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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将她和连熙保护得天衣无缝,可是她却因为错误的选择,放弃了这个至亲的女儿。
一点一点的松开连伊的衣袖,是对女儿的不舍,更是对当时连伊受伤后的心疼。
漠然转身,连伊抱着小松鼠,一步一步的走了开去。
风中的背影,那般的骄傲,那般的坚强。
风,吹起她的衣衫,想要飘向那九霄之外,奈何世间凡尘俗世,将她缠住。
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心,一下一下的抽痛。
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她稀少的泪水,为了奠基孩子的生命,在风中恣意的狂欢,吹走了笑容,余留的却是那故作坚强后的悲伤。
看到娘亲,她才想起自己是多么的不称职。当初为了救伯泱,她没有考虑到孩子,挡下了七寂的那一掌;后面为了成全自己的骄傲,她再一次忽略孩子,纵身跳崖;更有便是那附体的迷灵毒,让她的孩子,已经高放弃了她这个母亲。
懂事的小松鼠,体贴的为她轻舔去下颌处凝聚的泪水,而它那清澈的眼底,竟然也渐渐浮起了雾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人的落寞。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城东;不知不觉,已是晚来昏色。
黄昏的天空,有着几只迟归的鸟儿,迷失了方向,在嗷嗷的叫着,用它独有的语言呼唤着母亲的来临;河畔的几树桃花,已是不解风情的笑靥灿烂,风轻拂而去,带走几片绯红,落在河面,缀上几许羞涩;河里的碧草,轻轻的吐出绿叶,碧油油的模样,分外讨人喜欢。
步了,浅踏上那一袭绿毯,深深浅浅皆是一片柔软和清香。
在一处小河畔坐了许久,坐看云卷风舒,低眸触得一河流水。
一个身子,轻轻的座落在她的身侧。
好熟悉的味道,好脆弱的生命,微微的一个叹息,连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伯泱,你怎知道我伤心了?”暂时,让她自私的忘记夜七寂和伯泱之间的繁杂,且让她好好的伤心一回。
“因为我这里痛了!”轻指心窝,伯泱叹了口气:“若是哪天累了,别忘记了还有我!”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将来,他能不能坚持到那。
连伊想要的生活,永远也不是这江湖之间轰轰烈烈,而是红尘世外的平平淡淡。
没有问她为何心伤,没有问她与七寂发生什么,只在意她累不累?“好!”她要承诺,她便许下,因为这一切,皆是冉伯泱在付出,而她只需得到。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冉伯泱让她予取予求,即然如此,她又为何不将这绝无仅有的关心,当作是她沉沦后灵魂的归处。
淡淡的笑了,他拥着她的身子,在这黄昏时刻,他守着她因别人而引起的心伤。
这一点,是夜七寂永远也不可比拟的,他会在意她的痛,却不会追入心田去安慰,因为他有着太多的骄傲和狂妄,所以连伊的痛,虽然长在他的心上,却无法去弥补。
话太少,误会一点点多起,而他人给的温暖又太多。
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会不会越走越远?属于他们之间不曾说出的山盟海誓,是否还能这辗转红尘之间留下一缕清香?
这一切,她不曾在意,他亦不曾考虑,所以在起的是两颗心,而疏忽的却是心与心的沟通。
回到栖去府,已是夜阑人静,推开房门,却见满脸不悦的夜七寂坐在房内。
没有说话,连伊将睡着了的小松鼠放在床头,梳洗一番后这才平静的问道:“爷这种是怎么了?”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并不喝水,只是抬首问她:“你今天去哪了?”
边整理被子边回道:“去东城了。”
“你见着谁了?都做了什么?”
细细的打量着他,连伊细细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渐渐的明白过来。看着他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奴婢见着了雨心泪,两人在街头对视了许久,而后去了东城,见着了冉伯泱,与他……”越说到后面,人反倒是越发的冷静。
“连伊,你闭嘴!”看着她提到雨心泪时,言语间不为人知的伤痛让他不得不紧张起来。“她怎么来皇城了?你又痛了么?”
“不,不痛,奴婢见着伯泱了,自然不会……”很平静的声音,很不受伤的语气。
狠狠的吻住她那张薄薄的红唇,夜七寂终于知道,薄唇的女人,果然不是自己能惹的,因为他所给的愤怒和她带给他的愤怒是成正比的。
任他蹂躏,连伊只是冷漠相待。但即使她再冷漠,他的热情她亦能感受到,从他的不悦中,她亦能知道他对伯泱的醋意和对自己的在乎。
直到感觉她不经意的回应,他这才停下:“好了,不气了!”是命令亦是他的道歉,很是霸道:“即使没有孩子,你不是还有很多么?”
罢了,这样的男人,能做到如此,能说出此话,已属不易。
将她放在榻上,自己的亦脱衣上榻:“早些睡吧,估计今日也累了一日。”将她拥在怀里,夜七寂轻拍着她的身子闭眸。
翌日一早,夜七寂醒来,便起榻而去,临去还让她好生休息,今日他不在府什么的,太困听得不怎么真切,也就没在意。
醒来的时候,还是被饥饿的小松鼠给扰醒的。
喂它吃了些东西,连伊带着本书便出门了,春日里的阳光,多晒些也不是坏事。
湖畔的春水,缓缓的荡漾,在湖边涨起又退回,推来一堆嫩草绿叶,带走落红点点。
弱不禁风的拂柳,在湖水的轻荡之下摇戈身姿,吐出的叶片,如烟的落入这山水之画,很是唯美;乍暖还寒时,湖水有些冰冷,却不会剌骨透凉。
掬起一捧水来,喂着贴身跟着的小松鼠,看它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煞是淋漓尽致。
“连伊!”杏儿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喜悦,打断主仆二人的短暂愉悦。
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大腹便便的杏儿,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由无央等侍女扶着朝自己走来。心下黯然,若是自己的的孩儿无事,不久后的将来,她也是这般。
松开手来,在衣衫上擦了擦,接住房跃入怀里的小松鼠:“杏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倒是越发的富态了,举头投足之间,皆是端庄典雅。
“坏丫头,明知我昨日刚来,连爷都过去了,你也不前去探望?”上前亲昵的抱住她的身子,杏儿佯恕的说道:“罚你今日陪我上街走走。”
手上的书本,被她一个抱住,落入水里,湖水一个退回,带进湖中,晃晃悠悠如一片孤舟般。
不待连伊说话,一旁的无央已经紧张的开口:“小姐,你可千万别,皇城里乱着呢!如今您这身子……”
“是啊,你这身子倒是越来越沉了,出去也不好。”
一向粗枝大叶的杏儿,倒也不再坚持,却在看到她怀里小松鼠时,激动的说道:“咦?好漂亮的小动物!”
“这是松鼠,只是毛发太过白净,分外罕见而已!”
突然想起什么,杏儿看着连伊微隆的腹部说道:“人家都说了,怀孕的人离毛发多的小动物远一些,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早间连伊有孕,心下也为她高兴:“如今有了孩子,断然不能这般不注意了!”
不在意的一个耸肩:“无碍,反正也不过是假的。”假的,呵,她的孩子是假的,很残忍的一件事。
像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改天再去看你!”
连伊,素来说话算话,杏儿一听此言,自上高兴:“好啊好啊,一定要来,我还从伊人天下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呢,都是当初你留在雪泠院来不及收拾的东西,今日特意不给你取来,待你改日再去!”
难得她这般热情,连伊笑着回道:“知道了,臭妮子!”
一句“臭妮子”感动得杏儿热泪盈眶,当下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任泪水落在连伊的肩头:“连伊,你好久没这般轻松的跟我说过话了!”当初的清泠院时的生活,虽然很苦,但却很快乐。
感动的会抱着她,连伊触甚多,受过的伤太多,也就让她对杏儿格外的小心,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夜七寂,自然是多了几分淡漠。如今见着杏儿如此的贴心,也就放松了心底的那一根防线。
许久之后,送走泪水涟涟的杏儿,连伊这才转身看着湖面。那一本漂泊着的书本,表面没打湿的部分,一页页的随着风左右摇摆,向人的心一般,总是摇摆不定。
该去书房取一本书才是,不然下午的时光也难打发了。
进去书房的时候,红棂正好在里面,正待退出,却被红棂出声止住:“连伊,你等等!”从书堆里钻出,红棂抓住连伊的衣袖。
想起她昨日的疯言疯语,连伊不觉拉了拉衣衫。
好笑的看着她:“你放心,我不是要看你的身子。”而后转身指了指那一堆医书:“连伊,你去跟师兄说饶了我好不好?”
“小姐何意?”
指了指她的小腹:“你的孩子,师兄说了,孩子没有,我也就没了!”
“本就没有,小姐不坚持就好!”
“可是我嘴贱,偏偏又说漏了,昨日我说‘估计是保不住她腹中胎儿’被师兄抓到话柄了。”
耸了耸肩,连伊挣开她的手:“那小姐就找解药吧!免得您也没了!”说完退着身子欲出去。
“没良心,你怎的就跟师兄一个德性?”趴在桌上,红棂欲哭无泪:“师兄如今去了盟主府,估计是不管我的死……”
神色大变:“您说爷去了盟主府?”不待更加确定,身子已经朝外奔去。晨起似乎听到他说,自己没在意去何处,不想却是去了盟主府,若他去了盟主府,那伯泱,此刻的伯泱呢?
就知道夜七寂不会如此平静的面对伯泱的狸猫换太子,如今反倒是自己疏忽了。
心,“咚咚”跳着,怀里的小松鼠,因着她的不安也急躁的动来动去。
【侍寝丫鬟】 第六十三章 两人闹变扭
回到房里,也不知夜七寂是直接去了盟主府还是怎样,如今她只得碰碰运气了。匆匆取了从谷中带回的解药,而后草草写了封信,连伊便带着小松鼠紧急的出了门。
盟主府她不难问道,只是片刻功夫,便到了雄气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