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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温文扮成个青年大夫,正在街上摆摊行医呢。唇上粘了胡子,极力把自己打扮得大一些。但眼神和声音不好改变,所以温文不敢把自己弄得年龄太大。
一上午都没什么人上前。
温文的丫鬟婆子和护卫们或站或坐,离温文一丈远,身边还有一辆装潢奢华的马车。这样的阵势,有人上前才怪。
温文见来来往往的人都朝自己的跟班看,心想是不是这些丫鬟们穿着太漂亮,所以让这些穿着一般的平民看不见自己。于是下午挪到繁华的东城去。东城来往的人对温文跟班的关注度确实少了不少。
一个走路走三步停两下的小姐,从脂粉铺子里走出来,扶着丫鬟的手,娇弱不堪地往温文的医摊前走来。
温文没有刻意把自己扮丑,只稍微扩展了一下眉眼,所以整体上看来是个很俊美的小大夫。
小姐走到温文的医摊前,袅袅娜娜地坐到温文准备的小凳子上,拿出帕子遮住自己的嘴,眼神闪烁着上下扫过温文,脸上现出娇羞的红晕来。
“小大夫,你的医术可好?”小姐娇滴滴地出声相问。
“还行吧。被我医治过的人,基本上都认可我的医术。”
“咯咯……,小大夫还真不谦虚。那你给我也看看,看我有没有病。”
温文仔细瞧了瞧小姐的脸色、神情,示意小姐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小姐把手腕放上后,小姐身旁的丫鬟把手帕覆在小姐的手腕上。
温文对这一点感觉很搞笑。帕子一般都是丝的,此时还没有棉织品。一层薄纱能隔绝什么?
温文摸过脉后,收回手,问道:“小姐可有什么症状?”
“唉,常常不想吃饭。”小姐挥了下手中的帕子,抬头看下温文,又娇羞地低下头,接着说道:“看到月圆月缺,花枝残败,秋叶满地,冬雪飘零,我都心伤难抑。眼见新春快到,想到又要看到繁花零落,我的心里真是感伤不已。”小姐说着,眉尖不觉轻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温文打了一个冷颤,对小姐满含情思的妙目有点招架不住。
“呵呵呵,小姐,你的脉象没有异常。如果以后有什么不适,再来找我。”
“小大夫,你刚才不是吹嘘自己医术厉害吗?为什么又看不出我的病症呢?”
“你的病症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如果要根治小姐的病,就是赶快嫁人生孩子做一堆的家务事。”
“你——无耻之徒!”小姐恼羞成怒,站起身打着颤,泫然欲泣。她的丫鬟们则一拥而上,把温文的板凳桌子推翻在地,拿脚使劲踩落到地上的笔墨纸砚和一些成药。踩完不过瘾,还想上前打温文。
护卫们不好跟女人动手,站在一边不知该怎么办。温文的丫鬟把温文护在身后,婆子们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动手。温文赶紧制止了。
小姐和她的丫鬟们一看这阵势,知道对方不是普通小大夫了。小姐气得哭起来,丫鬟们骂骂咧咧扶着自己家的小姐走了。
温文垂头丧气地回到郡王府,还没歇口气呢,就被燕盛光叫到了书房。
“你到底在廉王府做了什么事?一个护国公主,竟然学市井之流,使下作手段骗人!”
“啊?不是吧。廉王都答应我不告状了,怎么不守信用啊?”温文叫苦连天。
“廉王没有告诉皇上。告诉皇上才叫告状。皇上和皇后经常夸你,如果知道你做这种事,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全毁了。”
“我不在乎皇上和皇后怎么看我。其实我不赞同宜歌和那个秦松在一起。我总感觉那个秦松心思不单纯。但宜歌不听劝,一意孤行,妄想私奔。无奈下,我才扮成道姑去帮她的。”
“嗯?你那意思是在帮倒忙喽?”燕盛光一脸不可思议。
“不能那么说。我是很认真地扮演小道姑的。没想到本领不到家,被识破了。我很重视宜歌郡主的友谊的,怎么会帮倒忙?”
温文说得一本正经。
“既然你已经不看好那个秦松了,又为什么帮着他们呢?不是把好朋友往火坑里推吗?”
“秦松比宜歌大了十岁。这就是我不看好他的地方。但他们两人的感情确实很浓,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们。秦松就是有点不单纯的想法,我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宜歌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贵族男子,未必就会更幸福。”
“所以你就想让廉王心甘情愿地把郡主嫁给秦松,然后尽力提拔秦松,让秦松得偿所愿?”燕盛光瞪着眼,一脸地不同意。
“廉王是个人精。他真会因为‘命中犯煞’的话就让郡主嫁给秦松?如果他看好秦松,就会接了我送给他的台阶;如果实在看不上,真道姑也不管用。我不可能真让郡主跟着秦松私奔。”
燕盛光一阵无语。过了好一会,才又问:“廉王怎么答应你不告状的?”
“我不是护国公主吗?他多少给点面子,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完了。我是真的为郡主着想,也为他们廉王府着想。他又不是傻子,干吗为难我?所以我请求他不要告状时,他就答应了。可他还是告诉父亲你了,太不厚道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呵呵呵……廉王没有当场把你打出府就不错了。以后这种事少管。马上就过年了,帮着你母亲做些事,别一天到晚往外跑。还扮成个男子样,成何体统。”
“我不是有嫂子了吗?那些事应该让她做。以后就是燕家主母了,应该早点把她锻炼出来。”
“懒丫头。”语含宠溺,很为有这个女儿而骄傲。
燕盛光对温文的教训就这么结束了。这是燕家对温文最严厉的人。燕啸西也严厉,可惜管不了温文。至于燕啸北——
宫氏过门后第三天回门,燕啸北不跟着回去,第四天才会接她回来。这是风俗。第三天晚饭前,燕啸北因为宫氏不在,决定好好教育一下温文。燕啸北瞧瞧上座的母亲,说道:“母亲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啸雨。瞧瞧她昨天说的什么话?也不害臊!”
尉迟夫人还没有答话呢,温文说道:“我昨天说什么话了?嫂子给我行礼时,我给了一个好大的红包。这太不公平了。人家的小姑子都是接礼物。我倒好,倒搭出去。我就夸了一下嫂子端庄好看,没说别的呀?”
“吃早饭时,你没说别的?”
“‘让嫂子坐’?这句话有问题?”
“别打哈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说她累一晚上?她是累一晚上啊。你在前厅敬酒,不知道。我领头在新房闹洞房,把嫂子折腾惨了。真的把她累得不轻。”温文尽力使自己的眼神无邪。
燕啸北无语。
温文在燕啸北去接新娘子时,溜到燕啸北的新房里,让人把新床的四条腿锯细。如果是一个人安静地睡觉,短时间内问题不大;剧烈运动的话,床腿肯定会断。
燕啸北只要问一下院子里的下人,就能猜到是谁做的。早饭时,使劲瞪温文。宫氏则不用涂腮红了,脸红红的,比涂腮红自然多了。
温文很无辜地向郡王撒娇:“祖父,你看看你大孙子,总是欺负我。他又翻我白眼了。”
“啸北,你怎么回事?以前没见你这么幼稚啊。啸雨可是你的亲妹妹。”郡王出声干涉燕啸北对温文的眼神攻击。
燕盛光和尉迟夫人也说了燕啸北一顿。燕啸北很委屈,很无奈。
燕啸北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他的小厮每天四更叫醒他。温文把沙漏换成她特制的,整个郡王府都比别处晚了一个时辰。但温文没有耽搁上朝的郡王和世子两人,她准时把他们两个喊了起来。
燕啸北院里的窗户被温文指挥着护卫,半夜偷偷挂上了黑帘子。燕啸北小厮住的地方也挂上了黑帘子。
毕竟养成了习惯,燕啸北按时醒来时感觉很纳闷,天色怎么还那么黑,于是把身边的宫氏弄醒,陪着他做了一回运动。
等小厮来叫燕啸北起床时,燕啸北望着东方红彤彤的初升太阳一阵眼晕。连早饭都没吃,急匆匆地赶往自己任职的皇家亲卫所在的营地。
从此,燕啸北再不敢管温文。他可没精力没时间时刻提放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坏丫头。
☆、溜香陋室
温文扮成个赤脚大夫,摇铃过巷,主动出击。希望能遇到找她看病的人。但是,每当人家开门请温文时,看到她身后不远处打扮统一的劲装汉子们,齐整划一地又把门麻利地关上了。
温文郁闷地带着一帮尾巴上茶楼喝茶,再不提行医的事。
这是京城很有名的茶楼,溜香陋室。布置得非常雅致,一间间的小亭子掩映在竹林中,蜿蜒的流水流淌在林间,偶尔有点小水声,似乐声点缀,又不至于吵到轻声交谈的人们。泡茶的童子穿着翠绿的衣衫,手法娴熟地在亭外表演着花样,不影响客人,也不怠慢客人。若有想听乐器或说书的客人,可以移驾至前院室内,那里的装潢显示出清幽古朴的意境,同时可以隔音,吵不到别人,自己也能畅所欲言。这些乐师或说书人的身价都很贵,不像一般茶馆里那样在大堂表演,他们进入客人的茶室,一对一地服务。所以,有时候来晚的客人可能就请不到乐师助兴了。
温文带着护卫跟在童子身后,穿过前院,往后院竹林里走,想找一间隐蔽些的小亭子休息一下。还没走出前院,一个声音喊道:“那位公子可认识温文?”
温文听到喊声,转身往回看,一个二楼的雅间窗户打来了,伸出一个熟悉的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