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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刘兆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旦新皇追究起来,他不遵皇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有刘愈在,但刘兆在天下局势不明时选择观望,本身就是对新皇的一种蔑视,就算是刘愈也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刘愈对这个固执的父亲向来很无语,涉及家国,更无亲情可言。
刘愈到了潼关,也第一时间写了一封信传达给边关,劝解刘兆放下执念,老早回来向新皇解释一切,或许还有转机。刘愈猜想这封信刘兆未必会放在心上,回来就跟送死差不多,刘兆现下手握大权,造反比投降来的行之有效,当然刘愈是站在自己涉身的立场上考虑的这件事。
趁着刘兆还没跟苏坚有进一步的勾结,到大局不能挽回的地步,刘愈准备先行回长安城解决苏坚的威胁。这次第一批撤离的长安城卫戍部队虽然兵马不多,却也有一两万,在李糜和隋乂的里应外合之下迅速平定长安城内的混乱应该是很容易。可就在刘愈准备出发时,收到边关那边的消息,定国侯刘兆率兵出邵武关往潼关而来。
这个父亲,一定疯了!
刘愈真想当面质问一下刘兆,到底您一直以来坚守的对大顺朝的忠诚只是空空说白话?现在苏坚造反,就敢公然支持,这也到了不讲原则的地步!还哪里是那个令军中上下都诚服的定国侯?
从邵武关到潼关,骑兵最多也就七八天就可以赶至,而从潼关到长安城,只需要一两天,若是刘兆玩浑的,刘愈必须赶在七天以内解决长安城的所有问题。因为銮驾所在的中军,绝对不可能在七天内赶回长安城形成支援。
必须要做到兵不血刃。
刘愈做事情认真起来,绝对丝毫不会拖泥带水,连夜率兵从潼关出发,一宿先头部队就已经抵达长安城下。负责城防的李糜第一时间开城门迎军入城,刘愈直接带人将六皇子府围困起来,大上午的,六皇子苏坚不在府上。
“进宫了!”杨烈来报。
没有皇帝的旨意,私自进宫也是大罪,这次苏坚不但没有诏令就进宫,居然还私自召开朝议,当众登基的架势。本来皇宫宫门禁闭,但见到刘愈和杨烈等御林军的绝对头脑,连那些御林军的士兵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直接开宫门,刘愈直接戎装进峰翠宫,将还没回过神的苏坚当着众臣的面拿下。
“刘文严,你要造反了不成?”苏坚手上拿着一封信函,嘴上振振有词。
刘愈将信函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面色一惊。这根本就不是一份普通的信函,而是定国侯刘兆写给苏坚的效忠书,像是要里应外合助苏坚登基为帝。只是在字面上,以“成大事”带过。
苏坚以为得到了刘兆的支持,身为刘兆儿子的刘愈就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这次刘愈在潼关,他手上无兵也敢肆无忌惮地登基为帝。他其实想的很清楚,只要有刘兆的边军,再加上刘愈在军中的威望,将九皇子苏彦这黄口小儿拿下不成问题。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刘愈宁肯大义灭亲也没站在他这边。
“将人拿下!”
随着苏坚被囚禁在六皇子府,当晚苏坚便“畏罪自尽”!这是刘愈在政治权利斗争面前第一次痛下杀手,他也不得不如此,否则刘氏一门将遭受惨祸,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夹缝
严格来说,这还不能算作一次叛乱,因为六皇子苏坚除了手上有一份刘兆的信函,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就在自己的府里一命呜呼。黄泉路上他一定会很郁闷,他的几个兄长谋反作乱最多只是被软禁,活的好好的,而他被软禁的第一天就遭人灭口。
刘愈是不得不如此。
以前的叛乱,那是事不关己,怀柔政策反而可行。这次关系到定国侯刘兆,他的老父亲,若是刘兆谋反的罪名被坐实,连刘愈也会跟着遭殃,他必须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不是六皇子苏坚死,就是他刘愈活。
当然这次叛乱所涉及的皇子,也并非只有苏坚一个,那些年幼的皇子跟着搀和的,也一并被囚禁,而刘愈将定国侯的信件烧毁之后,也详查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留下,他不能让任何罪证指向刘兆。而另一方面也要看刘兆的觉悟,在知道苏坚死后若是刘兆还继续执迷不悟,神仙也难救。
好在刘兆不是顽固不化,边军在距离潼关三百里的地方停下,不进也不退,就好像在等待什么时机。新皇的銮驾也成了惊弓之鸟,怕刘兆猝然发难,整个中军不敢靠近潼关,只是暂时驻扎在洛阳城。
刘愈越来越搞不懂刘兆,错都错了,还死不认错,当初选择袖手旁观就该想到有一天这场战事会决出胜负,不论是新皇或是淮王,在平定天下后都会拿他这个隔岸观火的定国侯开刀,可惜他开始还是毅然选择旁观,理由还是那么大义凌然的抗击突厥。现在突厥人没来,天下倒是早早平定了,刘兆才开始狗急跳墙,已经晚了。
刘愈很想亲自去规劝刘兆,但现在也知道不合适,只好找另一个人,刘愈的大哥刘贺。
刘愈回了趟家。许久没回家,家里人都对这个朝廷的大功臣格外重视,全家人出来迎接,但刘愈也只是找了刘贺,私下里说了这件事,这令刘愈的二哥刘亭很不满意。刘亭在长安城中已经被闲置了很久,在朝中也不得势。
“十二弟。父亲大人是何脾气,你应该最清楚。”刘贺听到刘愈的建议之后面含忧色道,“能听进去,他也不是我们的父亲了。”
定国侯过了年已经六十四岁,而刘贺已经年过四十,连刘贺都劝不动刘兆。那也不能指望别人了。
“为了刘家兴衰,大哥还是应该去试试。”刘愈认真说道。
刘贺点了下头,似乎在斟酌如何跟刘兆去说。现在整个刘家的命运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等刘愈和刘贺从内堂出来,家中的一些长辈脸色难看,这对兄弟居然私下里商谈不通过家里人,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有些事。不便说明。”刘愈临别时说了一句,连顿午饭也没在家里吃。
现在銮驾被定国侯率领的边军阻在洛阳城,要是不尽快解决,那边随时都可能开战,到时候想挽回也不可能。刘贺要马不停蹄地往潼关的方向赶去。
…………
长安城一切都还很安定,在四公主苏碧的协调下,整个长安城并没受到这场争夺天下战事的太多影响。甚至到年前战事最紧迫时,也能做到夜不闭户。这也跟李糜和隋乂施行的有效管理有关。
许久不见,隋乂和李糜等事情平定下来就想宴请刘愈,可刘愈此时并无请客吃饭的心情。本来平定天下,他居的是首功,却因为刘兆的问题,现在整个刘家都跟朝廷僵持了下来。
“刘兄台不必太过担心,相信定国侯是去迎驾。”
令三兄弟熟悉的棋楼里。隋乂安慰刘愈说道。
棋楼还是一切如旧,不过几个人的心态已经变了,没有时间坐下来闲扯,然后看评书本子一看就是一整天。现在刘愈回来重游故地。连侍卫都要带上几十人,可说是派头十足,刘愈往棋楼里一坐,一些不熟悉的客人老早就溜的干净。棋楼上坐着的三位,没一个人好惹。
刘愈知道现在担心也是徒劳,如果定国侯谋反的事情坐实,他要帮哪边也是个问题。
苏彦是他一手扶起来的,现在已经小有成就,坐稳了江山,突然将他拉下马不是善举,以后他在朝中也不用混了。而苏彦身边的一众臣子,也肯定会对他大加贬低,现在不是苏彦信不信他,是旁人如何看待他。
两边为难。
“没结果的事想也是徒劳。”刘愈道,“胡轩那小子去了何处,怎不见他?”
“正闭门思过呢,家里让他少跟你接触,胡轩的父亲近来跟六皇子走的很近,要不是李糜管军管的严,说不定会被姓胡的钻了空子!”
现在朝中的局势复杂,连带胡轩也变成夹缝中人,竟然会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被隋乂和李糜冷落。
一顶小轿停在棋楼的门口,小轿很华丽,像是哪家闺秀的座轿,刘愈正想是哪家的,丫鬟扶着轿子里的人下来,一身雍容华贵带着几分懒惰的怀孕妇人,正是四公主苏碧。
富态了几分,也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风韵,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妇来说,这种风韵很吸引男人的目光。街上不少人都望着她,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信竹君殿下驾到!”
见到四公主,那些侍卫也不敢拦,直接上来通报。刘愈亲自迎出去,本来以为苏碧会对他冷面相向,没想到苏碧莞尔一笑,指了指楼上,并不打算在楼下说话。
棋楼里,刘愈请苏碧坐在上座,苏碧一笑道:“不必了,本宫身怀六甲,在外久留不得。这次是来问你,驸马的事情。”
上次她找人送信的凌絮被刘愈扣下,消息一直没带回来,引起苏碧的怀疑,因而苏碧听说刘愈先行回长安城,便急找他询问。要亲自来棋楼见,苏碧已经很给面子。
“柴驸马他一切安好。”刘愈笑道。
“安好?”苏碧突然脸色一沉,白了刘愈一眼,“刘大将军没少欺负他吧?”
“下臣怎敢?”
苏碧叹口气道:“本宫给驸马的信,驸马可是收到?”
“收到,驸马公务繁忙,没时间回信,于是让下臣先回来跟信竹君您报声平安,他身体也好,很快就会随銮驾回长安城。”
刘愈说谎也不知道脸红,反正苏碧不知道柴锦过的究竟怎样,就算是柴锦回来,以他那张笨嘴也不会告状。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眷的担忧
柴锦不守“妇道”,在外勾三搭四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件事所知的人不多,苏碧这般过来,不像是兴师问罪,倒更好像是出于对丈夫的思念。不过一个怀孕近八个月的妇人外出,还是会令刘愈想歪。
“柴驸马吃得好睡的着,他和凌姑娘不日就会一起回来。”
刘愈说这话,语带双关,他还刻意留意苏碧的神情,小妇人面含几分期待的欣喜。
“那你回到长安,应该早去向本宫作知会,何必让本宫出来找你?”
她没想歪,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刘愈心想。
苏碧并未在棋楼久留,说了几句客套话,最后临别才似乎有意无意说了一句:“本宫的那些兄弟姐妹,刘大将军你还是多担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