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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已反应过来,一把把少年抱起,盯着温文的脏污破败不堪的衣服(没换洗的)和光脚丫子(破鞋不禁穿)不知怎么开口,犹豫道:“你师父待你……”
温文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眼神瞄着树上的枝桠开始胡诌:“我师父死了。我年龄小,虽然医术还行,可没人相信,所以变成这样子了。”
青年松了一口气,很真诚的道:“既然如此,小兄弟可愿随我们下山?我二弟有小兄弟照顾着,也放心些。”
温文仔细瞧了瞧两兄弟,青年人十八、九岁,瘦长身形,国字脸,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真诚,少年的下巴稍圆润,其余同青年挺像,看着就是兄弟俩,但眼睛长得就有点喜感了,圆圆的,特圆的那种,怎么看都像猴子的眼睛。温文瞧着瞧着,就止不住的闷笑起来。
少年人本来还恹恹的,听着温文笑,就把头直起来了,怒道:“小叫花子,笑什么笑?再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二弟!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青年嘴里虽骂着,可语气里没多少责备意味。他看着温文,用他很是清朗的声音再次邀请:“小兄弟,我二弟因为自个的长相被很多人笑,所以你别介意他的态度。其实二弟很好相处的。你救了我二弟的命,我们还没好好谢你呢。你且跟我们下山,待整理一下行装再上路也不迟嘛。”
温文也就没再推辞,让仆人拿了那条蛇一起往山下走去。
☆、得到承认
一路上,青年和仆人轮流抱着少年,再没同温文说一句话,过了两刻钟的样子,少年果然开始痛的哼哼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得已停下,把止痛药煎了给他服下。然后几人迅速的到了山下,六匹膘肥体壮的大马栓在路边,看马的仆人一看主人来了,快速的把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了青年,一边心惊的小声问:“二少爷怎么了?”
一个宽脸黑膛的仆人迅速的瞄了一眼青年的脸色,压低声说:“二少爷被五步蛇咬了。”
看马的仆人一下僵在那里,脸上带出一种绝望的神色来。
青年没管他,转过头对温文说:“小兄弟可会骑马?”
温文摇了摇头,她一路上都在密切观察少年人的神情变化,心已放了一大半了,看人数和马的数量,那少年也应该是骑马来的。青年骑上马,把少年接过去同骑,又吩咐一个很是粗犷,身材魁梧的豹眼仆人与温文同骑。
温文开始有点郁闷了,心里嘀咕道:“这是防自己逃跑还是咋地?若这小屁孩有啥问题,还让我抵命不成?”小脸不自觉的绷了起来,骑马的新奇感也减轻不少。
快马加鞭的赶到城里,温文感觉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这座城,算是温文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第一座城池了,高高的城墙带着一股厚重大气扑面而至,虽被在马上带着迅疾的穿过城门洞,仍能看出城门洞的深长。进入街道后虽然马速慢了下来,可也是一阵小跑,特别是转过一座石拱桥后,进入了一段宽宽的巷子,几乎无人行走,两旁是高高的院墙,青石板路上只剩下了马速又快起来的嘚嘚声。
跑完这段巷子,几人就从一个两扇的红漆木门里进去了,但那个宽脸黑膛的仆人在青年的眼光一扫下,又骑马奔了出去。温文估计这是后门。一道青石板甬道两旁仍是院墙,但已矮了许多,只剩一人高的样子。不多时转入园子,一个边上种满垂柳的足有百多亩大的湖显露眼前,湖中心没种什么,只靠近岸边处种着些睡莲。垂柳边上是蜿蜒着的鹅卵石路,再往里看隐约有亭子和假山。温文没时间细看,光脚走路虽有段日子了,走鹅卵石上仍是不太舒服的,况且大家没人想到要照顾她而放慢脚步。
到了一处题着“思慕斋”的院子里,仆人们放下二少爷退出了院子。青年马上吩咐屋里伺候的丫鬟,请管家来。那个二少爷坐在床上,圆溜溜的眼睛继续盯着温文瞧,眼里时不时闪出算计着什么的光芒来。青年神色仍显着紧张,但还没忘请温文坐下,又吩咐丫鬟看茶。一会的功夫,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进来行了个礼。此人面色稍显苍白,中等身材,微胖,五官很普通,唯一让温文多看了一眼的,是他那稍微比常人显得阔大的嘴。青年一见这个人,马上朝丫鬟们挥了挥手。
丫鬟们下去后,青年迫不及待的就吩咐下去:“大管家,二弟的事先不能让老太君知道,一会你吩咐下去。这位小兄弟救了二弟一命,一会你带他下去,安排在紫竹阁,不可怠慢了。”
青年人吩咐完,又朝向温文道:“请小兄弟先跟大管家去歇息,吃点东西再梳洗一下,稍后我再找你。你看可好?”
温文赶紧学着大管家的样子行了个礼,道了声谢,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令弟的药该换了。虽说耽搁一下也没什么,但最好不要超过半个时辰。”说完看了一下青年稍显错愕的神情,没等青年回答便跟着大管家下去了。
大管家看了温文那不卑不亢,成熟的言谈举止心内着实诧异了一下,但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来。出了思慕斋,又走上了鹅卵石路,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紫竹阁,原来是紧挨着的一个院子,里面的一应摆设俱全。
大管家边把温文带到屋里,一边告诉温文:“这原是为表少爷准备的屋子,现如今表少爷中秋节放假,回他本家了,过阵子才能回来。这位小少爷且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丫鬟去找我。翠兰、翠英,好好伺候着,这是我们家的贵客。小少爷,老奴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大管家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翠兰、翠英两个丫鬟,此时赶紧上前接过温文的背篓,沏上茶,又吩咐屋外的小丫鬟去端点心。温文坐着没动,到目前为止,互相姓甚名谁皆不知,虽说不上怠慢,可也没把自己太当回事。不过谁让主子碰上了九死一生的事呢,自己一小孩的医术确实也让人心里没底啊。这样想着,温文渐渐有心思观察这个屋子来。
座北朝南的屋子,南边一溜儿开了轩窗,正中是从屋檐直开到底的屋门,六扇门板全部敞开,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屋子里很是敞亮。屋子正中,也就是温文正待的地方,有一个敦实的红漆木桌子,隐隐有股香味,周围摆了同色同质的三脚圆凳,靠北墙摆了一个雕花镂刻的长案,长案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图和一幅对联,长案旁是一对圈椅,长案上只摆了两盆兰花。西边摆了一列博古架,架上只稀疏摆着些造型各异的瓷瓶,透过缝隙可看到靠墙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满满摆放着书籍,书架前是高背椅子和书桌,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东边挂着暗青色的帷帐,没看到屏风,后边应是卧房。
温文打量的功夫,身量较高,眉眼很是阔朗明亮的翠兰过来施了一礼道:“小公子先洗漱沐浴一下,然后用过膳再休息。好不好啊?”话语里带着一种对待顽皮孩子的诱哄口吻。温文抬了抬眼皮瞄了她一眼,心里暗叹一声,自己这个小身板可真不好让人行事呀。
且不说温文过了大半月的野人日子后,终于享受到文明些的生活待遇。思慕斋这边,已经由宽脸黑膛的仆人领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来。青年人一见,赶紧迎了上去,抬手拱了拱,有些急切的道:“李大夫,赶快看看我二弟的伤口,乃是被五步蛇所咬。”
李大夫还微微有点喘呢,还了一礼,顾不得歇息,赶紧走到床前,拆下温文的简陋绑扎查看伤口,伤口已不流血了,只有颜色还微黑,然后有些微的肿胀。李大夫不禁大感惊奇,药也没换,就原样包扎了。转身看着青年,很是欣喜的道:“二少爷已经无碍了。被五步蛇所咬,能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是老朽平生仅见。其他人不是死就是残,被咬部位能够完好的极少。若是老朽当时在身边处理,可没有把握保住二少爷的这条腿。这药用得很是高明,闻这味道,不像是我们医馆里都有的,还请大少爷继续用相同的药。额…。。听刚才徐全说是个小大夫?”
青年人大大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呵呵一笑道:“的确是个小孩,而且看样子也是极聪颖的,只是他现在去洗浴了,哪天有机会介绍李大夫认识一下。”语气里似是笃定温文不会马上走似的。李大夫看他这样说,便也没多留,又由接他来的徐全送走了。青年吩咐少年不要乱动,转身出了思慕斋,朝着紫竹阁走来。
☆、落脚徐家
这时温文还没洗浴完,翠兰给主子上了茶,肃立在一边。“他洗浴谁在伺候?”青年人喝了一口茶,盯着翠兰。
翠兰忙曲了一下膝说:“小公子不让人伺候洗浴,奴婢便让翠英在门外等着招呼。”
“嗯”青年也没多想,边喝茶边慢慢等着。
大约一刻钟后,洗浴穿戴一新的温文从西厢房走了过来。青年人抬头一看,不禁被镇住了:只见一个清冷冷的小公子飘飘然走了过来,白嫩嫩的瓜子脸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望一眼能让人溺毙,眉心正中长了一颗红色美人痣,小巧高挺的琼鼻下是一副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口。是真正的樱桃小口。一个男孩子脸上长了这么小的嘴巴很是让人无语。虽然男生女相,但身上那股飘渺清冷的气质却使得整个人看去像下凡的小仙童,不容人亵渎。
温文没想到青年那么快就过来了,还以为出了新情况,上前拱手施礼道:“公子,找我可是有事?”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啊……是,我是来看看小兄弟洗漱好没有,一起去二弟那吃点饭吧。真是失礼,我还没介绍过自己呢,我们家姓徐,我名徐之祥,我二弟徐之瑞,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