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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体彩绘的秘法告知其他妆师这种过分的要求,她们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不过徐曼青倒是心宽,想着既然尉迟恭安排的是珍颜阁里的妆师,那她就算把这种妆法传授出去,珍颜阁将是最大的受益方。这样一来,勉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正好也可以全了她报答尉迟恭助徐奋进学的恩情。
小丫头得了徐曼青的答复,千恩万谢地准备回了,徐曼青又觉着这事儿应该要给尉迟恭打声招呼,便让小丫头顺道带个口信去珍颜阁。小丫头应承下来,福了福身子这才匆匆地走了。
果然过没多久,珍颜阁那边就派人过来回了话,说让徐曼青明天到阁里头去一趟。
翌日,徐曼青依约到了阁里,原本还有些担心跟尉迟恭相处会有些不自在,但等到了才知道,今个儿东家有事,压根就没过来,只是让个分管珍颜阁的大管事好生招待着。
管事早早地就在阁里候着了,看徐曼青一来,立刻毕恭毕敬地将人往内室里引。
徐曼青得知尉迟恭不在,暗地里松了口气,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进了阁里还顺带参观了一下金花燕支上架的地方。
那管事在前边一路领着,一路小声地赞叹道:“您看这金花燕支的货架上放的全是样品,库里的货早就卖空了,现下光是接下定的单子都接不完。”
在知道内情的管事眼里,这个眉娇目俏的小媳妇简直就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也难怪身为皇商的东家这般看重,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了。若不是东家今日真的要事缠身来不了,也轮不到他这个大管事代劳。
徐曼青一看,这金花燕支上架的地方在珍颜阁里可说是最好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到那雕花镂空的红木货架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盒子。
“东家说了,等过段时间把金花燕支的制作工艺再精进一些,还打算着将最上乘的货供到宫里去。”
徐曼青听了有些吃惊:“这御贡的东西岂不是不能再给老百姓贩售了?”
作为一名将传播美丽为己任的妆师,即使是在这个不大开化的年代,她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用上金花燕支。可若是做成御贡,便意味着金花燕支将与寻常家庭绝缘了。
“御贡的东西确实不能在民间贩售,但东家是只是打算将最上乘的金花燕支作为御贡,而且也会另起一个名头,这样便能并行不悖了。”
徐曼青一听,赞许地点了点头。
跟着管事进了内室,这显然是用来接待贵宾的专用房间,里面的布景摆设无一不精,一旁还有丫环伺候着。徐曼青刚坐下,小丫头立刻便斟上了热茶,很是贴心。
虽说徐曼青向来不大习惯被别人伺候,可一想到现下她外出做活,做饭洗衣撒扫等活计都是自家婆婆在一力承担,可项寡妇年纪毕竟大了,自己又经常不着家,看来是要考虑买两个小丫头伺候着项寡妇了。这样一来不仅能分担活计,闲来无事还能陪她聊天解闷。
徐曼青坐下喝茶等了半晌,可还是没见管事带着人过来。原本她也不大介意在这种环境极佳的地方等人,可现下等的时间也有点太超出正常范围了,若是没估计错的话,大约四十分钟过去了吧?
徐曼青招了招手,唤一个小丫头过来问话。
“管事那边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么?若是真有特殊情况,再另选时间也是可以的。”
这在贵宾室里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听了徐曼青的问话很是局促,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她今日也是头回见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金花燕支的创始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她一时半会摸不清徐曼青的脾性,生怕说错话得罪了徐曼青。
徐曼青本未多想,但见这小丫头神色犹豫,心下立刻猜出这中间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你倒是说说出什么事了?我保证不会生气,也不会将这事跟东家讲,如何?”
小丫头得了徐曼青的承诺,斟酌了半天用词,这才支支吾吾回道:“大约,大约是张妙手闹了脾气,所以,所以……”
“张妙手?这是妆师的名字还是……”徐曼青听着这个称谓觉着有些怪怪的,不大像寻常人的名字。
“哦,不是的。这‘妙手’是阁里的排辈,珍颜阁里的妆师从低到高分别有‘生手’、‘徒手’、‘技手’,‘工手’和‘妙手’五个等级,在阁里的时候我们一般都是像这样用姓加上等级代称来称呼妆师们。”
徐曼青觉着挺有意思,又问道:“这么说,这张妙手已经是阁里上妆技巧最高的人了?这阁里一共有几位妙手?”
小丫头见徐曼青果真没有生气,态度还如此轻缓,心下也生出了几分好感,便放松了心情跟徐曼青攀谈起来。
“原本阁中有三位妆师是‘妙手’一级的,可其中一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赚够了钱就辞了活计回家享福了,另一位是有了喜孕在家待产,如今阁里便只得一位妆师是‘妙手’级的了。”
徐曼青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这张妙手敢这般拖沓拿乔,原来是因为这珍颜阁目前的妆师阵容还得靠她来挑大梁呢!
“我初来乍到的,对阁里的事情也不大清楚,你跟我好好说说这妆师的级别和规矩可好?免得我懵懵懂懂的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小丫头从善如流地回道:“这‘生手’其实就是阁中新进的妆师,这个级别的妆师是不能独自接活的,一般都由上一个级别的妆师领着出活,生手作为助手只能在旁边看着,等学习完一系列上妆技巧与各种礼节之后,通过考试才可以转为‘徒手’。”
“‘徒手’一级的妆师已经可以独立揽活了,而且也可以带着下一级别的生手出活,不过只要不是生手,任何一个级别的妆师都能从生手里挑选合适的人培养。”
“徒手在入阁满一定年限之后,大约是两三年吧,就可以通过考核成为技手,技手就是指有一定技艺水平的妆师了,这一级别的妆师在珍颜阁中数量是最多的,足有二十多位。”
徐曼青让小丫头坐下来,给她递了杯茶润润喉。小丫头一开始不敢越矩,但看徐曼青很是坚持,便也坐下聊开了。
“那工手又是如何?”
小丫头道:“到了工手的级别,那就至少是要自己创出一到两个出名的特殊妆容才行了,一般来说到了技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想要化个能出名的妆,不仅要技艺了得,而且还得有点运气。”
“而妙手就更可遇不可求了,不仅需要有出名的妆容,而且还得造成一定的轰动才行。”
小丫头压低声音道:“就拿这位张妙手来说,她在还是工手妆师的时候,在上次观音诞上为扮成滴水观音的人化了一个‘静祥慈航妆”,到现在都还被人津津乐道呢!就因为这事,之后她就升任妙手了。”
徐曼青点了点头,果然这种类似于工匠一般对技艺有较高要求的服务业,论资排辈这种潜规则是绝对避不开的。
所以让一个居于妙手级别的妆师来向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妆师学习上妆,真的可以说是威风尽丧、颜面无存了。况且这张妙手是在尉迟恭的特意安排下接替了她本应做的工作,给出身风尘的玉芍上妆,虽说玉芍这次是在群芳宴上抢尽了风头得以进宫面圣没错,可给她这种尴尬的身份人上妆,对于珍颜阁的顶级妆师来说还是显得有些掉价了。
虽说那张妙手心里百般嫌弃这次被强压下来的工作,但一来这顶头上司尉迟恭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二来估计她揣摩了许久那被众人描绘得出神入化的人体彩绘,遗憾的是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没能化出让玉芍满意的妆容来。
百般无奈之下,张妙手终于承认自己确实在某些方面技不如人,东家不得已,这才松了口让徐曼青过来“传道授业”。这事情虽是已经安排好了,可临到两人真要碰面了,这妙手妆师便闹起了傲娇脾气,也不知是不是想给徐曼青一个下马威。
不过徐曼青还真是不着急——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能跟在妆师圈子里伺候的小丫头聊聊天,让自己进一步了解了解这咸安城里妆师的生存状态也还真挺好的。
第61章
徐曼青又好奇道:“在这珍颜阁中到了妙手级别已经是最高了;不知张妙手年岁几何?若还想往上奋斗的话;岂不是失了目标?”
那小丫头笑道::“这哪能这么容易就到头了呢?张妙手在这阁里虽说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可在珍颜阁之上还有‘国手’!这类妆师是御用的,专门在宫里伺候后宫的嫔妃娘娘们上妆,寻常人家是根本见不得的。之前阁里也出过好几个御用妆师;大家都很羡慕呢!”
徐曼青点了点头,看来这次尉迟恭是有意要将这个张妙手推到宫中去做御用妆师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在宫中安插自己的眼线,还能给珍颜阁带来极好的名声,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可惜这张妙手似乎不大能体会尉迟恭的苦心,到现下都还迟迟不肯现身。虽说这妙手在珍颜阁里是一等一的好妆师,可在她徐曼青看来;自己这个掌握了现代妆法技巧的妆师与她相比应该也是不相伯仲的。
所以说人活于世最怕的就是自高自傲和轻敌;徐曼青就算人再好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待和那小丫头聊完,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屋里的茶水也不知续了多少杯,徐曼青喝水都快喝饱了也没能等着人来。
徐曼青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与那小丫头道:“今个儿估计张妙手有要事脱不开身,要不还是请大管事转告东家让别的空闲的妆师来学这个技法吧。”
“说真的我这个技法并不算很难,估计技手一级的妆师就能学会。”
小丫头一看徐曼青要走那还了得?赶紧急道:“嫂子莫要着急,要不我再去催催……”
徐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