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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败露,黄秋凤只觉自己的脸孔被甩了一个耳光。
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脑中精光一闪,指着黄小令就恶言指责:“我给你的只是八豆粉,肯定是你自己换成了毒药,老爷,我冤枉啊,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是想嫁祸给我的呀!”
双手紧握成拳的朱茵蓉,忍住心头狂涌而上的怒火,瞪着朱茵洛,但是她装作痛心的样子,望着黄秋凤悲痛的喊道:“娘……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呀!就算是为了女儿,您也不能做傻事呀!”
晴天霹雳,黄秋凤愣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看着满脸狠绝的女儿,只觉凉意刺骨。
突然,黄秋凤笑了,笑得甚是悲凉。
“对……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惯那对贱人,是我,宋惠香只是小小的贱婢,凭什么当三夫人?”
朱佟尉最恨的就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玩心机耍手段,当下一拍桌子:“来人哪,把她拉下去,打断她的双腿,关在后院柴房里,没有本将军的允许,谁也不许去看她。”
朱茵蓉咬牙站在一旁,没有为她求情。
黄秋凤被侍卫带走之前,最后深深的望了女儿一眼,转眼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是痛心,也是绝望。
朱茵洛冷笑,为了生,原来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这次朱茵洛没有继续追究,并不代表她会放过朱茵蓉。
她很清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必须要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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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量1
罪魁祸首朱茵蓉依旧独立的站在大厅内,表情很无辜,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坐在主位上的朱佟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肩膀垂得很低。
朱茵洛微微抬头,发现朱佟尉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步入中年的他,不仅要跟朝政上那些文臣争斗,家里的妻子儿女也互相斗争,耗了他不少心血。
看到这样的朱佟尉,朱茵洛不免同情他。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无法将朱佟尉与父亲两个字联系起来,今天,她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父亲的痕迹。
“茵洛,走,我陪你回去看看你娘!”
“好!”朱茵洛点了点头。
难得朱佟尉愿意去看宋惠香,这一次,宋惠香恐怕会乐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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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佟尉离开了听雨楼后,榻上宋惠香睡得很香,嘴角的笑容显露出她很欣慰也很开心。
朱佟尉已经许久没有来看她了,这一次中毒,她说这是祸中得福。
小小的手掌轻抚宋惠香的脸颊,朱茵洛的眼里有着不舍和心疼。
这样一个古代的女子,脑子里就只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从来就不顾忌自己。
在朱佟尉的面前,她总是唯唯喏喏,但是……她决定,她一定不会重蹈娘的覆辙,她绝对不会嫁给楚惊天。
眼看着日子还剩下五天,这件事情,不能再迟了。
蓦然想起晚上的事情,小小的眉峰又蹙紧。
楚靖懿!这三个字窜进她的脑中,让她忍不住又烦躁了起来。
在宋惠香中毒差点死去时,是他帮助了她,找出了背后的黑手,但是那个谢字,面对他时,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谁知她当初竟鬼始神差的让他去找幕后主谋。
罢了,她朱茵洛向来是公私分明之人,既然他帮助了她,她过去说一声谢,这好像也不为过吧,免得他又背后说她。
她命馨儿和小芳两个在屋内守着宋惠香,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客苑唤她。
她自个儿则往客苑中走去。
到了客苑前一问,楚惊天、楚靖懿还有西门泽三个都被朱佟尉请去不知道商量什么,她便直接进了楚靖懿所在地的房间来等他回来。
一名丫鬟送上了茶,她端坐在椅子上。
不远处,站在门外,一直用怨怼目光瞪着她的那个男子,腿还有些瘸,看着她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着自己的小腿,眼中的怨愤更甚了。
这就是那天晚上被她的枪伤到的男子。
她的眼睛不经意的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打信件。
那门外的人似乎对她不以为意,不知道他们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上面明显标注了咸中的一些军事地形等等,还有一些东西,都属于国家机。密类的信件。
或者……是他们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子看不懂这些东西,才会大刺刺的摆在那里?
这个想法被她很快给推翻了。
楚靖懿那个男人,莫测高深,能看透人心,处理细心,不可能这么大意,除非……他是故意将这些信件摆在这里,而且还预料到她会来。
但是……这是为什么?
她按捺下急躁的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等楚靖懿回来。
不等她再多想,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西门泽、楚惊天两人走在前头,一脸优雅笑容,嘴角挂着邪肆弧度的楚靖懿走在后面,三人互相走向自己的房间。
身材高大的楚靖懿,在另外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面前,仍显得鹤立鸡群,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和气质。
走到门外,看到屋内坐着等待他多时的朱茵洛,他仅了抬起眼皮微笑的扫她一眼,似乎没有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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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量2
修长的双腿迈进屋内,他浑身散发着冷鸷的气息,能将四周万物分化成冰块,但是脸上那么淡淡的笑容,却又犹如春风般,将满屋的冷气吹散,那张极美与极丑相间或脸,有着妖艳的气息,更让人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即使如朱茵洛这般有着现代智慧的未来人,也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多少次,她将那些博物馆等地的警察等耍得团团转,在这古代,她更是活得风声水起,无人能与她匹敌,可是自从遇上了这楚靖懿,她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耍弄,而她没有一次看清,他到底是怎样出手的,甚至想不出任何应对他的对策。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与他的交锋中,她输得一败涂地。
基于礼貌,朱茵洛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楚靖懿优雅的抱拳,嘴里发出的声音有一丝笑意:“四弟见过三嫂。”
三嫂?
朱茵洛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简单的两个字,有着戏谑,让她听在耳边极其讽刺。
“麻烦你下次唤我茵洛郡主!”朱茵洛没好气的提醒道,她特别不喜欢三嫂这个词,硬是将她跟那个浑蛋楚惊天拧到一块儿,她跟败类不是同类。
修长的手稍稍扬起,在空中划起一道美丽的弧度,门名一名丫鬟,尽职的走上前来,奉上了一杯茶。
他端起白瓷茶杯,抿了口茶坐在椅子上这方转过头来看着朱茵洛犀利的目光回答:“假如是这样,郡主是要向本王行礼的!”他也提醒道。
向他行礼?
朱茵洛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怎么说都是他比较有理,看他得意洋洋跷着二郎腿悠闲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就让她来气,让她向他行礼,门儿都没有。
虽然三嫂两个字听着不舒服,好在,他必须向她低眉折腰。
“当我没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摆下茶杯,空气中有着一股奇怪的气息流过,两个人好一会儿没有人开口,楚靖懿突然转过头来,左颊上的那道蜈蚣疤痕相当惹眼,性感的薄唇勾起兴味的弧度:“三嫂来,不会是想陪四弟喝茶的吧?”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当然不是,她是来道谢的,可是总得让她酝酿一下情绪吧?
一眼瞥到桌子上放的那些资料,美丽的杏眼眸光流转,流泻下聪慧的光亮,小小的手指随手捻起一张信纸,笑眯眯的冲他晃了晃:“我倒想请问一下四弟,这是什么东西?”
“信呀!”他随口答,一副慢不经心的口吻。
“只是信吗?”朱茵洛诡异的笑问,一双慧黠的杏眼眨了眨:“要不要三嫂我为四弟你念一遍呢?”
长臂一伸,轻易的便将那封信接了过去,紫眸淡淡的瞟了一眼,随手又丢在桌子上:“那又如何?”
“只要我告诉皇上你在……”
不等朱茵洛说完,紫眸的眸底闪过邪坏的笑,慢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打断她:“万花楼。”
“……”
较量3
在这个时候,他提万花楼做什么?
朱茵洛的脸色微变,危险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拿万花楼来威胁我吗?”
他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梢,淡淡的声音几不可闻,稍稍向她瞥过来一眼,妖艳的姿态,魅惑横生:“三嫂,好像是你先威胁我的!”
“我……”刚说说一个字,朱茵洛卸气的把所有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没错,刚刚确实是她先开口的,而且是她威胁的他,所以他才会拿话来威胁她,这很公平。
虽然很公平,可是在朱茵洛的心底里却是大大的不公平。
皇帝知道他有反意,最多只是夺了他的兵权,他还是南陵王,仍然继续尊贵一生,但是……倘若她是万花楼背后主人的消失一传出去,万花楼不止被封,她还有可能被逐出将军府,甚至在整个西阳大陆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怎么算,都是她比较吃亏。
“三嫂还有何话说?”
“没有!”她生气的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不要以为捉住了我的把柄,我就会怕你!”
“三嫂,我们两个现在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你不出卖本王,本王自然也不会出卖你!”
“我……”她想说她是小孩子,可是忽然想起,这个理由并不管用,卑鄙的楚靖懿,眼中没有大小的分别,只有利用和互相利用。
想到这一层,她只得气哼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突出,双手紧紧的握住,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三嫂,这样吧……不如我们互帮互助,三嫂帮我隐瞒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三嫂你一件事。”
帮她?
她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能帮她什么?他最喜欢的就是坏她的事,不让她为难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的信用太差,我很难相信你。”
“就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