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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恩的眼圈立刻红了,抿着唇半天才说道:“那是我父亲。我父亲出外经商时,病死在异乡了。”
温文哀叹一声,拍了拍蓝恩的肩膀说:“节哀顺便。坚持用药,你再多关心一下,你母亲的病也不是毫无希望。以后想找我,直接到徐府来就是。或者让邵云杰、徐之瑞给我带话。我看着你这小子,感觉挺有缘的,以后做个朋友吧。”
蓝恩的眼睛闪了几闪,终究没说什么,只扭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拜把子
邵云杰生辰到的时候,温文看徐之瑞送了一副街上买的扇面,扇面上画的是老翁雨中垂钓图,温文不知道自己送什么。邵云杰的祖父、父母和妹妹全家来到颍州给他过生日,温文送的不好怕被笑话,人家邵云杰的父母可从没忘记过温文。
温文问徐之瑞,徐之瑞道:“我这两年都是从街上买东西送,以前就送自己写的字或者抄首诗,反正我有的,他都有。姑父经常去京城,京城才有稀罕玩意,表哥给我的倒都是颍州城没有的。要不,你也写首诗送他得了。你以前在衣服上写的诗词,现在还火着呢,老听到人打听这是谁写的。”
温文摇摇头:“我以前是为了赢得比赛,没办法了才抄写那些诗词的。现在又抄写,这礼物就敷衍了。我可是第一次送他礼物。”
徐之瑞眼睛一亮:“六月初二是我的生辰。你会送我什么?”
温文白他一眼:“我现在连杰杰的还没想好呢,你就想到自己了。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你急什么。”
温文继续想去了,要不就像瑞子一样,随便买点东西算了,反正富人家的小孩什么都不缺。最后温文还是破费让祥福珠宝店用玛瑙雕了一套十三只各种表情形态的兔巴哥(邵云杰属兔),花了温文六十五两银子。温文肉痛了很久,想着以后每年送一只就行了。徐之瑞看见的时候爱不释手,可一想自己属蛇,不知道玛瑙雕的蛇有没有这么好玩。邵云杰看着兔巴哥那疯狂恶劣的表情,越看越像温文,不自觉的脸一红,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再不给任何人看。
邵云杰的生辰宴没有大办,礼物倒是收了一大堆。邵家的、徐家的本家亲戚们,虽然人没来,礼物却一份不少,反正这人情来往也没谁吃亏的说法。参加宴会的,除徐府的主子们和邵家一家人,还有就是族学里的同窗、教席们了,蓝恩也被邵云杰邀请了来。温文和徐之瑞拉着蓝恩在徐老太爷身边坐下了。
开席后,温文就埋头苦吃,想着能不能把六十五两银子吃回来一点。
徐老太爷拍了温文脑袋一下说:“温小子没吃早饭?你的生辰又是哪一天?去年都忘了问你了。”
徐之祥在一边说:“温兄弟说过,在六月初一,比二弟早一天。”
徐之瑞气得哼一声道:“又比我早一天?有这么凑巧吗?”
温文翻一白眼,自己前世就是六一儿童节生的,被徐之祥歪曲成农历六月初一了,这可怪不着她。
徐老太爷转过头对邵老爷子说:“我准备让瑞小子和温文拜把子,你看云杰参不参加?”
邵老爷子一皱眉头:“你什么意思?这还用问吗?你可是云杰的亲外公,温文与之瑞拜把子,为什么把我们云杰撇开?温文可是我平生仅见的聪敏小子,再说,这表兄弟拜把子的也多得很呀。今天就拜吧,我们云杰出生的日子肯定是好日子。”
徐老太爷哈哈一笑,让摆香案,拿祭品,上酒杀鸡。写了三人的生辰八字(温文的生辰纯属胡编),刺破左手中指滴血时,温文“嗷”的嚎一嗓子,使邵云杰和徐之瑞觉得倍没面子。温文很纠结邵云杰的长幼顺序,要知道自己赢得很不容易,难道就这样算了?主持仪式的徐老太爷给她解了惑,只见他对天读完金兰谱后说:“皇天在上,容某相禀,温文乃在一场比试中赢得兄长之位,故三人的金兰顺序为:温文为长,邵云杰为次,徐之瑞行三。上天鉴之。”一锤定音,温文的嘴快咧到耳朵后边了(当然这难度相当大,因为温文的嘴太小)。邵云杰和徐之瑞对结拜没有异议,但排序上,两人都有点不爽,可都没有理由反对。
结拜完毕,宴会继续。
蓝恩在三人结拜时,眼里闪过羡慕,在吃饭时不像温文似的狼吞虎咽,有些拘谨,半天才夹一点菜。吃一口就看一眼温文,同桌的徐老太爷和邵老爷子都不在他眼里。温文吃的差不多时,发现了蓝恩的拘束不安,就使劲的夹菜给他,全是荤菜。还悄悄的对他说,一会回去时拿点好吃的给他母亲带回去。蓝恩点点头,在温文的注视下,也低头大口大口吃起来。邵云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温文,他看不出蓝小子有什么值得温文关注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可怜?
吃过饭,邵云杰的同窗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温文:“你与邵云杰比试时的诗词是谁做的?还有别的吗?你除了医蛇毒还会医别的吗?你现在是徐之瑞的兄弟了,以后也会上徐家族学吗?”
温文有点头晕。一圈比她高的少年围成一圈,让温文觉得憋闷,而且问题都是温文不想回答的。邵云杰拉开大家,说温文身子弱,先让他休息一下再来同大家一起玩。其实他是怕温文喝了酒(歃血为盟时喝了一口),再闹出什么笑话来。混着血的酒,温文才不会多喝呢,而且让她发疯,还是需要一点酒精量的。
在邵云杰的生辰过后,徐老太爷和邵老爷子决定去东边的登州游玩。那里靠近东海,水产丰富,气候宜人,徐家和邵家都有商行在那里,出行住宿什么的都非常方便。温文非常想跟着一起去,甚至连自己医术好,能沿途照顾老人家的话都搬出来了,可徐之祥就是没答应。
踏出颍州城,徐家就算不上什么有势力的人家了,万一温文招惹到什么人,徐之祥不敢保证能把温文要回来。温文怀着戒备心时给人一种清冷飘渺的感觉;卸下戒备之心时,就变得深具亲和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她,两种情况都能让人不自觉的就喜欢上她。徐之祥潜意识里就不想把温文放出去,他怕更有权势的人喜欢上温文,当然更怕寻找温文师父的人找到温文。
邵云杰和徐之瑞也极力反对温文出去,徐之瑞的理由是,有难同当,温文不能丢下表哥和自己独自去享福;邵云杰则是同徐之祥的考虑差不多,一个蓝恩都让他觉得扎眼,温文出去一圈,还不知道会带回多少蓝恩来呢。
两老爷子走后,温文憋在屋里不出门,连晚膳时间的餐后说书会,也不打招呼的就单方取消了。老太君问温文,为什么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的待遇,差别那么大,温文没精打采的回道:“不是老爷子们的待遇好,是我发现自己被关在府里,时间长了很无聊,所以没精神讲故事。”
徐之祥对此很抱歉,但没有要松口的表示。徐之瑞就一味用头拱着温文的肩膀,让温文讲故事。邵云杰想了想,将自己早就想实现的愿望说出了口:“你且忍耐一下,端午节的时候,我带你到泰县去玩。泰县在梭子山的另一边,虽然没有颍州大,但风景不亚于颍州,县城外有个醉风湖,湖里出产一种大头鱼,味道鲜美。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温文没精打采的点点头:“好吧。我还是先研制几种染料来,以后想去哪儿了,就用染料把自己涂丑。再少说点话。是不是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啦?”徐之祥摸摸温文的头,笑得有些宠溺。
其后的几天,温文就泡在制药小院里钻研她的染料大业。
现在的妇女化妆品已经很丰富了,各种花钿、胭脂和画眉墨,色泽鲜艳持久,不亚于后世,脸上涂的粉有铅粉也有米粉制作的,米粉便宜,铅粉贵。
温文从郭氏那儿拿这些化妆品时,详细的告诉了郭氏铅粉的危害,郭氏从此只使用米粉了。温文的目的是找到能丑化自己,且显得自然的颜料,涂在脸上最好还能防水的。
温文没有寻找多久,植物性的染料涂在脸上,着色很久,出汗也不能把它冲掉,好像渗入了毛孔之中。有一种从植物花叶中提取的黄色汁液,竟然在温文的脸上待了七天之久,害得温文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一直就这个色了。其他人还以为温文脸上忽然长了一大块黄色的痣呢。
最后,温文把自己的脸涂成自然的黑色,眉毛加粗成蜡笔小新式的,嘴唇颜色加深。晚膳时亮相,把大家吓了一跳,搞清楚原因后,又一次把肚子笑痛了。现在的确像变了个人,可是也太喜感了,特别是温文还故意把眉毛一耸一耸的逗人。徐之祥这时不答应温文出门都不好意思了,反正老爷子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温文自己不能出去游历吧?所以徐之祥就点头同意了温文以后可以出去游玩的事。(此时妇女贴花钿前是在脸上涂了粉的,但花钿仍然很持久,三五天洗不掉是常事。)
☆、蓝恩
温文顶着这样一幅黑脸去找蓝恩玩时,让蓝恩好一顿紧张。温文不只顶着张黑脸,还穿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蓝恩抓着温文的胳膊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这样一幅样子?徐家欺负你?”
温文打掉他的手说:“谁也没欺负我。这脸是我自己涂成这样的。你不觉得我以前的脸容易引人注意吗?”
蓝恩看着温文有些滑稽的脸,有些半信半疑。因为是中午,蓝恩打了饭回来同母亲一起吃。伙食虽然简单,但比起以前靠偷、靠当家中物品仍然吃不饱饭的日子来,已经让蓝恩十分满足了。
温文见蓝恩的饭菜只够他和他母亲吃的,就让跟着的徐宁去找邵云杰或者徐之瑞,再端些三人份的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