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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夫人…”冯佑怜呜咽哭喊。
“噗——”董夫人被人推倒在地上,她勉强着爬起来,跪在地上颤抖着全身。
“传太后懿旨,将犯人董小叶就地正法。”
侩子手早就等不及了,听到命令后眼眸中泛出杀意,朝着跪在地上的董小叶挥刀一砍,董小叶的头颅“咕噜噜”地从地上滚下来,正好滚到冯佑怜脚边。
冯佑怜低头一看,死不瞑目的董小叶怒目圆睁地盯着她,吓得她倒抽冷气地向后倒去…
… …
“啊——”冯佑怜惊叫出声。
“怜儿?”一直在身边照顾她的蝉儿紧张地叫唤:“怜儿,你没事吧?”蝉儿赶忙拧干手帕,为冯佑怜擦拭满脸的汗水。
冯佑怜吞了吞唾液,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四周,而后她看着身边的蝉儿,说:“蝉儿?我…”
“你是不是犯噩梦了?”蝉儿关心地问。
“嗯。”冯佑怜紧闭双唇,点了点头。
蝉儿坐在床沿,一边为冯佑怜盖好被子。一边说道:“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你身体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下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冯佑怜抓着蝉儿的手,急问:“我睡了多久?”
“才一个晚上。”蝉儿感到冯佑怜全身冰冷,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我不能休息。”冯佑怜翻开被褥,准备下床。
蝉儿连忙阻止,说道:“你想干什么?”
“蝉儿,现在董夫人被收押了,我怎么能躺在床上休息呢?”冯佑怜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蝉儿用力地将冯佑怜塞回被褥,劝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处理的了,你现在就算去看董夫人又能怎样?难道董夫人的罪就没有了?你还是管好自个,养好身体吧。”
“咳咳咳。”冯佑怜着急地辩驳:“蝉儿,夫人没有罪,夫人是为了我才顶了罪啊。”
蝉儿迅速捂住冯佑怜的嘴,慌张地张望四周,而后责骂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胡乱说。”
“我…”冯佑怜吓得一愣。
“现在后宫里的人都认定了此事是董夫人一手策划的,你还想干什么?难不成跟董夫人争做主谋?”蝉儿低声说道。
“咯吱——”
两人正说着,突然门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宋中使,还有身后两个宫婢,他们拿着吃食放在桌上,然后才退了出去。
“宋中使。”蝉儿微微欠身请安。
“宋中使。”冯佑怜想坐起来,却被宋中使阻止着说道:“算了,算了,大家都这么熟了,这些礼仪能免则免吧。”
“宋中使。奴婢去看看怜儿的药有没有煎好。”语毕,蝉儿识趣地开门离去。
宋中使坐在一旁,看着冯佑怜,显得心事重重。冯佑怜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其实奴婢只是感染了风寒,休息一个晚上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董夫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休息得好。”宋中使幽然开口:“可是事已至此,我们都做不了什么了。”
“我们可以去求太后,可以求皇上。”冯佑怜激动地说:“奴婢相信皇上是仁慈的,董夫人是他的妃子,他怎么会见死不救?”
“怜儿。”宋中使抓着冯佑怜的双臂,晏然自若地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董夫人是董大人的女儿,他会跟皇上求情,也会跟太后讨个人情。你放心,董夫人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个弘德夫人…”
“是,她要置人于死地,可是,夫人这么做就是不想你深陷其中。”宋中使苦心劝道:“你不要枉费了夫人的一片好意啊。”
冯佑怜冷静下来,将急切之心化为悲痛,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怎么会想到这样。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应该返回宫中,如果就这样离去,夫人也不必冒死相救了。
“奴婢想见见夫人。”冯佑怜不死心地抬起头,忧愁地望着宋中使。宋中使心知,冯佑怜不见到董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夫人一心为了保住她,连自己的性命名誉都不顾。而今是非常时期,她跟夫人相见实在危险,她怎能贸然答应?
“不行。”宋中使冷漠地抽身,断然拒绝:“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这个房间都不能踏出,更别说想见夫人了。”
说着,宋中使大步走向门口,打开大门对着外面的宫婢吩咐道:“你们都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冯佑怜一步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以后的起居饮食和煎药都由蝉儿照顾,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放走她。”
“是,宋中使。”外面的宫婢齐声应答。
冯佑怜还想坚持,可是宋中使根本不给她机会,说完叮嘱之后便离开了她的视线。想见董夫人,比登天还难。
***
听了线人的禀报,弘德夫人露出不悦之色,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胡太后会大惊失色,那是因为董小叶之父董大人与胡太后交情匪浅,这一次听说了女儿之事便连夜进宫觐见胡太后和皇上。自然是为了给女儿说情,这样三番折扣下来,董小叶的惩罚一定轻了不少。
通过内司院里的传言,得知宋中使软禁了冯佑怜,明摆着不让她见董夫人。这样一来,最后一线希望也差不多付诸东流。哼,这个董小叶,平日里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怎料到这次到了关键时刻居然把命都豁出去了,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夫人,请用茶。”琉璃俯身伺候,知道弘德夫人为这事烦恼,可是一直想下去也不是办法。
弘德夫人沉默着饮茶,顿时整个镜殿里里外外的宫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谁惹到了阴晴不定的弘德夫人,到时候死得更惨。
“琉璃…”
“奴婢在。”
弘德夫人若有所思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夫人,现在已经是申时,不知今晚用膳…”
“那董夫人关了多久了?”弘德夫人打断琉璃,问道。
“呃。”琉璃顿了顿,又回答:“董夫人至昨日关押至今,已经是一天了。”
“除了董大人之外,可有其他人探望?”弘德夫人一步步追问,神情一直不敢松懈。
琉璃想了想,肯定地说道:“之前有听说宋中使向太后求了懿旨,恐怕就是为了能探望董夫人。这样也不奇怪,宋中使一直与董夫人走的最近。这个时候当然会想着她。”
弘德夫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猛然,头脑中冒出的念头一闪而过,跟着她沉声一喝:“不好。”
“夫人。”琉璃惊讶地走上前。
“他们这是跟我玩声东击西。”弘德夫人咧开嘴,恶声低啐:“哼,摆驾。”
***
“还不快开门?”宋中使拿着太后给的懿旨走进牢房,狱卒仍然有些迟疑,于是宋中使身边的宫女淑梅不耐烦地催促。
站在牢中的女人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宋中使带着几个宫女随着狱卒走进来。宋中使和一干宫婢全都跪下来:“奴婢拜见夫人。”
“你们…你们这是…”董夫人赶忙扶起宋中使,说道:“快起来,这里是牢狱。不是宫里,不用跪着了。”
“夫人…”大家都感动地低呼。
“夫人,奴婢带了一些你平时喜欢吃的东西过来。”宋中使说着,侧过身,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把东西带上来,伺候夫人用膳。”
“是。”
宋中使苦笑地摇了摇头,感叹道:“谢谢,谢谢你们。”
靠着最外面站立的两个奴婢各自都提着食盒轻轻地走近董夫人,然而宋中使机警地瞥了一眼站在牢房外的狱卒,并且反常地走了出去,暗自对看着他们的狱卒说道:“狱卒大哥,我们曾经都是夫人的宫婢,自然要跟夫人叙旧。”说着,宋中使从衣袖里拿出几锭金子放在狱卒手中。
狱卒抿了抿嘴,谄笑说道:“那就烦劳宋中使快点,也别让我们难做。”然后将金子收下。
“当然。”宋中使慧黠一笑。
两个宫婢中的其中一人穿着怪异,不但包裹严实,还戴着风帽,似乎很怕被人认出来。董夫人好奇地打量眼前人,岂知那人放下食盒后,自顾自地说道:“夫人,请用膳。”声音相当熟悉。
宫女一抬头,迎上董夫人诧异的目光,随之,夫人立刻怔愣地瞪大双眸,双唇因激动而微微开启,就是说不出话来。
宋中使迈着碎步接近夫人,扶着说道:“夫人,奴婢实在劝不住。”
那人扑通跪在地上,二话不说朝着董夫人叩了三个响头。董夫人这才回过神,扶着那人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奴婢无以回报,夫人对奴婢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都没齿难忘。”冯佑怜哽咽地说。
“可是你不应该此时此刻冒险进来见我啊!”董夫人拉着冯佑怜心疼地说道。
冯佑怜止住眼泪,真诚地说:“夫人,奴婢不怕死。”
“糊涂!”董夫人佯装生气地推开冯佑怜,斥责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为何要救你?你可知道我那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不想后宫再添亡魂。”
“那夫人呢?”冯佑怜忧心地问道。
“我?”董夫人凛然说道:“我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不会要了我的命。”
“可是弘德夫人会要了你的命啊。”冯佑怜伤心地说道。
“她敢。”董夫人愤怒地啐道:“她有本事就害死我,就像逼死皇后那样,逼死我。”
“她真会做到的。”冯佑怜害怕地说。
“如果我真的被弘德夫人逼死了,你会如何?”董夫人突然反问。
冯佑怜沉思片刻,咬了咬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婢一定…一定…”
董夫人冲过去抓着冯佑怜,愤懑地说道:“你记住,在后宫要懂得保护自己,以后我不能再帮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夫人…”冯佑怜惶急万分,面容苍白。
“你走吧。今后不要再来见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不要来见我。”董夫人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掩盖了她的脆弱。她不想在冯佑怜身前卸下勇气,至少她要让冯佑怜安心地留在后宫之中。
宋中使伤心地垂首,默默地滴下泪水。冯佑怜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
与此同时,火急火燎赶来的弘德夫人也差不多守在了天牢大门口,看着侍卫们都纷纷站在一旁,心里又惊又喜,嘴角勾起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