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雯儿本在车里坐着,初时,千羽墨还拿她打趣,渐渐就没了声音,闭目靠在车厢上,眉微锁,颊微红,呼吸略有急促。
洛雯儿摸摸他的额。
烫。
“云彩,把窗帘打开,有些闷。”
“你正在发热,怕是……”
千羽墨摇摇头:“这样闷着,倒是要坏了。外面空气很新鲜,会让人好受些。”
洛雯儿想了想,撩开了身边的纱帘,自己亦顺着窗口观赏外面的美景。
被雨洗濯过的天空分外清透,而雨还在细细的下,却在柔暖的夕阳中碎碎的闪亮,仿佛为天空蒙了层水晶织就的轻纱。
一道明媚的彩虹傲然横过天际,一端架在青翠得逼眼的山林上,另一端……
洛雯儿忽然明白莫习为什么要她拉开帘子,因为那彩虹的另一端,不知何时搭在了小木屋的后面。
彩虹如链,明艳动人,彩虹下的小木屋,如同一个被呵护备至的女子,幸福而恬静的偎在爱人怀中。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头睇向千羽墨……
他的唇角衔着一丝恬淡的笑意,目光正看向这边,却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那幢渐渐远去的小木屋……
“诶,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千羽墨在身后唤她。
马车已行了许久,夕阳渐沉,雨丝渐歇,彩虹亦渐渐的淡了下去,只如一抹胭脂,浅浅的涂在微青的天空。
洛雯儿不说话,他便凑了过来。
水沉香的气息轻轻的擦过她的耳畔,激得她心头一跳。
“生气了?”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然而回想起来,自己的样子的确像在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
顿时火了:“谁生气了?”
然而回了头,却只在他眸中看到了然。
她忽的有些心虚,转了眸子,继续望向窗外。
却发现只这么会工夫,天又暗了一层。
“云彩,”她觉得千羽墨好像是在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我病了,今晚就住在别院,你会不会去照顾我?”
“怎么可能?依现在的车速,明天早上都进不了城,再说……”洛雯儿往旁边挪了挪:“我也是伤员。”
“不怕,”他又凑了上来:“你只要睡在我身边,我心里就安稳了……”
洛雯儿方要发怒,车子忽然一抖,紧接着一震,仿似轧到了什么,竟是向着一侧迅速倾斜……
洛雯儿尚来不及惊叫,就往地上栽去……
然而千羽墨手疾眼快,一把捞起了她,先她一步坐到地上,洛雯儿便恰恰掉在他腿上。
“有没有伤到脚?”他紧张问道,急忙查看她的伤势。
“没事。”洛雯儿忍痛,摇摇头:“你怎么样?”
手下……他的伤口之处,已是一片温热。
千羽墨眉心一紧,正待发怒,胡纶的声音打外面传来:“不知打哪蹿出只兔子,惊了马。主子,您没事吧?”
车内,洛雯儿已是扯了中单将千羽墨的手臂捆扎起来:“伤口突然裂开,怕是更疼了吧?”
顿了顿,小声道:“若不是把伤药都给了我……”
“算不得什么,稍后回去,上了药便好。”
千羽墨若无其事,待洛雯儿系好最后一个结,忽然抱起她,坐回到椅上。
“莫、习!”
“我觉得你还是这样安全点……”
“放我下去!”
“都抱了两个晚上了,也不差这么一会了……”
“你混蛋!放开我……”
“云彩,我有点冷……”
正在挣扎的洛雯儿一怔,摸摸他的额……更烫了。
“老吴,快点!你主子……”
“别催他。刚下了雨,山路特别湿滑,如今天又黑了,若是不小心,当真翻了车,倒是麻烦。”怀抱紧了紧:“我只要抱着你,便觉得好过许多……”
洛雯儿咬咬唇,可是她能说什么呢?三日两夜的相守,他是没少捉弄她,却也安分守礼,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像他这样的人,平日也不少同八朵花玩笑,但从未真正越过男女大防,就像是贾宝玉与大观园里的诸多姐妹。当然,他也实在过分,路上碰到个稍微平头正脸的姑娘亦会魅惑一笑,还附带个媚眼。
以往,她只以为他是轻浮放|荡,而今……
心里搁着那么一个重要人物,又怎会轻易对人认真呢?
然而这般一想,再看看他紧箍着自己的手臂……这算什么?
再一怔……洛雯儿,你希望这算什么?
她正自矛盾,忽觉莫习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兴奋的指着窗外:“云彩,快看……”
山路蜿蜒,此刻,他们正行出一片树林。
远远的,一面湖泊静静的铺在山间。
其实,若非有星月当空,她恐怕根本就无法发现那个湖泊。然而当静水倒映星光,湖光涤荡月影,中间又有一架弯弯的小桥如倩女照水,当真是一副难描难画的美景。
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车又转了个弯,离那湖近了许多,于是发现,正有一对男女立在桥头。
☆、238与你有约
更新时间:2013…04…26
车声碌碌,惊了那个年轻的女子。正待要跑,却是被男子攥住了腕子。
不是挣脱不得,而是不想挣脱,于是扭捏了片刻,终是跟着那个男子步上小桥。
洛雯儿的唇角便不禁挂上一丝笑意,而后,望向天空……
“今夜怎么不是满月?”
“满月如何?”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如果一对男女能够在满月的时候从桥头走到桥尾,他们便会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她忽然想问,你和那个女子,有没有……
当然,她是不会问出口的,就算曾经牵手在圆月之下走过一架小桥,如今亦是阴阳两隔。不,或许她错了,那个女子即便去了,亦是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间,这岂非亦是一生一世?
然而一旦有了传说,总会想实践一下真假,或者在作此打算的时候便存了希冀。
她也曾经想要同季晴川牵手走过公园里的那座小桥。说来也怪,二人在一起十多年,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机会,难道真的是没有缘分?
那么她与千羽翼……
唯一的桥,是画在陵墓里的幻影,而她与他,又度过了几个月圆之夜呢?
莫非,自一开始,便注定了此番的别离?
“云彩,”莫习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带着不正常的热气:“待到月圆,我牵着你的手,走过一架小桥,如何?”
头枕在她的发心,声音更低,仿似梦呓:“就这个月圆之夜,你在别院的漱水桥边等我,不见不散……”
“你又开始胡说了,我和你……”
紧箍她的手臂忽的一松,就连头亦是从她的头顶滑落……
她立即想起电视剧里但凡人撒手而去的最后情景,顿吓了一跳。
“莫习,莫习……”
可是千羽墨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而看他黑睫轻合的样子又不像是玩笑。
她的手颤颤的探至他的鼻端……热,只是热,惹得烫手。
这个家伙,难不成是被烧晕了?
可是不应该啊,平日里生龙活虎,又是内功深厚的人,怎么会……
然而他的身子的确烫得要命,若是再继续这么烧下去……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弄到这步险境,不禁又急又悔,再顾不得千羽墨的叮嘱,拉开与车夫隔板上的小窗:“老吴,快点,你主子发了高烧,已经……”
不待她的话说完,马车猛然向前一窜。
她的头当即磕在车厢上,顿时脑子一空。
待醒过神,车外已是传来胡纶的连连叱马之声,鞭子亦挥得响亮。
胡纶如此的焦急,顿令她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再看千羽墨,亦不似此前那般紧张的担心会翻车,而是眉心舒展,睡得“安然”。
心中恐慌愈甚。
她赶紧关闭窗口,抱住千羽墨,连连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那个人始终唇角微翘,却再也没有睁开那双专门迷惑女孩子的凤眼冲她魅惑一笑。
不是没有见过生病,只是从未见过有人发烧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两日,他的脸色的确微有苍白,但是精神如常,只不过偶尔眩晕……当然,她经常会以为他是在骗她,因为他总是在她急得要命之际方告诉她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如今想来,那时便已是很严重了,只不过怕她担心而故作无事,而眼下见了老吴,方放了心,于是病势汹汹。
莫习,你这个……混蛋!
你弄成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负疚吗?
她忍住泪,努力要把他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千羽墨的身子此刻是无比的沉重,她的脚又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力,结果只听“噗通”一声,千羽墨翻倒在地上,然而依旧毫无动静。
她急忙挪过去探他的鼻息……
很平稳,除了热,果真如睡着一般。
咬住唇,缓缓躺在他身边。
……“云彩,我只要抱着你,便觉得好过许多……”
伸出臂,像他为她传递温暖般抱住他。
可是她的身子实在太小,始终无法护得他的全部。
看着他“安睡”的侧脸,想起昨夜,他还借口屋子漏雨非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更以她身子尚余热未退以及屋里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他的财产坚决不能被她独占为由把她死死搂在怀里。
然而,在雨夜的寒凉中,她的确感到很温暖,她知道,他是怕她冷,在用内力为她传递温度。
一滴泪悄然滑落腮边……
莫习,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能有事……
老吴将她卸在别院门口就赶着车走了。
看着马车四轮冒烟的颠簸在路上,洛雯儿难免想象莫习在车厢里翻滚的样子。若是平时,她定是要笑了,可是现在……
婉莹站在她身边,颇为羡慕的望着马车消失,对胡纶的车技赞不绝口。
当然,八朵花也不清楚洛雯儿只不过是出去一趟怎么竟是弄得如此狼狈,连脚都受了重伤。
她们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