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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轻吟道:“其实……那个位子你也可以的……”
他忙用手捂住我的嘴,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才让我刮目相看,又口不择言。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我挪开他的手,吐了下舌尖。又听他道:“太子是仁孝皇后留下的嫡亲血脉,是我们众兄弟之中唯一一个在皇阿玛身边长大的,不到两岁就册立为皇太子,皇阿玛对他寄予的厚望非同一般。”
想到太子那副嘴脸,我不屑地一哼,“乖张暴戾,非明君所向。”
他笑了一笑,想了下续道:“太子的文治武功在我们兄弟之间还算出挑的,只不过近些年来有些奴才狗仗人势,又有意挑唆,不断败德滋事。去年,皇阿玛严惩了索额图一干人等,虽对太子没作惩处,却已日益不满。就怕太子不知收敛,这样下去,只怕……”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已猜到他的意思,暗忖了会儿,问道:“我要你一句实话,你可曾想要过?”
他低着头,摩挲着我的手心出神,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抽回手,侧身坐在榻子上,“前思后想的,罢了。”
他伸手掠过我的鼻尖,喟叹一声:“既是流着相同的血液,皇子应受的教育一样不少,又自小在这深宫之中长大,权力尊荣唾手可得。有几人肯甘心臣服于亲兄弟之下?说不想那是骗你,可若说想,却觉得那个字太重了,得到的同时想必会失去极为珍贵的一部分。那个高高在上的称孤道寡者,看似无限威风荣耀,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懂得其背后的苍凉孤寂?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可以跟自己的爹娘撒娇,我们却是从会走路说话开始就要学习繁复的礼仪规矩,一张龙椅将彼此的界限划得不可逾越,我们虽是父子,却更是君臣。”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有力地叩着桌案,如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娘说过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胤祯,虽然我相信你有作为一个明君的能力,然而私心里却不希望你真的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相比这些,我倒更想做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他闭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似是畅想着极美好的梦,“好男儿当征战沙场,将那些觊觎我大清之人的狼子野心通通斩于铁蹄之下。当年四哥八哥他们能够追随皇阿玛御驾亲征噶尔丹,你可知我有多羡慕?”
他睁开眼看向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时倏地收敛了笑,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玉儿,对不起,我忘了……”
我腻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小声道:“我爹在天之灵知道我嫁给你,一定会很高兴……”
过了会儿,我直起身子问道:“你该动身了吧?说了半天还没告诉我去山东做何差事,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什么?”
胤祯摇摇头,攥着我的手不放,“该准备的小丁子都准备好了,差事倒也不难,就是皇阿玛上个月颁旨免了山东九十四州县卫所去年的赋收,又缓征了今年的漕粮和丁粮。哼,那些贪官们每年在这上面做的文章可不少呢,为免他们阳奉阴违,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皇阿玛命我去暗访,无非也就是个监督检查的作用。”
“哦。”我点点头,放了心。先是明着下旨意,再过后暗查结果,果然都是玩弄心机之人。
他又道:“其实原本这差事皇阿玛属意四哥去办,四哥出了名的严苛,处理这等事儿绝不手软,只是弘晖……所以我就请旨揽了下来,只不过……”他低头叹道,“现在我倒是有些后悔自动请缨了。”
我想了会儿,笑道:“你可以再去请道旨,把我也带上。”
闻言,他抬头瞪了我一眼,威胁道:“你给我乖乖待在府里等我回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任何不安分,仔细我用鞭子沾了盐水抽你!”
我斜了他一眼,哼,威胁?我才不怕。
他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捏着我的下巴尖哄道:“玉儿乖,等我回来,带你去木兰围场骑马狩猎。”
我惊喜了下,旋即撅起嘴巴嗔道:“想来也不光是咱们两个……”
他嗤笑出声,“你呀,倒不知矜持为何物……不过,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模样……”说罢,他突然低头,落下一片深吻。
幸福,像经历过寒冬之后的蜜糖,春暖花开,融化了丝丝甜蜜,沦陷其中,再也,不想离开。
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盼着日落,日出,盼着那个离京的人能捎回一丝一毫的音信。
可是我发现他果然很懒,除了刚抵达山东时写来一封信报过平安后再无其他。而我,只能对着那封早已翻阅过无数遍的信左叹一声,右叹一声。
秋蝉她们三个也越发被我惯得没了样子,见我如此,只笑着乱出馊主意,说等胤祯回来不准他进屋。我笑眯眯地回敬说,好啊,不过我也会告诉爷,这主意啊是你们出的,看爷不打得你们半年下不了地。
她们明知我是说笑,仍又惊又怕地告饶。
六月二十七,眼巴巴地终于把胤祯从山东盼了回来。这边忙着为他洗尘,陈富进来通报说九爷和十爷送了两只在南苑围猎猎的鹿过来,又邀了八爷来府上吃鹿肉。
“他们倒是消息灵通,知你今日回来。”我气呼呼地坐在床边,心道这几位爷早不来晚不来,偏胤祯前脚才回府,后脚便赶来,比我还清楚他的行踪。
胤祯也有些无奈,在我旁边坐了,半晌才说道:“九哥他们也是好意……”
我侧了侧身子,继续不搭理。
他突然靠过来,头埋进我的脖子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全身都战栗起来,下意识往后一躲,不防他早已猜出我的动作,双臂牢牢地困在我的腰间,动弹不得。
满室仍残留着几分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旖旎,尚未干透的身子隔着中衣紧紧贴过来,零星的水珠顺着打散开的青丝落在我的脖颈间,又被他逐一吻去,手指亦不安分地沿着腰际向上爬行,所到之处只觉阵阵熨烫……
“喂……”我勉强推开他,“你……弄湿了我的衣服了……”
他低头才发现我的胸前藕荷色的旗服上已是一片阴湿的水迹,发丝仍缠绵在其上,晕出又一朵水花。
忽而便笑道:“湿了正好……”说着竟手指一挑探进了衣襟里侧,我惊呼一声,被他压倒之际肘腕猛地一用力反将他推倒在床上。
当我反应过来时,正伏在他的胸口上一手压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被他捆在身后。
有些怪异的姿势,也有些……暧昧。
许是被我压得有些气闷,他轻咳了一声,笑道:“玉儿,你倒是比我还急迫。”
脸上忽地烧了起来,欲推却不得,双脚一阵乱蹬,他微皱了眉翻身将我按倒。
散发着独特男子气息的手臂横在我锁骨上,硌地难受,来不及多想,一口咬上他露出半截的手臂。
“咝——”他倒吸一口气,错愕地神情一闪而过,随即沉默了下去。
我忙松口满含歉意地看着他,“咬疼你了?”边说着手指搭了上去轻轻揉着。
他任我对着他的手臂又搓又揉,半晌不言。我以为他生气了,再抬头看去时,那双如染了墨般的眸子却扑洒了满眼的笑意。
“玉儿,你是不是……饿了?”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眼中的戏谑更甚。
我一愣,甩开他的手偏过头,却又被他微微用力掰了回去,旋即,带着他体温的柔软覆上了我的……
过了不知多久,只觉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呼吸亦越来越重,他才放开我,轻咬了下我的耳垂低语道:“等我。”
“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已起身重新穿戴好衣裳,见我坐起,伸手抹了下我鼻尖上的水珠,亦不知是他留下的还是这暧昧的气氛沁出来的。
“乖乖用膳,等我回来。记住别吃太饱。”
我觉得我应该不算太笨,听出了他的暗示,脑袋“嗡”地垂了下去,脸胀地通红,鼻翼轻轻一收,发出一声比蚊子还轻地哼哼:“嗯……”
秋蝉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篮茉莉,沿着浴桶的边缘一洒,花瓣一浸入温热的水中,立时满室飘香。
我伏在桶沿上,手里捏着一朵雪白的小花骨朵,嘴里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惹得秋蝉在一旁奇道:“看来今儿个福晋心情好了许多,对着一朵花也能笑地这般好模样,”继而不待我答,似又想到什么摇头笑道,“奴才倒是愚钝了,爷今日从山东回来,福晋开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回身顺手扬起一舀水泼向她,笑骂道:“小蹄子,看来我是把你们惯得越发没规矩了,如今也敢拿这些话来取笑我,我该早日让爷给你找个婆家,看你到时可还有这些闲心思揶揄我。”
秋蝉被我泼湿了身子,先还笑着,又听我后面所言,脸倒难得红了,搓着手嘀咕着:“福晋可莫要把奴才嫁出府去?奴才只想一辈子跟在福晋身边伺候。”
不出府?
我想了下,郑重地看向她,“莫不是你心里有人了?”
闻言,她抬头紧张地看着我,我咬唇慢慢吐出一句疑问,“莫非是……爷?”
一张小脸刷地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福晋误会了,奴才没有……”她绞着双手突然说不下去,只是连叩了两个头道:“福晋,奴才视福晋为主子,说句不自量力的话,在心里更视福晋为妹子,奴才自知身份低贱,万万不敢有如此逾矩的想法。福晋若是为奴才好,请莫要再说之前的话。”
说完,她急急起身推了门出去,片刻不敢再多停留。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我在心底默默叹气,我当然是愿意相信她的。
然而,是从何时开始,我开始在意每个女子看向胤祯的眼神?
他是皇子,有着高贵的身份,是这府里的天,这府中的每个人都要依附他而生活。有私心的女人比比皆是,没有几个人心甘情愿做一辈子奴才,一朝得宠,若再有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