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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里的冰已经很薄了,太阳透过厚厚的衣服,晒着背,有些热烘烘的,但若走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些冷。河里的水是很冷的,温文要洗很久,把手洗得红通通的,才会热和些。
毕竟是四月初了,草原黄黄的地皮开始有青青的嫩草在露头了。蓝天白云近看好像很远,往远看却又很近。蓝天在远方与地平线相接的地方,好像拍马就能赶到。
温文很喜欢这草原上的高远辽阔,总能让人的心情时刻保持愉悦。
荻族草原上的河流在冬天会变得很瘦,声称的第一大河…莫勒河,此时只有颍河的一半大。
温文知道,随着天气变暖,山上的雪逐步融化,莫勒河会越变越宽。
邵云杰不管手头的事情有多少,只要温文出营地,他必相随。温文总是打击他,真有荻族人来,人少,有护卫大哥就解决了;人多,邵云杰来了也没用,顶多多牺牲一个人。邵云杰总是瞪温文一眼,说一句“乌鸦嘴,快呸!”
燕啸北在此处驻扎了五天,就又耐不住了。
此时派往大元帅处报信的斥候还没回来呢,燕啸北又下令开拔,继续往北移动。到中午时分没找到水源,燕啸北才有点着急,听前方探路的斥候报前方有一小河,便下令急行军,争取赶到小河处宿营。总不能赶回原来的地方吧,那脸可丢不起。
军队赶到深夜,才赶到小河边,起灶做饭,搭帐篷。
温文把自己洗干净,进帐休息时,天边的启明星都升起来了。这条小河实在是有点小,称为小溪才贴切。这是温文第二天到溪边准备捉鱼时的感触。
军医生活除了赶路时有点辛苦外,平时温文是有点闲的。将士们伤风拉肚等小病,温文都是交给那两个医士的。军队中都是健康的年轻人,实在没啥大病。
温文偶尔心血来潮,会让伙夫们煮上一大锅一大锅的药汤,喊军士们加餐,声称可以抗病毒。
两个医士每次听到这些新名词,都是很好学地请教,但温文很少正面回答,因为解释一个名词,会引出更多的新名词。久了,医士们就认为温文是故弄玄虚了。奈何大将军纵容,军士们对多喝点草药也没抵触,所以温文的这些过家家似的举动就继续下去了。
过了两天,斥候终于报告了一条让燕啸北兴奋的消息。离宿营地约有两天的路程,有一股移动着的少量荻族士兵,中间夹了大量马车,拉着民用物品和牧民,有老有少,士兵约两百人,牧民也有上百人,往草原中心方向而去。
燕啸北果断下令击杀,离主战场太远的郁闷,终于有了点纾解。
这次袭击,燕啸北派出了军队中的精英…神弓营。燕啸北倒不是重视那两百荻族兵士,主要是想搏个‘首战告捷’的名声振奋军心,同时也想检视苦心训练的神弓营的真正实力。因为有一部分神弓营士兵是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的。
温文是在神弓营出发了的当天晚上,才确定徐之瑞蓝恩两人不见的。
平时两人虽然忙,但每天晚饭后,总有个人过来露一面;若很晚没过来,温文就让徐青徐阳过去看看。所以徐青回来说,神弓营已经出发袭击敌人了的时候,温文愣了半天,在明白什么意思后,跳起来就想找燕啸北要人;被邵云杰拉住后,又转而骂徐之瑞和蓝恩。
邵云杰叹口气道:“温文,你不要总是妇人之仁。上战场杀敌是蓝恩和表弟自己选择的。而且这个地方已是战场,这种事情肯定经常出现。我们对他们的安危是同样担心的,但作为男人,选择了就应该坚持,哪怕是马革裹尸。再说,你已经多次找过燕啸北,请求他把他们两人调到你身边来,可他们两人拒绝了。这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志向。你作为他们的朋友、兄弟,就算不赞同他们,也不应该一而再的阻止……”
邵云杰直把温文说得眼冒金星才罢休。
温文知道,就算去找燕啸北也没用了,追都追不上了。于是这天夜里,温文几乎就没睡着。邵云杰虽然又是一阵说教,但显然没有用;又对着温文背枯涩的典籍,还是没有催眠温文。最后邵云杰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到天亮时,温文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白天,温文也没心思做事,只让徐青等把伤药又多多制备一些,绑带等放锅里蒸煮消毒后,挂起晾干。温文自己却跑到营门口踱过来踱过去。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温文越加焦躁的在营门口踱步。在此之前,温文还曾找过燕啸北,询问具体回来的日期。燕啸北心里虽然有点嘀咕,但还是很乐观地告诉温文,若晚上不休息,三四天的样子就回来了;若晚上休息,五六天一准回来。
所以温文从第三天的早上就在营门口踱步了。到中午时分就开始有些焦躁。不过,神弓营的兵士们没有太过拖沓,赶在午饭前,如移动着的云,远远的就朝温文飘来。温文看清前边的旗帜是神弓营的标识时,又高兴又担忧。燕啸北带领众人出营列队欢迎,温文被挤到了后边。
待燕啸北看到归来的兵士们,每人骑的马身上均挂有人头时,高兴地哈哈大笑。温文从人缝中发现徐之瑞和蓝恩没有受伤,众兵士受伤没有太重的后,就转身回去了。至于有没有没回来的,不是温文关心的了。决定过一会好好地修理修理那两人。但温文一路回去,一直没找到有力的理由。
温文刚到自己的帐篷里,就接到了医治伤员的命令。温文同两个医士一起,各自带上自己的助手,拿着一应药品,到了进账休息的伤员处。
温文特地吩咐两个医士处理伤处时用上消毒酒精,并用蒸煮过的绑带包扎。两个医士闻闻酒精是高浓度酒后,没做反对。听温文唠叨久了,‘消毒、感染’等名词,多少明白了一点意思,并渐渐感到了温文的医学知识与他们的不同,可惜温文很少与他们讨论医术上的事情。温文倒不是故意保密,一是没意识到人家想学(被邵云杰阻挡过后,人家就不好意思来了);另外就是温文怠于教人。
☆、安慰
晚上喝庆功酒时,温文气嘟嘟的干坐着。邵云杰在一边看着,生怕温文喝酒。这军队的酒是徐家送的‘问情’酒,度数高,很容易喝醉。
燕啸北自然先说一番慷慨激昂的祝酒词,表示这只是小胜利,以后再接再励等等的废话。问情酒一入喉,得到了将士们的一致赞赏,够烈,以后就喝它了。大家吃着烤羊腿(这次的战利品之一),喝着问情酒,高兴了还嚎上两嗓子。
徐之瑞因为是酒的主人,在宴会上得到了大家的夸奖。但徐之瑞没有多少高兴地表示,在大家夸问情酒时,只站起来说,此酒乃是取自温文的秘方,然后就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喝起酒来。
蓝恩的脸色不知是累得还是喝酒喝得,总之脸色有点不正常得白。徐之瑞脸黑,只神情上有点疲惫。
燕啸北听说此酒是温文研制出来的后,很小口地慢慢品着,转头看着温文道:“温军医好像不太高兴?难道也想上阵杀敌立功?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给你机会。温军医即会医病,还会酿酒,真是个人才。来,为你的才华干一杯!”
“嗷,嗷,嗷…”将士们跟着起哄,纷纷端起杯来朝温文敬酒。
邵云杰不禁有些紧张,担心温文喝酒后会做出什么怪动作来。谁知温文根本不端酒杯,站起来道:“我虽然会酿酒,但不能喝酒。喝了酒就全身起红疹子,发烧,说胡话。如果吃药不及时,还有性命之忧。所以这问情酒到底有多好,我可是一无所知。不知燕将军想让我喝多少?”
燕啸北愣了愣,看看温文矮瘦的样子,放下酒杯笑笑道:“既如此,那你就多多吃肉吧。也算与大家同乐了。”
大将军都这样说了,其余人自然也就不逼温文喝酒了。而且喝酒起红疹子的说法,也不是很新鲜的。
宴会没散,温文就拉着徐之瑞和蓝恩回自己帐篷了。
温文只知道自己有些生气,可又明白气得站不住脚跟。生硬的检查了一遍徐之瑞和蓝恩的身体,确定两人确实没有受伤后,就坐在火堆旁,不理那两人了。
邵云杰翻出解酒药,给两人服下,坐在两人旁边问道:“你们连夜回来的?”
徐之瑞点点头:“去时怕追不上,所以连夜追赶;回来时怕被大股敌人袭击,便没有宿营。”
邵云杰又问:“杀了人,是不是不舒服?”
徐之瑞一惊,抬头愣愣地瞧着邵云杰。蓝恩的身体也轻微的颤了颤。
温文也意识到两人的状态不只是累得了,按下自己的气恼,坐到两人的中间,一边一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徐之瑞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扑到温文的小肩膀上,无声的呜咽。蓝恩只定定的盯着火苗,冷声道:“不要那么没出息。习惯了就好了。”
徐之瑞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推开温文的肩,咕哝道:“我知道。”
温文没让两人回去,让徐青把两人的铺盖抱来,搭在邵云杰的地铺上,让两人同邵云杰一起睡。
徐之瑞不愿意,把自己的铺盖硬要搬到温文的地铺上。
这次邵云杰没有阻止。但温文不干,徐之瑞这小子可不像邵云杰那么老实,谁知这小子睡下后会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温文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四人睡在一起,但自己睡在了邵云杰的里边,挨着火堆,还是与徐之瑞隔开了。徐之瑞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躺下了。
温文这两晚上都没睡好了,所以一躺下就很快睡着了。
半夜时,忽然听到徐之瑞“啊,啊,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