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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虽偶有些小聪明,或者算个见识非凡,但其实心思单纯。真的嫁给邵云杰,被卖了估计都帮着数钱。
与温文一段日子的相处,让燕啸北有些舍不得了。望着骤然冷清下来的主帐,燕啸北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徐之瑞和蓝恩送出很远,对自己还需要留在戈壁的境况十分窝火。现在的每一刻都是这么重要,一个最强大的‘敌人’跟在她身边,自己能长久呆在她身边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那个‘敌人’从小就有霸占她的举动,说不准很久之前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徐之瑞恨得牙痒痒。
在郡王和温文一行到达廉州城外时,燕盛光推掉繁忙的军务,早早地站在城外迎接。带兵打仗的大元帅,见识过人间炼狱的铮铮铁汉,此时却满怀忐忑。
温文没有女装,也没有合身的军服。本来军医可以不穿军服,但温文自己的衣服不够穿。肥大的军服穿在身上,加上她总是随意闲适的举动,满不在乎的态度,整个人没有一丝千金小姐的影子,甚至没有女子的气息。她的态度放在现在,当然没有问题,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可是乾望的女子从没有这么漫不经心的。
燕盛光上前把郡王搀下马,就热切地望着马车,挥手让自己带来的一个婆子去搀扶温文下车。
温文感觉马车停下,一撩车帘,弯着腰就钻出来了,把马车旁正伸手撩车帘的婆子吓得一哆嗦。温文抬头看看高大的城门,知道已经到了,手撑着车把手,直接跳下了地,根本没有看到婆子放在车旁地上的踏凳。
燕盛光一见温文的样貌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相貌,温文的身上连一丝燕啸雨的影子都没有,甚至比自己的小儿子还像个男子。燕盛光的嗓子顿时堵得慌。这几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过得?由一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大大咧咧、没有闺阁气息的假小子,是跟什么人长大的?期间又经历了什么事?
温文一跳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几步远之外的燕盛光。一个瘦高威武,英姿勃勃,一脸冷硬之气的男人,眼圈发红地看着自己。长相上与忠勇郡王很像,温文立刻猜出是燕盛光,但温文站着没动。燕盛光的威严,让温文很有压力,即便他现在眼神里都是温和慈爱。
郡王对着温文招招手:“来,见见你父亲。”
温文向燕盛光弯腰行礼,别扭地喊了一声:“父亲”,仍不上前。
燕盛光和燕啸北不同,他浑然天成的将领气魄,霸气横生的气势,虽然站着没动也让温文心生胆颤。燕啸北虽然也有一股霸气,但经历尚浅,磨练不够,加上他偏向柔美的脸型,气势上相差太多。忠勇郡王又不同,他年龄大了,威势中有了老年人的通达厚重,增加不少温和。
燕盛光瞧着温文的生分,心里又是一阵不好受,只说着:“好好好,回来就好。”
燕盛光带了两顶轿子,让父亲和温文坐。城内的路上铺了石板,马车走上去比城外还颠簸。
进了廉州府衙,燕盛光陪着父亲和温文吃了饭,又伺候父亲洗漱休息。然后就直奔给温文安排的小院而来。
温文看着陌生的小院,瞧着丫鬟忙进忙出,一时有些不适应。战场上的一切还是不经意地就在脑海里闪现。所以温文不喜欢闲下来。在这点上,温文是怨恨燕啸北的。但从燕啸北的角度着想,他这么做又是对的。伤员们遇到温文,的确运气好了不少。温文边想边苦笑。罢了,燕啸北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对自己也算照顾有加,以后还是把以前的事揭过算了。
温文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抬头看看院子里种的高大枣树。北方人爱在院子里种枣树。种梅花、海棠之类的花卉少。当然,花园里一般还是种的花卉。
燕盛光踏进院子见温文抬头看枣树,就说:“想吃枣吗?吃新枣还早,不过去年的枣倒也不难买。父亲派人去给你买点?”
温文赶紧起身行礼。燕盛光摸摸温文的头,声音中又有点哑:“怎么把以前学的礼节全忘了?女子行礼可不是你这样的。”
温文抬起头看着燕盛光,尴尬地说道:“父亲,我穿着军服行福礼,太不协调了。”
燕盛光温和地笑笑,拉着温文坐下:“父亲给你准备了女服。从你祖父去贝伦时就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去休息一下,起来就换成女服吧。”
温文点点头。
“想吃什么,给父亲说。如果嫌呆得闷,可以去找秦小姐(廉州太守的女儿)。”
温文抬眼看了一眼燕盛光,试探地说了一句:“我想去找我的拜把子兄弟玩。”
燕盛光皱皱眉头:“以前做男子打扮,年龄又小,与他们一处玩也就算了。现在恢复了女装,就不可再去。你还是一个未嫁女子,不能因此坏了名声。”
温文一听,迅速塌下肩膀,噘起小嘴,歪头看着枣树,做撒娇无赖状。温文是无意识地做这些动作,她以为自己还是一个丑八怪,做这个动作单纯地表示不满。但现在是燕啸雨的样貌了,做这个动作就是一副很可爱很萌的样子。
燕盛光一下被温文的姿势逗得大笑起来。温文被吓了一跳,把脖子摆正后缩了起来,像个乌龟。
燕盛光笑得更甚。笑完了,问温文:“啸雨怕父亲不成?你小时候可不怕,经常爬父亲膝头上撒娇呢。”
温文把脖子伸出来:“父亲大人会不会打我?”
“为什么要打你?你只要听话,父亲只会疼你爱你,怎么舍得打骂你?”
“啸北说,你打过他。打得还很凶。”
“那是因为他做错了事。你大哥与你不同,他是男子,以后还要做燕家当家人,必须严格要求。你大姐就没有挨过我的打。”
“她做错事也不会挨打吗?”
“你母亲打过。但只打过一两次,打得都不重。你为什么那么怕挨打?以前经常有人打你?”
“没有,从来没人打过我。所以我才对挨打感到恐惧。”
燕盛光不觉好笑:“你难道预料到以后会挨打?总是问打不打你的事。”
温文看看燕盛光笑得温和不少的眼睛,把身子稍微倾斜过去:“我野了这么多年了,已经不耐束缚,不经意间肯定就触犯了郡王府里诸多的规矩。先问清楚挨打的事,心里有个底。”
燕盛光心里疼了一下:“父亲答应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父亲都不打你。看你现在的小心样子,你肯定不会触犯什么规矩的。”
“噢,我现在试探你,就是准备以后犯错的。”
“什么?”燕盛光一下睁大眼睛,迫人的气势喷薄而出。
温文兔子似的蹦跳到一边,拍拍胸口说道:“父亲吓死我了。”
燕盛光被她敏捷的身手气笑:“过来。我说不打你,就决不打你。但不保证你祖父和你母亲不打你。”
温文放心了。在来的路上,温文早就讨好了郡王。她天生就喜欢老年人,对老年人又尊敬又孝顺。郡王肯定不会打她的。至于世子夫人,想必也不会打得太过。郡王曾详细地说过袭击发生的经过,和后来世子夫人思念小女儿的种种情状。她肯定是个疼爱儿女的温柔母亲。
温文放心了。她到目前为止,只怕燕盛光。他的凛然气势实在很有威胁性,大声吼一声都让她肝胆发颤。
温文又坐回石桌旁后,燕盛光接着说道:“你大哥来信里详细地说了你在军中做的调皮事。你大哥是不是打过你?”
温文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父亲是不是要给我报仇?”
“他真打过?你刚才不是说从没人打过你吗?”
温文一下又焉了。
“没有恶意的调皮,在燕家不会挨打。不过,不能随便见男子;也不能出外行医。除此之外,父亲不会限制你。”
温文立刻一脸苦相,她郁闷地看着燕盛光,希望把自己的不满通过眼神传递给他。
这时,太子忽然让人通报,说来见见乾望的大英雄。燕盛光心里很是不悦。温文刚回来,还没休息一下呢。太子也太心急了,竟然亲自上门来见,连礼节都不顾了。
燕盛光不能也不敢把太子挡在门外,只好带着温文出院迎接。
☆、择婿
燕盛光与温文把太子迎进正厅坐下。燕盛光就开始不停地跟太子说些客套话,身子侧坐在椅子里,正好把下首瘦弱的温文挡了个严实。太子如果给温文说句话,得把头歪着才能看到温文。这是不礼貌的。可燕盛光一副很恭谨的样子,实在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太子呆得无趣,准备走之前礼节性地问了一句:“啸雨,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可对朝廷有什么要求?本太子只要能满足你的,一定会尽量满足。”
温文扣扣眉毛尖,前倾身子看着太子,问:“什么条件都可以?”
“当然。”
“准许我自主择婿。”
温文一说完,太子脸现尴尬;燕盛光是一脸黑色,他不好当着太子的面骂温文,只好黑着脸忍着。
太子假咳两声:“这个要求还真是闻所未闻。本太子实在没法满足你。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长辈俱在,朝廷不好干涉你的婚事问题。现在你立了大功,或许会被赐婚,但每次赐婚前都是征询了两家长辈意见的。你年龄太小,都还没有办及笄礼,这么关注婚姻大事,是不是过早了啊?”太子想把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遮过去。
温文一听没戏,把背靠回椅背,撇撇嘴,偷翻了个白眼。太子没看到,一直盯着温文的燕盛光却看到了,被这个率直的孩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