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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涟漪还是没有反应,曲断魂却上前抓住她有些微凉的手道:“如果表姐想真的忘记这里的一切,那妹子就带你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可好?”
这次,秦涟漪的目光终于移了回来,投在她的脸上,神色有点茫然。
曲断魂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秦涟漪已经动了心,并非完全一无所知,当下继续道:
“妹子我这几日就在七王府内,如果表姐想好了要跟我走,就把方巾帕挂在窗前就好。”曲断魂从怀中随意地拉出一方巾帕,塞到了秦涟漪的手中,虽然她很想再给她一支笛子,可是那目标太明显了,为了不引起唐天齐的怀疑,还是选用这平常的巾帕吧。
“好了,表姐,记住不要怕,有妹子我在呢,我不能久待,就先走了,记住我给你的帕子呀!”再叮嘱了一句,曲断魂闪身到床下,抱起一个夜壶就向门外而去,谁让她临时顶替倒夜壶说丫环几天呢,就委屈委屈做点粗事了,谁让她已经打算把秦涟漪拐到曲家给爹娘交差呢,受这点小苦算什么,一想到,这样一来,娘舅没时间唠叨着让她尽快嫁给那个狗官慕容月,她又可以多逍遥几年了,她就想现在抱着夜壶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
曲断魂抱着夜壶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秦涟漪的目光终于投向了门外,很悠远,悠远。
秦涟漪在曲断魂离去之后,过了半晌,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外,夏日的阳光温暖而灼人,远处凉亭上有一长条石椅,她直直地走过去,门外的丫头们见状,忙跟了上去,她们太吃惊了,因为这是自从那晚起,秦涟漪第一次带着个人意志做事,而不像一个月来。木偶一般地任人摆布。
唐天齐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不太喜欢自己的房间有下人在,所以,秦涟漪待着的时候,房内通常只有她一个人,而曲断魂刚才选的时间恰好是门外的丫头们都去吃早饭的时候。
秦涟漪到底是醒着呢?还是睡着呢?其实,她是真的觉得很累,很累,想好好休息一阵,但并不代表她真的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唐天齐说的话,有些她还是听到了,正因为听到了,有些不敢置信,所以,她也不想醒过来去验证。
有时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她的心中并没有喜悦之感,反而多了一份让她难以明了的恐惧,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心中的恐惧感就越发强烈。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又实实在在地恐惧着,这种恐惧比当日林怀玉死在她的面前还让她恐惧,比那日爹爹的尸首被人抬了回来之后的恐惧还恐惧。
是的,她极度的恐惧,最初,她是累了,是真的打算好好睡上几天,但后来,则是因为这种莫名的恐惧,她拒绝醒来面对一切。
以前的唐天齐在她的心中就是一条混沌难测的江河,那是,所有的泥沙,所有的杂质,所有的难测,她都可以看得清楚,但现在,他一些让她痛恨的东西竟逐渐开始沉淀,水面开始变得清扬柔和起来了,她反而看不清他了,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是要她的心吗?可像她这样的人生来还有心吗?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心早已不是当初的澄澈,她也脆弱了起来。
风为织当初也说对她动了心,可最终证明那就是一个人看得他以前不曾看到过的事物的一种惊艳,并非真正的男女情爱。
林怀玉也对她动了心,可她的心却难起一丝涟漪,她曾经试着对他动心,可心这东西并不是你想动它就能动了的。所有,他与她有缘,有份,但却无果!
还有唐玉轩,她并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他的心态,那时,她只是想得到一个挡箭牌而已,最终证明,这挡箭牌不堪一击。
至于唐天齐吗?这样的人,他还有心吗?如果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又怎么让她相信他会对她动心,他只是,有些东西还没有到手就不肯罢休罢了!
那不是爱,也无关乎情义,而是一种独占心理,甚至越是得不到,心中那份执念便会更加厉害。
也许有人会对她说,你错了,他真的已经开始改变了,是,也许,他已经开始改变了,但是这种改变只是暂时的,即兴的,难以长久的,甚至难以彻底的,他只是暂时享受这份改变的乐趣而已。
有时想起也可笑,她秦涟漪何德何能,也有成为红颜祸水的潜力。
她曾经认为男女之情是一把双面的匕首,会割裂很多人的人生,所以,她从不把它放在人生的第一位,所以,就算得知柳轻尘对风为织的情,她也不曾有半分嫉恨,就算莫名其妙地被唐天齐占有了身子,她也不曾寻死寻活,保全名节,更是一嫁再嫁,只是为了好好地活下去,可为何她不想沾惹的情事,到头来,她的人生却仍四分五裂一片呢?想得到一个平静的完满就这么难吗?
这石板真凉,坐在树荫下,她能看蓝色如水洗过的天,潇洒飘逸的云,花园里的姹紫嫣红,还有平静清澈的湖面,绿树的倒影悄然无声。
一只彩蝶翩翩而来,落在石桌之上的花叶上,逗留了片刻,又翩翩而去。这个世界仍是美好的,丑陋的是人心。
也许,她真的该考虑遗忘京城的这一切,选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她握了握手中的锦帕,很朴素很没有特殊的一方锦帕,但这却是她要重新开始生活的希望。
至于这七王府吗?她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过客,唐天齐吗?很快就会变成前尘旧事。
石板真舒服,想清楚一些事情,秦涟漪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有点显露出来的肚子,慢慢地斜着身子,躺了下去,在离开之前,她还是不要清醒地好,继续睡吧!
“小姐,这石板太凉了,您回房间睡好吗?”婢女青儿担心地道,这小姐今个终于自己走出房中了,虽说,不曾说过只言片语,但这也算是个好现象,最近,王爷脸上看起来还是在笑,可总让她们觉得心中毛毛的,惟恐哪一天,自个脑袋真的搬家。
刚才,总管已经派人去宫中给王爷送信了,还特意吩咐她要看好小姐,所以,说什么,她都不能粗心大意。
石板上的人睫毛长长地闭起,并不吭声,青儿又不敢有其他动作,只好继续守在她的身边。
唐天齐回到王府之时,树荫在上,微风轻拂,花园蜂飞蝶舞,湖面波光粼粼,她一身白衣躺在石椅上沉睡,这一切就像一幅美妙无比的画面一样,突然愉悦了他的心。他站在远处看了片刻,才慢慢走近。
婢女青儿看到他走了过来,正要曲身行礼,却被他挥手阻止,他不愿这一刻的美景被其他的人和事所打扰,这一刻,只属于她与他,不需要别人掺杂进来。
青儿看王爷神色,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步退下,去厨房查看,小姐的药膳做好了没?
唐天齐轻轻地将她从石椅上抱起,然后自己躺了下去,让她躺在他的身上,然后双手一揽,将她搂在怀前,也闭上了眼假寐。
是梦吗?她的鼻间都是他的气息,秦涟漪一睁眼,就对上了唐天齐双目紧闭的脸,这张俊美的脸,闭上眼睛还是看起来顺眼的多,至少少了几分邪气。
好安静,他从来没发觉王府竟能如此安静,安静得能让他听到她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原来,这样闲散的滋味并不错。
可惜,这样闲散的时光并没有持续长久,一个程咬金的到来,打断了这种美好而宁静的氛围。
慕容月一身风尘,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马缰交给王府的下人,随口问道:“王爷在府里吗?”下人忙答道:“刚从宫中回来不久。”
“那就好,本官有重要事情找王爷,他在秦小姐那里?”
“是,大人。”
“那本官自己去找王爷,你们不必通报了。”慕容月话音刚落,也不等王府的下人反应,就向唐天齐的房间而来。
这一个多月累死他了,美其名曰:他平叛六王爷的叛乱有功,所以皇上特别恩准他休假三个月,这那是休假呀,只不过是变相劳役他罢了!
寻访名医这事可真的不是人干的,应该是神仙干的,为啥?凡人那里知道,哪一个大夫的医术高明,所以,他这个凡人只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将原本收集起来各地名医的资料都汇总起来,然后一一快马加鞭地去寻访查证,不断地筛选,当然,他随手还带来几名御医在身边,如果那些人的医术超越不了御医,找到也是白搭,也是机缘巧合,他无意中,竟听到了三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情医”的下落。
这“情医”到底叫何名,慕容月不知道,因为在三十年前,“情医”纵横江湖之时,他和唐天齐还没有出生,等他出生之后,还是一个幼小的孩子时,就从家中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口中听到了这样一个名字,他至今还记得那长辈摸着花白的胡子,提起这位神医来,那一幅悠然神往的神色,那已经超越了世人寻常的嫉妒排挤之心。
所以,在年幼的慕容月心目中,“情医”这个医术和武功超凡的人就是一则传奇,而传奇的魅力永远是巨大的,这也是慕容月现在如此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天齐的原因。
那么,情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就算不知传说,听这个名头就知道,此人所作所为一定和情有关,不错,在众多的传奇之中,有一件事是天下所有爱侣最为艳羡的,那就是,据说,“情医”这个人最早擅长的不是医理,而是潇洒随意的剑术,可就在所有江湖人对他有更大的期待只时,却娶了一个容貌平凡连武功也不会丝毫的妻子,这让所有原本指望他成为自己乘龙快婿的江湖人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情医”这人不但武功和人品出众,连容貌也是极为出色,如此一来,那些名门望族的千金闺秀大多黯然神伤,虽心中不甘,但人家也算是名草有主,他们总不能夺人夫君吧,正道女子就算心中再有怨幽,好歹还注重名声脸面,但那些邪魔歪道的女子,可没那么多顾忌。
这“情医”本人呢,多好还是有些狂性的,他并不把这些示好放在心上,只是一心一意对他那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