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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芍的事是我思虑不周犯下的,本就不该牵扯到姐夫,如今总不能为了我自己一人得好处,就把一竿子人都拉下水吧?”
徐曼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门儿清。
虽说是她先淌的玉芍这趟浑水,但若不是尉迟恭为了迎合皇上要倒冯嗣侗的心意,他也不会把玉芍弄到宫里去。
说一千道一万的,玉芍入宫这事其实全是出于尉迟恭的私心,而要隐瞒妆法的出处也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她徐曼青没有反过来怪他便已经不错了,谁知这尉迟恭还先斩后奏地买通了范嫂子断了自己的后路,真是让圣人都觉着搓火。
“再说了,我这次虽然侥幸赢了张妙手,但在这高手如云的珍颜阁里,没有足够的资历想必还是难以服众。一想到一旦入阁压力便这般大,我实在是,哎……”
徐曼青说着还应景地抽出丝帕来按了按眼角。
其实尉迟恭倒真没想这么快便让徐曼青入阁,毕竟就像徐曼青说的太后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他与那范嫂子谈拢了也不过是想为日后铺路而已,谁知徐曼青知道此事之后竟先他一步发作了。
“那你待如何?”尉迟恭问。
徐曼青道:“如今范嫂子那我是呆不下去了,入阁又怕牵连姐夫,我思来想去的,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如此,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独立门户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的花花~二更奉上~~群么~
808章
第80章
“独立门户?”尉迟恭又习惯性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杯子。
徐曼青料想尉迟恭不会轻易松口;刚咽了口唾沫想要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给说道出来,可谁知还没等嘴边蹦出个字来,就听到尉迟恭不急不缓地说了一个“好”字。
“呃?”徐曼青当即有些傻眼;这尉迟恭平日里总是胡搅蛮缠的,这次怎么会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她要独立门户这件事?
相对于徐曼青的错愕,尉迟恭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既然你愿意将笔试定为平局,那便平局就好;若你不想入阁;那便独立门户。待我找时间安排一场和事宴,让张妙手亲自给你道谢便是。”
看到尉迟恭正用一副宠溺的神色看着自己;徐曼青背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呃;我虽说是要独立门户;但若是珍颜阁那边需要我搭把手的可以尽管把活计交过来,这分红依旧是阁里占大头……”
尉迟恭喝了一口茶道,没等徐曼青说完就把话头给打断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你如今既然从范嫂子那边脱了出来,这活计自然是阁里给你揽。也不用计较什么分红不分红了,钱你就自己收着便是。”
徐曼青一听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怎么行。”这样一来就失去独立门户的意义了。
“你不就是嫌阁里人多口杂容易招惹是非么?既然不想理会那些烦心事,独立门户也是挺好的,这样你便可以专心接妆攒钱了。”尉迟恭笑道。
“可是……”徐曼青被尉迟恭一番抢白堵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若是有其他活计找上你,你觉得不错的也可以接下来。”尉迟恭说罢又让步了一些。
徐曼青见尉迟恭已经这般表态,知道不能给他下不来台,只得暂且应了下来。
想了想,徐曼青又道:“如此这般真是多谢姐夫了,若不是因为姐夫惦记着姐姐,我哪里能有现下的福分。”
为了撇清自己,徐曼青只得在席间不断地提起自己那苦命的姐姐鸾儿。
尉迟恭听徐曼青提起鸾儿,也笑道:“何必如此生分,那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徐曼青见尉迟恭听到鸾儿的名字后神色依旧温和,觉着尉迟恭心里还是惦记着姐姐的,心下便安了不少。
可惜,徐曼青这个现代女人的思维逻辑是:提起姐姐鸾儿→尉迟恭挂念旧情→阻止移情作用发生;而尉迟恭这个封建男人的思维逻辑则是:提起鸾儿→鸾儿与徐曼青是亲姐妹→照顾徐曼青=照顾鸾儿→喜欢鸾儿=喜欢徐曼青。
脑回路不在一个层面上的神逻辑实在是鸡同鸭讲,若是让徐曼青知道她在此刻提起姐姐鸾儿非但没能跟尉迟恭扯开距离,反而让他更自以为是地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话,徐曼青真是一口血吐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无论如何,徐曼青想独立门户的想法还是实现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陆续恢复了接妆送嫁的活计,宫里头一直偃旗息鼓的没什么动静,徐曼青大大地松了口气,日子也算是安安稳稳地熬到了年关。
古代北方的冬天实在不好过,没有暖气的日子真是熬死个人。
那地龙什么的每日耗费的炭火极多,且极易引起火灾,也就只有达官贵人家才能用得起这种奢侈玩意。加上古代房子的门窗密闭性很不好,就算蒙上一层棉被都觉得寒风会从各种缝隙里兜进来。虽说新买的房里有炕,但也就是睡觉的时候顶些用,只要一钻出被窝,冷空气保准能把你冻成冰矬子。
出活的日子也是受罪,毕竟这送嫁免不了要陪着新嫁娘在室外走各种礼节程序。之前徐曼青给一个从四品的人家送嫁时走的三十六道大礼差点没把她和新娘都冻僵在屋外了。
在不出活的日子里,徐曼青整日就围在炭盆边烤火,可那炭盆毕竟只是那么点大的热源,时常是烤热了手后背就凉了,受热不均匀弄得反而更加难受。
最要命的是这炭盆没烤几天,徐曼青就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有干裂的痕迹了。
北方的冬季又冷又干,皮肤着实是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徐曼青正思忖着要捣鼓出什么护肤品来保养一下龟裂的手背,便被一道惊天大消息给砸晕了头脑。
“什,什么?!太后她老人家要宣我入宫?”
听到大管事带来的消息,徐曼青一时脚软就给跌在椅背上了。
离上次的事前后都过去快三个多月了,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记性这么好,这临近大过年的就突然给折腾出这么一件事儿来了呢?
大管事见徐曼青脸色青白,心里也是没个底。这东家的眼线把事情传过来的时候只是说了太后想要见见徐曼青,具体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忽然就记起这茬事来的实在弄不清楚。
如今这没了上下文做语境,徐曼青也搞不懂究竟是福还是祸。这些天也怪她把精神松懈下来了完全没惦记着这件事,如今消息一传过来难免措手不及、方寸大乱了。
“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入宫去?”徐曼青扶着发痛的额头问。
大管事道:“听说就是这两三天懿旨便会下来,好在东家那边收到消息还算是早的,嫂子您赶紧随我到珍颜阁走一趟,东家已经请了彭国手过来教导你入宫礼仪了。”
徐曼青稳了稳思绪,这才道:“管事稍等,容我跟婆婆交待一声。”
这事来得太突然,况且入宫那日怕是会有宫里的人过来领人,怕是瞒不过项寡妇。如今想起之前从尉迟恭嘴里听来的太后说的那几句话,徐曼青便觉着脚底生凉——若她这次入宫真有个好歹,项寡妇这边也不能全无应对才是。
待徐曼青入了内室跟项寡妇提了提了近日要入宫一趟的事,项寡妇惊得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
徐曼青堪堪过去扶了,只见项寡妇脸上又喜又忧的——喜的是这个儿媳妇太能干,连宫里的贵人都开始惦记上她的手艺了。可忧的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虽说这高太后还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君”,可看她之前垂帘听政的威势,差得也八/九不离十了。
项寡妇拉着徐曼青的手一震猛摇:“青妞啊,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这样的贵人给惦记上啊?”
徐曼青苦笑道:“我也不知。或许是我之前给上过妆的哪家贵人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提到了我,让她起了兴趣罢。”
项寡妇叹气道:“如今木已成舟,这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只是这宫门深似海,你又是平头百姓家的媳妇没个可依靠的,若是有个好歹都没人能帮你说句话哟!”
这上妆的事全看被上妆的人的主观喜恶,这徐曼青的妆若是上好了,那便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可若是上不好呢?
项寡妇平日里小门小户的待习惯了,根本就养不出来什么野心。现下不愁吃穿的,心底实打实地不愿意自家儿媳妇去冒这种险。
天家富贵这种东西平日看着是挺尊贵,但殊不知这背过身去又有多少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处?有多大的嘴吃多大口饭,她是从来没想过徐曼青会碰上这种机缘的。
别说项寡妇想不到,徐曼青自己也没想到。
她当初要做妆师这一行不过是为了改善一下生活质量罢了,谁知如今这雪球越滚越大,明显已经超出可控范围了。
可就算心里再慌,徐曼青在项寡妇面前只得强颜欢笑地安慰道:“娘,如今你媳妇见过的朝廷大员也不算少了,就差没见着亲王一级的人物了,这期间也没见有出过岔子不是?这宫里也不全是洪水猛兽,若是能让太后她老人家看上,以后的富贵荣华还能少得了吗?”
项寡妇摇头道:“我这老婆子活到这岁数,土都快埋到我的嗓子眼了,哪还会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望山能平安归来,奋儿能学有所成,你能喜乐安康那便足够了。”
徐曼青抹了抹眼角的泪,笑道:“娘,您是有福之人,这些愿望定都会实现的。”
好不容易才将项寡妇安慰好,徐曼青临行前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红儿和小翠一番,这才跟着大管事到了珍颜阁。
果然一进阁里,尉迟恭便已经陪着彭国手候在那里了。
如今上意不明,尉迟恭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好在彭国手算是一剂定心丸,她之前曾有过伺候太后的经验,虽说不是高太后钦点御用的妆师,但还算是少有的几个跟太后打过交道的人了。
现下时间紧急,宫中各种礼节繁琐,况且还要涉及到太后平日里喜欢的妆法、首饰和发髻等等细节,笼笼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