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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哎着应了一声儿,也不费脚力,一拍刚刚那小太监的脑袋,支使着让他去了。
美景看见皇上来的时候两眼都是放着光的,她赶紧地上前蹲身行礼,将皇上请进内殿。一边小声道:“宋太医诊过脉,又问了症状,诊断说是受了凉,肠胃虚弱的缘故,并无大碍。但主子见皇上来,必定高兴。”
皇帝脸色好看些许,心道比刚才那个有眼色多了。
床帐子撒下一半,云露的手腕从下面探出来,宋太医是直面着床帐看不见里边情景,皇帝打外面进来却能从挂上的那边看进去,只光线稍暗,人脸隐在暗红色下。
云露见到皇帝情绪不变,还活泼地歪了歪脑袋问:“皇上打哪儿来呢?”
就跟街边撞上个熟人似的,寒暄寒暄,问问话儿。
美景悄悄溜皇上一眼,马上肃然垂首站好。心道,打听来的消息她可没敢跟主子说,皇上千万别照实了说才好。
皇帝瞥她一眼,才让她乖乖地把脑袋正了回去。
不老实,三天两头出状况。
但再看这太医正襟危坐,思绪万千的样子他就皱起了眉,不是有了诊断,怎么又把起脉来了?
宋太医刚刚是想心事入了神,这会儿才发现皇上就站在旁边,吓的手一抖,幸而心理素质好,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只赶紧地站起来给皇上问了安。
皇帝直接把刚刚脑子里的问题丢给他。
宋太医踟蹰片刻,下了决心道:“微臣不敢妄下定论,娘娘犯恶心的症状还有可能是因怀孕所致。只娘娘这脉象似有若无,或许是月份太浅,诊断不出。也有可能是微臣误诊……”
能诊出喜脉当然好,尤其这位还是宠妃娘娘,皇上高兴之下说不准他升职有望。但这要是错了,让皇上空欢喜一场……
他须得小心应对。
皇帝话听到一半就彻底怔在了原地。
喜脉?
他确实在一个多月前找借口叫人撤了摇光殿里避孕的东西,但是他也问过人,一般而言,这些熏染上的药物还会在人体内维持一段时间,难以立刻有孕。当然,这不是绝对。
倘若这是真的,妙妙或许就是易受孕的体质。
不过听这意思还不能确定……
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似惊似喜,半着急半惶然的心态。他原地走了个来回,觉得有点傻,就立刻招来小路子道:“快,再去请何太医。”王太医虽然年老经验丰富,但妇科方面的事不及何太医,既然脉象不好断,就得请最拿手的人来。
小路子眼也不眨地就窜出去了。
这要是真的,除了何太医,皇上不还得记他一功!就是可怜王太医一大把年纪,被颠簸来去的,还不是以他的诊断为主。
比起皇帝,云露反倒是最安然的那个。
这不是还没诊出来吗?万一不是,白高兴一场,那位爷必是要发火的。她还是留着点儿精神对付他罢。
她打了个呵欠,从靠背上滑下几寸。手是早收回了帐子里,这会儿倦意袭上心头,脸颊贴着手背,侧卧着就睡着了。
所以等两位太医被请进来的时候,再三请主子的脉,帐子纹丝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太医们面面相觑。
皇帝本是处在弓上那根弦正紧绷的时候,背手站着,看着倒是挺沉稳。只可惜眼珠子动都没动,眼也不错地盯着太医的方向,脑子里想着下一秒那手就会伸出来,太医会诊断出什么结果,以至于压根没发现时间过了多久,且里面根本没动静。
寝室里一阵诡异地寂静。
美景和良辰、和乐互看一眼,壮着胆子咳了一声,步到床边轻唤:“娘娘,太医要给您看诊。”
皇帝被这一声咳回了神,冻住的脑子开始转动了,他想了想往左边走去几步,往帐子里一看,登时就险些笑出来。一屋子人等着这个宝,她倒是睡的酣甜酣甜的。
他摇了摇头,不让他们再出声,坐到帐子半撩起的那边,亲自把她的手从红扑扑地脸蛋儿下面取出来,伸到帐子外面去。
这金贵的宝贝儿动了动唇瓣儿,往被窝里缩回去一点,又十分踏实地睡着了。
皇帝倾着上半身,给她撩开遮眼的发丝,心里也忽而产生说不出的踏实暖意。刚刚在康寿宫里忍住的气,像是被她出口的暖风儿一下吹没了,仿佛阴霾的乌云从未在他头顶笼罩过。
最后诊断的结果不负众望,果然是喜脉。只是脉象浅了些,这位孕妇的反应又大了点……无论是孕吐还是乏力昏睡。
三位太医商讨着开了方子,但皇帝猜测这可能和当初避孕的药物有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制出这药的文太医又请过来,参详了一回药方,确定无误才让人去抓药。
摇光殿来去请了四位太医,后妃感慨妙贵仪盛宠的同时,更是惊喜地猜测难道妙贵仪要不好了?
皇后此刻也有些后悔,要是对方真是得了什么绝症,自己这处理的方式就不太好了。必然影响皇上对她的印象。
但上位者最忌朝令夕改,禁足令已经下了,她不能改口影响威信。这,最多皇上要改……她没意见就是了。
皇帝全然不知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让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后妃揣测纷纷。眼下御书房是没心情去了,一下午,他就这么坐在床边,一会儿看看宝贝的睡相,一会儿看看被子底下的小肚子(他探手摸过大概的位置)。
这个小宝贝来的太是时候,他一想起康寿宫里母后对他的算计,就加倍的想要疼爱这个孩子。
他再冷血,对自己的骨血必定是最好的。
更何况这是妙妙和他的孩子。
不过任他想的幸福美妙,感性兴奋,也没想过小宝贝他娘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利索,把他从床边——推了下去。
同样是生平第一次,坐到床榻脚上的皇帝:“……”
云露鼻子嗅了嗅,咕哝道:“皇上和哪个女人鬼混回来,臭。”
皇帝听到解释,脸色就缓和了。
这要是小路子看到,一定又是一阵惊叹垂泪,万岁爷诶,您都被推到地上去了,妙主子给个理由您就没不高兴了?这是有多好哄啊,要是平日对着奴才们也有这么好哄,那就好了!
如果换到今天以前,他确实要冷脸,云露也还得好生哄他,毕竟她那话说的毫不不客气,这举动对于男人来说又实在太丢面子。但搁到今天,皇帝的心绪从康寿宫到摇光殿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给这么来一下竟也没觉得没面子。再加上云露揣着宝宝当令箭,皇帝倒要反过来哄她了。
“在母后那里歇了一觉,哪能有别人。”皇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看似轻描淡写地道,“许是哪个宫女身上的香太浓,就沾上了。”
云露娇声哼哼,“你爱蒙我就蒙吧,不管你!”说着一掀被子,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皇帝的魂儿都要给她吓没了!
☆、第103章 熙妃
其实所谓的从床上跳下来;就只是幅度很小的一跃。底下又放着床榻脚;距离就更小了。不过皇帝显然认为这个动作含有危险性,在她落地之前先行捞住了她。于是就看见云露的白袜尖儿在地上蜻蜓点水;下一秒又被送回了床上。
“你干吗!”云露气鼓鼓地瞪他,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整个人被强制扣在他怀里,伸展不开;马上就要踹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气性就大了起来;刚刚闻到那阵儿香的时候十分烦躁。
本来就不喜欢这些香香粉粉的,皇帝又是从别的女人那里遮遮掩掩地沾过来;她爱闻才怪!而且她一向有起床气没错。
这样一想,她就原谅了自己。
皇帝把她安在床褥子上;忍不住还是掐了把她鼓起的脸;回瞪她;“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嗯?”
小气球云露气瘪了。
“不是都说不管你了嘛,你凶我干吗。”她泪眼汪汪。
皇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了,太医嘱咐时说过,怀了孩子情绪变化快,说不准刚还笑着,触到了哪个点就马上哭给你看了。果然不错……
他态度软下来,叫她正面儿躺平了,握住软乎乎地小手亲了亲道:“朕不是要凶你……你还不知道,太医诊出你这是喜脉。肚子里揣了个宝宝,你又不小心,活蹦乱跳的,朕不得看着你点?”
云露闻言也有些傻眼,打转地眼泪一下子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摸着肚子。“真的?”
皇帝嗤笑:“傻不傻,朕骗你这个干吗。”
“……我都有宝宝了你也不肯让着我,哄着我,还说我傻。”委屈地眼泪又挂了出来。
皇帝:“……”
两人相视对看了一会儿,皇帝清了清嗓子,败下阵来。以往他哄她也都是凭着自己高兴,现在得时刻注意她的情绪,还真有点无所适从。
但奇异的是他没有不耐烦地感觉,反而莫名有点心疼内疚?
听说女人怀孕生子的过程凶险,当年瑾妃怀上的时候他没时间,也不能去关注,直到生的那天听到艰难地叫声几近凄厉,方觉得心有戚戚。所以这会儿虽然高兴妙妙有了他的骨肉,同时也觉得她是为了他,为了宝宝在吃苦,他怎么也该对她好一点。
他没发现,这个心态是对着云露的时候才产生的,当初锦昭容怀胎,他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任何为对方纡尊降贵的想法。
“要不,朕让你管管?”他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平常的小聪明劲儿都跑光了,一个劲儿冒傻气,他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夸她聪明。干脆转移她的视线。
云露果然好奇。她一双眼睛被洗的湿漉漉的,像剔透的黑宝石,看着他问:“皇上要告诉我刚刚在哪个后妃那里?这个我不听。”嘴巴里是这样说,耳朵倒是竖起来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女人”“鬼混”合在一起有点像市井里的小泼妇,默默换了词。
皇帝伸手去揉她的粉耳朵,沉吟了一下道:“原先是朕想左了,难保会有流言传出来,先和你说了也好。” 然后他就把康寿宫发生的事如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