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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啸北骂她:“你呆在这干什么?只会捣乱。赶紧回去让娘亲好好管管你。”
“没跟你说话,你闭嘴。”
燕啸西习惯不了两人的对话方式,咽咽唾沫,打断两人的交流:“别吵了。这是娘亲的意思。她想快一点见到你。”
燕啸北幸灾乐祸地笑。温文则郁闷地窝进椅子里。
☆、逛街
随着封赏圣旨而来的还有护国公主的仪仗和护卫。于是温文有了完全自主支配的人。太子更担心了。他特意找到燕啸北,叮嘱道:“不知道你对啸雨以前的行为有多少了解。现在她贵为护国公主,食郡王禄,比皇家公主还尊贵。如果因为言行有亏,损了她的名声,对燕家也好,对她自己也罢,甚至对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我看郡王和大元帅都非常惯她,很少管教。你是她大哥,多注意一下她的行踪,替你父亲管教一二为好。”
燕啸北对这个任务感觉很头疼,他无奈地回答道:“太子,不是我不想管。我简直一点都管不了。在认亲之前,我还能以势压她一下。现在她的品级在我之上,如果拿身份压我,我能怎么办?”
燕啸北因为在战场上没有严格遵守大元帅的指令,差点导致全军覆没。虽然后来因为他麾下的温文出奇计,使整个战争以完胜结束,但毕竟是有过的。朝廷综合考虑功过是非后,升燕啸北为镇国大将军,从二品。比温文的一品低。不过,燕啸北是皇上亲封的忠勇郡王世孙,十岁起就食朝廷的二品俸禄,将来还会袭封郡王,又是温文的亲哥哥。管教温文还是够格的。
所以,燕啸北在敷衍太子。
太子拍拍膝盖,叹口气,看来燕啸北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子都干了什么事。“这样吧,你去问问郡王。问一下啸雨都干了什么事,再决定管不管她。我是把啸雨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才这么忧心的。她现在是护国公主了,有权有势。我生怕啸雨做点什么事出来。”
燕啸北从太子处回来,找到燕啸西,说道:“你没什么事忙。就好好盯着啸雨。她没有当女儿家的自觉,常做些男子的事。你在旁边规劝着点。”
“嗯?好。”燕啸西对燕啸北的郑重交代没当回事。
温文能支配的人更多了,就突然思念起‘自由’来。找了身小点的侍卫服给自己套上,简单化了个男妆。然后让一个身形与自己相像的丫鬟穿上自己的衣服,背对着窗户,坐在内室做针线。并让其他丫鬟在屋外给来找她的人答话,不准外人进内室。
温文准备停当,就混在自己的护卫队里往府衙外走,说给公主去买廉州特产脆香饼。廉州特产脆香饼是用面粉做的一种甜食,酥香薄脆,非常好吃。守门侍卫心想,刚封公主就会享受了,买个点心都让这么多人去。
燕啸西来到温文住的小院时,被丫鬟告知,公主在学做针线,不准外人打扰。燕啸西看了看窗户里的身影,确实很认真地在缝着什么,便转身回去了。
廉州城里非常热闹,各种吃食物品琳琅满目。温文第一次感觉拥挤脏乱的街道是那么可心。她这儿看看,那儿瞅瞅,护卫们寸步不离。廉州城里的居民显然习惯了军人上街,对温文一行人没有特别给予关注。
温文逛了一会街道,打听了邵云杰住的邵家货栈所在地后,就转而去找邵云杰。邵老爷子和邵月琨已经打道回府了,邵云杰却留了下来,想等到温文起身后再回泰县。
温文带着一行人刚站到邵家货栈前,伙计就跑了出来:“军爷,需要点什么?咱家货栈货物最全,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着的。”伙计的眼睛挺尖,一眼就看出温文是头。温文伸头往货栈里瞧,这个货栈非常大,占了一条街,前面是一溜临街的铺面,全部挂上邵家的徽记。铺面后是伙计住房等。货栈两头有客栈(其中一家挂了徐家的牌子)。吃穿住行全部可以在这里解决。
伙计笑着,等温文回话。温文说了一句:“我随便逛逛,你去忙别的吧。”
“好嘞。军爷若有需要,货栈里到处都有伙计等着伺候你。军爷随意。”伙计说完,弯腰行礼后招呼别人去了。
温文慢慢踱进去,细细欣赏两边的货物。真的是天下百货均有囊括,种类齐,货物全。穿行于其中的伙计忙得热火朝天。温文不清楚邵云杰此时在哪里。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呆在客栈里。温文逛街时,便有意寻找邵云杰的身影。走完整条街也没发现自己想找的人。
温文就纳闷了,难道邵云杰逛别人的铺子去了?
温文转身往回走,找到一个伙计问道:“你们少东家在哪里?我要找他。”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文,脸上带上恭谨地笑:“军爷,看你的军服,你是从廉州府衙出来的吧?敢问是哪位贵人相找?”
“姓燕的。你们少东家到底在哪儿?我要亲自给他传话。”
“小人不清楚少东家在哪儿。小人领军爷去找我们掌柜吧?我们掌柜的或许知道。”
温文便跟着伙计往货栈中间一个二层楼走。还没上到二楼,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就站到了二楼楼道上,低头往下望,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甄福,这些军爷有何事?”
伙计还没回答,温文已经笑着朝邵云杰打招呼了:“杰杰,你一直在这儿吗?刚才我从下边街上走,你都没看到我。”
邵云杰一惊,待看清楚是温文,口里埋怨道:“你怎么这副打扮出来了?郡王一定会骂你的。赶快上来。”眼睛里却满是压不住的惊喜。
掌柜的见少东家认识,侧身让过温文,自己带着伙计去准备吃食。护卫自动站到室外的楼道里。
温文进屋后趴在临街的大窗台上,兴高采烈地望四处看,口里说道:“杰杰,你住到府衙去吧。我就要去京城了。住府衙里,可以多见面。”
邵云杰站在温文身后,宠溺地看着温文说道:“净说傻话。我怎么住得进去?”
“你是光禄大夫了,住个府衙都不行吗?”
“那是虚衔,用来配你的身份的。府衙现在太挤了。我如果住进去,就要和别人挤一个院了。”
温文转身看着邵云杰。邵云杰弯眉而笑,嘴角上翘,倒背着手,神态潇洒。温文顿时心中小鹿乱撞,一个熊抱扑上前,终于实现了自己梦中所想,又靠在邵云杰怀里了。
邵云杰伸出手使劲搂了一下温文,拿下巴放温文头上磨蹭了一下,微喘一口气,把温文从怀中拉出来,微笑着说道:“赶快回府衙吧。如果被发现了,你以后就出不来了。”
“什么呀?才看到你。我们要好好聊聊天。徐家、邵家的情况,你都还没说呢。”温文不自觉地撒起了娇。现在翘嘴撒娇的样子,可和在燕啸北面前故意恶心燕啸北不一样。这撒娇是极其自然,真情流露的。
邵云杰霎时心底荡漾,身子微震,赶忙把握住温文胳膊的手拿开,微呼一口气,说道:“徐家和邵家的生意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现在做得更大了。具体的情况,我写信告诉你。你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买什么东西给我说。我让伙计给你拿过来。”
温文再次扑进邵云杰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啥也不想要。只想现在回到颍州,行行医,爬爬山,游游河,再和你生几个小娃娃。”
邵云杰闷笑出声,胸腔不停震动。
掌柜的敲敲门,邵云杰赶紧让温文站直,自己转身去开门,而不是让掌柜的自己进来。他想让自己红红的脸恢复一下。
掌柜的一见少东家亲自开门,心里吃了一惊,再一看,少东家满脸红晕。掌柜的毕竟阅人无数,稍一思忖,就明白了什么,微抬眼皮往温文脸上瞄,心想面前的难道是未来的少夫人?不是说貌若天仙吗?现在看来长得不怎么样啊,一副男人样。
掌柜的不动声色地下去了。温文抓起点心吃了两块,喝了一口茶,说了件正经事:“你们的伙计是不是太热情了?货栈门口呢,就上来招呼。我逛街最讨厌被过分热情的卖家缠着。稍微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不能傲慢,也不能太卑下。站在不远处,看到我需要时,能随时走上前服务;如果我想自己看看,能不被打扰。你给伙计们好好说说,服务态度非常重要,掌握好一个度,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
邵云杰严肃地点点头。
温文坚决不回去。邵云杰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逛廉州城。直逛到傍晚,天快黑时,温文才贼头贼脑地往府衙走。
她让护卫先进门探查,如果没发现异常情况,她才进去。温文鬼鬼祟祟避着人回到自己的小院,赶紧把妆卸掉,穿上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往郡王住的院子赶。
还好,还没开饭。
吃饭时,燕啸西问:“小妹,做女红要注意休息,听说女红很伤眼睛的。”
温文含糊地答应着。
燕啸北笑了:“你会做女红?做的什么?能见人不?”
温文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给你做的。你瞎操什么心?”
“这太反常了。我怀疑你又在做什么坏事。”燕啸北不相信温文在做针线活。
“大哥,小妹是在学做。女儿家做女红很正常啊。大姐都会绣花呢。”
燕盛光也给温文说好话:“要出嫁的姑娘了,长大了嘛。知道做女红了。”一副很宽慰的样子。
温文有点脸红。
郡王说道:“护国公主做什么女红?打发时间的事多着呢。把你讲的故事记下来吧。以后不在我身边时,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