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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祥继续问他自己关心的:“真要起战争,我们徐家怎么办?我们最大的生意就是边境贸易啊。”
老太爷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赶回来。从明儿起,我们的生意要逐渐往南移,战争一起,我们就举家南迁。但北方的生意不能停,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这儿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不管战争结果如何,百姓总要过日子,过日子就少不了我们生意人。”
徐之祥得了指示就松了一口气。他又转头看着邵月琨问:“姑父,我父母妹妹在京城可好?我父亲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邵月琨还没回答,老太爷哼道:“你那个榆木脑袋的爹,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一脑门的为国尽忠,一个五品翰林侍读学士,能尽什么忠?在家做生意多自在。我徐图玉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呆子。幸亏瑞儿的性子还像我些,老怀堪慰啊。”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徐之祥的脸,臊得一阵通红,心里庆幸自己读书不行,科考不中。但父亲那边又不甚满意了,会不会像老太爷骂父亲一样在骂自己啊?
☆、邵云杰
温文跟着徐之瑞和邵云杰,到了放礼物的耳房。邵云杰直接递给徐之瑞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细、绣着一只展翅雄鹰的箭囊,是上好牛皮所做。这在古代很不容易,什么皮都好找,偏牛皮因为宰牛需报备,而变得不那么容易得。
邵云杰板着个小脸说:“这是父亲在京城时无意中看到的,当时就想到你肯定喜欢,所以特地买下来送你的。”
徐之瑞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背上就不愿意摘下来。
邵云杰看看温文,不知道该拿什么给他,因为每个人送什么礼物,都是早就定下的,现在拿哪个人的给呢?
温文活了三十几年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赶忙把徐莹拿给她的荷包拿出来说:“我这次就不挑了,徐姑母给的这个荷包就很好了。再说我只对药材、药书感兴趣,其他的也不喜欢。”
邵云杰到目前为止,还没正眼瞧过温文,听他这么说,倒是抬眼看了看她,然后一点废话没说,转身就出了耳房。徐之瑞喜滋滋的,拉着温文也到了正房,但看到邵云杰站在正房帘子外,便也站住。邵云杰犹豫了一下,对徐之瑞使使眼色,让他们跟他走。
三人出了慕兰院的门,邵云杰就对徐之瑞说:“我们明天就要去族学了,今天去我那儿温习温习吧。”
徐之瑞的脸马上垮下来,耍着赖说:“哎呀,我的腿还有点疼呢,没法安心温习功课。我还答应小蚊子去拿制药器具,帮着小蚊子搬家,今天没时间了。”
邵云杰皱了皱眉头,道:“小蚊子是谁?”徐之瑞吐吐舌头,把头低下研究蚂蚁有几条腿。
邵云杰又转向温文,第一次看着温文的眼睛道:“自重者重于人。他给你乱起诨号,你竟然无动于衷!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不爱惜自己名声的态度,以后如何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况且你是寄居在别人家,还是对他有恩的人,怎能任他随意轻贱?!你若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没什么,仆人们不敢轻忽于你。你若让表弟这样乱喊,踩低就高的仆人们也就不会尊重你,你以后怎么在府里过日子?……”
一开始,温文还对邵云杰正儿八经的态度憋着笑,后来只觉得耳边到处都是嗡嗡嗡的苍蝇声。到徐之祥和邵月琨出来的时候,邵云杰才算结束教训。
徐之祥一看头快低到地上的徐之瑞,再看看温文那青红不定的脸,以为邵云杰在教训徐之瑞,就笑笑说:“二弟又做错事了?你表哥教训你的话,要听着,别老当成耳旁风。你表哥才比你大两岁,却比你懂事很多,你平时也多学学,别老想着玩。”
邵月琨也笑笑,好像别人夸他儿子懂事,是理所当然似的,一句话没说,就同徐之祥往前院走去。徐之瑞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邵云杰,拉起温文就跑。
到了思慕斋,徐之瑞一屁股坐在圆凳上,拍着胸脯说:“我地个亲娘啊,表哥上辈子是做什么的呀?”
温文喘着气,很是无语的坐下,没想到自己三十大几的人,还被一个小号的极品唐僧教育,郁闷不是一点半点,气急败坏的问徐之瑞:“明明是你乱起诨号,怎么骂我?偏心不带这样的吧?”
徐之瑞摆摆手,说:“我从小到大被他教训无数遍,早就习惯了。用表哥的话说,已经无可救药了。在族学里,大家也都离他远远的。现在逮着你了,当然得可劲的说说了。”
徐之瑞说着,就自己嘿嘿嘿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温文一听直接趴桌子上了。
晚饭前,郭氏带着丫鬟婆子过来,笑眯眯的让温文和徐之瑞不用见礼,坐下后说道:“温兄弟,表弟回来了。我想把你安排在梅园,已经让下人们打扫归置好了。吃过晚饭后,就不用再去紫竹阁了。今儿要给老太爷、姑父、姑母,和表弟洗尘,我们一起过去吃饭吧。”
徐之瑞忙道:“温哥跟我一起住吧。大哥让我教他功课呢。”
郭氏愣了一下,瞧了瞧温文的脸色,见温文没什么不满,就说道:“温兄弟的意思呢?徐家的房子还是够住的。但你们要一个院热闹着,也没什么。不管住哪儿,该给你配的物件和下人,是不会少的。”
温文赶紧含笑道:“大少奶奶太客气了。想我以前风餐露宿,现在的日子可说是在天上了。与瑞兄弟住一起也好,请教学问什么的方便,但我想自己制备点急救的药丸什么的,还是麻烦大少奶奶给辟个偏僻点的地,因为可能有药味啊、烟火什么的。”
郭氏笑着点头应了,说道:“那就在厨房边上的院里吧,取用柴火什么的方便。以后再不可喊我大少奶奶了,你不是喊我相公大哥吗?也别跟我生分了,喊我大嫂吧。”
温文笑着喊了声大嫂,郭氏笑着应了。三人就带着丫鬟婆子去了慕兰院用膳。
进去对老太爷和老太君见过礼后没多久,徐莹和邵云杰就进来了。邵云杰见礼时都是板着一张小脸,一副老学究的认真严肃劲。然后邵月琨和徐之祥也前后脚的到了。吃饭时,老太爷照样大谈他这次游览数地的见闻,和他拜访他的老友时见到的妻妾相争的趣事。老太君在一边听得呵呵直笑,其他人都跟着凑趣,徐之瑞偶尔还哈哈哈大笑几声,只有邵云杰皱着个眉头,盯了老太爷几眼,但显然没胆子说。一通演讲后,老太爷总结陈词:“所以我们徐家不准纳妾的祖训是对的。妻妾相争是家不合的根源,家不合何以万事兴?”
邵月琨附和道:“岳父说得极是,这嫡庶相残的事屡见不鲜。兄弟们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内斗上,这家运就难兴了。”
温文发现“食不言”的用餐规矩,不能用在慕兰院里,这样最好,温文前三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顿饭吃得最自在。
用完饭喝茶时,徐之祥说:“温兄弟暂时不去学堂,但又不能不认字。以后表弟同二弟要多分点精力,教教温兄弟。”
邵云杰皱着眉头问:“为何不去学堂?”
徐之祥赶紧说:“温兄弟要去医馆,所以只能晚上跟你们认认字。”
邵云杰闻言“嗯”了一声。徐之瑞又幸灾乐祸的看着温文笑起来。
温文和徐之瑞从慕兰院回来后,温文很好奇的问徐之瑞:“你们徐家祖训不准纳妾?男人有能力有机会纳妾,却忍着。不容易吧?”
徐之瑞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容不容易。徐家祖训是男子四十无子无女,方可纳妾。不过我七堂叔娶妻五年无子无女,就休妻另娶了。另外一个远房的堂伯父,在外养了外室还生了儿子,但不能入族谱,所以不能算徐家人。”
温文点点头,很是理解的样子,在一夫一妻制深入人心的时代,还阻挡不了男人偷腥呢,何况在一夫一妻多妾的时代,徐家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不多时,郭氏让照顾温文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到温文面前拜见,又问温文选哪间屋子铺床。温文选了西厢房,天一亮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夜里一般都是一个丫鬟值夜,小厮和另一个丫鬟则去仆人们自己的住处休息,所以住一个院子一点都不挤,东厢房还空着呢。
丫鬟们铺床收拾屋子的时候,徐之瑞逼着温文跟他学打拳,温文不干,可徐之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温文拉到院子里,按了个半蹲的姿势,就让她蹲马步,嘴里还振振有词:“虽然我喊你哥,但你什么都不会。大哥又说让你跟我们学,表哥答应教你认字了,我就教你打拳吧。今天就先蹲半个时辰马步。武术师傅在我们偷懒的时候,都是直接拿皮鞭抽的。”说着他扬扬自己手里的小皮鞭。
温文的头皮一阵发紧,不死心的问道:“真的拿皮鞭抽?我才不信。你们可是金贵的少爷们。抽坏了怎么办?”
徐之瑞说:“是真的,我都被抽过一次,皮面上看不出来,可肉里特痛,好了还不留疤痕。”
温文无语了。她再一次恨自己的小身子,如果是个大人多好,就不用跟着个小屁孩学什么东西了。温文继续不死心的努力着:“徐大哥不是说只学认字吗?没说学打拳啊。”
徐之瑞岔开双腿,摇晃着身子说:“大哥肯定会赞同我教你打拳的,既能强身健体还能防身。”
邵云杰带着翠兰从门外进来,接着徐之瑞的话说:“表弟说的是对的。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如果我是你,会要求学得更多。表弟遇到你是表弟的造化,其实遇到徐家也是你的造化。马步姿势不对!表弟,你既然要教他拳脚功夫,就要认真些,不要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