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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小乞丐的身形,单薄瘦弱的,没有柔美,无法跟刘愈心目中那能歌善舞的西域民族联系起来。
“你是龟兹人?”刘愈问道。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那么好打听干嘛?”
小乞丐脾气很坏,尤其问及出身,甚至还带着几分高傲。刘愈心说看来这招用食物收买并非奏效之法。这头小野驴用点食喂不熟。
两个人重新挨着坐下,等太阳落山,也就是在等死。气氛有点沉闷,只有苍蝇是活物,在眼前飞来飞去。小乞丐叹道:“希望突厥的骑兵不会过来滋扰,不然,我们都要死!”
“突厥骑兵还会来?”刘愈一惊。
小乞丐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意思很明显:那些都是突厥骑兵来劫掠后留下的。
刘愈感觉到危机,现在不是说不吃饭会饿死,而是会有突然而至的危险,停留在城外一刻都可能遭遇到危机。刘愈立马问道:“想不想进城,我有个办法。”
“胡说,你有办法,早就进城,何必呆在这里?”小乞丐倒不是怕生,至少跟刘愈聊的上来,也喜欢反驳刘愈的话。
“这办法还非要你帮忙不可。”
小乞丐转过身好奇打量着一脸无害笑容的刘愈,这笑容让她觉得这男人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她的态度变谨慎了一些,道:“那你说说。”
“把你的宝刀给我,用来贿赂守门士兵的头领。”
小乞丐这次稍稍皱眉问道:“就知道你是打我刀的主意。刀是我的命,用中原的话说,刀在人在,刀不在人亡。”说的挺豪气,话锋一转。“什么是贿赂?”
这小乞丐看起来很聪明,也很懂人情世故,刘愈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
“贿赂,就是把刀给他,让他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
小乞丐冷哼道:“又不是买卖。他又不给我东西,凭什么给他刀?”
刘愈心说这小乞丐还真是死脑筋,认死理,看来平日里缺乏这种“认清社会本质”的教育,看来是属于那种吃饱不愁靠人养的寄生虫。
“我们用刀换进城的资格,这也算一种利益交换。不然。把门的凭什么冒着被人发现治罪的风险破例让我们进去?”
小乞丐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想其中的道理,最后她也好像想明白了。
“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换?”小乞丐看着刘愈问道,“刀,我是肯定不会给他们的。”
刘愈看小乞丐双手握刀紧紧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有苦衷。刘愈点头道:“那你把刀给我,把上面的宝石撬下来。用它或许有效。”
小乞丐的愁容马上释然,显然宝石在她看来根本不当回事,没刀对她那么重要。
“才不要给你,我自己撬!”
小乞丐找了跟棍子,撬了一会棍子断了,然后便找了块石头砸。刘愈紧忙道:“别冲动,砸坏了这招可就不管用了!用这个!”
刘愈把自己的刀递了过去。
小乞丐见刘愈递刀,明显愣了一下,在她看来,把护身的武器交出来这是对伙伴的信任。不知不觉间,刘愈还没什么反应,小乞丐对刘愈的信任加深了一层。
刘愈根本不懂这小乞丐的逻辑思维,他不过只是想让她早点把宝石撬出来。
“好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宝石终于被小乞丐撬了出来。拿在她手上,她本想将宝石连同刀一起递给刘愈,却在出手一瞬间将宝石一握,只是将刀递还。
“玉石我拿着,刀还你!”
刘愈接过刀,道:“可以,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反水,主意是我出的,别说不认识我!”
小乞丐胸膛一挺道:“草原儿女,不会丢弃朋友,更不会言而无信,你当我是你们中原人不守诺言?被逼,无耻!”
刘愈不过是提醒一句,居然被这小乞丐教训到民族上来了,刘愈不屑一撇嘴,问道:“你是草原人?”
小乞丐却不再解释了,似乎她很介意说出自己身份。
“是不是,要过去……贿赂了?”
“不着急,草原人。”刘愈没好气道,“按照我们卑鄙中原人的风格,这种事最好是晚上,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再做,与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小乞丐不解道:“他们收我的玉石,不是要给我们方便?为何要给他们方便?”
刘愈冷声道:“你以为他不怕被人知道收了我们的贿赂?做这种事可不能正大光明的来,要贿赂,必须要确保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他知你知,这才是我说给人方便!”
小乞丐想了想,重新坐稳,突然又皱眉道:“万一他不给我们方便,抢我们玉石怎么办?”
刘愈心说这还真没法,草原人一向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这情况也不得不防。不过看之前给一块银子就能救回小乞丐,这些铁勒人也不是那么顽固不化。铁勒人也是为了保护城里的居民不受侵害,才不许城外的难民进城,至于杀人,照小乞丐的说话是突厥骑兵干的,与铁勒人无关。小乞丐三番两次去门口捣乱,也只有最后一次才将铁勒人给逼急了要杀她,最后杀不杀还不一定。
“放心,有我在!”
刘愈这一说,小乞丐不再多言,安静跟刘愈一起等日落。人却好像有点焦躁不安,不像刘愈那么沉得住气。
等入夜已经一段时间,小乞丐突然又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饿了。
“还有吃的吗?”小乞丐问刘愈。
刘愈头一瞥:“你说呢?”
小乞丐自讨了个没趣,坐在那像是在生闷气。刘愈道:“你还真是生了个大家小姐的肚子。才一会工夫不吃就饿,这要是在草原上走上十天半个月,没饭吃你怎么活?”
小乞丐道:“没有食物,没人可以在草原上生活十天以上。”
“我就活了一个月,吃野草过活。你试过没?”
小乞丐突然盯着刘愈老半天。像是在打量怪物,却又露出几分佩服的神情,最后小声叹一句道:“你有本事,我不行!”
到了晚上,土城外还是戒备森严,每过一两个时辰。也会有败兵逃到这里,或一两个,或成队来,因为是铁勒人才会到这面,只要问话清楚,来人一律都可以进城。到后半夜。城门口才彻底安静下来,守门的士兵将栅栏关上,然后围坐在栅栏里烤肉吃,很多难民都尽量靠近栅栏门,希望能得到从里面扔出来的骨头。
“生逢乱世,真是人贱如狗!”
刘愈叹了一句,起身招呼小乞丐道:“走!”
“去哪?”小乞丐望着刘愈要去的方向不是城门那边。而是远处黑暗的方向,问道。
“去牵马,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小乞丐变得很谨慎,把刀攥得紧紧的,想不去,但似乎又觉得不甘心,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等两人远离了城门的方向,小乞丐的担心更增。不识回头张望着。等她见到刘愈的马,心中的担心才减低了一些。
“这时偷来的马,你个贼!”小乞丐见到马,突然骂道。
刘愈很惊讶,话说这马长的都一个样。小乞丐怎会知道他是偷的?
“这是我自己的马,说话要讲证据!”
小乞丐趁着黑暗的月色,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似乎有些后悔答应要跟刘愈一起进城。
“这是草原人的家马,他们待家马如同妻儿性命,就是有再多钱,他们也不会卖给你,还说不是偷的?卑鄙的中原贼!”
刘愈真是被这小乞丐的见识所折服。要说她的见识也不浅,但有时候却笨笨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迂腐老学究。他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问道:“进不进城?”
小乞丐想了想,最后无奈道:“进,但进去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不会跟贼同路!”
刘愈心说这小乞丐真不识好歹,刚帮过她,她就转脸不认人。不过管她呢,只要能进城,他还懒得跟这个“讲原则”的小乞丐牵扯上关系,心说如果跟她通路,她那不懂变通的臭脾气早晚会害了自己。
刘愈牵着马与小乞丐往城门方向走,小乞丐去的时候谨慎,回来时更加警惕。抽出刀,环顾着那些带着贪婪的难民目光,因为她知道,这样一匹马近乎是难民都垂涎的,倒不是马能卖钱,而是马能杀了宰肉吃。
“又是你们?”
栅栏里,卫兵中领头的还是白天那个,见到白天捣乱的兄妹过来,还牵着马,瞪着门外喝道。
“行个方便!”
刘愈让小乞丐将宝石递了上去,那卫兵头领本来很不屑,但见到宝石,眼睛都亮了。刘愈知道这样的一块宝石,在中原可以卖到上千两银子,就怕这卫兵头领不识货,但见他目光,就知道他还是识货之人。
“我们只是想进城得到庇护,顺带取道去龟兹国,不会在城里耽搁。”刘愈道。
卫兵头领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但又禁不住宝石的诱惑,道:“行,不过我只负责看守城的这面,进了城,能不能过另一道门,还要看你们的造化。开门!”
小乞丐脸上带着惊喜,跟在刘愈后面一起进了门。
只要头领允许,卫兵们似乎并不太在意刘愈和小乞丐进城,刘愈心说这就是绝对权力下的腐败,那卫兵头领将来把宝石换成财货,普通卫兵也捞不到一点好处,也不知争取。
进了城,小乞丐马上跟刘愈摊派,表示不会一起走:“感谢你的肉,你出主意,我帮你进城,我们互不相欠!”
小乞丐说完,风风火火走了。刘愈暗说一句。不懂礼貌!
到现在,刘愈也不知道小乞丐到底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她的身份有些神秘,不过也无关紧要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去龟兹国。想办法从河西走廊回到中土,回家才是他的目的。
刘愈本以为城里情况会好一些,但进来才知道城里的状况跟城外也没大的区别。只是难民换成了逃兵,逃兵们也没住处,各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地在街道上睡觉,也有些没睡的。正在杀马吃肉。战马是一个战士作战的基础,除非到了饿到不行,否则不会有人愿意将身家性命宰来吃,也有对刘愈牵的马垂涎的,但见到刘愈的装束,都以为他是铁勒人。这才没有哄抢他的马。
城并不大,走了几条街,便到了城另一边的出口。
果然如侍卫头领所说,进了城不能保证出城,因为那边守门的不是铁勒人,而是龟兹人,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湍急,河上有一座石桥,桥可以自由上下,但到了另一头,龟兹人士兵林立,在这样的深夜也防止铁勒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