得早,从小都是宫人照顾我。还记得小时候生病,父王匆匆过来看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一个蚌精给勾走了。我这一嫁,东海那些妖精一定更要离间我同父王。若我当真休了夫,又不知要惹出些什么风浪,那时我就再也回不去了。蕖姐姐,教你休夫的那位前辈一定是个无所顾虑的人。或者,必定有许多人宠着她,不用担心惹了风浪没处去。其实,我原本不想嫁来这里。我知道父王虽然口口声声说疼我,为我找了个好夫君,其实也就是他使的一些维护家族昌盛的手段,不过是名号刷得白了些。那日我执意让你陪我一同来,只是看你面善,想赌一把,赌你会助我逃跑的。蕖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你又没做什么伤人的坏事。若是我,指不定更过分。”
她垂了垂眼睑,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单昕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像旁人那般虚伪难测。虽看起来清冷些,其实对谁都是很和善的。而且,我长这么大,头回有人打心里关心我的伤,还喂我吃药。现在一想到日后会离开他,心头总不是滋味。若想到他会同别人在一处,就更加心绪烦躁。这可怎么办才好?”
跟毓嬅认识这么一段时日,每日里都只见她嬉笑玩闹,也一直把她当成个小女孩。却不想她也一下子头头是道地说了这许多,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原来,毓嬅也是个有故事的姑娘。一个看似任性的小公主,却原来也有这许多感怀。相比之下,我才真正是没心没肺。
话虽如此,可如今扯上了单昕,任我如何大度,也总是心有不甘。更何况我也并不如何大度。
我咬咬牙,道:“毓嬅,我有话要说。”
她茫然抬头,天真地问:“蕖姐姐,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我这也是头一回有这种感觉,也不知做不做得准。”
她这一说,我鬼使神差地把原先预备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说出来的话就变成:“单昕确是值得托付的好人,我这几日都多亏他照顾,一点没有做客的生疏,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毓嬅,你嫁了个好夫君。”
她一脸灿烂,一边抱住我,一边抽着鼻子:“蕖姐姐,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此刻毓嬅的纯真,将我原先准备好的一副铁石心肠尽数击碎。原来当个坏神仙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个抢人丈夫的坏女神仙更不容易。
从毓嬅房里出来,我脚步有些虚弱,抬起头,觉得太阳也苍白无力。念咒喊了一声“女娲之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十人的确太不靠谱了。
如今我同单昕的事看来需得先搁一搁。如今毓嬅对单昕的爱意正处噌噌燃起之时,若此时跟毓嬅说他丈夫不要她了,要同她一直信任的好姐妹在一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